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观美节
秋风像大侠挥舞着剑械，汹涌而至，姑娘们走路不时拉扯一下裙裾衣角，漂浮星球三年一次的观美节就要开幕了。
气昂站在新建的漂浮中心悬浮台上，向望远镜看去，那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像是铺满了密码。
誉星辰和他的飞船毫无征兆地同时消失的前一晚，还在研究中心查看红狐紫藻的数据。他消失了，没人知道原因，像迷一样。
他离开是蓄谋已久，还是偶然事件，没人知道，生活总是毫无预兆，重大事件的发生往往就在一瞬间。他的音容还在眼前，事情的发生总会有一个真相，气昂不愿意去猜测。
誉星辰的归途终归是孤独，我们之间那点交情又算得了什么，这样模糊不清的暗示，让气昂陷入了思索。
过去，气昂为东域研究出很多项新技术，他还是一个隐匿于世界背后的辩手，带动着舆情走向，直击事物本质，才情激荡，反攻西域舆论，极尽谦卑来制衡，让人疯狂又找不到真人。他一直以为自己魔高万丈，誉星辰把他揪出来，才知道自己不过道高几尺。
誉星辰带领着中心的人员，研究出漂浮城新技术，为东域人建立一座座漂浮于大气中的房子，虽是后来者，但是技术超越了西域。他还结束了很多长期不平等的约定，为此，西域对他的攻击铺天盖地，在西域人眼里，他是个恶魔。
气昂在誉星辰身边，熟悉了整个漂浮中心的运作。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点，建立了一个超现代的新中心，从此，东域可以一身傲骨地立在穹苍下。
得戚从外面进来，悄无声息地站在气昂身旁，看到气昂正看着新漂浮中心的模型，那是誉星辰带着团队经过无数日夜最终敲定出来的设计，现在已建成了漂浮于星空的让西域耿耿于怀的最大的中心。
得戚说：“新中心已经建好了，这个模型我拿去放展览馆吧。”
气昂抬头看了一眼得戚，道：“别动。”
得戚并没有因为气昂不悦的语气而打住，若有所思后说：“誉星辰希望对他深情的是貌美女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是来说正事的，他们妥协了，把主席台空给誉域主的位置换成了你，这种小事也要弄得风雨满天，西域主该换人了。”
“他不过想让我难堪。”
“绑架大众感情，羞辱我们东域，这本来就很西域。还好，我力挽狂澜，把他那套狗屁程序撕了。”
“说，想我做点什么？”
“放个假，我想和蕴灵去趟旅行。”
“她答应你了？”
“还没有。”
“去多久？”
“两个星期。”
“过了观美节。”
得戚一脸喜悦，他离开前，还是不忘提了一下：“模型还是放展览馆吧，天天对着，扰乱心神。”
气昂明白得戚的用意：“你说清楚，谁扰乱心神？”气昂把模型拿起来，说：“放展览馆，大家可以看到，拿去吧。”
这转折来得有点快，得戚措手不及，他接过了模型，有些得意地离开了。
水晶舞台从半空徐徐打开，这是东域新的主管人气昂第一次参加观美节，大家对他的出场充满期待。中心观台上的人都就坐了，只有东域主气昂的位置是空着的，观美节的主持人说，有请我们的嘉宾进场，发现气昂没有到场，一时不知所措。
蕴灵走到主持人身边，对着话筒说：“我们域主要处理一些紧急情况，耽搁了时间，现正在赶来，请他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看到气昂坐着他的新飞船，向观众挥手。
“东域主的新飞船。”
“可以飞到宇宙的尽头。”
不一会儿，气昂到达了，他进场的时候，全场欢呼。
“还没开幕，先压场，库奇一定气坏了。”得戚说。
蕴灵说：“谁说誉星辰消失，预示着东域还没有崛起，便大势已尽，怎么看都觉得东域的运气才刚开始。誉星辰选对人，气昂做事比他看起来的更靠谱。”
“你知道是谁为他保驾护航？”得戚看着蕴灵一脸不在乎，继续说：“本公子。”
“不是要给誉星辰留座位的吗？我还担心气昂今天出场会很难堪，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想知道如何反转，我慢慢告诉你。”
洛梦熙一袭轻纱，仙子般出现在舞台，她从小习舞，拥有让人无比羡慕的身姿，每次出场，让人挪不开眼。
蕴灵看着舞台中央的洛梦熙，叹道：“这样的公主，美丽轻盈，谁不想要呢？”
得戚双手撑着下巴，爱意满满地看着蕴灵：“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公主。”
蕴灵故意躲避他的目光，她看到西域核心人物君淸偷瞄了气昂一眼，咪咪小眼睛，脑袋亮又圆，笑意掩饰不住，且意味深长。
蕴灵说：“君淸不动声色，一脸坏笑，藏也藏不住，像是我们派过去的间谍，难怪那么有人气，却一直被打压。”
“光头佬可坏了。”
“他比以前客观多了，结果被西域的人骂，我们东域原本就不喜欢他，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东西域都骂他。”
“别以为他实事求是说了几句好话，就以为他偏向中立，他是西域中心的人，立场永远不会变。”
“你说得没错，归属天注定。”蕴灵对气昂的喜爱还是无法抑止：“气昂自带气场，西域搞再多小动作也没用，君淸也开始倾斜了。”
从开幕式现场出来，气昂进入东域的后台，大家忙碌地准备着晚上的产品展。
气昂对得戚说：“挑选两件礼物，我要去拜访一个人。”
“给谁？”得戚问。
气昂没有回答。
蕴灵心有领会，对得戚说，“跟我来。”
蕴灵选了一盒最新研发的“能量一号”和一条会说话的鱼。
“这条鱼？”
“潜泳辅助器，里面有鱼鳔。”
“我也要一个。”
“今晚产品会才正式开始。”
得戚把东西递给气昂，“蕴灵选的。”
气昂说，“你拿着，跟我一起去。”
得戚看向蕴灵：“等我回来，今晚做我的舞伴。”
“大家都去参加舞会，中心要有人在。”蕴灵说。
气昂看到得戚失落的神色，提醒他：“还要不要假期？”
誉星辰的母亲从漂浮屋走出，沿着长廊向他们走来。见过她的人不多，知道她是誉星辰母亲的人更少，这也是得戚第一次见到真人。她脸上带着微笑，没有大悲大喜的痕迹，说话语气淡淡然。
“这是送你的礼物。”得戚把东西交给她，她接过来后，随手放在长廊一角。
“今天不是观美节吗？”
“我们参加了开幕式，刚结束就过来。”得戚说。
“这位是？”
“我的助手，得戚。”气昂介绍道。
“你进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誉星辰的母亲对气昂说。
气昂跟她进了屋，她拿出一个绿皮本子，打开其中一页。
“你看懂吗？”
气昂很吃惊，这个图码跟誉星辰留在中心的一个本子里的一模一样，每次他解密的结果都一样，指向太平洋的一个小点，他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点没有什么特别，出现的不过是一些海鱼飞鸟，黑夜里还显示过一个庞然大物，最终分析出来的结果是鲸鱼。
“我在誉星辰的本子见过。”
“他告诉过你吧？”
“没有，你知道他去哪儿吗？”
“不知道。”
气昂担心还有人知道这个图码，今晚，将会是一个未知数。
得戚看到气昂很快就出来了，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没有人气，不宜久留。”得戚说。
观美节展场，新式机器比比皆是，西域和东域拼的是创意，很长一段时间，东域各方面都追赶上来，方向已经催向大同，合作减少内耗的声音一直存在，只是情感归属很难调和。
随便都可以活到五百年，细胞还未衰老，人先倦怠。几个女孩站在最新的机器前，仔细比对着新机器跟旧型号的差异之处。
“多了调整下颌线的功能，可以定制脸型了。”
女孩们看着身边的人，就像看到了自己，一张张脸，完美不可方物，因无法挑剔而怅然若失。谁都羡慕洛梦熙的身材外貌，像是经过大风大浪铸制出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法模仿，无法超越。极少人会几十年如一日地舞动，以为到了极限，她还继续一点点地突破自己，只要她出场，无论男女，眼睛都定格在她身上。
大家走了一条有效率的捷径，推到一个相对公平的起点。把自己放进机器里，让细胞得以翻新，重新焕发生机，慢慢发现身边的人长得越来越相同，除了美艳就剩美艳。那么多年过去，大家发现，只有那些用最原始的看起来不够精明的笨方法的人，早已经跟自己拉开了距离，无可替代。
“洛梦熙是仙子，我们只有漂亮的外表而已。”
这话大家不愿意听，“洛梦熙只不过是幸运。”
“你愿意付出那么多，你也可以。“
“别说了，今晚，我们每个人都是主角。”
“洛梦熙算不了什么，我羡慕的是能进东域中心的人。”
“他们要经过多少年的学习，层层考核筛选，脱皮伤筋骨，我要是有那般意志力，一样可以成精。”
“世界万物，普遍大同，不作比较，就没有痛苦。”
夜晚，温度降了好几度，繁星无比光亮。
多个错落的空中舞台同时打开，通道连接在一起。这是东域和西域三年一次共同的节日，期待已久的人从四方进入舞台，听着同一旋律，在同一片天空下共舞。
多年前，誉星辰为两域设立的观美节，最终战胜一切阻力，成了两域之间最直接的情感沟通渠道。往年，彼此的竞争，会让两域的人对对方充满敌意，有来往就有争执，但争执的伤害比彼此冷漠隔阂少很多。那个在西域人眼中如恶魔般的人离奇地消失了，此刻，会有人想起他，心里泛起格外的温柔。大家依然记得开幕式他说过：“你们会明白观美节对东域和西域意味着什么。”那时，不但西域对他的狂妄嗤之以鼻，东域也并不领情。
库奇来到洛梦熙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舞台中央。
“中书公子是你吗？”库奇把洛梦熙的手握得很紧。
洛梦熙轻盈的身子往空中旋转起来，一脚撩起长裙，飘飘然落回库奇身边。
“我要让位了，今晚那么多人排着队等你，我再占用你的时间就成众敌了。”
“去哪儿？”
“找我的爱人。”
“爱人？誉星辰没来，很失望吧？”
“他不是如你所愿消失了吗？你是今晚唯一的主角，西域君王！”
“这不是好听的话。”库奇的声音非常不悦。
“我就没打算恭维你。”挫败不是被对手打败，而是接收到来自对手的轻蔑，不战而败，这个道理洛梦熙太懂了。
“你得到的够多了，我对你也够宽容了，不要过了头，中书公子。”库奇看着洛梦熙的眼睛，一字一句，以确定她听到自己的话。
这分明是警告，洛梦熙宛然一笑，转身向恩泽走去。
恩泽看到洛梦熙，放开身边的女孩，“舍得回来了？我的美人。”
“你不是左拥右抱了吗？”
“三年一次，谢谢恩准。”
看着洛梦熙转身而去，东域主气昂没有出现，库奇比任何人都失落，落败的情绪一涌而上，他应邀其中一个女孩跳舞，一曲完后，离开了舞台。
气昂站在新建的漂浮中心悬浮台上，向望远镜看去，那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像是铺满了密码。
誉星辰和他的飞船毫无征兆地同时消失的前一晚，还在研究中心查看红狐紫藻的数据。他消失了，没人知道原因，像迷一样。
他离开是蓄谋已久，还是偶然事件，没人知道，生活总是毫无预兆，重大事件的发生往往就在一瞬间。他的音容还在眼前，事情的发生总会有一个真相，气昂不愿意去猜测。
誉星辰的归途终归是孤独，我们之间那点交情又算得了什么，这样模糊不清的暗示，让气昂陷入了思索。
过去，气昂为东域研究出很多项新技术，他还是一个隐匿于世界背后的辩手，带动着舆情走向，直击事物本质，才情激荡，反攻西域舆论，极尽谦卑来制衡，让人疯狂又找不到真人。他一直以为自己魔高万丈，誉星辰把他揪出来，才知道自己不过道高几尺。
誉星辰带领着中心的人员，研究出漂浮城新技术，为东域人建立一座座漂浮于大气中的房子，虽是后来者，但是技术超越了西域。他还结束了很多长期不平等的约定，为此，西域对他的攻击铺天盖地，在西域人眼里，他是个恶魔。
气昂在誉星辰身边，熟悉了整个漂浮中心的运作。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点，建立了一个超现代的新中心，从此，东域可以一身傲骨地立在穹苍下。
得戚从外面进来，悄无声息地站在气昂身旁，看到气昂正看着新漂浮中心的模型，那是誉星辰带着团队经过无数日夜最终敲定出来的设计，现在已建成了漂浮于星空的让西域耿耿于怀的最大的中心。
得戚说：“新中心已经建好了，这个模型我拿去放展览馆吧。”
气昂抬头看了一眼得戚，道：“别动。”
得戚并没有因为气昂不悦的语气而打住，若有所思后说：“誉星辰希望对他深情的是貌美女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是来说正事的，他们妥协了，把主席台空给誉域主的位置换成了你，这种小事也要弄得风雨满天，西域主该换人了。”
“他不过想让我难堪。”
“绑架大众感情，羞辱我们东域，这本来就很西域。还好，我力挽狂澜，把他那套狗屁程序撕了。”
“说，想我做点什么？”
“放个假，我想和蕴灵去趟旅行。”
“她答应你了？”
“还没有。”
“去多久？”
“两个星期。”
“过了观美节。”
得戚一脸喜悦，他离开前，还是不忘提了一下：“模型还是放展览馆吧，天天对着，扰乱心神。”
气昂明白得戚的用意：“你说清楚，谁扰乱心神？”气昂把模型拿起来，说：“放展览馆，大家可以看到，拿去吧。”
这转折来得有点快，得戚措手不及，他接过了模型，有些得意地离开了。
水晶舞台从半空徐徐打开，这是东域新的主管人气昂第一次参加观美节，大家对他的出场充满期待。中心观台上的人都就坐了，只有东域主气昂的位置是空着的，观美节的主持人说，有请我们的嘉宾进场，发现气昂没有到场，一时不知所措。
蕴灵走到主持人身边，对着话筒说：“我们域主要处理一些紧急情况，耽搁了时间，现正在赶来，请他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看到气昂坐着他的新飞船，向观众挥手。
“东域主的新飞船。”
“可以飞到宇宙的尽头。”
不一会儿，气昂到达了，他进场的时候，全场欢呼。
“还没开幕，先压场，库奇一定气坏了。”得戚说。
蕴灵说：“谁说誉星辰消失，预示着东域还没有崛起，便大势已尽，怎么看都觉得东域的运气才刚开始。誉星辰选对人，气昂做事比他看起来的更靠谱。”
“你知道是谁为他保驾护航？”得戚看着蕴灵一脸不在乎，继续说：“本公子。”
“不是要给誉星辰留座位的吗？我还担心气昂今天出场会很难堪，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想知道如何反转，我慢慢告诉你。”
洛梦熙一袭轻纱，仙子般出现在舞台，她从小习舞，拥有让人无比羡慕的身姿，每次出场，让人挪不开眼。
蕴灵看着舞台中央的洛梦熙，叹道：“这样的公主，美丽轻盈，谁不想要呢？”
得戚双手撑着下巴，爱意满满地看着蕴灵：“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公主。”
蕴灵故意躲避他的目光，她看到西域核心人物君淸偷瞄了气昂一眼，咪咪小眼睛，脑袋亮又圆，笑意掩饰不住，且意味深长。
蕴灵说：“君淸不动声色，一脸坏笑，藏也藏不住，像是我们派过去的间谍，难怪那么有人气，却一直被打压。”
“光头佬可坏了。”
“他比以前客观多了，结果被西域的人骂，我们东域原本就不喜欢他，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东西域都骂他。”
“别以为他实事求是说了几句好话，就以为他偏向中立，他是西域中心的人，立场永远不会变。”
“你说得没错，归属天注定。”蕴灵对气昂的喜爱还是无法抑止：“气昂自带气场，西域搞再多小动作也没用，君淸也开始倾斜了。”
从开幕式现场出来，气昂进入东域的后台，大家忙碌地准备着晚上的产品展。
气昂对得戚说：“挑选两件礼物，我要去拜访一个人。”
“给谁？”得戚问。
气昂没有回答。
蕴灵心有领会，对得戚说，“跟我来。”
蕴灵选了一盒最新研发的“能量一号”和一条会说话的鱼。
“这条鱼？”
“潜泳辅助器，里面有鱼鳔。”
“我也要一个。”
“今晚产品会才正式开始。”
得戚把东西递给气昂，“蕴灵选的。”
气昂说，“你拿着，跟我一起去。”
得戚看向蕴灵：“等我回来，今晚做我的舞伴。”
“大家都去参加舞会，中心要有人在。”蕴灵说。
气昂看到得戚失落的神色，提醒他：“还要不要假期？”
誉星辰的母亲从漂浮屋走出，沿着长廊向他们走来。见过她的人不多，知道她是誉星辰母亲的人更少，这也是得戚第一次见到真人。她脸上带着微笑，没有大悲大喜的痕迹，说话语气淡淡然。
“这是送你的礼物。”得戚把东西交给她，她接过来后，随手放在长廊一角。
“今天不是观美节吗？”
“我们参加了开幕式，刚结束就过来。”得戚说。
“这位是？”
“我的助手，得戚。”气昂介绍道。
“你进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誉星辰的母亲对气昂说。
气昂跟她进了屋，她拿出一个绿皮本子，打开其中一页。
“你看懂吗？”
气昂很吃惊，这个图码跟誉星辰留在中心的一个本子里的一模一样，每次他解密的结果都一样，指向太平洋的一个小点，他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点没有什么特别，出现的不过是一些海鱼飞鸟，黑夜里还显示过一个庞然大物，最终分析出来的结果是鲸鱼。
“我在誉星辰的本子见过。”
“他告诉过你吧？”
“没有，你知道他去哪儿吗？”
“不知道。”
气昂担心还有人知道这个图码，今晚，将会是一个未知数。
得戚看到气昂很快就出来了，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没有人气，不宜久留。”得戚说。
观美节展场，新式机器比比皆是，西域和东域拼的是创意，很长一段时间，东域各方面都追赶上来，方向已经催向大同，合作减少内耗的声音一直存在，只是情感归属很难调和。
随便都可以活到五百年，细胞还未衰老，人先倦怠。几个女孩站在最新的机器前，仔细比对着新机器跟旧型号的差异之处。
“多了调整下颌线的功能，可以定制脸型了。”
女孩们看着身边的人，就像看到了自己，一张张脸，完美不可方物，因无法挑剔而怅然若失。谁都羡慕洛梦熙的身材外貌，像是经过大风大浪铸制出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法模仿，无法超越。极少人会几十年如一日地舞动，以为到了极限，她还继续一点点地突破自己，只要她出场，无论男女，眼睛都定格在她身上。
大家走了一条有效率的捷径，推到一个相对公平的起点。把自己放进机器里，让细胞得以翻新，重新焕发生机，慢慢发现身边的人长得越来越相同，除了美艳就剩美艳。那么多年过去，大家发现，只有那些用最原始的看起来不够精明的笨方法的人，早已经跟自己拉开了距离，无可替代。
“洛梦熙是仙子，我们只有漂亮的外表而已。”
这话大家不愿意听，“洛梦熙只不过是幸运。”
“你愿意付出那么多，你也可以。“
“别说了，今晚，我们每个人都是主角。”
“洛梦熙算不了什么，我羡慕的是能进东域中心的人。”
“他们要经过多少年的学习，层层考核筛选，脱皮伤筋骨，我要是有那般意志力，一样可以成精。”
“世界万物，普遍大同，不作比较，就没有痛苦。”
夜晚，温度降了好几度，繁星无比光亮。
多个错落的空中舞台同时打开，通道连接在一起。这是东域和西域三年一次共同的节日，期待已久的人从四方进入舞台，听着同一旋律，在同一片天空下共舞。
多年前，誉星辰为两域设立的观美节，最终战胜一切阻力，成了两域之间最直接的情感沟通渠道。往年，彼此的竞争，会让两域的人对对方充满敌意，有来往就有争执，但争执的伤害比彼此冷漠隔阂少很多。那个在西域人眼中如恶魔般的人离奇地消失了，此刻，会有人想起他，心里泛起格外的温柔。大家依然记得开幕式他说过：“你们会明白观美节对东域和西域意味着什么。”那时，不但西域对他的狂妄嗤之以鼻，东域也并不领情。
库奇来到洛梦熙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舞台中央。
“中书公子是你吗？”库奇把洛梦熙的手握得很紧。
洛梦熙轻盈的身子往空中旋转起来，一脚撩起长裙，飘飘然落回库奇身边。
“我要让位了，今晚那么多人排着队等你，我再占用你的时间就成众敌了。”
“去哪儿？”
“找我的爱人。”
“爱人？誉星辰没来，很失望吧？”
“他不是如你所愿消失了吗？你是今晚唯一的主角，西域君王！”
“这不是好听的话。”库奇的声音非常不悦。
“我就没打算恭维你。”挫败不是被对手打败，而是接收到来自对手的轻蔑，不战而败，这个道理洛梦熙太懂了。
“你得到的够多了，我对你也够宽容了，不要过了头，中书公子。”库奇看着洛梦熙的眼睛，一字一句，以确定她听到自己的话。
这分明是警告，洛梦熙宛然一笑，转身向恩泽走去。
恩泽看到洛梦熙，放开身边的女孩，“舍得回来了？我的美人。”
“你不是左拥右抱了吗？”
“三年一次，谢谢恩准。”
看着洛梦熙转身而去，东域主气昂没有出现，库奇比任何人都失落，落败的情绪一涌而上，他应邀其中一个女孩跳舞，一曲完后，离开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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