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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姐，这个房子的主人，无儿无女。

    “这是？”三四个人进来，有人扛着摄像机，有人拿着话筒，看样子是想对菲菲来一个采访，不认识赵一一。

    “嗐，这是小赵，是菲菲的校友，经常给菲菲送花呢——”李大姐快人快语地让赵一一获得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嗯，离菲菲很近。

    近到赵一一能看到菲菲嘴角的那丝冷笑。

    “不用了，”有人要给菲菲化妆，被菲菲挥手打开了，“我没多长时间了，你们还要回去剪辑，还是快一点吧。”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

    “开始！”

    “我的眼睛已经失明了，离我生命的终点没有多长时间了。”

    菲菲放慢了语速，更显得整个人脆弱的不行，赵一一想离菲菲远点，被李大姐按住了不能动。

    “好，很好，就要这种脆弱。”

    有人盯着影像，说这样的状态很好。

    菲菲虽然在本市有曝光度，但是地址却没有曝出来。就赵一一跟着公司去送爱心的时候，都是在专门的医院，在病床上见到癌症患者的。这还是第一批到菲菲住的地方采访的人。

    “亲爱的病友们，我抗争失败了，但是我的精神与你们同在，希望你们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活下去。最后，我感谢一直让我住在这里的李大姐，李大姐是个好人，一直帮助我，把自己家的房子让给我住——还有小一，我最特别的校友，他一直鼓励我——还有那些给我捐款的人，我会让人把你们的钱退回去，谢谢你们——”

    很感人。

    如果结束后没有其他人说的话就好了。

    “好，马上回去剪辑，大姐，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就给放出去。”

    “好来！”

    “菲菲，你放心，钱我们肯定给退回去，你就安心——”地走吧！后面几个字是赵一一给加的。

    “小一，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忘了。”

    菲菲说完就躺下了，衣服都早已经换了新的。刚才说那么一大段话是提前用了一支药，癌细胞早已经叫嚣着最后的冲击，菲菲实在没有精神再把对齐丽的道歉再说一遍。

    “来来来，跟我们说说，菲菲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李大姐就说了，“肯定是私密话，你不知道哦，前几天菲菲眼睛好的时候，小赵可是经常来送花呢，还有啊，半夜的时候还会打电话呢——”

    “那这是菲菲的男朋友吗？”

    “不是啦，唉，有缘无分呢，要不是菲菲得了这病，你说是吧？”

    “是啊，校友呢，是有缘分啊——”

    “不是不是，我和菲菲——”无论赵一一想解释什么，都没有人听。

    “小赵，你是来送菲菲的吧，那我们就等着吧——”李大姐拉着小赵坐下。

    “大姐，我们就这么等着？”

    “哦，小赵，你要是想睡就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起来！”

    “不是，大姐，就我们两个人？”

    “菲菲父母都托付我了，他们忙着照顾菲菲的弟弟呢，没时间过来——”

    “他们把我骨灰盒放哪里的钱都交了，还来做什么？”菲菲冷不丁说了一句话，这是她活着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