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祭

    秦臻从睡梦中惊醒，身体里有一种熟悉的渴望在躁动，突然意识到今晚是满月了。

    秦臻瞬间清醒，猛地抬起上身，却忘了身边的贺瑜。

    被扰动的贺瑜轻嗯一声。

    秦臻忙止住动作，缓缓撑起身，正想偷偷下床，贺瑜翻身清醒了。

    “几点了？”

    秦臻不再顾虑，利落地下了床，然后才轻声安抚贺瑜：“还半夜呢，你接着睡吧。”

    贺瑜勉力睁开眼睛：“大半夜的你起来干什么？”

    秦臻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我有事要办，你快睡吧。”

    “什么事？”

    秦臻原想敷衍两句，但一转身，发现贺瑜已经坐了起来，正盯着自己，知道他想多了，只得如实答道：“今晚满月，我要去做个月祭，吸收月光的能量。”

    贺瑜来了兴趣，站了起来：“这个月祭我能看吗？”

    秦臻哭笑不得：“你不睡吗？白天那么忙，明晚还有那个访问。。。”

    贺瑜走上前，搂着秦臻边吻边道：“我想看你做月祭。”

    秦臻被他吻得心软：“你先穿好衣服。”

    贺瑜轻笑，又一个长吻后，才去穿衣服。

    秦臻回自己房间换了一套便于行动的短装后，带着贺瑜上了天台，在一块草坪上站定。

    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秦臻觉得已经可以了，从空间里取出仪式用的锡杖，想开始又觉得别扭，便暗示贺瑜：“这仪式没什么意思的，枯燥得很。。。”

    贺瑜不接招：“没事。”

    秦臻无奈：“那。。。你看一会儿就自己回去吧，这个仪式要几个小时。。。你看就看，不许笑哦。”

    贺瑜微笑点头，然后从旁边召来一张沙发，坐了下来，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坐姿。

    秦臻的嘴角抽了两下，才提气抬手，捏出起始手印，平托锡仗，收敛心神，缓缓跨出一步，小心踏上第一个方位，稳定地吟出第一个咒音。可被贺瑜笑吟吟的眼睛盯着，秦臻刚运起的第一个音又散了。

    秦臻叹了口气，转过身不看贺瑜，静心感应今晚充沛的月光，慢慢地跟上了周围能量的律动，自然而然地，第一个咒音，带动第二个手印，勾足，踏出第二个方位。。。。。。

    秦臻迷失在祭舞中，一遍一遍地赞颂月亮，祈求月亮赐下力量。锡仗上的九环突然响了一下，秦臻停下了祭舞，恭敬地把锡仗钉在草地上，草地上现出一个半径十米的大光圈。

    秦臻抬头向天。

    月亮变得格外水润，似乎有液体涌出，然后一滴银色的水从天空滳落，准确地落在秦臻的唇上。

    秦臻抬起右手，把水涂满嘴唇后，开始吟唱咒音，银色的水应声而落，淅淅沥沥地淋在秦臻身上。

    蓬勃的力量由皮肤涌入，秦臻通身舒畅，随着咒音的吟唱，开始了祭舞的下半段，在锡仗圈出的光圈中循环祭舞。

    银色的水每一滳都正好落在舞动的秦臻身上，直到东方蒙蒙发亮，月亮的光辉渐渐稀疏。

    秦臻感应到祭祀该结束了，便在一个咒音处转折，长吟止音，缓步走到锡仗前，待锡仗轻响，拔出锡仗，平托过顶，闭目敛气，慢慢收了吟唱。

    身边的能量平息，秦臻睁开眼睛，把锡仗收进空间，一转身被贺瑜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好了吗？”贺瑜款步上前。

    “结束了。”秦臻摸了摸他的手，皱眉道：“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你刚刚。。。。。。”昏暗中贺瑜眼神清亮，叹息般道：“真是美极了。”

    秦臻心弦微动，眨眨眼睛，只觉得此时夜色温柔，凉风可人，世界十分可爱，冲贺瑜甜甜地笑起来，任由贺瑜牵着她回了他的卧室。

    回到室内，贺瑜硬拉着秦臻一起躺下：“你也一起睡一会儿吧。”

    秦臻无奈躺下：“我睡不着的，刚刚吃饱了能量。”

    “你身体里的莲花是你的原形吗？你说过你现在是花妖了。”贺瑜闭着眼睛问道。

    “诶——”秦臻吃了一惊，又试探道：“你。。。看到了什么样的莲花？”

    贺瑜睁开眼睛，转头道：“三朵金莲，十朵银莲，还有上百朵白莲。远远看着是一团，仔细看又会放大。。。”说着伸手拍了拍秦臻的肚子，“就在这个位置。。。你居然真成了妖怪。。。”

    “嗯。。。”秦臻没想到贺瑜真的能看到自己灵体里的妖花空华，随口应了一声。

    虽然奇怪，但想到他的精神异能，以及延衍说过的血脉继承，秦臻觉得也能解释得通，就像只有自己能看到他的异能。

    秦臻想通后，向贺瑜说明道：“那不是我的原形。我又不是天生的花妖。是延衍为了救我，让我和妖花空华同化了，简单点说的话。。。就像把空华种在了我这个人形花盆里一样。。。听上去，是不是很诡异？”

    没听到贺瑜的回应，秦臻转头去看，贺瑜习惯性地趴卧着，已经睡着了。

    秦臻有些失落，嘟囔了一句：“拉着我说话，自己倒睡着了。”然后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