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夕
雪断断续续下个不停，世界一片白茫茫。
吴名汐穿上恒温衣，走到露台，依靠在长椅上，听着风呼呼地吹，看着纷飞的雪花，飘落在秀发上，仿佛心里的孤寂有了个伴。
绿木写的故事还萦绕着她：人们被紧急告知，有透明物体不停地把氧气吸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找不到原因，如果照这个速度，第二天氧气会逐渐稀少，人们因为缺氧而陆续死亡，动物也陆续死亡，植物枯萎。科学家还发现地球的运动出现了偏移，照着这个速度，地球将会脱离正常轨迹，高速滚动，地层断裂，分崩离析，人类无一幸存。碎片将落入宇宙星尘，如烟般消散，宇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是故事的结尾，而是故事的开头。回到前一天，人们对于这一消息不以为然，直到大家都感到呼吸困难，表情狰狞，恐惧氛围弥漫。氧气瓶早已被抢光，人们无处可逃，相继倒下，世界一片混乱，实验室的两个人正在……
为什么要在这个亲人团聚的日子来思考如此糟心的问题？吴名汐站起来，做了个倒立的动作，以清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一只鸟落在覆盖着雪的桌子上，红色头冠，眼睛如皇者般凌厉地盯着她，雪白雪白的身体，圆胖软乎呆萌，尾巴细长，深荧光蓝色。
小萌鸟像个小雪球，在雪地上翻滚着。吴名汐觉得很奇怪，小鸟会翻筋斗？难道我休眠得太久了，小鸟都进化了。
吴名汐伸出手：“小呆萌，你也是孤单一个吗？”小萌鸟瞬间飞走了，吴名汐觉得很奇怪，消失得也太快了吧。她想起赫森拍过一只在雪地上的鸟，感觉他们曾经的见面已经时间久远，环顾四周，小萌鸟已无踪影，她继续风中倒立。
吴名汐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她收回倒立的姿势，站起来。
远处有一架飞船往她的方向飞过来，难道灾难提前到来？吴名汐一惊，退回到落地窗前。看到露台伸出一块长板，飞船降落，一个男人从飞船出来，穿着白色的衣衫，笔直地站在漫天飘雪中，她喜出望外。
吴名汐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气昂却停住了脚步，不满道：“为什么看到我却往里躲？”
“没想到是你，这两天在看未幻故事，还以为灾难来了。”
“傻瓜！”
吴名汐又惊又喜地看着气昂，气昂走了过去，双手托着吴名汐的脸：“你又跑出来吹冷风，总是不听话。”
“你怎么来了？”
“莫莉说你一个人在家，为什么拒绝她的邀请？”
“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不想打搅她。”
“要是我邀请你呢？不会拒绝吧？”
“你还是回去陪家人吧。”
“你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怎么过？”
“一个人过啊！”
“你就那么喜欢一个人吗？还是你想坐在长椅上，让大雪覆盖，重新休眠？”
“我是想啊，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把我叫醒。”
“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走吧。”
“我还没拿东西呢！”
“不用拿了，有我就可以了。”
吴名汐上了飞船。
漫天雪花飞舞，整个世界被大风雪覆盖，吴名汐疑惑道：“这难道是进入冰河世纪吗？”
“往年没那么冷，也没下那么长时间的雪，这瑞雪恐怕是你带来的吧？”
“如果有双翅膀，我定会迎着风雪飞。”
飞船降落在冰天雪地里，一望无垠的银白色，空旷静谧，吴名汐张开双臂，在雪地里奔跑。
远处有一个东西在挪动，银光闪闪。
吴名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气昂：“前面有个东西在动。”
气昂走上去，两个人并排站着。
原本是一个很小的点在动，突然变成毛茸茸一团，匍匐在雪地上。
“是红狐狸吗？”
“你不是说喜欢红狐紫藻吗？我带你看真的红狐狸。”
吴名汐怕惊动了它，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红狐狸慵懒地抬起头，然后慢慢趴下去，舒适地侧着脑袋，依偎着自己的身体，目光冰冷野性。
大雪纷飞，落在红狐狸的身上，红狐狸轻晃着尾巴，慢悠悠地站起来，晃动着身上的雪，雪花像糖霜一样，从红狐身上抖落。
看着像个糯米团般挪动着离去的红狐狸，吴名汐忘却了时间的存在，直到那个小点消失于视线。
“美得有点玄乎。”
飞船降落在山崖高处的一片平地上，前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冰房子。
吴名汐第一次看到如此晶莹剔透的房子：“这是冰做的吗？”
“钢化冰。”
“不会融化吗？”
“不会。”
外面晶莹透明的冰面倒影着山上的树木和头顶的蓝天，美得词穷。可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吴名汐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
原以为进去会是一个寒冷的地方，可是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淡淡的花香四溢飘散。里面的冰墙完全透明，天地间融为一体，仿佛钢化冰并不存在。
“告诉我这是你变的魔术。”吴名汐不敢相信有这么美丽的房子。
“我不会魔术，这是真的。”
木地板干净暖和，一张色彩奇异的绒毛地毯铺在弧形台阶上的平台，一如气昂的风格，宽大空旷整洁。
“太美了，显得我好像没见过世面！”
“两天前建造的，宇宙仅此一座。”
“钢化冰，到底是冰还是钢？”
“改变水分子的结构，形成冰晶后，把它钢化了，坚固耐用环保，可以保存千百年，当然，一个按钮也可以让它消失。”
“这不是很危险？”
“按钮是被秘密保护的，没人能知道，就算找到按钮，不知道解冻程序，也是无法让它消失的，多重保险。”
吴名汐说：“让我住一天也就知足了。”
“别担心，你多住一天就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了。”
“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活着”就是活着本身的全部意义。”
“这是你把自己冰冻在冰山的原因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困在冰山里。”
“可能是你用自己的意志力把自己冻住了。”
“听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玄乎故事。”
“是哲学故事。”
山谷寂静，银色的月光映在雪地上，如天将亮未亮的感觉。里面的灯光柔和温暖，跟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钢化冰仿佛不存在，没有界线地融合在一起，能感觉到外面冷风呼呼地吹，山谷一片寂静，感觉很奇妙。
气昂把灯光调暗，外面的世界在眼前如此真实起来，她已经无法感觉到钢化冰墙壁的存在，自己像是在漆黑的山谷里，猛兽昆虫随时出现。
“能把灯光开大一点吗？有点可怕。”
“别担心，这里的钢化冰弹药也炸不坏，你是非常安全的。”
吴名汐向钢化冰走过去，伸出手去触摸，坚硬厚实。
气昂看到吴名汐处于恐惧之中，他说：“里面看出去很吓人，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而且使用了隐形设计，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空中的监测卫星无法捕捉到。”
“上来这里。”
吴名汐沿着木梯走了几步，看到一张很大的毯子，覆盖在会摇晃的木板上，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
“我是在太空吗？身体像是要漂浮起来。”
“这里有一个抵消地球引力的按钮，这样身体就会很轻，你随便在上面打滚，都不会对木板产生压力。”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还有，你看着前面。”
这个时候，钢化冰上出现了欢庆新年的表演，看到了很熟悉的传统服装，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里可以选择放鞭炮或者烟花。”
吴名汐点了一下按键，美丽的烟花就在眼前燃放，真实得不可思议。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不过比真的更逼真。”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为什么？”
“什么都没付出，便拥有这一切。”
“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吴名汐穿上恒温衣，走到露台，依靠在长椅上，听着风呼呼地吹，看着纷飞的雪花，飘落在秀发上，仿佛心里的孤寂有了个伴。
绿木写的故事还萦绕着她：人们被紧急告知，有透明物体不停地把氧气吸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找不到原因，如果照这个速度，第二天氧气会逐渐稀少，人们因为缺氧而陆续死亡，动物也陆续死亡，植物枯萎。科学家还发现地球的运动出现了偏移，照着这个速度，地球将会脱离正常轨迹，高速滚动，地层断裂，分崩离析，人类无一幸存。碎片将落入宇宙星尘，如烟般消散，宇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是故事的结尾，而是故事的开头。回到前一天，人们对于这一消息不以为然，直到大家都感到呼吸困难，表情狰狞，恐惧氛围弥漫。氧气瓶早已被抢光，人们无处可逃，相继倒下，世界一片混乱，实验室的两个人正在……
为什么要在这个亲人团聚的日子来思考如此糟心的问题？吴名汐站起来，做了个倒立的动作，以清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一只鸟落在覆盖着雪的桌子上，红色头冠，眼睛如皇者般凌厉地盯着她，雪白雪白的身体，圆胖软乎呆萌，尾巴细长，深荧光蓝色。
小萌鸟像个小雪球，在雪地上翻滚着。吴名汐觉得很奇怪，小鸟会翻筋斗？难道我休眠得太久了，小鸟都进化了。
吴名汐伸出手：“小呆萌，你也是孤单一个吗？”小萌鸟瞬间飞走了，吴名汐觉得很奇怪，消失得也太快了吧。她想起赫森拍过一只在雪地上的鸟，感觉他们曾经的见面已经时间久远，环顾四周，小萌鸟已无踪影，她继续风中倒立。
吴名汐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她收回倒立的姿势，站起来。
远处有一架飞船往她的方向飞过来，难道灾难提前到来？吴名汐一惊，退回到落地窗前。看到露台伸出一块长板，飞船降落，一个男人从飞船出来，穿着白色的衣衫，笔直地站在漫天飘雪中，她喜出望外。
吴名汐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气昂却停住了脚步，不满道：“为什么看到我却往里躲？”
“没想到是你，这两天在看未幻故事，还以为灾难来了。”
“傻瓜！”
吴名汐又惊又喜地看着气昂，气昂走了过去，双手托着吴名汐的脸：“你又跑出来吹冷风，总是不听话。”
“你怎么来了？”
“莫莉说你一个人在家，为什么拒绝她的邀请？”
“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不想打搅她。”
“要是我邀请你呢？不会拒绝吧？”
“你还是回去陪家人吧。”
“你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怎么过？”
“一个人过啊！”
“你就那么喜欢一个人吗？还是你想坐在长椅上，让大雪覆盖，重新休眠？”
“我是想啊，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把我叫醒。”
“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走吧。”
“我还没拿东西呢！”
“不用拿了，有我就可以了。”
吴名汐上了飞船。
漫天雪花飞舞，整个世界被大风雪覆盖，吴名汐疑惑道：“这难道是进入冰河世纪吗？”
“往年没那么冷，也没下那么长时间的雪，这瑞雪恐怕是你带来的吧？”
“如果有双翅膀，我定会迎着风雪飞。”
飞船降落在冰天雪地里，一望无垠的银白色，空旷静谧，吴名汐张开双臂，在雪地里奔跑。
远处有一个东西在挪动，银光闪闪。
吴名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气昂：“前面有个东西在动。”
气昂走上去，两个人并排站着。
原本是一个很小的点在动，突然变成毛茸茸一团，匍匐在雪地上。
“是红狐狸吗？”
“你不是说喜欢红狐紫藻吗？我带你看真的红狐狸。”
吴名汐怕惊动了它，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红狐狸慵懒地抬起头，然后慢慢趴下去，舒适地侧着脑袋，依偎着自己的身体，目光冰冷野性。
大雪纷飞，落在红狐狸的身上，红狐狸轻晃着尾巴，慢悠悠地站起来，晃动着身上的雪，雪花像糖霜一样，从红狐身上抖落。
看着像个糯米团般挪动着离去的红狐狸，吴名汐忘却了时间的存在，直到那个小点消失于视线。
“美得有点玄乎。”
飞船降落在山崖高处的一片平地上，前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冰房子。
吴名汐第一次看到如此晶莹剔透的房子：“这是冰做的吗？”
“钢化冰。”
“不会融化吗？”
“不会。”
外面晶莹透明的冰面倒影着山上的树木和头顶的蓝天，美得词穷。可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吴名汐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
原以为进去会是一个寒冷的地方，可是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淡淡的花香四溢飘散。里面的冰墙完全透明，天地间融为一体，仿佛钢化冰并不存在。
“告诉我这是你变的魔术。”吴名汐不敢相信有这么美丽的房子。
“我不会魔术，这是真的。”
木地板干净暖和，一张色彩奇异的绒毛地毯铺在弧形台阶上的平台，一如气昂的风格，宽大空旷整洁。
“太美了，显得我好像没见过世面！”
“两天前建造的，宇宙仅此一座。”
“钢化冰，到底是冰还是钢？”
“改变水分子的结构，形成冰晶后，把它钢化了，坚固耐用环保，可以保存千百年，当然，一个按钮也可以让它消失。”
“这不是很危险？”
“按钮是被秘密保护的，没人能知道，就算找到按钮，不知道解冻程序，也是无法让它消失的，多重保险。”
吴名汐说：“让我住一天也就知足了。”
“别担心，你多住一天就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了。”
“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活着”就是活着本身的全部意义。”
“这是你把自己冰冻在冰山的原因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困在冰山里。”
“可能是你用自己的意志力把自己冻住了。”
“听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玄乎故事。”
“是哲学故事。”
山谷寂静，银色的月光映在雪地上，如天将亮未亮的感觉。里面的灯光柔和温暖，跟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钢化冰仿佛不存在，没有界线地融合在一起，能感觉到外面冷风呼呼地吹，山谷一片寂静，感觉很奇妙。
气昂把灯光调暗，外面的世界在眼前如此真实起来，她已经无法感觉到钢化冰墙壁的存在，自己像是在漆黑的山谷里，猛兽昆虫随时出现。
“能把灯光开大一点吗？有点可怕。”
“别担心，这里的钢化冰弹药也炸不坏，你是非常安全的。”
吴名汐向钢化冰走过去，伸出手去触摸，坚硬厚实。
气昂看到吴名汐处于恐惧之中，他说：“里面看出去很吓人，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而且使用了隐形设计，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空中的监测卫星无法捕捉到。”
“上来这里。”
吴名汐沿着木梯走了几步，看到一张很大的毯子，覆盖在会摇晃的木板上，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
“我是在太空吗？身体像是要漂浮起来。”
“这里有一个抵消地球引力的按钮，这样身体就会很轻，你随便在上面打滚，都不会对木板产生压力。”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还有，你看着前面。”
这个时候，钢化冰上出现了欢庆新年的表演，看到了很熟悉的传统服装，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里可以选择放鞭炮或者烟花。”
吴名汐点了一下按键，美丽的烟花就在眼前燃放，真实得不可思议。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不过比真的更逼真。”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为什么？”
“什么都没付出，便拥有这一切。”
“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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