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道如此
没有内丹，剥皮的时候就没有，两人觉得疑云重重，但没有就是没有，也没什么办法，只觉得运气不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鲲骨军撤兵后一天，一个灰袍人从废墟中走出，浑浊的眼睛扫过曾经的战场……
小吾喜欢矿洞的环境，而且精神也日渐恢复。
张小山也就乐得多住几日，他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
白日挖土运土，就待在那矿洞之中，和一帮年龄相差不大的鲲骨军上下吹牛，侃大山，顺便锻炼形体。
晚上回到客房，便修炼《五行初识》《五行六合剑》，奇怪的是他的金、土二心决一直不曾修成，也没人能指导，只好把木、火、水加深修炼……
期间差人去向雷有田带话，说要多住些日子。并带回他石屋中残破的灵剑、灵心参和出自神都寨晾晒叶子，关中当然有纸，只是张小山书写了几张符便觉得不习惯，还是神都寨的青叶顺手，他——是个怀旧的人……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一个多月过去……
期间冷霸王也又宴请过他两次，小月夫人也温婉依然。
冷公子待在矿洞的日子较少，常去拜访关中的有名的木匠，铁匠等手艺人。
张小山知道他在忙什么，但畏于天机会不会惩戒，也不好多说，他也不知道太多专业的事。偶然冷公子提起进度，提到碰到的问题难处，他只用常见事物打比方，旁侧敲击提醒一些，冷公子却觉得他循循善诱，只是性子不够麻利。
这一日，他趁午间休息时间，正在矿洞中和小吾玩耍，说是玩耍，其实就是他负责贡献手指，给小吾磨牙，小吾已经好了许多，每日竟然有两个时辰是清醒有活力的，虽然还是不能乱跑，但溜达一会还是没问题。
脚垫红扑扑的，小爪子扒住手掌，小巧而洁白的尖尖牙齿咬在满是老茧的手指上，一点也不疼。
老茧是他一个多月辛苦劳动换来的，收获是身形日渐挺拔，有了一些肌肉，纵使不单独照顾他，他也有信心在几十个鲲骨军吃货午餐中抢到饭。
他的修为也日渐长进，心、神、意、形、体果然相辅相成，彼此相互促进。此外，五行六合剑已初见雏形，他精挑细选修好了十枚灵剑，和赤锈剑组成修五行六合剑必需的十一枚飞剑，一切顺风顺水，他真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坎坷是用来磨砺的，平静是用来打破的，世间怎能随人愿？
鲲骨矿洞洞口值守的人前来禀告，说张供奉差人来告诉张小山若有时间去他那里一趟。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去一趟。
张小山疑问之余，却也赶快穿好衣服，整理仪容，把小吾塞进袋子里，往张供奉住处赶去。
这位慈祥又有侠义之心、甘于清贫的老人，是他满怀敬意的人，更何况他为拯救小吾，指出了一条明路，他也很愿意去再见见这位老人。
这次见到张供奉却不是在那堆满药材的药房里，而是在丹房之中。
丹房守卫的士兵告诉张小山，张供奉正在炼制丹药，不能打扰。
不料张供奉，虽然年龄大了，却耳清目明，听到了对话，不亏是修行中人。
“此刻不打紧，请他进来吧！”张供奉招呼张小山进去。
张小山进入丹房，只见房屋中央一个三足丹炉，分两部分，上小下大，顶部若亭子，炉身古朴，开五个小窗，可以看到炉中有火升腾，丹炉周围的青石地面上刻有八卦图环绕，取天地、三才，五行、八卦之意。
天地大乾坤，丹炉小乾坤，《五行初识》因讲五行用处也略微提到。
张供奉身穿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衣，正站在丹炉旁观望火势，身后跟着一个双髻道童，约摸十二三岁。
“不知道您正在炼丹，冒昧打扰。”张小山行了一礼。
“此刻炉火稳定，正是不打紧的时候，不碍事。是我差人唤你的，本想你傍晚歇息才能赶来，趁闲练了一炉丹，是我出差错了。”张供奉温和如故。
“是我心太急了。不知您找我来有何事？”
“年少性子急，实属常事。昨日我听说一个消息，觉得与你相关，特地找你来……丹炉太热，我们到那边详说。”张供奉指着丹房一角，有一套杨木案椅，“明心，你暂且看着炉火。”
道童点头称是。
“这是我的小徒儿姓温名明心，随我修行。”张供奉边说边请张小山到桌前坐下，张小山坐下后向温明心微笑点头示意，温明心回了一礼。
落了座，张供奉却不急于说话，沉吟再三，方才开口：“此事我思量再三，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若不告诉你。心中却有些不安。”
“您但讲无妨，无需顾虑。”
“造化鼎在大荒城出现了。”
张小山纳闷，造化鼎本来就在大荒城，上次见张供奉就说过，难道是岁数大了健忘了？
“这，上次拜访您，您说过。”
“这次不一样，上次是灵仙会陈破锋拿出来供人观赏。这次却是他这两年设了个擂台，取名争雄台，拿出金银财宝或宝物，召集大荒年轻人，前去比试，胜者可得彩头，比试过程中表现出众的还可加入大荒城。而每逢当月第十八日，更是盛会，会拿出一件灵器或仙器作为彩头。七月十八，听闻拿出来的彩头就是——造化鼎。
张小山一听，喜出望外。
赚钱买丹，看来是遥不可及，若是得了这造化鼎，只需再找到乾天草坤地草，造化丹的材料不就齐了，乾天草坤地草总没有那么贵吧。
大荒年轻人——那就是岁数不大，修行自然也不会太高，正好自己的五行六合剑已初具雏形，正好试试威力。
这才六月中旬初，还有时间可以勤加练习。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时间跃跃欲试，恨不得赶紧回去练习五行六合剑，在杀向那大荒城。
仔细一想，有点不对，忙问张供奉：“大荒城的争雄台用灵器或仙器作为彩头，您上次说造化鼎是神器一级，怎么大荒城舍得拿出来。”
“外丹道百年前，就已没落了。”张供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为何？丹药不是很有用吗？也很值钱，炼丹师也是各方抢着要的人才。”
外丹指用各种材料在炉鼎中炼制成的丹药，谓服之可长生成仙，与内丹相对而言；内丹指将人体拟作炉鼎，以修炼体内精、气、神，谓可使凝结成丹，如当世的修行者。
“唉！起初外丹与内丹，各行一道。外丹鼎盛时期，甚至超过内丹修炼的人数，无奈很多传说中有奇效的丹药，都要靠神人种植的灵药灵草才能炼制，顶级的炼丹师甚至可以练出圣丹。
神人地绝天通，很多材料断了来源，很多丹方有方而无材料，自此外丹道衰落，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是何原因？”
“内丹利己，外丹可利己也可利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利己与利人。
自古利己者多，利人者少，天性使然。
利己者盛，利人者衰，天道竟是如此！
…………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鲲骨军撤兵后一天，一个灰袍人从废墟中走出，浑浊的眼睛扫过曾经的战场……
小吾喜欢矿洞的环境，而且精神也日渐恢复。
张小山也就乐得多住几日，他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
白日挖土运土，就待在那矿洞之中，和一帮年龄相差不大的鲲骨军上下吹牛，侃大山，顺便锻炼形体。
晚上回到客房，便修炼《五行初识》《五行六合剑》，奇怪的是他的金、土二心决一直不曾修成，也没人能指导，只好把木、火、水加深修炼……
期间差人去向雷有田带话，说要多住些日子。并带回他石屋中残破的灵剑、灵心参和出自神都寨晾晒叶子，关中当然有纸，只是张小山书写了几张符便觉得不习惯，还是神都寨的青叶顺手，他——是个怀旧的人……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一个多月过去……
期间冷霸王也又宴请过他两次，小月夫人也温婉依然。
冷公子待在矿洞的日子较少，常去拜访关中的有名的木匠，铁匠等手艺人。
张小山知道他在忙什么，但畏于天机会不会惩戒，也不好多说，他也不知道太多专业的事。偶然冷公子提起进度，提到碰到的问题难处，他只用常见事物打比方，旁侧敲击提醒一些，冷公子却觉得他循循善诱，只是性子不够麻利。
这一日，他趁午间休息时间，正在矿洞中和小吾玩耍，说是玩耍，其实就是他负责贡献手指，给小吾磨牙，小吾已经好了许多，每日竟然有两个时辰是清醒有活力的，虽然还是不能乱跑，但溜达一会还是没问题。
脚垫红扑扑的，小爪子扒住手掌，小巧而洁白的尖尖牙齿咬在满是老茧的手指上，一点也不疼。
老茧是他一个多月辛苦劳动换来的，收获是身形日渐挺拔，有了一些肌肉，纵使不单独照顾他，他也有信心在几十个鲲骨军吃货午餐中抢到饭。
他的修为也日渐长进，心、神、意、形、体果然相辅相成，彼此相互促进。此外，五行六合剑已初见雏形，他精挑细选修好了十枚灵剑，和赤锈剑组成修五行六合剑必需的十一枚飞剑，一切顺风顺水，他真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坎坷是用来磨砺的，平静是用来打破的，世间怎能随人愿？
鲲骨矿洞洞口值守的人前来禀告，说张供奉差人来告诉张小山若有时间去他那里一趟。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去一趟。
张小山疑问之余，却也赶快穿好衣服，整理仪容，把小吾塞进袋子里，往张供奉住处赶去。
这位慈祥又有侠义之心、甘于清贫的老人，是他满怀敬意的人，更何况他为拯救小吾，指出了一条明路，他也很愿意去再见见这位老人。
这次见到张供奉却不是在那堆满药材的药房里，而是在丹房之中。
丹房守卫的士兵告诉张小山，张供奉正在炼制丹药，不能打扰。
不料张供奉，虽然年龄大了，却耳清目明，听到了对话，不亏是修行中人。
“此刻不打紧，请他进来吧！”张供奉招呼张小山进去。
张小山进入丹房，只见房屋中央一个三足丹炉，分两部分，上小下大，顶部若亭子，炉身古朴，开五个小窗，可以看到炉中有火升腾，丹炉周围的青石地面上刻有八卦图环绕，取天地、三才，五行、八卦之意。
天地大乾坤，丹炉小乾坤，《五行初识》因讲五行用处也略微提到。
张供奉身穿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衣，正站在丹炉旁观望火势，身后跟着一个双髻道童，约摸十二三岁。
“不知道您正在炼丹，冒昧打扰。”张小山行了一礼。
“此刻炉火稳定，正是不打紧的时候，不碍事。是我差人唤你的，本想你傍晚歇息才能赶来，趁闲练了一炉丹，是我出差错了。”张供奉温和如故。
“是我心太急了。不知您找我来有何事？”
“年少性子急，实属常事。昨日我听说一个消息，觉得与你相关，特地找你来……丹炉太热，我们到那边详说。”张供奉指着丹房一角，有一套杨木案椅，“明心，你暂且看着炉火。”
道童点头称是。
“这是我的小徒儿姓温名明心，随我修行。”张供奉边说边请张小山到桌前坐下，张小山坐下后向温明心微笑点头示意，温明心回了一礼。
落了座，张供奉却不急于说话，沉吟再三，方才开口：“此事我思量再三，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若不告诉你。心中却有些不安。”
“您但讲无妨，无需顾虑。”
“造化鼎在大荒城出现了。”
张小山纳闷，造化鼎本来就在大荒城，上次见张供奉就说过，难道是岁数大了健忘了？
“这，上次拜访您，您说过。”
“这次不一样，上次是灵仙会陈破锋拿出来供人观赏。这次却是他这两年设了个擂台，取名争雄台，拿出金银财宝或宝物，召集大荒年轻人，前去比试，胜者可得彩头，比试过程中表现出众的还可加入大荒城。而每逢当月第十八日，更是盛会，会拿出一件灵器或仙器作为彩头。七月十八，听闻拿出来的彩头就是——造化鼎。
张小山一听，喜出望外。
赚钱买丹，看来是遥不可及，若是得了这造化鼎，只需再找到乾天草坤地草，造化丹的材料不就齐了，乾天草坤地草总没有那么贵吧。
大荒年轻人——那就是岁数不大，修行自然也不会太高，正好自己的五行六合剑已初具雏形，正好试试威力。
这才六月中旬初，还有时间可以勤加练习。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时间跃跃欲试，恨不得赶紧回去练习五行六合剑，在杀向那大荒城。
仔细一想，有点不对，忙问张供奉：“大荒城的争雄台用灵器或仙器作为彩头，您上次说造化鼎是神器一级，怎么大荒城舍得拿出来。”
“外丹道百年前，就已没落了。”张供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为何？丹药不是很有用吗？也很值钱，炼丹师也是各方抢着要的人才。”
外丹指用各种材料在炉鼎中炼制成的丹药，谓服之可长生成仙，与内丹相对而言；内丹指将人体拟作炉鼎，以修炼体内精、气、神，谓可使凝结成丹，如当世的修行者。
“唉！起初外丹与内丹，各行一道。外丹鼎盛时期，甚至超过内丹修炼的人数，无奈很多传说中有奇效的丹药，都要靠神人种植的灵药灵草才能炼制，顶级的炼丹师甚至可以练出圣丹。
神人地绝天通，很多材料断了来源，很多丹方有方而无材料，自此外丹道衰落，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是何原因？”
“内丹利己，外丹可利己也可利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利己与利人。
自古利己者多，利人者少，天性使然。
利己者盛，利人者衰，天道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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