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个黑衣人的身份
“他就是洛京魂观无量观的观主——汁光雷！他是仟信的弟子，是皇后的小师弟！他还有个身份——太子党的魁首，是听命于皇后和太子的人。他想杀你，难道和皇后和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所谓血浓于水，不过是道学先生虚伪的大话，你如果信了，你就是愚不可及的蠢蛋。”
原来是他！天昌听说过国师的故事，皇后仟秋来到洛京没多久，他便跟着来了。据说，是他主动向魂教副教主仟信申请外派的，本来以他的天赋，留在魂息山，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无量观是天下魂观之首，只有它的观主才能被封为国师，享有诸如不向皇帝行礼的特权。他不仅有权在朝堂上听政，甚至能随意出入宫闱！
“他要杀你，便是太子要杀你！”冉敏君一字一句地说。
天昌想起那晚上汁光雷说的话——有什么遗言就快说，本座没准会替你向天寿转达。
他还说他要取回星陨剑。
不！这一切和天寿都没有关系，他不可能参与了绑架少女这种恶行，也不可能指使汁光雷杀害自己。他如果想要星陨剑，又何必送给自己？
“别说了！”天昌大吼，“我是个自由独立的人，不是你们的棋子！舅舅，别执迷不悟了，我绝不会和天寿争什么皇位。”
“执迷不悟的是你。”冉敏君淡淡地说。
他的肚子很饿，事实上，从床上一醒来，他就觉得饿，却一直没顾及上。眼下似乎已经过了饭点，只有再捱一会，晚点吃宵夜的时候吃点东西。
上一刻他还这样想，但下一刻，那种巨大的饥饿感却驱使他向舅舅提出了想吃东西。
他们朝饭厅走去，一路上，舅舅终于不再向他游说施压。但他说的另外的事也丝毫没能让天昌轻松。
一切都是魂教的缘故，既然高个黑衣人是汁光雷，那么他口中的师父，必然就是仟信大人，还有他所说的“那位”，肯定也是某位绝顶人物。
他们为何要偷偷摸摸地绑架那些同一时刻出生的少女，那些少女又去了哪里？据舅舅所说，仟信大人是位苦行僧似的人物，他不可能对女色有兴趣。
而且，连山阳城吴家都牵涉其中，这说不准是什么惊天大阴谋的一部分，他们却一无所知。就好比身边藏着一条毒蛇，他们却不知道它在哪，什么时候会发出致命一击。
这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对于未知的威胁的烦忧。
到了饭厅，厨子们很快为他们做好了吃的，鉴于天昌昏迷三天刚醒来，都是一些易于消化的流食。比如银耳八宝粥，蔬菜土豆泥等。
天昌风卷残云般将桌面的食物消灭干净，肚子里的饥饿感才总算没那么强烈了，却仍未消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盘踞在天昌身体中。
平时，吃那么多之后，他早就撑得打饱嗝了。现在，他肚子确实也很撑，但怪就怪在，那股饥饿感居然还在。吃饱了，为什么还会感觉饿？天昌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还有，”冉敏君开口说，似乎看天昌吃东西看饿了，他让下人也盛了一碗粥，此刻正慢慢吃着。“有不少人声称他们看见了一条恐怖的巨蟒，是它口吐烈焰毁掉了那片街区，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天昌又想起了那个噩梦，他当时也在那，为什么没有被它的火焰烧死？为什么后面的记忆像被活生生掐断？被汁光雷的闪电箭击中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晕倒了吗？他想。
“不知道，被汁光雷的闪电箭击中后，我似乎晕过去了。”他看着舅舅碗里的粥说。
“整个街区化为一片灰烬，你却说得上是毫发无损，还有那对兄妹，白叶只是擦破了点皮，白枫的伤明显是汁光雷的杰作。你们三个都奇迹般地从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天昌不耐烦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一提到这件事，他心中就升起一股戾气，想要发作。他竭力克制住了。
“他们在哪？带我去见他们。”
“好吧，我们改天再说。来人，”冉敏君吩咐道，“带他去。”
等天昌走到门口的时候，冉敏君大声说：“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舅舅，你最好别管这件事。”天昌停住身子，没有回头，“他们太强大了。”
“那你为什么要管？”冉敏君语气淡然。
天昌一怔，自己是被汁光雷的淫威吓破胆了吗？的确，他强大得可怕，只一招便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背后的魂教更是强大得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一片笼罩世界的黑压压的乌云，一张网罗众生的巨大的网。
但是，他不也活下来了吗？汁光雷很可怕，魂教很可怕，但他可不怕！是山，他就挖空它！是乌云，他就让大风吹散它！是巨网，他就用星陨剑斩破它！
他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为了心中的信念。”他回答，然后离开了饭厅。
天昌跟着领路的仆人在冉府中七拐八绕，先是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那间院子，然后沿院子的走廊来到下人们的宿舍，却并没有进入，而是沿着宿舍旁的竹林小径继续走。
冉府对于天昌来说并不陌生，他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后院别有洞天，居然还有这么一片竹林，这样一条小径。
在竹林中走了一会，周围越来越暗，仆人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射出的昏黄灯光不断地被黑暗吞噬，所能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就好像这里是黑暗的领地，不欢迎光明的进入。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虫鸣鸟叫，甚至连风声都没有，或许是因为竹林太阴冷的缘故，连风儿都不想光临此间。
“还有多远？”天昌忍不住问仆人。这地方有古怪，冉府又不是皇宫，不可能有这么大，他们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仆人却像是聋子般，只顾提着灯在前面引路。等他第四次问起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一道墙壁面前，前面已经无路可走。
天昌环目四顾，哪里有白家兄妹的影子，别说人，鸡毛都没一根。
难不成这人是魂教的奸细？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天昌摸向腰间，才发现星陨剑不在身边！他此刻竟是两手空空，赤手空拳。他不由地暗呼糟糕，要是此时中了敌人的埋伏，他就完了。
还好，仆人很快就证明是天昌自己想多了，他在墙壁上有规律的敲了六下，三轻三重。不多时，墙壁便从里面打开了，原来那里有一道极隐蔽的门，建造得非常巧妙。
门一关上，便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发现其中端倪。
想不到舅舅这么谨慎，天昌想，他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强而有力的都御史，看来不是浪得虚名。
一抹倩影出现在门内，她身着一袭白衣，倾国的容颜笼罩在淡淡的月华之下，犹如一颗光华流转的稀世宝玉，正是令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白叶。
原来是他！天昌听说过国师的故事，皇后仟秋来到洛京没多久，他便跟着来了。据说，是他主动向魂教副教主仟信申请外派的，本来以他的天赋，留在魂息山，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无量观是天下魂观之首，只有它的观主才能被封为国师，享有诸如不向皇帝行礼的特权。他不仅有权在朝堂上听政，甚至能随意出入宫闱！
“他要杀你，便是太子要杀你！”冉敏君一字一句地说。
天昌想起那晚上汁光雷说的话——有什么遗言就快说，本座没准会替你向天寿转达。
他还说他要取回星陨剑。
不！这一切和天寿都没有关系，他不可能参与了绑架少女这种恶行，也不可能指使汁光雷杀害自己。他如果想要星陨剑，又何必送给自己？
“别说了！”天昌大吼，“我是个自由独立的人，不是你们的棋子！舅舅，别执迷不悟了，我绝不会和天寿争什么皇位。”
“执迷不悟的是你。”冉敏君淡淡地说。
他的肚子很饿，事实上，从床上一醒来，他就觉得饿，却一直没顾及上。眼下似乎已经过了饭点，只有再捱一会，晚点吃宵夜的时候吃点东西。
上一刻他还这样想，但下一刻，那种巨大的饥饿感却驱使他向舅舅提出了想吃东西。
他们朝饭厅走去，一路上，舅舅终于不再向他游说施压。但他说的另外的事也丝毫没能让天昌轻松。
一切都是魂教的缘故，既然高个黑衣人是汁光雷，那么他口中的师父，必然就是仟信大人，还有他所说的“那位”，肯定也是某位绝顶人物。
他们为何要偷偷摸摸地绑架那些同一时刻出生的少女，那些少女又去了哪里？据舅舅所说，仟信大人是位苦行僧似的人物，他不可能对女色有兴趣。
而且，连山阳城吴家都牵涉其中，这说不准是什么惊天大阴谋的一部分，他们却一无所知。就好比身边藏着一条毒蛇，他们却不知道它在哪，什么时候会发出致命一击。
这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对于未知的威胁的烦忧。
到了饭厅，厨子们很快为他们做好了吃的，鉴于天昌昏迷三天刚醒来，都是一些易于消化的流食。比如银耳八宝粥，蔬菜土豆泥等。
天昌风卷残云般将桌面的食物消灭干净，肚子里的饥饿感才总算没那么强烈了，却仍未消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盘踞在天昌身体中。
平时，吃那么多之后，他早就撑得打饱嗝了。现在，他肚子确实也很撑，但怪就怪在，那股饥饿感居然还在。吃饱了，为什么还会感觉饿？天昌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还有，”冉敏君开口说，似乎看天昌吃东西看饿了，他让下人也盛了一碗粥，此刻正慢慢吃着。“有不少人声称他们看见了一条恐怖的巨蟒，是它口吐烈焰毁掉了那片街区，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天昌又想起了那个噩梦，他当时也在那，为什么没有被它的火焰烧死？为什么后面的记忆像被活生生掐断？被汁光雷的闪电箭击中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晕倒了吗？他想。
“不知道，被汁光雷的闪电箭击中后，我似乎晕过去了。”他看着舅舅碗里的粥说。
“整个街区化为一片灰烬，你却说得上是毫发无损，还有那对兄妹，白叶只是擦破了点皮，白枫的伤明显是汁光雷的杰作。你们三个都奇迹般地从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天昌不耐烦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一提到这件事，他心中就升起一股戾气，想要发作。他竭力克制住了。
“他们在哪？带我去见他们。”
“好吧，我们改天再说。来人，”冉敏君吩咐道，“带他去。”
等天昌走到门口的时候，冉敏君大声说：“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舅舅，你最好别管这件事。”天昌停住身子，没有回头，“他们太强大了。”
“那你为什么要管？”冉敏君语气淡然。
天昌一怔，自己是被汁光雷的淫威吓破胆了吗？的确，他强大得可怕，只一招便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背后的魂教更是强大得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一片笼罩世界的黑压压的乌云，一张网罗众生的巨大的网。
但是，他不也活下来了吗？汁光雷很可怕，魂教很可怕，但他可不怕！是山，他就挖空它！是乌云，他就让大风吹散它！是巨网，他就用星陨剑斩破它！
他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为了心中的信念。”他回答，然后离开了饭厅。
天昌跟着领路的仆人在冉府中七拐八绕，先是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那间院子，然后沿院子的走廊来到下人们的宿舍，却并没有进入，而是沿着宿舍旁的竹林小径继续走。
冉府对于天昌来说并不陌生，他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后院别有洞天，居然还有这么一片竹林，这样一条小径。
在竹林中走了一会，周围越来越暗，仆人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射出的昏黄灯光不断地被黑暗吞噬，所能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就好像这里是黑暗的领地，不欢迎光明的进入。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虫鸣鸟叫，甚至连风声都没有，或许是因为竹林太阴冷的缘故，连风儿都不想光临此间。
“还有多远？”天昌忍不住问仆人。这地方有古怪，冉府又不是皇宫，不可能有这么大，他们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仆人却像是聋子般，只顾提着灯在前面引路。等他第四次问起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一道墙壁面前，前面已经无路可走。
天昌环目四顾，哪里有白家兄妹的影子，别说人，鸡毛都没一根。
难不成这人是魂教的奸细？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天昌摸向腰间，才发现星陨剑不在身边！他此刻竟是两手空空，赤手空拳。他不由地暗呼糟糕，要是此时中了敌人的埋伏，他就完了。
还好，仆人很快就证明是天昌自己想多了，他在墙壁上有规律的敲了六下，三轻三重。不多时，墙壁便从里面打开了，原来那里有一道极隐蔽的门，建造得非常巧妙。
门一关上，便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发现其中端倪。
想不到舅舅这么谨慎，天昌想，他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强而有力的都御史，看来不是浪得虚名。
一抹倩影出现在门内，她身着一袭白衣，倾国的容颜笼罩在淡淡的月华之下，犹如一颗光华流转的稀世宝玉，正是令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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