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导师
长明街432号。
“就是这里了。”
顾京核对了一下门牌，眼前是一栋外墙侵蚀严重的老公寓，附近的居民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周边的环境也是非常的富有生活气息。
青葱绿树，小花小草。
报亭、便利店、还有老面馆，再加上几处流动的小摊。
有午后的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在青石板砖的路面上留下一块块悠闲的光斑。小狗小猫在不远处的楼巷内嬉戏，偶然间，还能见到雀鸟在屋檐飞过，栖在大树的枝头上梳理羽毛。
此地距离学院大约有六七公里之远，长明街也是玉凉市本地居民群聚最多的街道。
随便走几步路，在长明街的居民楼下，到处都是带着玉凉本地口音的交谈，如果不在玉凉长住几年，你压根听不懂那些时不时会拿眼斜瞧你的老头老太们在互相聊些什么。
当然，你听不懂或许会更好些。
起码心情不会变坏。
走上楼梯，公寓楼过时的设计使得楼内的采光很差，略显昏暗的楼道内，抬眼向上看去，十几米高的楼一眼就望的到顶。
“年轻人不会喜欢。”
顾京摸着扶手，一步步向上：“不会喜欢住在这里。”
“除非没的选。”
他找到了纸条上的门牌号，小小的房间，大门紧闭。
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启了听力锐化，顿时，大大小小的杂音宛若黄河奔腾，长江入海，一时间，可谓得上是喇叭唢呐一齐响，铜锣皮鼓一顿捶，滴滴叭叭乱开嗓，市井的繁华轰然震彻了顾京的耳膜，叫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手捂住了耳朵。
“好吵！”
是唾骂声，这是上边的老头正在骂他不孝顺的儿子，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着老头无能为力的狂怒与悲哀。
是笑闹声，这是左边的中年妇女们在玩一种益智的棋牌游戏，啪嗒啪嗒的，声声清脆。
祈祷声，这是下边的老太在对着神像低声诉苦，一声声神明保佑中，满怀的不过是对自己生活的自怨自艾。
是交谈、是狗叫、是锅碗瓢盆，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下次得注意了，听力方面的锐化在闹市区域还是少开为妙。”
摇了摇头，因为缺乏经验而吃了一亏的顾京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关掉锐化之后，他的两只耳朵依旧嗡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林飞羽现在的家中空无一人。
“有没有什么可以不惊动邻居的办法进去看看？”
抱着这种想法，顾京绕着公寓楼走了一圈，上楼下楼，他来来回回的勘探一遍后，倒是发现一个可以悄无声息，偷进林飞羽家中的方法。
林飞羽家住二层，恰好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顾京找到一个公用的阳台，攀着外墙上的凸起，就能很轻易爬到林飞羽家独立的小阳台上。
只是他家的窗户都闭的很紧，还拉着厚重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站在外头，什么也看不见。
窗户不过是层玻璃，要弄坏的话，动静比搞门锁要小的多了。
想到就做，顾京瞅了个四下无人的空处，手脚飞快的就游上了公寓楼的外墙，十几秒钟，双脚就已踩实了小阳台的瓷砖。
锐化。
指尖冒出无形之色，顾京轻而易举的便挑飞了窗户上的卡扣。几乎与卡扣落地的啪嗒声同时，他动作迅速的把窗帘拉开，整个人就从帘缝里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的第一感觉是黑。
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窗帘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外来的光源，凭借强化过的身体，顾京倒还能勉强视物。
里头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写满了潦草笔记的纸张，几架台灯歪七扭八的钉在了墙壁四处，房间中央摆着一块白板，上面贴着一个怪异的符号，有点像是一只“窝在鸟巢中的鸽子”。
随手打开一盏台灯，有了光源的顾京很快发现自己几乎是无立锥之地，他的脚下丢满了生活垃圾，一股股酸败的气味正在不停的往他鼻孔里钻去。顾京有些嫌弃的跳过几处垃圾堆放点，来到房间唯一的书桌前，随手拣起一本，翻开两页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大多与神秘学相关。
本来顾京还是很兴奋的，但很快，他发现这些林飞羽搜集起来的书大多是语言空洞，言之无物，用于忽悠人的“赝品”，并非是直指秘界知识的真作。
“难道只是爱好者？”
顾京不死心的又翻看了几本，果然无一例外，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伪作。
“死人指甲、壁虎尾巴、蟑螂触须……”
“靠墙倒立，剪下三束头发压在床底，然后按照一、二、三间隔五秒的节奏呼吸吐纳……”
这些书里边要么是些原料恶心的少儿读物魔药配方，要么是些言语怪诞，逻辑诡异的冥想咒法。
这些全赖于丰富想象力而诞生的古方玩意糊弄普通人还行，但真正抵达过林地者，则必定会对其中的内容嗤之以鼻。
超凡力量的来源是林地，与凡世的一切无关。
一旦描述超凡的文字缺少了林地作为核心，则直接可以判定为伪作。
这是秘界的常识。
是林香君表达诚意后提供的一些小小情报，几条最基础的秘界准则。
不过目前看来，沉迷于此类读物的林飞羽只是个粗浅的“神秘”爱好者，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与林地相关的事物。
顾京对他的藏品失去了兴趣，但还是例行公事的翻找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和寇全的书信来往。
与寇全的书信没找到，倒是让顾京在抽屉里翻到了大量，林飞羽与一个被他称其为“导师”的人交流的信件。
信件都被装在信封中，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信封上贴了邮票，也就是说，这些信件都没有被寄出过，当然，不排除手动投递的可能性。
林飞羽写给“导师”的是没有了，抽屉里保存的都是“导师”寄给林飞羽的。
信里边没写日期，顾京也就只能靠着内容和信封位置的上下来区分书写时间。
最早的一封信距今大约有二年上下了。
因为里面提到了林飞羽入学时的情况，“导师”告诉林飞羽，他们在那一届的新生中发现了他的潜力，于是准备教授给他一些奇妙的知识。
在这个外号“导师”的口中，他隶属于被称之为“暗月古贤”的古老组织，致力于发掘世界的真相，启迪“天选者”的智慧。
而林飞羽，就属于导师口中的“天选者”，即具有天赋之人。
从小就困扰于自己体弱和幻视幻听的林飞羽自然很快与“导师”聊的火热，但往往谈及具体的神秘知识，“导师”就会三缄其口，转移话题。
【像是个骗子】
直到一年前，林飞羽终于受够了这种与渴望的超凡始终一步之遥的等待，他向“导师”摊了牌，并直言如果在暗月古贤得不到想要的，他就要另寻他处，找一个更合适自己的超凡组织了。
他的威胁很有效果。
自这封信之后，用辞开始变得尖锐的“导师”终于答应了林飞羽的请求。
顾京看到了几道与文字夹杂于一起的古怪符号。
他恍了恍神，看到这些符号的一瞬间，他有种灵魂被勾动的错觉。
这种感觉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这是……”
那种残留的，仿佛要使人飞升的错觉让顾京有些许陶醉。他抚摸着信纸，捏在手中，手感轻薄，信纸之中没有一丁点特殊的材料掺杂，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白纸。但上边的符号，确实是某种与神秘相关的知识，可以引动有资质者的特殊感官，并借此引导观看者将灵魂的触角探入林地的深海层。
“只是……还不够。”
比起分成四份，其每一小章都还能轻松拉人进入林地的咏月福音，这张信纸上的符文力量远远不够。
“这是一份残缺的密传，上面的内容可能仅仅只是全本密传的百分之一，亦或者千分之一。”
“微乎其微的吸引力。”
但用来欺骗林飞羽就足够了。
从这封信以后，林飞羽与“导师”的交流就彻底定下了基调，占据上风的“导师”一改之前的和善态度，在信中的口吻严厉非常，时常将林飞羽称之为愚昧的“蠢猪”，反复提及林飞羽的任性与桀骜，斥责他没有按部就班的接受结社“为他量身定做”的调理过程，从而迫使导师过早的给予了他神秘知识，导致他本来很不错的天赋受损，从此再难真正入门。
“不过一切都还有转机。”
信中的原话：“只要你学会乖乖的听取前辈意见，磨砺好脾性，结社自然有很多办法帮助你修复本源。”
也在此之后，林飞羽受“导师”指示，加入了推理社团，并定期将与“王水月”及“特大杀人案”的相关信息通过活动纸条的方式递送给寇全。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二十几封信，直到最近的一封信中——
“导师”阐明，鉴于林飞羽近段时间对结社精神的优秀领悟，他终于通过了“结社”的考验，也调理好了身体，可以修习更上层的神秘知识了，并约他在学院的图书馆一见。
“学院的图书馆……”
“真是眼熟的地方。”
“所以，导师会是谁呢？”
顾京收好信，把这些文书重新塞回抽屉内后。他又转了一圈，在屋子一处松动的砖块下找到了二套团成一团的血衣。
按这邋遢的处置风格，顾京有理由认为这是林飞羽藏起来的衣服。
衣物上面的血很新鲜，新鲜到有些刺鼻。
“看来，我已经找到你的秘密了，导师！”
昏沉的灯光下，顾京看着血衣，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懂了，他明白了，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顾京转头看向房间中央的白板，盯着那图案。
鸽子……还有巢。
顾京联想到了一个前世的成语。
如果没有猜错，现在只要知晓这个图案的作用，他最后的疑惑，也将解开。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难事。顾京从未忘记过练海生的承诺，平稳局的知识库藏，正在向他展开怀抱。
而所有的谜题，也将在那一刻划上句点。
“就是这里了。”
顾京核对了一下门牌，眼前是一栋外墙侵蚀严重的老公寓，附近的居民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周边的环境也是非常的富有生活气息。
青葱绿树，小花小草。
报亭、便利店、还有老面馆，再加上几处流动的小摊。
有午后的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在青石板砖的路面上留下一块块悠闲的光斑。小狗小猫在不远处的楼巷内嬉戏，偶然间，还能见到雀鸟在屋檐飞过，栖在大树的枝头上梳理羽毛。
此地距离学院大约有六七公里之远，长明街也是玉凉市本地居民群聚最多的街道。
随便走几步路，在长明街的居民楼下，到处都是带着玉凉本地口音的交谈，如果不在玉凉长住几年，你压根听不懂那些时不时会拿眼斜瞧你的老头老太们在互相聊些什么。
当然，你听不懂或许会更好些。
起码心情不会变坏。
走上楼梯，公寓楼过时的设计使得楼内的采光很差，略显昏暗的楼道内，抬眼向上看去，十几米高的楼一眼就望的到顶。
“年轻人不会喜欢。”
顾京摸着扶手，一步步向上：“不会喜欢住在这里。”
“除非没的选。”
他找到了纸条上的门牌号，小小的房间，大门紧闭。
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启了听力锐化，顿时，大大小小的杂音宛若黄河奔腾，长江入海，一时间，可谓得上是喇叭唢呐一齐响，铜锣皮鼓一顿捶，滴滴叭叭乱开嗓，市井的繁华轰然震彻了顾京的耳膜，叫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手捂住了耳朵。
“好吵！”
是唾骂声，这是上边的老头正在骂他不孝顺的儿子，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着老头无能为力的狂怒与悲哀。
是笑闹声，这是左边的中年妇女们在玩一种益智的棋牌游戏，啪嗒啪嗒的，声声清脆。
祈祷声，这是下边的老太在对着神像低声诉苦，一声声神明保佑中，满怀的不过是对自己生活的自怨自艾。
是交谈、是狗叫、是锅碗瓢盆，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下次得注意了，听力方面的锐化在闹市区域还是少开为妙。”
摇了摇头，因为缺乏经验而吃了一亏的顾京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关掉锐化之后，他的两只耳朵依旧嗡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林飞羽现在的家中空无一人。
“有没有什么可以不惊动邻居的办法进去看看？”
抱着这种想法，顾京绕着公寓楼走了一圈，上楼下楼，他来来回回的勘探一遍后，倒是发现一个可以悄无声息，偷进林飞羽家中的方法。
林飞羽家住二层，恰好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顾京找到一个公用的阳台，攀着外墙上的凸起，就能很轻易爬到林飞羽家独立的小阳台上。
只是他家的窗户都闭的很紧，还拉着厚重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站在外头，什么也看不见。
窗户不过是层玻璃，要弄坏的话，动静比搞门锁要小的多了。
想到就做，顾京瞅了个四下无人的空处，手脚飞快的就游上了公寓楼的外墙，十几秒钟，双脚就已踩实了小阳台的瓷砖。
锐化。
指尖冒出无形之色，顾京轻而易举的便挑飞了窗户上的卡扣。几乎与卡扣落地的啪嗒声同时，他动作迅速的把窗帘拉开，整个人就从帘缝里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的第一感觉是黑。
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窗帘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外来的光源，凭借强化过的身体，顾京倒还能勉强视物。
里头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写满了潦草笔记的纸张，几架台灯歪七扭八的钉在了墙壁四处，房间中央摆着一块白板，上面贴着一个怪异的符号，有点像是一只“窝在鸟巢中的鸽子”。
随手打开一盏台灯，有了光源的顾京很快发现自己几乎是无立锥之地，他的脚下丢满了生活垃圾，一股股酸败的气味正在不停的往他鼻孔里钻去。顾京有些嫌弃的跳过几处垃圾堆放点，来到房间唯一的书桌前，随手拣起一本，翻开两页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大多与神秘学相关。
本来顾京还是很兴奋的，但很快，他发现这些林飞羽搜集起来的书大多是语言空洞，言之无物，用于忽悠人的“赝品”，并非是直指秘界知识的真作。
“难道只是爱好者？”
顾京不死心的又翻看了几本，果然无一例外，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伪作。
“死人指甲、壁虎尾巴、蟑螂触须……”
“靠墙倒立，剪下三束头发压在床底，然后按照一、二、三间隔五秒的节奏呼吸吐纳……”
这些书里边要么是些原料恶心的少儿读物魔药配方，要么是些言语怪诞，逻辑诡异的冥想咒法。
这些全赖于丰富想象力而诞生的古方玩意糊弄普通人还行，但真正抵达过林地者，则必定会对其中的内容嗤之以鼻。
超凡力量的来源是林地，与凡世的一切无关。
一旦描述超凡的文字缺少了林地作为核心，则直接可以判定为伪作。
这是秘界的常识。
是林香君表达诚意后提供的一些小小情报，几条最基础的秘界准则。
不过目前看来，沉迷于此类读物的林飞羽只是个粗浅的“神秘”爱好者，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与林地相关的事物。
顾京对他的藏品失去了兴趣，但还是例行公事的翻找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和寇全的书信来往。
与寇全的书信没找到，倒是让顾京在抽屉里翻到了大量，林飞羽与一个被他称其为“导师”的人交流的信件。
信件都被装在信封中，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信封上贴了邮票，也就是说，这些信件都没有被寄出过，当然，不排除手动投递的可能性。
林飞羽写给“导师”的是没有了，抽屉里保存的都是“导师”寄给林飞羽的。
信里边没写日期，顾京也就只能靠着内容和信封位置的上下来区分书写时间。
最早的一封信距今大约有二年上下了。
因为里面提到了林飞羽入学时的情况，“导师”告诉林飞羽，他们在那一届的新生中发现了他的潜力，于是准备教授给他一些奇妙的知识。
在这个外号“导师”的口中，他隶属于被称之为“暗月古贤”的古老组织，致力于发掘世界的真相，启迪“天选者”的智慧。
而林飞羽，就属于导师口中的“天选者”，即具有天赋之人。
从小就困扰于自己体弱和幻视幻听的林飞羽自然很快与“导师”聊的火热，但往往谈及具体的神秘知识，“导师”就会三缄其口，转移话题。
【像是个骗子】
直到一年前，林飞羽终于受够了这种与渴望的超凡始终一步之遥的等待，他向“导师”摊了牌，并直言如果在暗月古贤得不到想要的，他就要另寻他处，找一个更合适自己的超凡组织了。
他的威胁很有效果。
自这封信之后，用辞开始变得尖锐的“导师”终于答应了林飞羽的请求。
顾京看到了几道与文字夹杂于一起的古怪符号。
他恍了恍神，看到这些符号的一瞬间，他有种灵魂被勾动的错觉。
这种感觉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这是……”
那种残留的，仿佛要使人飞升的错觉让顾京有些许陶醉。他抚摸着信纸，捏在手中，手感轻薄，信纸之中没有一丁点特殊的材料掺杂，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白纸。但上边的符号，确实是某种与神秘相关的知识，可以引动有资质者的特殊感官，并借此引导观看者将灵魂的触角探入林地的深海层。
“只是……还不够。”
比起分成四份，其每一小章都还能轻松拉人进入林地的咏月福音，这张信纸上的符文力量远远不够。
“这是一份残缺的密传，上面的内容可能仅仅只是全本密传的百分之一，亦或者千分之一。”
“微乎其微的吸引力。”
但用来欺骗林飞羽就足够了。
从这封信以后，林飞羽与“导师”的交流就彻底定下了基调，占据上风的“导师”一改之前的和善态度，在信中的口吻严厉非常，时常将林飞羽称之为愚昧的“蠢猪”，反复提及林飞羽的任性与桀骜，斥责他没有按部就班的接受结社“为他量身定做”的调理过程，从而迫使导师过早的给予了他神秘知识，导致他本来很不错的天赋受损，从此再难真正入门。
“不过一切都还有转机。”
信中的原话：“只要你学会乖乖的听取前辈意见，磨砺好脾性，结社自然有很多办法帮助你修复本源。”
也在此之后，林飞羽受“导师”指示，加入了推理社团，并定期将与“王水月”及“特大杀人案”的相关信息通过活动纸条的方式递送给寇全。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二十几封信，直到最近的一封信中——
“导师”阐明，鉴于林飞羽近段时间对结社精神的优秀领悟，他终于通过了“结社”的考验，也调理好了身体，可以修习更上层的神秘知识了，并约他在学院的图书馆一见。
“学院的图书馆……”
“真是眼熟的地方。”
“所以，导师会是谁呢？”
顾京收好信，把这些文书重新塞回抽屉内后。他又转了一圈，在屋子一处松动的砖块下找到了二套团成一团的血衣。
按这邋遢的处置风格，顾京有理由认为这是林飞羽藏起来的衣服。
衣物上面的血很新鲜，新鲜到有些刺鼻。
“看来，我已经找到你的秘密了，导师！”
昏沉的灯光下，顾京看着血衣，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懂了，他明白了，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顾京转头看向房间中央的白板，盯着那图案。
鸽子……还有巢。
顾京联想到了一个前世的成语。
如果没有猜错，现在只要知晓这个图案的作用，他最后的疑惑，也将解开。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难事。顾京从未忘记过练海生的承诺，平稳局的知识库藏，正在向他展开怀抱。
而所有的谜题，也将在那一刻划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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