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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抢泽王的马车

    郑朝宗原以为女孩是打着借马车的名义,故意来接近泽王的。

    毕竟泽王的英俊潇洒风度在京城鼎鼎大名,是个女人都恨嫁。

    没想到女孩三言两语说出了一般大夫对时疫的疏漏关键点,倒让郑朝宗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

    “不知姑娘借本王马车作何用途?”

    车帘再度被掀起,这一次,男人露出一整张风华绝代的脸。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穿着一身石青色贡缎长袍,束发戴一顶嵌宝紫金冠,端的是贵气不凡。

    偏偏生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眸光一动便像在放电,撩人到无形。

    简直是天生的妖孽。

    郑朝宗心想,难怪京中的大小姐看见泽王就挪不开眼了,他一个男人都心动,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女孩瞥了眼泽王赢景琰,神情淡淡,“自然不是为了择婿,泽王的自恋可以少一丢丢吗?”

    “嗯?”眼前的美男神情一顿,颇觉好玩。

    安馥珮正色道,“借你的马车给我丫鬟开个刀。”

    “是吗。”泽王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似信不信。

    “开刀?”郑朝宗的神情就好像他被人捅了一刀。

    他不知道开刀是何意思,他觉得应该是给人一刀的意思。

    这女孩不会是想要到泽王的马车上杀个人!

    但看女孩说得郑重,可不像是开玩笑。

    “敢问姑娘,是要如何开刀?”

    郑朝宗的眼眸戒备地在安馥珮身上打转,就是找找她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凶器。

    女孩敛了眉眼。

    “我丫鬟的肋骨被人打断了,只有打开胸腔为她接骨。”

    安馥珮知道,在这个年代,外科手术这种玩意儿不为人知。

    她本不想解释。

    可是胸腔手术极其复杂,她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凾需一个安静的环境。

    她不但需要马车,还要借泽王的人手把守住马车,保证她在动手术期间不被人打扰。

    郑朝宗将信将疑地走近女孩,伸手探了探花红的鼻息,又搭了搭花红的脉搏,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丫鬟已经是个死人!就算你说的开刀能为她接骨,又有何意义?”

    “胡说!”安馥珮眉眼垂下,这一下是真的动了怒。“我丫鬟明明气息尚存,你怎么说她是个死人。亏你还是医者,就不知医者仁心吗?”

    郑朝宗不慌不忙地更正,“姑娘说岔了,我是太医院太医之首、堂堂神医‘阎王手下夺人’纪如厚座下弟子!”

    “你的小丫鬟虽然现在一息尚存,但气息微弱又浅促,脉搏如一细线似有若无,呼之无应,叩之不觉疼痛,生死只在片刻之间,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可不就是个活死人吗?!”

    安馥珮挑眉,都快被气笑了。

    “老家伙,你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言下之意,郑朝宗救不了,不代表安馥珮救不了。

    可在郑朝宗看来,安馥珮明明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女孩子。

    黄毛丫头,偏偏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气势。

    仿佛她说得确有其事。

    打死郑朝宗都不会信安馥珮会开刀。

    他师父才是神医呢!

    像这样伤重的患者,他师父都救不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

    郑朝宗气恼地吹着他的山羊胡子,转头对泽王嬴景琰发牢骚,“泽王,您给评评理,她说我是老家伙。”

    泽王修长的手指轻叩膝盖,眸中映着一点烛火,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却更浓了。

    女孩的脾气不小,不过长得也极美。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不知何故上面沾满了泥,却反而衬得她精致的五官更加白皙清秀,就仿佛一朵,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明明长相明艳柔软,却又英气飒爽地坐在马上,一只手抓着马辔,一只手横抱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眉眼之间透露出女子少有的张扬气场。

    确实是很瑰丽的女子,让人过目难忘。

    泽王勾了勾唇,对郑朝宗道,“你可不就是老家伙吗!”

    泽王伸手向车外的小侍卫招了招,“小泗,给那姑娘二十两银子,买块好一点的墓地。”

    这样看来,泽王到底也是信了郑朝宗所言。

    安馥珮的神情一顿,秀色空绝的脸上难掩失望,“原来也是个有颜没脑的家伙。”

    微微的声音落进泽王的耳朵。

    泽王轻敲的手指停住,桃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嗯?”

    安馥珮的声音扬了扬,再开口时已带上戏谑,“不知王爷可准备好二十万两银子了吗?”

    小泗气得恨不得把手中的银子对准女孩的脸砸过去。

    但看看女孩覆着月色的一张瓷白瓷白的脸,他又忍住了。

    这样美的一个女孩子,偏生身上全是污泥,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大晚上的,一个人骑着马还带着个重伤的丫鬟,怪可怜的。

    小泗还是把手中的银袋送过去,好声好气地道:“姑娘大概还不知地价,一块上好的墓地五两银子也够了,您再买个好一点的棺木,雇几个人,左右还能剩下十两银子。剩下的银子您租间房子好作安家费。”

    女孩倒是接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

    “目下浔阳城里里外外染上时疫的不下万人。照王爷这逢人就施舍丧葬费的慷慨,可不就得准备二十万两银子吗。”

    说罢,女孩扬手,将银袋向着泽王直直地抛了过去。

    泽王右手一动,衣袖生风,已将银袋准确无误地接住。

    男人这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看安馥珮。

    女孩能提到浔阳城时疫,看起来倒是个有胸襟之人。

    刚才是他小瞧她了。

    妙的是,女孩的长相,像极了他见过的一幅画。

    难怪他刚才一见她,没有细看就觉得她美。

    美在其次,关键是像。

    泽王摸了摸鼻子,“这么说,姑娘能替本王省下这二十万两银子?”

    安馥珮转眸,轻声却很坚定,“也不是不可以。”

    泽王眨了眨眼,眸中清光荡漾,松口,“那上来吧。”

    女孩下了马,回身抱下花红时一个趔趄。

    她被断断续续地饿了一年,身子实在太虚弱了。

    郑朝宗上前帮忙,手搭上花红的肩,还是频频摇头。

    “人伤成这样,绝对没法救活,剖腹接骨不是这么容易的,别的不说,光流血就能把血流光了。”

    郑朝宗知道他的神医师父纪如厚也曾经大胆尝试剖腹疗疮,但不是剖腹的过程中病人流血过多而死,就是术后发烧发冷衰竭而亡,没有一次成功的。

    “你要是能救回这丫鬟,我郑朝宗的名字倒过来写!”

    女孩的脚步顿了一顿,神情淡淡,“你名字倒过来写与我有何好处?等我救回我丫鬟,把你太医之首的位置让给我,还有,你得磕头叫我祖师爷。”

    郑朝宗压根不信安馥珮能救回花红,捻须一笑,“要是救不回,罚你余生天天给我倒尿壶。”

    小泗一听,捏起鼻子,眉头拧成一团,“臭死了,郑太医你好恶心!”

    泽王嬴景琰倚在马车上笑,“姑娘,你别上郑太医的当,他天天尝百草,尿壶臭烘烘。”

    安馥珮面不改色,“但我没有输的可能。徒孙你当定了,准备好膝盖。”

    泽王伸手扶了安馥珮上马车,忽然邪魅一笑,“好,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本王让郑太医余生再也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