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鹅程序

    光明仅仅是黑暗的盛宴。——题记

    第三银河系，坐标172984，亚历山大号，距离求救信号发出二十三天。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舰长暴走般冲着黑漆漆的四周吼道，“副官！回答我！这是怎么回事！回答我，副官！副官！副官……”

    “为什么没炸？为什么没炸！”舰长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睛瞪得老大，双脚不停地踹着舰长室的甲板。

    没有人回答，四周寂静得恐怖。舰长不停地咆哮。

    终于，舰长累地塌在甲板上，平静了下来。周围的死寂和黑暗着实令人心寒，可是腥浓的血味却没有了，吸入鼻孔的反而是夹着锈味的空气。

    舰长在黑暗中点上一支雪茄，黑暗中出现了短暂而渺小的红光，他猛吸一口，浓烈的味道渗入肺部，感到一丝丝安慰和舒适，悠长地吐出白烟，白烟却瞬即融入黑暗。

    舰长再次将手伸向衣兜，抓了抓，发现雪茄已近用完了，近三天没进食了，虽然舰长室里有食物，但是他确信这后来送进舰长室的食物是有问题的，不然不会第一个出事故的地点是餐厅。

    空气中铁锈的味道越来越重，硬生生地刺入鼻孔。

    这铁锈味使舰长联想到了死亡，而后又想到了自己的队员，续而自己的家人、朋友，还有哪些纷纷扰扰的往事。一向很坚强的舰长此时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不觉含着泪花了。

    他不甘心就这样，明明很拼命了却依然逃不脱命运的手掌，他回想起一则往事:小时候，他看见两个乞丐，这两个乞丐快饿得不行了，于是，他把自己仅有的钱去给两个乞丐买食物，得到食物的两个乞丐感谢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因为没钱，他饿了一顿，回家又被骂了一顿。他始终觉得如果一个东西能使两个人快乐，那必定比一个人独享要好……即使那一个人是自己。

    恍惚间，铁锈味急剧上升，舰长不得不捂住鼻孔。他瞬间意识到这个问题，哪儿来的铁锈味，血腥味怎么会没有了？难道……舰长开始警惕起来，从黑暗中颤巍巍地站起，拔出腰间的佩刀，横附在侧身，另一只手撑着靠椅，节省体力。

    “咔咔咔”，这时，舰长的身后传来巨大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剧烈的铁锈味，身后的密门缓缓打开。黑暗中，数以百计的眼睛直勾勾地透向室内。

    舰长顺侧滑出佩刀，屏住呼吸。

    这是距离求救信号发出第二十三天。

    第三银河系，坐标000，“白鸥”星港，高级会议。

    “将军！”一位坐在正对面的少校喊到，“距收到亚历山大号求救信号已近二十三天了，您还要核实信息到什么时候！”

    “罗庚少校，”将军不慌不忙地讲，“我知道你很在意斯托夫，可是你怎么能确定他如今没有叛变呢？”

    “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的！”

    “你就这么确定？”将军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了一口。

    “将军！这没什么好确定的！既然我们接到了亚历山大号发送的求救信号，那么肯定是出了事！我们就应当立刻派往救援小组！”

    “哼！在没有收到亚历山大号发出的确认消息前，我们务必保持对其的怀疑，何况，二十三天过去了，我们可有收到有关亚历山大号的任何消息啊？”将军环顾四周，“在场的各位可有收到有关亚历山大号的消息啊？”

    在场的各位皆摇头示意。

    “好了。既然如此，散会。”将军起身要走了。

    “慢着！”是那名少校，“将军，我尊重你！我无数次召开会议不是无聊所以来打发时间！我希望你能派个什么飞机去看一下！不是他娘的在这里无限期拖时间！”

    “罗庚！我警告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将军手指直指罗庚。

    “将军！少校！”一位在坐的少尉站起来打断他们的争吵，“少校请您体谅将军的难处，自从上次的正面战斗后我们就没什么可派兵力了。如果是一艘亚历山大级的战舰遇险，那么一般战舰的支援是没有意义的，而我们又不敢派再出另一艘同级战舰的。就目前看来，等待是妥当的选择，但同时我觉得我们我们可以派遣侦查小队先查明情况。况且，我们也不能再有重型战舰损失了！所以，将军！我请求带领阿尔法侦查小组前往。”

    “也罢，就照你说的做吧。”将军起身准备离开座位，突然对着罗庚说到，“再有下次，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