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丈母娘的算计
沈母和沈万才走后，沈小婷躲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杨清辉在心里叹气，他的这个媳妇当真是个苦命的。
沈母当年结婚后3年都没怀上，听人说养个孩子在身边可以“招子”，就几经中转抱养了2岁的沈小婷。刚开始几年对她还好，沈父也算有本事，家里总没断了粮，沈小婷还跟着沈父认了几个字。等沈小婷6岁时沈母生下了沈万才，她的待遇直线下降。
沈万才几乎是她背着抱着长大的，但凡沈万才哭了一嗓子，沈母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得掐她一顿再说。家里有什么吃的也是沈万才吃不完才能轮到她。
她也曾为了母亲的偏心而伤心不满，直到后来听到邻居议论她娘不厚道，有了亲生的就虐待抱养的，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沈父沈母亲生的孩子。
才不到10岁的孩子，根本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求证，只是在一日日的打骂中逆来顺受，听由摆布。
沈父对她要好些，在她挨打挨骂的时候会偏帮一些，背着沈母偷偷给她塞些吃的，但沈父经常不在家，沈小婷还是要在沈母手下讨生活。直到她15岁的那年，沈父意外离世。
后来，她不过18岁，就被沈母安排着相看说亲。她长得水灵，脾气好又勤快，村子里喜欢她的小伙子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沈母彩礼要得高才一直没嫁出去。村里人说起闲话，都是骂沈母就是丧良心，“卖闺女”。
那是沈小婷人生最黑暗的几年，被沈母像货物一样标价对外兜售，在外要忍受别人或怜悯或猜疑或贪婪的异样眼光，在家要操持家务，辛苦劳作，还要忍受她和沈万才的辱骂。
“你就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人贩子那买来的，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能花那许多钱？”
“要不是我你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我都没说让你去挣那种快钱脏钱…”
沈小婷不知道，这种打压后世被叫做“PUA”，淬满了能杀死人的恶毒。
直到后来，杨清辉血气方刚，学人家在舞厅跟舞女眉来眼去，被杨父知道了，打得半死也没给他正过来。最后是杨母托媒人说亲，看中了漂亮又懂事的沈小婷，掏空了家底把沈小婷娶进门，想让儿子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这些话是他们刚结婚不久，感情最好的时候，沈小婷私下告诉她的。刚开始一年杨清辉确实收了心，沈小婷对他嘘寒问暖，他对沈小婷也是殷勤小意。只不过他本性难移，受不了沈小婷时时向着杨父杨母，督促他上进，爱意消融，变成了不满又变成了嫌弃，最终甚至动了手。
想到这，杨清辉心里满是心疼。他低声哄着：“别哭了，再哭成花猫了。”
沈小婷低头擦着眼泪，不理他。杨清辉坐到她旁边将她搂在身前。
“现在你可是我杨家的宝贝疙瘩，又不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她也就话难听，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当她是放屁，不听就完了”
沈小婷吸吸鼻子，在他手上掐了一把。对沈母的亲情已经在一日日的挨打挨骂，一日日的磋磨中消失殆尽，只是到底是将自己养大了的，她还是存着几分维护，再多也是没了。
“沈万才那小子，我看着还是不老实。”
“你真要让他进厂子？”沈小婷不放心，她的这个便宜弟弟是真的不靠谱，她真怕工厂出事，也怕杨家被连累了。
“怕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着也要给他个机会。”
沈小婷差点脱口说不用，但还是艰难地咬住了话头。
杨清辉知道她的顾虑，又问起待产的东西收拾起来没有，有没有什么短缺的，好歹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便宜小舅子要是肯好好工作，他不会亏待了他，但是要是打着什么歪主意，就别怪自己“特殊照顾”了。
还有沈母，也是太能蹦跶了，这么多年，次次都要拿着养育之恩压着沈小婷让步。如果只是要点好处，他也不是不能给，但是如果得了好处，还想着拿捏他的人，甚至还存着别的歪心思，就别怪他辣手无情了。
对危机一无所知的沈母和沈万才，出了杨家的门没多远就开始吵起来，直吵了一路。
“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直说想当领导，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倒好，直接说做小工，小工才几个钱？”沈母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擤了把鼻涕，把手在鞋后跟上一抹，对着费力蹬着自行车的小儿子一阵数落。
“杨清辉能有那么好说话？我想干领导他就依了我？”沈万才才不想让沈母知道，他今天站在杨清辉跟前莫名就发怂，强撑脸面说。
“那也不能当小工啊，我可是跟张家的拍着胸口保证，你在食品厂管着一百多号人呢，要不人家怎么愿意跟你相看。”沈母实在气不过，“杨家倒是走了狗屎运，那杨清辉以前就是块烂泥，糊都糊不起来，埋汰得都没个人样，现在倒是拽起来了，哼，还敢数落我…”
“娘，他家现在真有钱，你看到那洗衣机没有，电视机，还有收音机、缝纫机一看也都是新买的，还有吃食，我姐身上的衣服也鲜亮，娘，你说他家得有个几万吧？”没了外人沈万才也收起了那副老实人的面具，一双三角眼中，满是兴奋和贪婪。
“你可别打歪主意！”沈母对他再了解不过，怕他又犯了老毛病，急急地叮嘱。
“娘，我姐今天咋说的？”
“哼，没用的东西，问啥都说不知道，防贼呢？！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把她卖了！”
“当初我就说让她去舞厅上班，你还不肯…”
“我为了谁呀，我还不是怕糟践了你的名声，以后怎么找对象？”沈母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一把，又提醒“还有，回头张家的问起，千万别说漏了嘴。”
“知道了，娘，咱可说好了，得找个水灵漂亮的，最起码不能比我姐那样的差，不然我不会同意的…”
“呸，找个狐狸精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不管…”
“没出息…”
寒风呼啸着将两人的声音吹远。
沈母当年结婚后3年都没怀上，听人说养个孩子在身边可以“招子”，就几经中转抱养了2岁的沈小婷。刚开始几年对她还好，沈父也算有本事，家里总没断了粮，沈小婷还跟着沈父认了几个字。等沈小婷6岁时沈母生下了沈万才，她的待遇直线下降。
沈万才几乎是她背着抱着长大的，但凡沈万才哭了一嗓子，沈母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得掐她一顿再说。家里有什么吃的也是沈万才吃不完才能轮到她。
她也曾为了母亲的偏心而伤心不满，直到后来听到邻居议论她娘不厚道，有了亲生的就虐待抱养的，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沈父沈母亲生的孩子。
才不到10岁的孩子，根本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求证，只是在一日日的打骂中逆来顺受，听由摆布。
沈父对她要好些，在她挨打挨骂的时候会偏帮一些，背着沈母偷偷给她塞些吃的，但沈父经常不在家，沈小婷还是要在沈母手下讨生活。直到她15岁的那年，沈父意外离世。
后来，她不过18岁，就被沈母安排着相看说亲。她长得水灵，脾气好又勤快，村子里喜欢她的小伙子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沈母彩礼要得高才一直没嫁出去。村里人说起闲话，都是骂沈母就是丧良心，“卖闺女”。
那是沈小婷人生最黑暗的几年，被沈母像货物一样标价对外兜售，在外要忍受别人或怜悯或猜疑或贪婪的异样眼光，在家要操持家务，辛苦劳作，还要忍受她和沈万才的辱骂。
“你就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人贩子那买来的，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能花那许多钱？”
“要不是我你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我都没说让你去挣那种快钱脏钱…”
沈小婷不知道，这种打压后世被叫做“PUA”，淬满了能杀死人的恶毒。
直到后来，杨清辉血气方刚，学人家在舞厅跟舞女眉来眼去，被杨父知道了，打得半死也没给他正过来。最后是杨母托媒人说亲，看中了漂亮又懂事的沈小婷，掏空了家底把沈小婷娶进门，想让儿子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这些话是他们刚结婚不久，感情最好的时候，沈小婷私下告诉她的。刚开始一年杨清辉确实收了心，沈小婷对他嘘寒问暖，他对沈小婷也是殷勤小意。只不过他本性难移，受不了沈小婷时时向着杨父杨母，督促他上进，爱意消融，变成了不满又变成了嫌弃，最终甚至动了手。
想到这，杨清辉心里满是心疼。他低声哄着：“别哭了，再哭成花猫了。”
沈小婷低头擦着眼泪，不理他。杨清辉坐到她旁边将她搂在身前。
“现在你可是我杨家的宝贝疙瘩，又不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她也就话难听，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当她是放屁，不听就完了”
沈小婷吸吸鼻子，在他手上掐了一把。对沈母的亲情已经在一日日的挨打挨骂，一日日的磋磨中消失殆尽，只是到底是将自己养大了的，她还是存着几分维护，再多也是没了。
“沈万才那小子，我看着还是不老实。”
“你真要让他进厂子？”沈小婷不放心，她的这个便宜弟弟是真的不靠谱，她真怕工厂出事，也怕杨家被连累了。
“怕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着也要给他个机会。”
沈小婷差点脱口说不用，但还是艰难地咬住了话头。
杨清辉知道她的顾虑，又问起待产的东西收拾起来没有，有没有什么短缺的，好歹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便宜小舅子要是肯好好工作，他不会亏待了他，但是要是打着什么歪主意，就别怪自己“特殊照顾”了。
还有沈母，也是太能蹦跶了，这么多年，次次都要拿着养育之恩压着沈小婷让步。如果只是要点好处，他也不是不能给，但是如果得了好处，还想着拿捏他的人，甚至还存着别的歪心思，就别怪他辣手无情了。
对危机一无所知的沈母和沈万才，出了杨家的门没多远就开始吵起来，直吵了一路。
“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直说想当领导，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倒好，直接说做小工，小工才几个钱？”沈母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擤了把鼻涕，把手在鞋后跟上一抹，对着费力蹬着自行车的小儿子一阵数落。
“杨清辉能有那么好说话？我想干领导他就依了我？”沈万才才不想让沈母知道，他今天站在杨清辉跟前莫名就发怂，强撑脸面说。
“那也不能当小工啊，我可是跟张家的拍着胸口保证，你在食品厂管着一百多号人呢，要不人家怎么愿意跟你相看。”沈母实在气不过，“杨家倒是走了狗屎运，那杨清辉以前就是块烂泥，糊都糊不起来，埋汰得都没个人样，现在倒是拽起来了，哼，还敢数落我…”
“娘，他家现在真有钱，你看到那洗衣机没有，电视机，还有收音机、缝纫机一看也都是新买的，还有吃食，我姐身上的衣服也鲜亮，娘，你说他家得有个几万吧？”没了外人沈万才也收起了那副老实人的面具，一双三角眼中，满是兴奋和贪婪。
“你可别打歪主意！”沈母对他再了解不过，怕他又犯了老毛病，急急地叮嘱。
“娘，我姐今天咋说的？”
“哼，没用的东西，问啥都说不知道，防贼呢？！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把她卖了！”
“当初我就说让她去舞厅上班，你还不肯…”
“我为了谁呀，我还不是怕糟践了你的名声，以后怎么找对象？”沈母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一把，又提醒“还有，回头张家的问起，千万别说漏了嘴。”
“知道了，娘，咱可说好了，得找个水灵漂亮的，最起码不能比我姐那样的差，不然我不会同意的…”
“呸，找个狐狸精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不管…”
“没出息…”
寒风呼啸着将两人的声音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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