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则

    “贺先生，你的茶。”

    “谢谢。”

    贺瑜端到唇边，似乎察觉到不对，嗅了嗅，微微皱眉。

    秦臻见状，有点儿心虚，忙问道：“怎么了？”

    “秦臻，你渴吗？”贺瑜端着茶看向秦臻。

    秦臻扁了扁嘴，识趣道：“有点，要不这杯茶先给我喝吧。”

    贺瑜摇头：“我去给你倒杯来，稍等。”端着茶出了舱室。

    秦臻看着他走出舱室后，才把视线转回到了毕肃，发现毕肃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秦臻正在猜测那眼神的含义，毕肃开口道：“他真的很爱你。”

    没想到毕肃会说这个，秦臻愣了一下。

    毕肃似乎不需要秦臻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真是令人羡慕啊。”

    “阁下，您长生不老的一生中肯定有过很多段爱情吧。”秦臻想起暮思的话，对毕肃的感慨并不以然，淡淡调侃道。

    毕肃笑容清冷：“身为吸血鬼，爱情只能是一种。。。诅咒。凡人的一生短暂，青春更是转瞬即逝，真正的欢愉不过十数年。秦小姐，眼见着心爱的人衰老死亡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段话勾起了秦臻的心事，沉默片刻后道：“那。。。为什么不把对方也转化成吸血鬼呢？”

    毕肃的笑容停了，摇头道：“吸血鬼不能转化心爱的人，这是血族的法则。”

    秦臻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法则？！”顿了顿，又问道：“违反的惩罚是什么？”

    毕肃笑了两声，笑声沉重：“惩罚？！如果你真的违反了法则，那你多半已经受到了惩罚。”见秦臻不明白，毕肃叹了口气，侧身靠在玻璃上，幽幽道：“吸血鬼的转化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

    “这就意味着转化几乎必定失败，意味着你会看着你心爱的人。。。在痛苦挣扎中。。。慢慢死去。。。秦小姐，你见过转化失败的吸血鬼的样子吗？”

    秦臻脸色微变。

    毕肃慢慢笑起来，笑容中带着苦痛：“。。。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个样子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没有人该受这样的苦。。。没有人。。。”

    “。。。没有。。。救他们的办法吗？”秦臻轻声问。

    毕肃失了神，缓缓摇头：“我几乎把我的血放干了。。。没有用。。。”说完，望着夜空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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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贺瑜一进来见两人都在沉默，奇怪道，一边从狄靖手上的茶托里端了两杯茶，一杯给秦臻。

    毕肃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漫不经心地瞄了眼窗外：“没什么。。。贺先生，我想我们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