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主宰者
向婉欣被扼着脖子根本说不出来话。
沈念放开手:“肖箬的死难道也和你们有关？！”
“不是不是！她是出车祸死的，是意外！”向婉欣解释着偷看了两眼叶泽，他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除了时不时的眨两下眼睛，一动不动。“你对叶泽做了什么？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做过什么，他就经历了什么。”
“我，我们……”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沈念不耐烦的盯着向婉欣，她的眼睛左右闪动，迅速向后跳去。
“别动。”沈念只是两个字，向婉欣定住了。他叹了口气，“看着我。”向婉欣身体僵硬的转回来，瑟瑟发抖着，“你也去赎罪吧。”
“不——不！！”
扑通，向婉欣也倒在了地上。
在他们的世界里，空空荡荡一片混浊的灰色里夹杂着晕染不开的色调，它们不成型的在他们眼前变幻，又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有了模样。混浊的眼睛彷如深渊，二人想逃离，那些来自地狱的眼睛却像是吸盘，死死的贴着他们的眼睛。
那种午夜梦回的可怕佛音回荡在叶泽和向婉欣的耳边，伴随着身体与异形的交融，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持续加重，他们只能干瞪着眼睛，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很清楚，这是睡眠瘫痪症的症状。只要活动一下身体，或者有人推醒自己就能解开。
但是不行。
沈念站起来:“意识与身体剥离，就会产生幻觉。这种鬼压床的感觉最可怕之处就是，除非是死，否则逐渐累积的恐惧感即使精神崩溃也还是无法消除，并且越积越深。”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超脱生死的永生！”
“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通过精神操控一切。”
沈念并不意外的转过身，眼前的小伙子和老太太飘飘忽忽立在那里，半透着的身子就像两幅三维投像，并不真实。
沈念通过他们的面貌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小伙子是三年前离世的高就，享年93岁，他这幅样子是他青年时期的模样。
另一位就是卫舒敏。连个葬礼都还没有举行的老人家，人却已经来了。
“第一次见鬼，我也很意外。”
“诶，别说的这么吓人。老太太我第一次死，还不太习惯。”
这位老太有点风趣，说起话来，那口气和态度也让人觉得十分亲和。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善。
“小伙子，你是特查队的人么？”卫舒敏问。
“嗯，您有什么高见？”
“那你可就出不去了，我们不能放过你。你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留下吧！”卫舒敏语重心长的警告说。
“舒敏，你对他说这些没有用。他是不会理解的。”高就摆出要下手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像要抓他的两颗腰子。
卫舒敏却根本不理他，还是看着自己:“小伙子，你是特查队的什么人呐？似乎有超能力傍身，是个厉害的角儿。”
“您抬举了，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您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勾当么？”
“小子，知道的太……”
“杀人呗，你想听多高大上的回答，没有差别的。”卫舒敏又把话抢了去，不叫高就发言。
“您倒是直言不讳。”沈念把手插进风衣兜儿里，“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高就马上道。
“应该二十七年了，七年前放开的。”卫舒敏并不含糊的说了出来，这叫抢了话的高就也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脸恶心。“卫舒敏！你不需要跟他说这么多。”
“来都来了，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不是太冤枉了。”
“哈哈，您有远见！”
“可我觉着，你不如加入我们的团队。你看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已经算得上实现了永生了。你觉得呢？”
沈念看着二人点点头:“这样的永生，确实也称得上永生。话说，你们怕断电么？”
“嗨，五个备用电仓，都供应的及时。只要不超过两分钟。”卫舒敏打趣着回复了他。
这老太太还真是直言不讳。这有应必答的态度，实在可爱。
“卫舒敏！”
“你冲我老婆子急什么，你应该冲他急，别冲我急。”卫舒敏不急不缓，不紧不慢的说。
高就眼睛瞪红了，生气的样子十分明显，就像警报器亮起时的模样，非常形象。
也难怪。他们没了躯壳，总该是有些什么功能设定，模拟一下他们的情绪。
就是——过于精准。
“你怎么能什么都说！”
“老太婆我藏不住心事，我瞧着他长得好看，长得像我孙子，想他留下来陪着我罢了。”
“你孙子都五十了！他还能像你孙子！”
“重孙子。”
两句话，他已经低了老人家两头了。
沈念不过笑笑，并不打扰他们之间不够和蔼的吵闹。
“我问你！外面的人是不是你带来了！”高就发泄着火气般的询问。
“昂。”
“想必你是握住了什么证据。上次带走了我们的超生体，你把他带去了哪里？还回来，我们可以考虑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念笑了笑，大厅内的本体已经看到了于敏秋和她的搭档，安抚说:“我们已经将你们的事上报给了办事处，不久后就会有人出来协调处理这件事。大家稍安勿躁。元生的异门只供员工出入，并不能传送你们出去……”
“那我们怎么出去？！”
“大家先听我说，先听我说。”于敏秋忙安抚众人。“异门正在调试，不久就可以传送大家出去。我们现在要统计你们的人数，还请大家配合。”
听到有了希望，大家自然安静了下来。
资料面板显示在每个人的眼前，除了个别人，几乎都没有犹豫的填写了清楚。
资料一秒上传，于敏秋将安抚工作交给了两个同事之后，她便退回去了。
他站在这间实验室内，信息从向婉欣身边弹起来，是于敏秋发送来的一段语音:“婉欣姐，54个人他们都在。特查队怎么可能会有全部人的信息？有些人可是自发进行超生体实验，不可能会留下痕迹。54个身份，他们出动的绝对不止这些人。我要去报告给老师们，你们两个也过来吧！”
“54个人！”比起对这个数字的震惊程度，高就更多的是看着他的不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们的？说！”
“你猜。”
“你不说，你也走不掉！鱼死网必破！既然没有退路，你以为你还会有生路？！”
“哈，你们想怎么样？”话音刚落，沈念脚下地面突然坍塌。他坠入了深渊之中。“这是……”
高就和卫舒敏也跟着坠下来，但相对于沈念身体悬浮不能自己，他们二人照旧站得平稳。
头顶上，地面碎裂的地方迅速愈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有了光，如同置身宇宙，可以看清四周。
沈念浮在当空，努力寻找着能落脚站定的姿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越挣扎，他姿势越难看。
很快的，自己的眼睛跟对方的脚成了同一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高就冷笑:“我们虽死，与这个世界嫁接了我们的意识。人随念想，万事皆可随心顺意！你能迷晕我的两个学生，可是在这个世界，我们才是主宰者！”
沈念放开手:“肖箬的死难道也和你们有关？！”
“不是不是！她是出车祸死的，是意外！”向婉欣解释着偷看了两眼叶泽，他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除了时不时的眨两下眼睛，一动不动。“你对叶泽做了什么？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做过什么，他就经历了什么。”
“我，我们……”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沈念不耐烦的盯着向婉欣，她的眼睛左右闪动，迅速向后跳去。
“别动。”沈念只是两个字，向婉欣定住了。他叹了口气，“看着我。”向婉欣身体僵硬的转回来，瑟瑟发抖着，“你也去赎罪吧。”
“不——不！！”
扑通，向婉欣也倒在了地上。
在他们的世界里，空空荡荡一片混浊的灰色里夹杂着晕染不开的色调，它们不成型的在他们眼前变幻，又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有了模样。混浊的眼睛彷如深渊，二人想逃离，那些来自地狱的眼睛却像是吸盘，死死的贴着他们的眼睛。
那种午夜梦回的可怕佛音回荡在叶泽和向婉欣的耳边，伴随着身体与异形的交融，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持续加重，他们只能干瞪着眼睛，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很清楚，这是睡眠瘫痪症的症状。只要活动一下身体，或者有人推醒自己就能解开。
但是不行。
沈念站起来:“意识与身体剥离，就会产生幻觉。这种鬼压床的感觉最可怕之处就是，除非是死，否则逐渐累积的恐惧感即使精神崩溃也还是无法消除，并且越积越深。”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超脱生死的永生！”
“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通过精神操控一切。”
沈念并不意外的转过身，眼前的小伙子和老太太飘飘忽忽立在那里，半透着的身子就像两幅三维投像，并不真实。
沈念通过他们的面貌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小伙子是三年前离世的高就，享年93岁，他这幅样子是他青年时期的模样。
另一位就是卫舒敏。连个葬礼都还没有举行的老人家，人却已经来了。
“第一次见鬼，我也很意外。”
“诶，别说的这么吓人。老太太我第一次死，还不太习惯。”
这位老太有点风趣，说起话来，那口气和态度也让人觉得十分亲和。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善。
“小伙子，你是特查队的人么？”卫舒敏问。
“嗯，您有什么高见？”
“那你可就出不去了，我们不能放过你。你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留下吧！”卫舒敏语重心长的警告说。
“舒敏，你对他说这些没有用。他是不会理解的。”高就摆出要下手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像要抓他的两颗腰子。
卫舒敏却根本不理他，还是看着自己:“小伙子，你是特查队的什么人呐？似乎有超能力傍身，是个厉害的角儿。”
“您抬举了，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您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勾当么？”
“小子，知道的太……”
“杀人呗，你想听多高大上的回答，没有差别的。”卫舒敏又把话抢了去，不叫高就发言。
“您倒是直言不讳。”沈念把手插进风衣兜儿里，“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高就马上道。
“应该二十七年了，七年前放开的。”卫舒敏并不含糊的说了出来，这叫抢了话的高就也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脸恶心。“卫舒敏！你不需要跟他说这么多。”
“来都来了，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不是太冤枉了。”
“哈哈，您有远见！”
“可我觉着，你不如加入我们的团队。你看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已经算得上实现了永生了。你觉得呢？”
沈念看着二人点点头:“这样的永生，确实也称得上永生。话说，你们怕断电么？”
“嗨，五个备用电仓，都供应的及时。只要不超过两分钟。”卫舒敏打趣着回复了他。
这老太太还真是直言不讳。这有应必答的态度，实在可爱。
“卫舒敏！”
“你冲我老婆子急什么，你应该冲他急，别冲我急。”卫舒敏不急不缓，不紧不慢的说。
高就眼睛瞪红了，生气的样子十分明显，就像警报器亮起时的模样，非常形象。
也难怪。他们没了躯壳，总该是有些什么功能设定，模拟一下他们的情绪。
就是——过于精准。
“你怎么能什么都说！”
“老太婆我藏不住心事，我瞧着他长得好看，长得像我孙子，想他留下来陪着我罢了。”
“你孙子都五十了！他还能像你孙子！”
“重孙子。”
两句话，他已经低了老人家两头了。
沈念不过笑笑，并不打扰他们之间不够和蔼的吵闹。
“我问你！外面的人是不是你带来了！”高就发泄着火气般的询问。
“昂。”
“想必你是握住了什么证据。上次带走了我们的超生体，你把他带去了哪里？还回来，我们可以考虑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念笑了笑，大厅内的本体已经看到了于敏秋和她的搭档，安抚说:“我们已经将你们的事上报给了办事处，不久后就会有人出来协调处理这件事。大家稍安勿躁。元生的异门只供员工出入，并不能传送你们出去……”
“那我们怎么出去？！”
“大家先听我说，先听我说。”于敏秋忙安抚众人。“异门正在调试，不久就可以传送大家出去。我们现在要统计你们的人数，还请大家配合。”
听到有了希望，大家自然安静了下来。
资料面板显示在每个人的眼前，除了个别人，几乎都没有犹豫的填写了清楚。
资料一秒上传，于敏秋将安抚工作交给了两个同事之后，她便退回去了。
他站在这间实验室内，信息从向婉欣身边弹起来，是于敏秋发送来的一段语音:“婉欣姐，54个人他们都在。特查队怎么可能会有全部人的信息？有些人可是自发进行超生体实验，不可能会留下痕迹。54个身份，他们出动的绝对不止这些人。我要去报告给老师们，你们两个也过来吧！”
“54个人！”比起对这个数字的震惊程度，高就更多的是看着他的不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们的？说！”
“你猜。”
“你不说，你也走不掉！鱼死网必破！既然没有退路，你以为你还会有生路？！”
“哈，你们想怎么样？”话音刚落，沈念脚下地面突然坍塌。他坠入了深渊之中。“这是……”
高就和卫舒敏也跟着坠下来，但相对于沈念身体悬浮不能自己，他们二人照旧站得平稳。
头顶上，地面碎裂的地方迅速愈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有了光，如同置身宇宙，可以看清四周。
沈念浮在当空，努力寻找着能落脚站定的姿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越挣扎，他姿势越难看。
很快的，自己的眼睛跟对方的脚成了同一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高就冷笑:“我们虽死，与这个世界嫁接了我们的意识。人随念想，万事皆可随心顺意！你能迷晕我的两个学生，可是在这个世界，我们才是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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