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有异变
这都是什么啊？
张小山颇为无聊，他沿着屋内走了几圈，还不错石屋修在高处，可以看得到远山上的风景。
随手拿起一根药材，状似人参有须但泛红，咬了一口，有点苦随后又回甘，一丝暖意从肺腑涌上。
看来这药材是大补之物，陆先生说这叫灵心参，没糊弄人。推了下门，打不开，陆先生方才用一道符打入石壁之中封了门。
他跳上石床，胳膊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行了，这就是个人小世界了，宅男生活开始了。
天色还早，躺了一会儿，他耐不住性子又起来。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大概浏览了一下。
一本封皮上写着《天地感应经》，另一本是《五行初识》，这还真是基础教材啊，只是要自学。
再就没什么事做了，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忽然觉得如此无聊还不如和土匪一起去抢劫。
正午阳光正好，透过石屋的缝隙照进来，暖洋洋的，一丝倦意涌了上……
不知睡了多久，张小山醒了——被冻醒的，天色已暗，满天星光，寒风渐起。
西北的山里头就是这样的，白天能热死人，而到晚上就能冻死人。这石屋建于高处，又无什么遮挡，寒意随风阵阵袭来。
他困意未解，本想继续睡，可浑身上下就一件夏日薄衫，实在抵挡不住寒意，只好起床。搓了搓手，摸了摸冻的有点发麻的脸颊，活动了下胳膊肩膀。
不行，得运动运动，要不得冻出个三长两短。吃了一小段灵心参，腹中不饥了，他绕着石屋四壁跑了几圈。别说还真有用，浑身出汗，热气腾腾。可慢跑了一个时辰，便坚实在持不住，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没一会寒意又侵袭而来。
这才醒悟，陆先生修这座房子的阴险用心。这是以天地之寒逼着他自行修行啊，无奈张小山只好翻开那本《天地感应经》。
混沌之中天地间，阴阳变化自循环。
谁知造化无穷妙，只在人心一念闲。
圣道初通方自有，神明本与性相关。
谁知造化无穷妙，只在阴阳反覆为。
人间万类何尝异，各在天心造化中。
若解通身成实相，便将空色混虚同。
太极之精非外有，乾坤至妙本同根。
须知造化无穷意，独在先民一气存。
看了看这段总纲，好像懂了一点，隐约悟到了一点点什么，但又不甚明了。幸好第二页附有灵气运行图，下面有简单的注释和心诀。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张小山按照书上的指引盘膝而坐，双目微闭，舌底上颚意守丹田，暖暖的气流从丹田缓缓升起，慢慢弥漫全身……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清晨。张小山睁开双目，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这玩意儿还真的有用啊，这陆先生还真有两把刷子，就是手段有点阴毒——和他逼供的手段一样，逼你不得不去做。
饿了就啃那药材，闲来无事翻开另外一本册子——《五行初识》，《五行初识》看起来倒是简单，是讲一些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后附口诀心决与画各种符的样图。手中此时无笔墨纸砚，没法练习。想起陆先生符法的厉害，他又很感兴趣，于是按书上火符的图样，用指在空气中照葫芦画瓢，比划了很多次，却什么也没出现。
“啧啧——还没学会爬，就想骑马跑。”
屋外陆先生的阴恻恻声音传来，“太始感应境有成，方可读《五行初识》。合阴阳，两仪筑基有成，方可修至圆满。”
张小山不服：“天选之人的修炼，你也不懂。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跳着学呢？”
陆先生却不应他的话：“昨晚过得还好？可有疑惑？”
“一看就懂，容易的很！我也好的很！就是热得浑身难受。我这要啥时候能出去？”
“老夫从来不强人所难，你想出来随时都可以自行出来，破开石屋，不就出来了？”
“此话当真？”
“当然，此后每十五日我为你解惑一次”，陆先生的声音远去。
不强人所难，扯淡，也得能出去，张小山锤了锤又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这石屋雷有田下了血本，糯米为浆，造的异常坚固，你又用符法加持，真当我小白啊，咱也是修行人。
张小山有些无趣，却也没什么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只有修行，夜里以修炼《天地感应经》为主，白日不冷的时候，便看那《五行初识》。
此刻山间都如此寒冷，那么立秋之后立冬之后的寒冷，不是轻易能抵挡的。陆先生这个性子，估计他若修行不成，冻死在这石屋里，也不会多理睬。
这天晚上张小山正在打坐，一声巨响传来，举目透过石头缝隙望去，只见天空中五颜六色，闪着炫彩的光。整个神都峰都被照亮。光亮之中一道身影向山顶急速掠去，依稀辩出正是陆先生，这慢吞吞的家伙也有快的时候啊。
张小山出不去石屋，便顺着缝隙，欣赏这罕见的一幕，好似在看前世的烟火……
此后两三天陆先生也不龟缩在他的山洞了，时常登上神都峰，一会兴奋与一会沮丧；一会以拳击掌，一会沉默无语。这真是奇怪，两个截然相反的情绪，居然会掺杂在一起，但是对陆先生这样本来就阴晴不定的人，反而觉得也不算什么异常。
说起来也奇怪，这神都峰，高不过六百余丈，和周围的几座高峰相比就是个弟弟，却有如此威风的名字。
陆先生近日心态激昂，时常故意路过石屋，张小山却偏不问，虽然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陆先生耐不住了，勉强忍到十五日便来询问他修行如何，耐心待他东扯西扯胡扯完，装作漫不经心：“前些日你可曾看到，天有异变？”
“我看到了啊，挺壮丽！不知哪家巨豪，居然在这边放烟火。”
陆先生怒了：“什么狗屁烟火，你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有道友冲了神人结界！”
他叹息:“不知何方道友如此大胆，可惜功亏一篑。”
“你说的这道友修为如何？”
“那还用问？能冲击引发神人结界的，自然是九宫圆满飞升之境的修为。”
“与您老人家相比呢？”
“法力伯仲之间。谁更高深没那么简单，要看自身的修行，修成的神通各异，还要看修成的法宝，有没有机缘获得那天地至宝，相斗时手段如何。”
这陆先生真要面子，都混到土匪窝里了，还打肿脸充胖子，自诩自己与人家法力相当。
“那您老人家怎么不去冲击试一试？”
陆先生冷笑：“那神人结界是上古数千奇宝成阵，前些日只惊动了生门数十件法宝，一道翻天印便将那道友打了下来生死不知。”
“那若是有几百名飞升之境的修行者，大家一起去，岂不是可以攻克了？”
“一派胡言，痴心妄想！整个承天大陆千年之间，至飞升之境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往日飞升天劫最凶险也不过翻天印二三成的威力而已。”
“如今神人结界数千异宝所成，上古法宝本身的威力无穷，加上阵法互济互生的威力，实则比天劫强大了万倍！若不是这满山除老夫之外就你一个勉强算修行者，真不愿与你这妄想之徒相谈。”
张小山暗喜，这就是承认不管怎么说咱也算修行人了：“它有数千件，整个人间也多炼法宝，炼它个数万件，也组个阵法和那神人结界一比高地不就完了。”
“胡闹，这世间大部分修行者采天材地宝，经法力凡火淬炼锻造而成，只能称之为灵宝；有那精挑细选，选五方五金之魄，取天地之时，侥幸勉强而成称为仙器。但这之上却还有那神器，圣器，玄黄至宝，造化至宝。这神人结界有没有造化至宝不知，玄黄至宝却应不下数十，不是人间凡宝数量多就可以仰望的。更何况神人至秒，法宝所成阵法……阵法…………”
说到这里，陆先生忽然不语，仿佛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凭空烧起一道纸符。
没过一会儿雷有田满头大汗匆匆忙忙赶来，陆先生道：“你去搜捡你那窝库藏，速速把这些年缴获的法剑一个不漏全部给我搬过来。”说完低头揣摩些什么，再也不理张小山。
雷有田办事也是利索，又匆匆下山，不过半个时辰，领着小厮柱子，各搬一捆断剑残刃的回来。
“都给我扔进去。”
只听见叮叮咣啷一阵乱响，几十节利刃有长有短被扔进了屋里。
“固精延年，温酒吞服。这三月不要来烦我，都消停点。”陆先生随手扔出一个金灿灿的药丸。
“遵命”，雷有田手脚利索接住药丸，看了一眼张小山，便回去了。这三个月估计只能劫点小商队，他却一点抱怨也没有，或者是不敢？
看啥？要不你来待着，我出去帮你喝酒吃肉。
张小山丈八摸不着头脑，等雷有田走了，想问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不等张小山开口，径直回到山洞去了。
张小山望着一地的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没一件完整的，心中自是纳闷不已。这些损毁的灵剑应该都是陆先生历次打劫斩断的，虽无用但剑体本身价值不菲，所以雷有田一直收在库藏中，不过给他有什么用？也没个交代。这么多残刃，不知多少修行者死在他的手下。
这陆先生就是这么古怪，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才说过十五日来指导他一次，转过脸就是三个月不见外人。
张小山颇为无聊，他沿着屋内走了几圈，还不错石屋修在高处，可以看得到远山上的风景。
随手拿起一根药材，状似人参有须但泛红，咬了一口，有点苦随后又回甘，一丝暖意从肺腑涌上。
看来这药材是大补之物，陆先生说这叫灵心参，没糊弄人。推了下门，打不开，陆先生方才用一道符打入石壁之中封了门。
他跳上石床，胳膊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行了，这就是个人小世界了，宅男生活开始了。
天色还早，躺了一会儿，他耐不住性子又起来。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大概浏览了一下。
一本封皮上写着《天地感应经》，另一本是《五行初识》，这还真是基础教材啊，只是要自学。
再就没什么事做了，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忽然觉得如此无聊还不如和土匪一起去抢劫。
正午阳光正好，透过石屋的缝隙照进来，暖洋洋的，一丝倦意涌了上……
不知睡了多久，张小山醒了——被冻醒的，天色已暗，满天星光，寒风渐起。
西北的山里头就是这样的，白天能热死人，而到晚上就能冻死人。这石屋建于高处，又无什么遮挡，寒意随风阵阵袭来。
他困意未解，本想继续睡，可浑身上下就一件夏日薄衫，实在抵挡不住寒意，只好起床。搓了搓手，摸了摸冻的有点发麻的脸颊，活动了下胳膊肩膀。
不行，得运动运动，要不得冻出个三长两短。吃了一小段灵心参，腹中不饥了，他绕着石屋四壁跑了几圈。别说还真有用，浑身出汗，热气腾腾。可慢跑了一个时辰，便坚实在持不住，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没一会寒意又侵袭而来。
这才醒悟，陆先生修这座房子的阴险用心。这是以天地之寒逼着他自行修行啊，无奈张小山只好翻开那本《天地感应经》。
混沌之中天地间，阴阳变化自循环。
谁知造化无穷妙，只在人心一念闲。
圣道初通方自有，神明本与性相关。
谁知造化无穷妙，只在阴阳反覆为。
人间万类何尝异，各在天心造化中。
若解通身成实相，便将空色混虚同。
太极之精非外有，乾坤至妙本同根。
须知造化无穷意，独在先民一气存。
看了看这段总纲，好像懂了一点，隐约悟到了一点点什么，但又不甚明了。幸好第二页附有灵气运行图，下面有简单的注释和心诀。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张小山按照书上的指引盘膝而坐，双目微闭，舌底上颚意守丹田，暖暖的气流从丹田缓缓升起，慢慢弥漫全身……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清晨。张小山睁开双目，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这玩意儿还真的有用啊，这陆先生还真有两把刷子，就是手段有点阴毒——和他逼供的手段一样，逼你不得不去做。
饿了就啃那药材，闲来无事翻开另外一本册子——《五行初识》，《五行初识》看起来倒是简单，是讲一些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后附口诀心决与画各种符的样图。手中此时无笔墨纸砚，没法练习。想起陆先生符法的厉害，他又很感兴趣，于是按书上火符的图样，用指在空气中照葫芦画瓢，比划了很多次，却什么也没出现。
“啧啧——还没学会爬，就想骑马跑。”
屋外陆先生的阴恻恻声音传来，“太始感应境有成，方可读《五行初识》。合阴阳，两仪筑基有成，方可修至圆满。”
张小山不服：“天选之人的修炼，你也不懂。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跳着学呢？”
陆先生却不应他的话：“昨晚过得还好？可有疑惑？”
“一看就懂，容易的很！我也好的很！就是热得浑身难受。我这要啥时候能出去？”
“老夫从来不强人所难，你想出来随时都可以自行出来，破开石屋，不就出来了？”
“此话当真？”
“当然，此后每十五日我为你解惑一次”，陆先生的声音远去。
不强人所难，扯淡，也得能出去，张小山锤了锤又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这石屋雷有田下了血本，糯米为浆，造的异常坚固，你又用符法加持，真当我小白啊，咱也是修行人。
张小山有些无趣，却也没什么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只有修行，夜里以修炼《天地感应经》为主，白日不冷的时候，便看那《五行初识》。
此刻山间都如此寒冷，那么立秋之后立冬之后的寒冷，不是轻易能抵挡的。陆先生这个性子，估计他若修行不成，冻死在这石屋里，也不会多理睬。
这天晚上张小山正在打坐，一声巨响传来，举目透过石头缝隙望去，只见天空中五颜六色，闪着炫彩的光。整个神都峰都被照亮。光亮之中一道身影向山顶急速掠去，依稀辩出正是陆先生，这慢吞吞的家伙也有快的时候啊。
张小山出不去石屋，便顺着缝隙，欣赏这罕见的一幕，好似在看前世的烟火……
此后两三天陆先生也不龟缩在他的山洞了，时常登上神都峰，一会兴奋与一会沮丧；一会以拳击掌，一会沉默无语。这真是奇怪，两个截然相反的情绪，居然会掺杂在一起，但是对陆先生这样本来就阴晴不定的人，反而觉得也不算什么异常。
说起来也奇怪，这神都峰，高不过六百余丈，和周围的几座高峰相比就是个弟弟，却有如此威风的名字。
陆先生近日心态激昂，时常故意路过石屋，张小山却偏不问，虽然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陆先生耐不住了，勉强忍到十五日便来询问他修行如何，耐心待他东扯西扯胡扯完，装作漫不经心：“前些日你可曾看到，天有异变？”
“我看到了啊，挺壮丽！不知哪家巨豪，居然在这边放烟火。”
陆先生怒了：“什么狗屁烟火，你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有道友冲了神人结界！”
他叹息:“不知何方道友如此大胆，可惜功亏一篑。”
“你说的这道友修为如何？”
“那还用问？能冲击引发神人结界的，自然是九宫圆满飞升之境的修为。”
“与您老人家相比呢？”
“法力伯仲之间。谁更高深没那么简单，要看自身的修行，修成的神通各异，还要看修成的法宝，有没有机缘获得那天地至宝，相斗时手段如何。”
这陆先生真要面子，都混到土匪窝里了，还打肿脸充胖子，自诩自己与人家法力相当。
“那您老人家怎么不去冲击试一试？”
陆先生冷笑：“那神人结界是上古数千奇宝成阵，前些日只惊动了生门数十件法宝，一道翻天印便将那道友打了下来生死不知。”
“那若是有几百名飞升之境的修行者，大家一起去，岂不是可以攻克了？”
“一派胡言，痴心妄想！整个承天大陆千年之间，至飞升之境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往日飞升天劫最凶险也不过翻天印二三成的威力而已。”
“如今神人结界数千异宝所成，上古法宝本身的威力无穷，加上阵法互济互生的威力，实则比天劫强大了万倍！若不是这满山除老夫之外就你一个勉强算修行者，真不愿与你这妄想之徒相谈。”
张小山暗喜，这就是承认不管怎么说咱也算修行人了：“它有数千件，整个人间也多炼法宝，炼它个数万件，也组个阵法和那神人结界一比高地不就完了。”
“胡闹，这世间大部分修行者采天材地宝，经法力凡火淬炼锻造而成，只能称之为灵宝；有那精挑细选，选五方五金之魄，取天地之时，侥幸勉强而成称为仙器。但这之上却还有那神器，圣器，玄黄至宝，造化至宝。这神人结界有没有造化至宝不知，玄黄至宝却应不下数十，不是人间凡宝数量多就可以仰望的。更何况神人至秒，法宝所成阵法……阵法…………”
说到这里，陆先生忽然不语，仿佛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凭空烧起一道纸符。
没过一会儿雷有田满头大汗匆匆忙忙赶来，陆先生道：“你去搜捡你那窝库藏，速速把这些年缴获的法剑一个不漏全部给我搬过来。”说完低头揣摩些什么，再也不理张小山。
雷有田办事也是利索，又匆匆下山，不过半个时辰，领着小厮柱子，各搬一捆断剑残刃的回来。
“都给我扔进去。”
只听见叮叮咣啷一阵乱响，几十节利刃有长有短被扔进了屋里。
“固精延年，温酒吞服。这三月不要来烦我，都消停点。”陆先生随手扔出一个金灿灿的药丸。
“遵命”，雷有田手脚利索接住药丸，看了一眼张小山，便回去了。这三个月估计只能劫点小商队，他却一点抱怨也没有，或者是不敢？
看啥？要不你来待着，我出去帮你喝酒吃肉。
张小山丈八摸不着头脑，等雷有田走了，想问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不等张小山开口，径直回到山洞去了。
张小山望着一地的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没一件完整的，心中自是纳闷不已。这些损毁的灵剑应该都是陆先生历次打劫斩断的，虽无用但剑体本身价值不菲，所以雷有田一直收在库藏中，不过给他有什么用？也没个交代。这么多残刃，不知多少修行者死在他的手下。
这陆先生就是这么古怪，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才说过十五日来指导他一次，转过脸就是三个月不见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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