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宴饮：将进酒
日暮，天香楼。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刑狱司及京兆都尉府全体同仁换上华美的长袍，脸上带着笑容集聚于此。
副都尉蔡严高举酒杯，招呼道：“诸位刑狱司和都尉府同事，今日乃是都尉大喜之日，请诸公满饮此杯，为都尉喝！”
“为都尉喝！”
石少康也起身陪了一杯，然后道：“感谢大家赏脸，多的就不说了，吃好喝好，我敬大家一杯！饮盛！”
“饮盛。”
一下干了两杯酒，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微微发红，气氛也热烈了起来，在石少康坐回座位之后，所有人都热情地互相招呼了起来。
他们手持酒杯互相劝酒吃菜，略微饱食之后，有人开始吟诗，声音倒是清朗，抑扬顿挫的，可要么是吟的前人佳作，要么就是自己的拙作。
真的拙啊，包含感情的声音里就只饱含了感情。
不知不觉，有人提议石少康作诗一首。
“都尉文采斐然非我等所能比，不知今日之盛景，可否有幸聆听都尉大作？”
“就是，都尉前些日子传出来的小诗我等可谓是倒背如流，可惜太少太短，不够解渴，今日但求都尉略微出手，以解我等相思之苦啊。”刑狱司主事裴迁是个妙人，说话gaygay的，眼神也灼灼妖冶，看得石少康后门一紧。
“哎，这个...”石少康正想谦虚一下，忽然有人高呼一声：
“咱们给大人鼓鼓掌，大人你可以的！”
“大人你可以的，加油啊！”
“姑娘们都看着呢，大人不能说不行啊~”
两杯马尿下肚，白日里看着正经肃穆的官员们都放浪了起来，开始起哄。
石少康微微低头，嘴角一抹笑意勾起，你看这这这，非要朕人前显圣！
“盛情难却，那我就来了！”石少康起身，只见他穿着一身素雅而不失华贵的长袍，离开座位来到宴席正中央，身姿挺拔环视四周，目光迷蒙中带着豪放，仿佛在请神一样虔诚。
周围的人都看出都尉要开大了，一个个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了他一个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嗡~
石少康的声音深沉有力，既带有一种酒意的潇洒，又有一番谪仙人的遗世独立，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情感，使人仿佛亲眼目睹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浑浊大河，感受到了时光随着大河的奔波无情流逝。
石少康情绪越发激昂，他目光看行楼外明月，吟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豪横的声音在殿外回荡，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这座酒楼的束缚直插云霄！
如此豪情，如此恣意，真乃仙人也！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蔡退之，裴寐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钱王昔时宴康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傻了！
与会之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被点名的蔡严蔡退之，裴迁裴寐生，两个人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手脚战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正坐在座位上，两人能直接跪倒在地上！
蔡裴二人虽然没有卓越文采，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这明显是一篇足以传世的千古诗篇，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写在了其中，简直就是祖坟燃烧啊燃烧，疯狂地燃烧！
石少康开完大，发现周围静悄悄的，连一旁还没入场的乐师和舞女都静默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静！
静！
静！
啪啪啪！！！
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好像突然爆发的火山和海啸一样，原本静悄悄甚至能够听到楼外路人谈话声的天香楼一下就喧嚣了起来，热烈的氛围席卷全场！
“都尉大才，这简直是仙人之诗啊！”
“我万万没想到，今生今世竟然有这样的幸运见证这样一篇诗词的诞生，呜呜，爹，爹啊！我好羡慕啊~”
“大人此诗一出，大夏文气席卷过半矣，今年怕是无人作诗...”
“不行，我要把这首诗抄下来，我要回去好好欣赏，来人，笔墨！”
“我也要写，给我也来一份笔墨。”
“俺也一样。”
“大人太猛了，我要是先听到大人这首诗，我都没脸下笔了。”
“诸君，为都尉大人贺，为你我有幸见证贺！”
“彩！”
...
石少康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座位上，感觉他们好像比自己还要激动，他看到酒楼的侍者不断地进进出出，拿来一份又一份的笔墨给伏案疾书的客人，可天香楼是酒楼，虽然也有准备笔墨，给那些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骚情爆发的文人，可毕竟不是文具店，哪来这么多笔墨呢？
不得不接连派人出门采买。
尤其是其中几个比较较真的，别人都是想着字别写错了，他们几个倒好，正襟危坐，凝神静气，分明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法。
石少康好奇地过去看了几眼，该说不说，现有文化教学体系下培养出来的文官这字是真的不错，不说多么绝顶吧，至少精气神非常饱满。
而且注意力也集中，周围几多欢呼喝彩，有些微醺的同事，可他们却好像屏蔽了外界信号一样，一笔一划，丝毫不受影响...
“没了？”石少康局外人的感受更加强烈了，分明是自己的诗词，啊呸，自己抄的诗，可他们一个个都跟自己的好友分享，要么就是沉浸在抄写诗词中。
自己就像一个搬运工具人一样，除了一开始的崇拜之外，没了。
下次...
“大人，我敬你！”蔡严醉醺醺端着酒杯找到了石少康，脸色发红，两眼迷瞪，一看就是喝大了。
他身后裴迁也凑了上来，一手搂着蔡严的腰一手举着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谢谢，谢谢你，谢大人看得上，以后，我，但有吩咐，没问题！喝~”
得，醉的也不轻。
石少康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两个醉鬼干了一个，然后看着两人勾结搭背回到案几前，又喝了几杯，然后相拥着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没等到笔墨的告辞回家去了，剩下的要么就是书法造诣不够，准备白嫖好友的，要么就是写好了，以一卷长诗下酒，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也酩酊大醉，除了石少康这个诗词作者之外，再无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今日天香楼请的乐师舞女算是享福了，一点事没干白拿出场费，还见证了一篇雄诗的诞生，听得看得热血澎湃，获得了一段足以在子孙面前夸耀的经历。
就石少康自己感觉差了点意思，招呼人将客人各自送回家中之后，他摇头踏上回宫的路，天空一轮明月悬着，他抬头一看，好像有个人在喝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矫情。”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刑狱司及京兆都尉府全体同仁换上华美的长袍，脸上带着笑容集聚于此。
副都尉蔡严高举酒杯，招呼道：“诸位刑狱司和都尉府同事，今日乃是都尉大喜之日，请诸公满饮此杯，为都尉喝！”
“为都尉喝！”
石少康也起身陪了一杯，然后道：“感谢大家赏脸，多的就不说了，吃好喝好，我敬大家一杯！饮盛！”
“饮盛。”
一下干了两杯酒，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微微发红，气氛也热烈了起来，在石少康坐回座位之后，所有人都热情地互相招呼了起来。
他们手持酒杯互相劝酒吃菜，略微饱食之后，有人开始吟诗，声音倒是清朗，抑扬顿挫的，可要么是吟的前人佳作，要么就是自己的拙作。
真的拙啊，包含感情的声音里就只饱含了感情。
不知不觉，有人提议石少康作诗一首。
“都尉文采斐然非我等所能比，不知今日之盛景，可否有幸聆听都尉大作？”
“就是，都尉前些日子传出来的小诗我等可谓是倒背如流，可惜太少太短，不够解渴，今日但求都尉略微出手，以解我等相思之苦啊。”刑狱司主事裴迁是个妙人，说话gaygay的，眼神也灼灼妖冶，看得石少康后门一紧。
“哎，这个...”石少康正想谦虚一下，忽然有人高呼一声：
“咱们给大人鼓鼓掌，大人你可以的！”
“大人你可以的，加油啊！”
“姑娘们都看着呢，大人不能说不行啊~”
两杯马尿下肚，白日里看着正经肃穆的官员们都放浪了起来，开始起哄。
石少康微微低头，嘴角一抹笑意勾起，你看这这这，非要朕人前显圣！
“盛情难却，那我就来了！”石少康起身，只见他穿着一身素雅而不失华贵的长袍，离开座位来到宴席正中央，身姿挺拔环视四周，目光迷蒙中带着豪放，仿佛在请神一样虔诚。
周围的人都看出都尉要开大了，一个个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了他一个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嗡~
石少康的声音深沉有力，既带有一种酒意的潇洒，又有一番谪仙人的遗世独立，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情感，使人仿佛亲眼目睹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浑浊大河，感受到了时光随着大河的奔波无情流逝。
石少康情绪越发激昂，他目光看行楼外明月，吟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豪横的声音在殿外回荡，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这座酒楼的束缚直插云霄！
如此豪情，如此恣意，真乃仙人也！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蔡退之，裴寐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钱王昔时宴康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傻了！
与会之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被点名的蔡严蔡退之，裴迁裴寐生，两个人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手脚战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正坐在座位上，两人能直接跪倒在地上！
蔡裴二人虽然没有卓越文采，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这明显是一篇足以传世的千古诗篇，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写在了其中，简直就是祖坟燃烧啊燃烧，疯狂地燃烧！
石少康开完大，发现周围静悄悄的，连一旁还没入场的乐师和舞女都静默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静！
静！
静！
啪啪啪！！！
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好像突然爆发的火山和海啸一样，原本静悄悄甚至能够听到楼外路人谈话声的天香楼一下就喧嚣了起来，热烈的氛围席卷全场！
“都尉大才，这简直是仙人之诗啊！”
“我万万没想到，今生今世竟然有这样的幸运见证这样一篇诗词的诞生，呜呜，爹，爹啊！我好羡慕啊~”
“大人此诗一出，大夏文气席卷过半矣，今年怕是无人作诗...”
“不行，我要把这首诗抄下来，我要回去好好欣赏，来人，笔墨！”
“我也要写，给我也来一份笔墨。”
“俺也一样。”
“大人太猛了，我要是先听到大人这首诗，我都没脸下笔了。”
“诸君，为都尉大人贺，为你我有幸见证贺！”
“彩！”
...
石少康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座位上，感觉他们好像比自己还要激动，他看到酒楼的侍者不断地进进出出，拿来一份又一份的笔墨给伏案疾书的客人，可天香楼是酒楼，虽然也有准备笔墨，给那些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骚情爆发的文人，可毕竟不是文具店，哪来这么多笔墨呢？
不得不接连派人出门采买。
尤其是其中几个比较较真的，别人都是想着字别写错了，他们几个倒好，正襟危坐，凝神静气，分明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法。
石少康好奇地过去看了几眼，该说不说，现有文化教学体系下培养出来的文官这字是真的不错，不说多么绝顶吧，至少精气神非常饱满。
而且注意力也集中，周围几多欢呼喝彩，有些微醺的同事，可他们却好像屏蔽了外界信号一样，一笔一划，丝毫不受影响...
“没了？”石少康局外人的感受更加强烈了，分明是自己的诗词，啊呸，自己抄的诗，可他们一个个都跟自己的好友分享，要么就是沉浸在抄写诗词中。
自己就像一个搬运工具人一样，除了一开始的崇拜之外，没了。
下次...
“大人，我敬你！”蔡严醉醺醺端着酒杯找到了石少康，脸色发红，两眼迷瞪，一看就是喝大了。
他身后裴迁也凑了上来，一手搂着蔡严的腰一手举着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谢谢，谢谢你，谢大人看得上，以后，我，但有吩咐，没问题！喝~”
得，醉的也不轻。
石少康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两个醉鬼干了一个，然后看着两人勾结搭背回到案几前，又喝了几杯，然后相拥着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没等到笔墨的告辞回家去了，剩下的要么就是书法造诣不够，准备白嫖好友的，要么就是写好了，以一卷长诗下酒，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也酩酊大醉，除了石少康这个诗词作者之外，再无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今日天香楼请的乐师舞女算是享福了，一点事没干白拿出场费，还见证了一篇雄诗的诞生，听得看得热血澎湃，获得了一段足以在子孙面前夸耀的经历。
就石少康自己感觉差了点意思，招呼人将客人各自送回家中之后，他摇头踏上回宫的路，天空一轮明月悬着，他抬头一看，好像有个人在喝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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