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批准
快到四点时，秦臻停止了精神力的凝炼，去了贺瑜的办公房间。
贺瑜不在沙发和办公桌前，秦臻便转去房间另一头的室内会议室查看。果然玻璃房里一堆人物的全息投影，贺瑜正站在那里大发雷霆，指着管行政的曹冕边骂边拍桌子。曹冕低着头坐立不安，浅蓝色的衬衫显出汗渍，从领子湿到后背。
在场的孙庆之、储青、严博翰等人没一个敢出声，一众人噤若寒蝉。
虽然因为完全隔绝了声音，秦臻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不像要结束的样子，便退了出去。倒了杯芒果汁，秦臻到温室欣赏了一圈花花草草。喝完了果汁，回到办公的大房间，秦臻发现贺瑜仍然在发飙。
看着曹冕额上的大颗冷汗，秦臻皱了皱眉，吩咐系统爱丽丝给贺瑜送了杯温牛奶。
那杯牛奶升出桌面的时候，暴怒的贺瑜突然停止了发作，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温牛奶，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地喝了一口，再一口。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板着脸的贺瑜开始一一吩咐房间里的众人。
秦臻趴在沙发背上，无聊地替众人配音：“是，贺先生。好的，贺先生。明白了，贺先生。”
最后贺瑜挥手散会，众人齐齐起立，向贺瑜致意。贺瑜点头，关了线路，撑着桌子垂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把面前砸得乱七八糟的资料拢了拢，推到了一旁，端着牛奶走了出来。
秦臻单手撑颊，等他走近，调侃道：“早上就一杯咖啡，你午饭不会也没吃吧，所以才低血糖火气那么大。”
贺瑜火气又上来了，骂道：“我也不想发火啊，但曹冕那办得叫什么事！”咬了咬后槽牙，怒道：“不说了！气死我了！”转头又问秦臻道：“你午饭吃了什么？”
秦臻下意识地离黑脸的贺瑜远了点。
敏锐的贺瑜眉毛马上挑了起来。
秦臻心说要糟，不等他开口，顺势调整了姿势，坐到他旁边，体贴道：“我么，你是知道的，吃东西只是解个嘴馋而已。。。倒是贺先生你，想吃什么呀，我马上去替你端来，身体要紧啊，领导。”
贺瑜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向系统点菜，最后偏过头问秦臻：“替你要了份巧克力冰淇淋，行吗？”
秦臻眨眨眼睛，甜甜地应了声好。
贺瑜脸上有了些笑意，又用线路吩咐助理储青安排柳清义五分钟后上线开始报告。
秦臻听了准备起身去会议室，贺瑜按住她：“就在这里听吧，不用去会议室那么麻烦了。”
秦臻点头，但一低头觉得衣服过于悠闲了，便去推贺瑜的手：“我去换套衣服。”
贺瑜的手根本不动，不在意道：“这样挺好，不用换。”见秦臻不说话，又妥协道：“我把你设为隐身，他看不见的。”
秦臻这才满意了。
******
五分钟后，贺瑜和上线的柳清义打了招呼，解释自己没吃午饭，请他见谅。
柳清义恭恭敬敬地表示完全不介意，开始了自己的报告。
秦臻端着冰淇淋边吃边听，吃完后随手把碗放到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正说话的柳清义突然顿了一下，视线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碗看了一秒才移开，继续报告。
秦臻扁了扁嘴，歉意地冲贺瑜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贺瑜没看秦臻的方向，只脸上滑过一丝笑意。
柳清义这回学精了，只当没看见，流畅地继续自己的报告。
秦臻不由感慨，想起有回自己和近卫队的众人对贺瑜送卫妮娜的亲昵也默契地装了回瞎子。。。那时在场的还有朱籍。
秦臻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很快回神，专注在报告上。
柳的报告很有意思。晶石在丧尸体内时，由丧尸吸收月亮的能量传导给体内的晶石，晶石会把能量储存下来，转换成晶体，晶石的体积变大。目前基地已经有了一定的技术可以利用晶石中的能量，就像以前秦臻收到的激光枪，里面就配备了晶石。柳对比了晶石和其他能量储存手段的各项数据，证明了晶石的极大优势，是种极其优秀的能量储存容器，然后就转到了晶石来源的问题。
原先靠打丧尸来获取晶石的方法导致晶石的数量有限，而这个赫伯芥的提取液被发现可以像丧尸一样传导月亮的能量。把晶石浸没其中，晶石神奇地开始了和在丧尸体内时一样的储能过程，使大量培育晶石成为可能，而且晶石的等级也能进一步地提升。
目前的实验都成功了。柳今天的报告给出了各种具体的数据，并制订了一系列的生产计划，希望贺瑜能批准赫伯芥的大面积种植和开始第一批的晶石大面积培育。
贺瑜似乎很满意，听得很专注，几乎忘了吃东西，最后让柳发送报告给他，还勉励了两句。正要下线，贺瑜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提出把实验培育出来的晶石送一半过来，柳清义自然满口答应。
“你觉得怎么样？”关了线路，贺瑜转身问秦臻。
秦臻不答，示意他先把食物吃完：“你赶紧吃东西。”
贺瑜似乎十分受用秦臻对他的关心，开始解决剩下的食物，但仍示意秦臻快说。
秦臻避无可避，无奈答道：“我对基地的事务又不懂，不过。。。晶石是结晶化的丧尸病毒，刘老不是觉得这东西不安全嘛。”
贺瑜反驳道：“柳清义已经做了各种试验，结晶化的丧尸病毒证实不具有传染性。”
秦臻咬了咬嘴唇：“一个月的实验时间太短了。。。而且意外情况防不胜防，基地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贺瑜没接口，只默默地吃着东西。
秦臻见状，试探道：“基地。。。目前很缺能源吗？”
贺瑜低声道：“基地要发展，就需要很多很多的能源。基地只有一座小型能源站，还够用一阵，但它的设计并没有考虑到基地现在这样爆发式的发展，预计两三个月后就会满足不了基地的日常需求，更不要提如果爆发战争。而且现在这世道。。。机器的维护非常困难，能源站需要的燃料原石也很难取得，我必须考虑新的替代方案。”说完贺瑜长长叹了口气。
秦臻听得头痛，只好安慰地抚了抚他的背：“别愁了，总会有办法的。”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太空洞，又道：“先小规模试试呗，一点点扩大规模。”
贺瑜心不在焉地摇头：“来不及的，时间不够！”说完，眼神坚定起来，几口吃完了剩下的食物，让系统调出柳的文件，直接签字同意，发了出去。
秦臻见他脸上的疲累更甚，而且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便建议他休息：“你的病。。。才好了没多久，虽然有我每天给你补着，还是要好好休息啊，放松心情，精神压力不要太大，另外，要坚持运动。。。”
贺瑜突然扭头吻了秦臻一下。秦臻心知他是不想听自己哆嗦，便不再言语。
贺瑜见秦臻表情淡下来，让步道：“今晚我不做事了，我们去温室里坐会儿，看看月亮聊聊天，十点我就去睡觉，好不好？”说完，笑着又吻了一下秦臻，还像小孩一样摇了摇秦臻的手臂。
秦臻噗嗤一声笑了，感叹眼前这人现在都会开玩笑了，回想他几个月前疯狂求死的模样，心里便一片柔软，像对小孩一样地摸了摸他的头：“阿瑜好乖~！”
贺瑜马上偏头避开了秦臻的手，斜了秦臻一眼，拉着她去了温室。
******
两人正在温室里赏月聊赫伯芥的事，机器人送来了柳清义的盒子。
秦臻见那盒子外观华美非常，仿佛里面装的不是晶石，而是名贵的珠宝，不由明了此人能挤掉刘国邦上位的原因。
贺瑜拿到盒子，也笑了笑，打开，递到秦臻面前：“拿去用吧。”
秦臻见到一盒五十颗的三级晶石时不由眼睛一亮，却没伸手去接。
“拿着吧，我知道你修炼需要，毕竟据你说你现在是妖怪了，需求肯定更大。”贺瑜主动塞到了秦臻手里，顿了一下，又扭开头道：“那个时候，朱籍一直私下拿晶石给你，我是知道的。。。”
秦臻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怎么接口，沉默了片刻，才把晶石收进空间里。
贺瑜盯着秦臻的脸，渐渐不高兴起来，良久才道：“晚了，去睡吧。”
秦臻嗯了一声，立即起身，可见贺瑜还坐着未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僵在了原地。
到这时贺瑜才跟着起身，木着声音道了声晚安。
秦臻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低头回了声晚安，离开了温室。
贺瑜不在沙发和办公桌前，秦臻便转去房间另一头的室内会议室查看。果然玻璃房里一堆人物的全息投影，贺瑜正站在那里大发雷霆，指着管行政的曹冕边骂边拍桌子。曹冕低着头坐立不安，浅蓝色的衬衫显出汗渍，从领子湿到后背。
在场的孙庆之、储青、严博翰等人没一个敢出声，一众人噤若寒蝉。
虽然因为完全隔绝了声音，秦臻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不像要结束的样子，便退了出去。倒了杯芒果汁，秦臻到温室欣赏了一圈花花草草。喝完了果汁，回到办公的大房间，秦臻发现贺瑜仍然在发飙。
看着曹冕额上的大颗冷汗，秦臻皱了皱眉，吩咐系统爱丽丝给贺瑜送了杯温牛奶。
那杯牛奶升出桌面的时候，暴怒的贺瑜突然停止了发作，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温牛奶，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地喝了一口，再一口。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板着脸的贺瑜开始一一吩咐房间里的众人。
秦臻趴在沙发背上，无聊地替众人配音：“是，贺先生。好的，贺先生。明白了，贺先生。”
最后贺瑜挥手散会，众人齐齐起立，向贺瑜致意。贺瑜点头，关了线路，撑着桌子垂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把面前砸得乱七八糟的资料拢了拢，推到了一旁，端着牛奶走了出来。
秦臻单手撑颊，等他走近，调侃道：“早上就一杯咖啡，你午饭不会也没吃吧，所以才低血糖火气那么大。”
贺瑜火气又上来了，骂道：“我也不想发火啊，但曹冕那办得叫什么事！”咬了咬后槽牙，怒道：“不说了！气死我了！”转头又问秦臻道：“你午饭吃了什么？”
秦臻下意识地离黑脸的贺瑜远了点。
敏锐的贺瑜眉毛马上挑了起来。
秦臻心说要糟，不等他开口，顺势调整了姿势，坐到他旁边，体贴道：“我么，你是知道的，吃东西只是解个嘴馋而已。。。倒是贺先生你，想吃什么呀，我马上去替你端来，身体要紧啊，领导。”
贺瑜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向系统点菜，最后偏过头问秦臻：“替你要了份巧克力冰淇淋，行吗？”
秦臻眨眨眼睛，甜甜地应了声好。
贺瑜脸上有了些笑意，又用线路吩咐助理储青安排柳清义五分钟后上线开始报告。
秦臻听了准备起身去会议室，贺瑜按住她：“就在这里听吧，不用去会议室那么麻烦了。”
秦臻点头，但一低头觉得衣服过于悠闲了，便去推贺瑜的手：“我去换套衣服。”
贺瑜的手根本不动，不在意道：“这样挺好，不用换。”见秦臻不说话，又妥协道：“我把你设为隐身，他看不见的。”
秦臻这才满意了。
******
五分钟后，贺瑜和上线的柳清义打了招呼，解释自己没吃午饭，请他见谅。
柳清义恭恭敬敬地表示完全不介意，开始了自己的报告。
秦臻端着冰淇淋边吃边听，吃完后随手把碗放到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正说话的柳清义突然顿了一下，视线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碗看了一秒才移开，继续报告。
秦臻扁了扁嘴，歉意地冲贺瑜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贺瑜没看秦臻的方向，只脸上滑过一丝笑意。
柳清义这回学精了，只当没看见，流畅地继续自己的报告。
秦臻不由感慨，想起有回自己和近卫队的众人对贺瑜送卫妮娜的亲昵也默契地装了回瞎子。。。那时在场的还有朱籍。
秦臻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很快回神，专注在报告上。
柳的报告很有意思。晶石在丧尸体内时，由丧尸吸收月亮的能量传导给体内的晶石，晶石会把能量储存下来，转换成晶体，晶石的体积变大。目前基地已经有了一定的技术可以利用晶石中的能量，就像以前秦臻收到的激光枪，里面就配备了晶石。柳对比了晶石和其他能量储存手段的各项数据，证明了晶石的极大优势，是种极其优秀的能量储存容器，然后就转到了晶石来源的问题。
原先靠打丧尸来获取晶石的方法导致晶石的数量有限，而这个赫伯芥的提取液被发现可以像丧尸一样传导月亮的能量。把晶石浸没其中，晶石神奇地开始了和在丧尸体内时一样的储能过程，使大量培育晶石成为可能，而且晶石的等级也能进一步地提升。
目前的实验都成功了。柳今天的报告给出了各种具体的数据，并制订了一系列的生产计划，希望贺瑜能批准赫伯芥的大面积种植和开始第一批的晶石大面积培育。
贺瑜似乎很满意，听得很专注，几乎忘了吃东西，最后让柳发送报告给他，还勉励了两句。正要下线，贺瑜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提出把实验培育出来的晶石送一半过来，柳清义自然满口答应。
“你觉得怎么样？”关了线路，贺瑜转身问秦臻。
秦臻不答，示意他先把食物吃完：“你赶紧吃东西。”
贺瑜似乎十分受用秦臻对他的关心，开始解决剩下的食物，但仍示意秦臻快说。
秦臻避无可避，无奈答道：“我对基地的事务又不懂，不过。。。晶石是结晶化的丧尸病毒，刘老不是觉得这东西不安全嘛。”
贺瑜反驳道：“柳清义已经做了各种试验，结晶化的丧尸病毒证实不具有传染性。”
秦臻咬了咬嘴唇：“一个月的实验时间太短了。。。而且意外情况防不胜防，基地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贺瑜没接口，只默默地吃着东西。
秦臻见状，试探道：“基地。。。目前很缺能源吗？”
贺瑜低声道：“基地要发展，就需要很多很多的能源。基地只有一座小型能源站，还够用一阵，但它的设计并没有考虑到基地现在这样爆发式的发展，预计两三个月后就会满足不了基地的日常需求，更不要提如果爆发战争。而且现在这世道。。。机器的维护非常困难，能源站需要的燃料原石也很难取得，我必须考虑新的替代方案。”说完贺瑜长长叹了口气。
秦臻听得头痛，只好安慰地抚了抚他的背：“别愁了，总会有办法的。”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太空洞，又道：“先小规模试试呗，一点点扩大规模。”
贺瑜心不在焉地摇头：“来不及的，时间不够！”说完，眼神坚定起来，几口吃完了剩下的食物，让系统调出柳的文件，直接签字同意，发了出去。
秦臻见他脸上的疲累更甚，而且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便建议他休息：“你的病。。。才好了没多久，虽然有我每天给你补着，还是要好好休息啊，放松心情，精神压力不要太大，另外，要坚持运动。。。”
贺瑜突然扭头吻了秦臻一下。秦臻心知他是不想听自己哆嗦，便不再言语。
贺瑜见秦臻表情淡下来，让步道：“今晚我不做事了，我们去温室里坐会儿，看看月亮聊聊天，十点我就去睡觉，好不好？”说完，笑着又吻了一下秦臻，还像小孩一样摇了摇秦臻的手臂。
秦臻噗嗤一声笑了，感叹眼前这人现在都会开玩笑了，回想他几个月前疯狂求死的模样，心里便一片柔软，像对小孩一样地摸了摸他的头：“阿瑜好乖~！”
贺瑜马上偏头避开了秦臻的手，斜了秦臻一眼，拉着她去了温室。
******
两人正在温室里赏月聊赫伯芥的事，机器人送来了柳清义的盒子。
秦臻见那盒子外观华美非常，仿佛里面装的不是晶石，而是名贵的珠宝，不由明了此人能挤掉刘国邦上位的原因。
贺瑜拿到盒子，也笑了笑，打开，递到秦臻面前：“拿去用吧。”
秦臻见到一盒五十颗的三级晶石时不由眼睛一亮，却没伸手去接。
“拿着吧，我知道你修炼需要，毕竟据你说你现在是妖怪了，需求肯定更大。”贺瑜主动塞到了秦臻手里，顿了一下，又扭开头道：“那个时候，朱籍一直私下拿晶石给你，我是知道的。。。”
秦臻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怎么接口，沉默了片刻，才把晶石收进空间里。
贺瑜盯着秦臻的脸，渐渐不高兴起来，良久才道：“晚了，去睡吧。”
秦臻嗯了一声，立即起身，可见贺瑜还坐着未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僵在了原地。
到这时贺瑜才跟着起身，木着声音道了声晚安。
秦臻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低头回了声晚安，离开了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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