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体改造
“你要告诉我们什么真相？你去哪？！”
徐怀就像是一个幽灵，他原本好好的在沙发上坐着，下一秒人站在传送门前，侧面看着他们。
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玩味，这个时候腿不疼了腰也直了，走起路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是——装的！”
“什么装的？”守方靠过来，人都进去了，他趁着这个空挡打算跟陈青打听打听情况。
谢灵菲说，“我们……算了。”她看着陈青的脸色，铁青的吓人。“总之，是有人被骗了感情。”
他们顺着谢灵菲戳着的指头，再看陈青，心领神会。
“谢灵菲，这两人……”庄菱也觉得今日的徐怀神秘，可她更关心另一点。她拿手指豆比划，那种亲密爱爱的关系，莫非是一对？
“走，跟上他！”陈青追上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陈青如今的心思确实是放在徐怀身上的，但是谢灵菲打断庄菱的臆想:“我们今天跟徐怀刚认识不久，陈青是觉得徐怀有问题。我觉得他确实有什么秘密。比如，他骗了我们一路。他说他腿断了，陈青就背了他一路。”
“是么。这三年，徐怀是经历了什么？他把你们都耍了！”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守方后脚跟上。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传送门，上万人，用了有四分钟。
然而等他们全部进入，却是天差地别的天地。
陈青跟随着徐怀的脚步，天下大雨，暴雨侵盆。他站在马路上不知所措。
“出来了？”陈青讶然的看着这陌生的城市，大雨漫上人行道的，车辆经过，渐起水花，像刻意浇在他身上。
他清醒了许多，重新打量自己所在街道，老式的路灯，是小时候的模样，长的像根傻柱子。他记事的那年，亲眼看着它们被拆下来。漫天的蝴蝶灯排在路当中，照的道路犹如白昼。
陈青看了眼身后的理发厅，可能是复古设计。剪刀在空气中移动着，咔咔咔的运作。吹风机高高的抬起来，冲着空气吹着空气。
陈青吓得倒退一步，一把伞从他眼前经过。伞下无人，却觉得有个人回过头，瞄了他一眼。
他这才发现，垃圾桶盖打开，无形的人将垃圾扔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一切明明都在运作！！！徐怀！你出来！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你看不见人，因为人的数据被你的记忆清除了。”
徐怀的声音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却不在某一处。
“你看看自己。”徐怀提醒他。陈青伸出自己的双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慌了，“怎么会？我的手！我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元生现在在研究的技术，永生的副作用。”
“永生？”
“你有两个选择，感受它的过程，或者，我送你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过程？什么过程？”
徐怀在同一时空面对着六个人，同时说:“被改造的过程，那将是一段痛苦的旅程。感同身受，你或许会更坚定，摧毁他们的野心。”
陈青、守方、郑佳燕、聂怀志、郝文、赵子宁。
六个人，类似的对话，不同的选择。
除了守方毫不犹豫的拒绝，其他人都选择了参加。
城市坍塌，大地裂开。五个人同时坠入深渊。
再醒来，他们身在不同的位置。
陈青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脑袋上套上了什么东西。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世界就被人掩盖。
手脚被禁锢，不能自己让他有些后悔答应了下来。
一瞬间，他握紧的拳头没了知觉，身体就像被掏空，不属于自己。
意识像被什么碾压过。被风一吹带起，飘忽不定，颠沛流离。
自己——就像这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点，散了。
而这个世界还有许多跟他一样的存在，一粒尘埃，不经意间落在角落，这一生只属于了这里。
孤独，寂寞，等了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被时间淹没，而后没有时间。
没有暂停，没有开始，没有将来。
等到，忽然有个声音问他:“陈青，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起了你。”时间停滞太长，脑袋再想复工，陈青发现，好难。
“该醒醒了。”
“徐怀。”
“对。我是徐怀。”
“徐怀。”
“你是陈青。”徐怀告诉他们他们自己每个人的名字。
当年的痛苦不是遗忘世界，而是被世界遗忘。并且，不能向世界解释自己的存在。
每个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存在。哪怕是一天、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一直下去。
睡眠瘫痪症患者，不强迫自己活动那么一下，就很难醒过来。而那些被抓到这里，做了永生实验的人群，就是这样被自己的身体困了一辈子。困到——像他们这样，忘了自己。
“徐怀。”
“你想是自己了么？”
陈青原本漆黑的世界逐渐明亮，他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他走下来，脚面落实地面，他开始笑，笑出声，然后狂喜，哈哈大笑。
“我还是我！我还是我！”这种重生的喜悦，那种经过了几百年后的复苏，欣慰到哭泣。
“徐怀，这种感觉是真的吗？”
“你可以回去了。接下来的事，请你们务必完成！”徐怀一字一句。转眼间，陈青到了守方身边。
“哦，你下了我一跳。你选择了接受？”守方正在翻看这间密室内的资料，触目惊心的活体实验让人心惊胆寒。
陈青回家，守方将一处资料只给他看:“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们刚才的经历。”
陈青恍恍惚惚着低下头，触屏翻看起来。
这会儿郑佳燕也被传到了这里，人刚到，先倒在一旁，仍是心有余悸。
“燕子，陈青……看来很恐怖。”守方不能感同身受，倒是从他们脸上毫无缓和的面色来看，“幸好我没答应。你们就去了几分钟，就病了。”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恐怖，是……是一种……”陈青说不上来那滋味，“那种感觉，好像重症在身，是绝症，没有回旋的余地。每天都在绝望。”
“嗯，看出来了。所以燕子，你还是不要看这里的东西了。”守方并不安慰的继续翻看着资料，“你们知道么？这群人研究的所谓的永生，就是让一团数据取代本人，继续生存下去。即便成功，也多活不过三年。被改造的人体，大脑会将癌细胞认定为永生的标准。癌细胞取代血液，就是绝症。”
陈青渐渐冷静下来，翻看到一处，猛然瞪大了眼睛:“他们各个世界买自主意识强大的智能数据人豢养起来，然后取代人？”
说到人，陈青直接惊声拐了一个调。
“不是。”守方提醒他，“继续往后看。还有，你背了一路的那个人，叫他给我们指一条逃生路线。我在他面前是没那么大面子的。”
徐怀就像是一个幽灵，他原本好好的在沙发上坐着，下一秒人站在传送门前，侧面看着他们。
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玩味，这个时候腿不疼了腰也直了，走起路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是——装的！”
“什么装的？”守方靠过来，人都进去了，他趁着这个空挡打算跟陈青打听打听情况。
谢灵菲说，“我们……算了。”她看着陈青的脸色，铁青的吓人。“总之，是有人被骗了感情。”
他们顺着谢灵菲戳着的指头，再看陈青，心领神会。
“谢灵菲，这两人……”庄菱也觉得今日的徐怀神秘，可她更关心另一点。她拿手指豆比划，那种亲密爱爱的关系，莫非是一对？
“走，跟上他！”陈青追上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陈青如今的心思确实是放在徐怀身上的，但是谢灵菲打断庄菱的臆想:“我们今天跟徐怀刚认识不久，陈青是觉得徐怀有问题。我觉得他确实有什么秘密。比如，他骗了我们一路。他说他腿断了，陈青就背了他一路。”
“是么。这三年，徐怀是经历了什么？他把你们都耍了！”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守方后脚跟上。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传送门，上万人，用了有四分钟。
然而等他们全部进入，却是天差地别的天地。
陈青跟随着徐怀的脚步，天下大雨，暴雨侵盆。他站在马路上不知所措。
“出来了？”陈青讶然的看着这陌生的城市，大雨漫上人行道的，车辆经过，渐起水花，像刻意浇在他身上。
他清醒了许多，重新打量自己所在街道，老式的路灯，是小时候的模样，长的像根傻柱子。他记事的那年，亲眼看着它们被拆下来。漫天的蝴蝶灯排在路当中，照的道路犹如白昼。
陈青看了眼身后的理发厅，可能是复古设计。剪刀在空气中移动着，咔咔咔的运作。吹风机高高的抬起来，冲着空气吹着空气。
陈青吓得倒退一步，一把伞从他眼前经过。伞下无人，却觉得有个人回过头，瞄了他一眼。
他这才发现，垃圾桶盖打开，无形的人将垃圾扔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一切明明都在运作！！！徐怀！你出来！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你看不见人，因为人的数据被你的记忆清除了。”
徐怀的声音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却不在某一处。
“你看看自己。”徐怀提醒他。陈青伸出自己的双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慌了，“怎么会？我的手！我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元生现在在研究的技术，永生的副作用。”
“永生？”
“你有两个选择，感受它的过程，或者，我送你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过程？什么过程？”
徐怀在同一时空面对着六个人，同时说:“被改造的过程，那将是一段痛苦的旅程。感同身受，你或许会更坚定，摧毁他们的野心。”
陈青、守方、郑佳燕、聂怀志、郝文、赵子宁。
六个人，类似的对话，不同的选择。
除了守方毫不犹豫的拒绝，其他人都选择了参加。
城市坍塌，大地裂开。五个人同时坠入深渊。
再醒来，他们身在不同的位置。
陈青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脑袋上套上了什么东西。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世界就被人掩盖。
手脚被禁锢，不能自己让他有些后悔答应了下来。
一瞬间，他握紧的拳头没了知觉，身体就像被掏空，不属于自己。
意识像被什么碾压过。被风一吹带起，飘忽不定，颠沛流离。
自己——就像这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点，散了。
而这个世界还有许多跟他一样的存在，一粒尘埃，不经意间落在角落，这一生只属于了这里。
孤独，寂寞，等了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被时间淹没，而后没有时间。
没有暂停，没有开始，没有将来。
等到，忽然有个声音问他:“陈青，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起了你。”时间停滞太长，脑袋再想复工，陈青发现，好难。
“该醒醒了。”
“徐怀。”
“对。我是徐怀。”
“徐怀。”
“你是陈青。”徐怀告诉他们他们自己每个人的名字。
当年的痛苦不是遗忘世界，而是被世界遗忘。并且，不能向世界解释自己的存在。
每个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存在。哪怕是一天、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一直下去。
睡眠瘫痪症患者，不强迫自己活动那么一下，就很难醒过来。而那些被抓到这里，做了永生实验的人群，就是这样被自己的身体困了一辈子。困到——像他们这样，忘了自己。
“徐怀。”
“你想是自己了么？”
陈青原本漆黑的世界逐渐明亮，他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他走下来，脚面落实地面，他开始笑，笑出声，然后狂喜，哈哈大笑。
“我还是我！我还是我！”这种重生的喜悦，那种经过了几百年后的复苏，欣慰到哭泣。
“徐怀，这种感觉是真的吗？”
“你可以回去了。接下来的事，请你们务必完成！”徐怀一字一句。转眼间，陈青到了守方身边。
“哦，你下了我一跳。你选择了接受？”守方正在翻看这间密室内的资料，触目惊心的活体实验让人心惊胆寒。
陈青回家，守方将一处资料只给他看:“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们刚才的经历。”
陈青恍恍惚惚着低下头，触屏翻看起来。
这会儿郑佳燕也被传到了这里，人刚到，先倒在一旁，仍是心有余悸。
“燕子，陈青……看来很恐怖。”守方不能感同身受，倒是从他们脸上毫无缓和的面色来看，“幸好我没答应。你们就去了几分钟，就病了。”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恐怖，是……是一种……”陈青说不上来那滋味，“那种感觉，好像重症在身，是绝症，没有回旋的余地。每天都在绝望。”
“嗯，看出来了。所以燕子，你还是不要看这里的东西了。”守方并不安慰的继续翻看着资料，“你们知道么？这群人研究的所谓的永生，就是让一团数据取代本人，继续生存下去。即便成功，也多活不过三年。被改造的人体，大脑会将癌细胞认定为永生的标准。癌细胞取代血液，就是绝症。”
陈青渐渐冷静下来，翻看到一处，猛然瞪大了眼睛:“他们各个世界买自主意识强大的智能数据人豢养起来，然后取代人？”
说到人，陈青直接惊声拐了一个调。
“不是。”守方提醒他，“继续往后看。还有，你背了一路的那个人，叫他给我们指一条逃生路线。我在他面前是没那么大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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