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当王阎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山洞里时，山洞里微微跳动的篝火散发的光芒成了王阎心中唯一的寄托。他的表情有些释然地看着已经醒转的雪轻寒与完颜沁雪不由得长长地出了口气。
而完颜沁雪则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王阎猎来的郊狼肉，一双大眼睛满足地看着从洞口蹒跚而来的王阎。
“大哥！”完颜沁雪含糊地说道，显然是郊狼肉太过美味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你醒了？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吧？”王阎回想起祖龙意志交代给自己的故事与猜测，不由得急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姐姐一直保护着我。”完颜沁雪咯咯一笑，她的表情自然又悠闲，与之前体内释放出骇人的黑雾绞杀乌野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那就好……”王阎对着后边靠在石壁上休憩的完颜戒慈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可是完颜戒慈想是睡着了似的并未看向王阎这边。
王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回应只好作罢。
“大哥！你抓来的狗肉太好吃了！”完颜沁雪拍着小手一边吃一边手舞足蹈着，似乎是漠族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似的，舞蹈成了她表达内心喜悦的一种方式。
完颜沁雪将手里的郊狼肉递到王阎跟前，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她看着手里被篝火烤得不断冒着发出滋滋响的肉似乎有些舍不得似的。而那一大块肉在洞内篝火的映照下显得那么诱人。
“哼！本姑娘差点死了都没见你这么关心，王阎……你可真是偏心啊……”雪轻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围坐在篝火旁边，冷冷地撕下一块狼肉塞进嘴里，她嚼着肉的模样像是在啃敌人的脖子那般使劲，她一边吃着一边没好气地瞪了王阎一眼。
“抱歉……让雪姑娘受苦了……”王阎冲着雪轻寒抱了抱拳，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色。
“好啊……你……”雪轻寒本来想借题发挥，准备用刁难的话语刺王阎几句，却被王阎这没来由的一句轻巧话直接堵了回去。
“雪姑娘因为和我之间的交易而受了这么重的伤，王某实在惭愧，在表达在下的万分感谢的同时接下来这一路上也要劳烦雪姑娘了……”王阎弯腰抱拳行礼。
雪轻寒一听就来劲了，自己这一路上驾着马车差点被乱箭射死，结果这个王阎就想这么一句话带过，这不是纯纯地欺负自己么？况且自己只是向王阎要了一本心决作为交易的条件，可现在王阎似乎是在拿大僻星决换自己的命啊……
雪轻寒一想到这里就气愤地放下了手里的肉块，一双美眸像是燃着熊熊烈火一般怒视着王阎。
“王阎！你给老娘听好了！我是和你做交易是保护这个女娃娃去洛济城，不是来送死的！你的交易里可没有提到我们这一路上是被追杀着前行的！之前追杀我们的人里面不乏有梁朝人，漠族人……甚至还有我们西域的武者！我不知道你们惹到了谁！但是我就想告诉你们，光靠我们几个人才走出承德城这么几里路就遇到了这么多追兵！我们真的能够穿过五座城的路程安然活着到达洛济么？”雪轻寒一脸茫然，当然也含着一丝愠怒，她恨王阎没有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眼前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未知的对手，但如果自己掉头离开又会背上违背承诺的心魔，这对她以后在武道之路上恐怕会有着不小的影响。
王阎低着头沉默不语，而完颜沁雪也是一脸乖巧地站在王阎身边。
“你不说话是吧！”雪轻寒冷笑一声，“那个躺在山洞外边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迈入周天之列的武者出现在这里？他又是怎么死的？我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雪姑娘……若是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们接下去要面对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相信吗？”王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雪轻寒在听了王阎的话后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她呢？她总该知道吧？他们不是之前你们凌氏商会在乐清居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两个漠族奴隶么？现在怎么又成了你要保护着他们去北边？你想通敌？”直到她顺过气来才气愤地指着不远处靠着石壁休憩的完颜戒慈问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出于好心，觉得他们无辜才选择帮他们。”王阎摇了摇头，他的脸色非常疲倦，但还是费力地回答道。
“好心？你的好心这么昂贵么？你的好心可以让你不顾生命危险去保护别人？你的好心可以骗取我的信任让我也搭上性命么？”雪轻寒的声音里都开始充斥着一抹哭腔，她委屈地大喊着，似乎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
“哼！”完颜戒慈在一旁冷笑一声，“如果你是西域来的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那我劝你还是回你的西域再练几年出来，省得在江湖里受尽委屈没有目标撒泼打滚！”
“好啊！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要是我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事，以我在西域各藩国年轻一辈中的天赋与声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雪轻寒那张俏脸微微扭曲，一双妙目狠狠地瞪着王阎。
“雪姑娘要是觉得为难，也是在下当初没有估算到今日的情况，让雪姑娘感到困扰了……现在雪姑娘可以不把当初我们的交易约定当回事，你也可以带着大僻星决离开，我不会阻拦。”王阎自嘲地笑笑，“雪姑娘，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你是在瞧不起我么！”雪轻寒一把揪住王阎的衣领，却发现王阎呼出来的气异常灼热，甚至脚步都显得非常虚浮。
“你受的伤……这么严重？”雪轻寒将手掌按在王阎的身体上，感受到王阎体内经脉中的杂乱后雪轻寒有些骇然地瞪大眼睛，“肋骨断了四根，躯干经脉几乎全部郁结，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完颜姑娘不是说你去清洗身体了么？怎么弄成这样？”
可王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伤势远比雪轻寒描述得更加严重。
雪轻寒一把扶住王阎摇摇欲坠的身躯，赶忙对着不远处重新睁开眼睛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王阎的完颜戒慈说道。
“他的伤这么严重，你就放任他在外面一个人晃悠了这么久？亏他还尽心尽力把命都搭上来帮你们！”
“那又如何？那是他自愿的，你……也有资格教训我？”完颜戒慈冷笑一声，她姗姗来到王阎身边，用手指在王阎的脖子上轻轻一探。
一抹震惊之色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却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
“他没事，只需要好好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
“恢复？这一路艰苦万分，他怎么恢复？为了保护你们一路北上，落下陈伤不能治愈最终影响他的武道，你们能负这个责任么？”雪轻寒觉得完颜戒慈好冷血，甚至怀疑王阎是不是被漠族人洗脑了，为什么这么不要命地帮助漠族人。
“我们没有逼他，也没有求他，我们之间也只是单纯的交易罢了……”完颜戒慈并没有去看雪轻寒那双愤怒的眼睛，反倒是抱起王阎的身子来到篝火旁边放下，“还有药么？”
完颜戒慈虽然没有对着雪轻寒问，但是雪轻寒知道她是在问自己。
“有啊……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雪轻寒冷笑一声，自顾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她重新拿起之前被自己丢下的肉块吃了起来。
“别逼我动手。”完颜戒慈按着王阎的胸口，她能够感受到那阵微弱的心跳，她那两道绣眉微微皱起，一股气机直接锁在了雪轻寒的身上。
“想要？为了救他？你刚才不是对他满不在的么？怎么？现在开始心疼了？”雪轻寒一连串的问题抛在了完颜戒慈面前，她那双轻佻的眼睛有些挑衅地看着完颜戒慈的背影。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要你手里的疗伤药。”完颜戒慈冷冷地回应，“念在你之前帮我们的份上，我不想和你翻脸。”
“哼！你们不是也是交易关系么？不过看上去好像交换的东西比我和他之间还要贵重啊……难道说你这个漠族人把自己的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了？这才让他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这就是漠族人的做事方法么？真是要人佩服！”雪轻寒看着完颜戒慈蹲在那里展现出的完美腰臀线，有些讥讽又嫉妒地问道。
“你住口！”完颜戒慈猛得站起身来，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完美的曲线震颤着，她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底线似的一步一步朝着雪轻寒走去，手里青色的内力发出刺耳的动静。
“被我说中了？恼了？”雪轻寒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一层冰寒的剑意从她的头顶浮现，整个洞穴里两股内力交错，让一旁的完颜沁雪害怕地惊叫起来。
“你们……不要动手。”王阎似乎是被这阵动静给震醒了，他勉强出口劝阻，似乎是极力想要阻止这场纷争。
“辱我清白，今日我定要杀了她！”完颜戒慈单手指着雪轻寒，眼底满是羞愤之色，他委屈地看着王阎问道，“你说！你告诉她！我没有用身体和你做交易！”
“什……什么？”王阎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有一道轰雷劈下，他即便是身负重伤还是昂气头来看着完颜戒慈问道。
“你说啊！”完颜戒慈平日里表面是个冷冰冰的姑娘，面对敌人狠决毒辣，但此刻竟然羞愤得像是一个委屈的深闺姑娘似的一个劲地啜泣。
“姐姐……你们不要再说了！”完颜沁雪突然娇呼出声，“你们不许再说了！”
完颜沁雪突如其来的呼声让山洞里一下子就静寂了起来。
只剩下完颜戒慈那急促的委屈的啜泣声在山洞里回荡。
“完颜姑娘……你没事吧？”雪轻寒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知自己言重，哪怕是自己也对这类话题十分敏感，若是别人侮辱自己的名节恐怕她也会急着和对方辩解。
“大哥……在我们漠族……姑娘的名节是胜过生命的东西。”完颜沁雪搂着哭泣的完颜戒慈说道，“即使是姐姐从一出生就备选为我们皇室的死侍，但是她仍然有婚嫁的权力，在我们漠族女孩十八岁那年，会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其选取合格的夫婿。而姐姐在漠族里可是很受人欢迎的呢！可惜啊……她为了保护我拒绝了大量的追求者，而今天却沦落在他乡受尽伤痛。你们不要欺负姐姐了……”完颜沁雪抱着完颜戒慈的身躯，用小脸蛋紧紧地贴在完颜戒慈的背上。
“对不起……”雪轻寒缓缓地坐下，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那原本是漠族姑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姐姐却因为为了保护我逃离大祭司的魔爪永远地错过了这一天，姐姐原本是要嫁给蛊族最为出色的皇子，可是为了我她违背了婚约，甚至会丢掉名节，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漠族……”完颜沁雪轻轻地说着，用小手拍着完颜戒慈的背。
“沁雪……别说了……”完颜戒慈的声音一颤一颤的，“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姐姐……那可是你的梦想，你想要彻底摆脱死侍的身份嫁给一个爱你的人不是么？为什么要放弃呢？即便父皇饶不了你，但你可以嫁给蛊族皇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啊！”完颜沁雪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已经彻底过去了……蛊族皇子因为我的违约已经下令在北部三族境内悬赏我的人头，如果活捉了我，他会将我练成媚蛊，夜夜折磨。”完颜戒慈有些怅然地说道。
“什么？！”完颜沁雪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般惊呼出声，随后她再次紧紧抱住完颜戒慈的身躯，将头埋入完颜戒慈的怀里，“姐姐你千万不要回去……”
“没事的……在送你回去之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留在这里，大不了……就这么死在异乡……”完颜戒慈的一抹哭腔终于被她完完全全地压了下去。
“完颜姑娘……我并不知道你们漠族的规矩，等我们到了洛济，你不必履行你的承诺，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就追寻你的幸福去吧……”王阎苦笑一声说道。
“我注定是一个没有幸福的人……”完颜戒慈拉着完颜沁雪回到山洞的角落里盘腿坐下，“等我们修整完毕在继续上路吧……”
雪轻寒默默来到王阎身边，她从手中药瓶里倒出几粒药丸给王阎服下，她低着眼眉轻声问道。
“山洞外面的那个武者……是你杀得么？”
“你是说那个叫乌野子的漠族人么？”王阎摇了摇头，“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被他轻轻几招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那他是怎么死的？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是他们？”雪轻寒对着完颜戒慈努了努嘴。
“那你就当做是我杀得吧……”王阎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关于完颜沁雪身上的秘密最好还是先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知道，毕竟这种逆天的力量若是别人盯上了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大哥怎么了？”完颜沁雪在安慰好了完颜戒慈后一蹦一跳地跑到两人跟前，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是问外面那个吸血鬼吗？”
“嗯……小妹妹，那个死在外面的武者是你大哥杀得么？”雪轻寒在王阎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问完颜沁雪。
“那当然！大哥为了保护我们，几拳就把那个吸血鬼给打爆了，你去看看呗，那具尸体都已经被大哥捏爆了呢！”完颜沁雪仔细地思考了半晌后，眼神异常坚定地回答道。
“呃……”雪轻寒完全不愿意相信完颜沁雪嘴里的鬼话，她都怀疑起刚刚完颜沁雪说的有关于漠族姑娘的故事是不是都是为了博取同情瞎编乱造的。
“姐姐不相信吗？”完颜沁雪伸出两只小手在面前比划着，“大哥就这么啪！哈！几下子就把那个吸血鬼拎了起来，在半空中就揉捏碎了。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完颜沁雪小手捏在一起，似乎有些感慨万千。
雪轻寒听完了完颜沁雪的描述后觉得人生很幻灭，一个冲阳境武者几下捏爆了一个小周天武者？开什么玩笑啊！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看王阎的样子也不过受了点外伤，有药物的治疗下完全不会危及生命。
“沁雪从来不会说慌！对吧！姐姐！”完颜沁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远处端坐在角落里的完颜戒慈。
“嗯……”完颜戒慈眼波流转，她看了看王阎后又有些疼爱地看了看完颜沁雪。
“现在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点问题，还是说我的伤还没好我还在梦里……”雪轻寒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
承德城，鹰武商会北宅
“有趣……有趣……”
鹰无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才看看站稳身形，他的脸色铁青一片，嘴角也有丝丝鲜血流下，“没想到吸干了鹰桓后实力竟然能够提升地如此之快，已经接近我这一身玄阳境的武者了……”
“会长大人也不赖啊……靠着吸干了八个会阳境的武者便跻身于玄阳境，竟然还要略胜于我一筹……真是羡煞袁某了……”袁林半跪在地上的身躯上满是伤痕，他一身黑衣被外力撕扯地零零碎碎的，露出一身壮实的肌肉，他轻声叹道，“真是不甘心啊……”
而细看袁林和鹰无两人的身体表面的皮肤上都是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但是伴随着他们两人的呼吸下伤口渐渐收缩恢复，光滑的皮肤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你的换生决已经领悟到如此程度，不但能够吸人内力与精气还能以此恢复伤势，想必为了这一天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了吧？”鹰无眯起眼睛，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袁林重新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
“鹰会长，你的换生决练的可不比我差啊……我自从在鹰桓城主的手里得到了换生决后没日没夜地练也只是堪堪追上了会长大人。”袁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朗声笑道，“不过听闻会长大人修炼了大僻星决已经达到了第五层，还听闻大僻星决里有一个隐藏的秘密……我想若是今天会长大人还不拿出一点真本事的话……这鹰武商会的会长之位……恐怕是要易主了……”
“你倒是想得美啊……”鹰无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意，“真是好胆，一个商会的仆人竟然也想翻身做主人么？”
“会长大人……我也不介意在成为下一任会长的同时也身兼城主之位。”袁林嘿嘿笑道，“能者多劳，况且在跟随着鹰桓城主身后的这么多日子里他教会了我太多东西……而我也从中学到了太多在您这儿学不到的东西……”
“你当真是为了会长之位才叛离鹰武商会的么？”鹰无冷冰冰地问道，他的眼神宛如鹰隼般锋锐，他的眼神仿佛要撕碎袁林表面的伪装深深透入他的内心。
“会长不也深居简出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单纯为了修身养性？不准备问世事了？”袁林并不回答鹰无的问题，反倒是反问起来。他捏了捏那条被鹰无掰断的手臂，猛得向上一送就将断臂接了回去。
“啊嘶……”袁林狠狠地一咬牙，在一阵骨骼咔嚓作响后，那剧烈的疼痛不由得让他一阵咬牙切齿。
“我潜心修炼大僻星决，却迟迟不能融会贯通，就是因为当年与鹰桓交手之前被其暗算导致留下了陈伤，每次我运功内力便会再次冲击郁结的旧伤，导致我每次冲击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都无功而返。”鹰无请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有换生决！”袁林哈哈一笑，“靠着换生决让你那尴尬的处境得到了缓解，你的旧伤因此得到了转机吧？”
“不错！我在鹰武商会内宅之中蛰伏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我得到了这部换生决，借着换生决逐步修炼至大成，通过汲取外界的生命力反哺自身，让我体内的陈伤得以缓解。从而有机会冲击那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阶段。”鹰无呵呵笑道。
“我真是好奇……这大僻星决虽然算是上乘的功法，但是却被一些地方大势力所不齿，为何却被城主和你两人藏的那么深？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放出一点消息出来？”袁林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这般问道，“即便是我也接触不到一二，你们对他的重视程度甚至比那被说成歪门邪道的换生决还要更胜一筹。这大僻星决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这功法的奥秘用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还是让你切身实地地感受一二吧……”鹰无双手张开在胸口对着身前的空气虚抱一下，随后他双手一台，一股内力冲天而起往空中直冲而去。
而鹰武商会以及城防军两边队伍中的武者与士兵都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突然一黑，整个环境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暗淡起来。就像是头顶的太阳突然藏进了云层里，那种昏暗又压抑的气息让周围的人们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能力？你影响了天象？！”袁林那张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顿时又变得煞白起来，他因为换生决恢复了伤势的气息又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表情从风轻云淡骤然变得疑惑且惊惧，一声惊叹声在他的口中吐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林连连说了三遍怎么可能才停止了语气中的惊愕，“你一个玄阳境的武者又是如何做到的？这明明是大周天武者才能掌握的能力！”
“大周天？这可不是什么大周天武者能够掌握的天象之力，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天象……这只是大僻星决最后秘密阶段的开胃菜罢了……”鹰无单手指天，他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分肃穆。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天象？那眼前的是什么？！”袁林的嘴唇竟有些颤抖起来，那种空中产生的天象变化带来的无形威压让袁林不禁后退几步。
“若是真的能够改变天象，那么大僻星决将会受到无数的武者追捧，甚至有武者为了这功法不惜抛弃性命去争夺。”鹰无有些讥讽地看着袁林，他缓缓抬眼看向头顶那已经被厚厚云层遮蔽的天穹。
“那为何……天变暗了？”袁林一脸迷惘地望着头顶，这黑压压的天空让他心中的悸动再添几分。
“天暗了……星星才会出来……”鹰无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在一众武者耳中回荡，而伴随着他的声音，头顶黑压压的云层里竟然开始钻出一丝一缕的星光。
“快看！这是……？星星？！”有城中的武者看到了头顶的变化，不由得出声惊叹。
“怎么天黑了？不是还没到晚上么？”也有人疑惑地问道。
“是鹰武商会和守军交战起来了！承德城恐怕要变天了！”有消息灵通的看官从鹰武商会的方向不断地散播着消息，更有甚者已经打探到了城主鹰桓被杀死的消息，一时间整个承德城似乎都变得热闹起来，很多不知情但是好奇的人都想着凑一凑热闹，他们纷纷汇成人流朝着事发的中心鹰武商会所在地涌去。
凌氏商会
“哦……？鹰桓那杂碎死了？”凌虎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他一只手轻轻弹去茶盏上粘着的茶叶有些疑惑地问道。
“回大人，鹰桓已死，是小人亲眼看着袁林动手的！”一个探子半跪于地，大声地回应。
“袁林还真是狠呐……他究竟要做什么？杀了鹰桓他能善终么？”凌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吹了吹茶水表面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鹰无会长与那袁林已经在鹰武商会的地盘上打了一架了……两人都修炼了换生决，互相残杀了不少人吸干了内力与精血，现在两人的实力都已经在玄阳境层次了！”又一个探子狂奔进来半跪在地上郑重地禀报。
“玄阳境么……换生决……这样子的修炼速度就连老夫也是羡煞不已……这种歪门邪道的功法对武者的诱惑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凌虎重重地叹了口气，“难不成他们两人的交手结果就要决定整个承德城的走向了么？问过我们凌氏商会没有？！”
“唤少爷来见我！”凌虎重重地将茶盏放回茶几上，他咧开嘴对着汇报信息的下人吩咐道。
“虎爷爷……不必麻烦别人了……我也已经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您这儿来了……”凌天然笑脸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背着双手，一身狐裘衣服下摆随风飘荡，颇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谋者风范。
“公子，既然来了，便说说你的见解吧……”凌虎目光如炬，似乎是对凌天然的见解有着很大的兴趣。
“在虎爷爷面前我这点想法还算不上什么见解，不过我倒是建议虎爷爷必须尽快安排插手这件事……这城中的局势变换风云莫测，恐怕只是下一瞬这城主之位就要确定下来了……”凌天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事态的发展已经胸有成竹。
“哦？你还知道些什么？”凌虎看着凌天然问道。
“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这鹰武商会的会长鹰无已经修炼大僻星决至一个神乎其神的境界，他可以调动内力改变天象，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凌天然颔首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凌虎微微笑道。
“改变天象，那不是大周天武者的本事么？他一个玄阳境能玩出这样的花样来？”凌虎一听凌天然的话就乐了，他显然是不相信鹰无能够改变天象的能力。
“倒也不是真的改变天象，不过确实有一股影响天象的那味道了……说明他的实力已经接近周天之列，恐怕只差临门一脚了……”凌天然摇了摇头，他在这几天的修炼中已经晋升到了太阳境，也算得上是小三阳略有小成的地步，但是一提起鹰无已经玄阳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阴阳调和，迈入周天之列的时候也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嫉妒之色。
“当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鹰武商会底蕴颇深，他竟然能够领悟到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阶段，真乃奇才！”凌虎听完了凌天然的解释后连连称赞道。
“虎爷爷，您看……我们该如何？”凌天然对着凌虎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依你所言，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凌虎一拍大腿便下了决定。
“遵命！”凌天然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让他的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
“喂喂喂！”雪轻寒拍了拍王阎熟睡的脸庞，“你都睡了这么久了，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装睡了！”
“你别这样……多好的早上就不能让我赖会么？”王阎抗拒地睁开眼睛，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大哥真懒惰……姐姐都已经在那边练功半天了……”完颜沁雪嘟着嘴，用手努力地撕扯着已经被晒干了的肉条。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王阎苦笑一声，“她还不到寅时就起来在外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以为我睡得着啊……”
王阎一边抱怨一边往盘坐在山洞深处冥想的完颜戒慈看去。
“我十八岁就已经迈入周天之列，而你还在冲阳境，这就是你不努力的后果！”完颜戒慈冷笑一声，“武者在武道这条路上是没有尽头的，而你的时间只有这么点，不多挤出些时间又如何变得更强呢？”
“那也不用你这么夸张吧……”王阎不禁捂脸，回想起自己伤势太重晕过去后开始变得清醒的几日里，前半夜是雪轻寒在洞口借着月光一个劲地练剑，呼呼的出剑声仿佛有一柄长剑在王阎的头顶上呼啸，有种随时会落下来刺到自己天灵盖的不安感。
好不容易挨到了凌晨，雪轻寒收剑回去休息了，完颜戒慈便醒了，她先是起身照顾完颜沁雪一番后便开始在洞口弄出一些不小的动静来，先是对着坚硬的石头拳打脚踢一顿，接着便是运功不断地娇喝，那一声声搞出来的动静像是平地惊雷一般弄得王阎心烦意乱。
“你大可不睡觉跟着我一起修炼的，我们身上都还负着伤，若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无法快速恢复，只有搭配着武道修炼才能最大程度地帮助恢复。”完颜戒慈面无表情地看向王阎，那表情一本正经地向王阎推荐自己的疗伤经验。
“你们……”王阎被完颜戒慈说得有些无语，他根本就想象不出自己没日没夜地修炼的模样，他已经习惯了故江边每日漂泊的日子，像这般苦修的意志目前他还真是没有觉悟。
“殿下……她说的对，想要得到无上武功，没有人是一蹴而就的……即便是再天赋异禀的人恐怕也难以做到一步登天，每一个武者都是经历了苦修与磨难慢慢成长的……”祖龙意志的声音在王阎耳边响起。
“对了！你胸口那块吊坠是怎么回事？”完颜戒慈突然盯紧了王阎胸口的祖龙逆鳞，用一种好奇又狐疑的语气问道。
“这个嘛……”王阎用手捏住胸口的龙鳞用迟疑的语气含糊地回答。
“殿下！可不能把有些事情说于这些外族人听，你的身份必须保密！”祖龙意志急忙提醒，生怕王阎一个不小心就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一件祖传的宝贝，还算值点钱……”王阎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编个故事来忽悠完颜戒慈。
“这块吊坠里面蕴含了大量的至阳之气，对阴邪之物倒是有着明显的克制作用，时机合适应该能够发挥出很重要的作用。”完颜戒慈点了点头，她明知这是王阎的秘密便也不再发问。
“小子！你可是得恪守本心啊……这几个姑娘都是美人胚子，可千万不要深陷美人乡啊……”祖龙意志连连提醒。
“我有数……”王阎满口答应道，也难怪王阎回应地含糊，无论是完颜戒慈还是雪轻寒，都是标准的美人，即便是还是女娃娃的完颜沁雪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
“我晋升太阳境了，那日输给你我不甘心！等把沁雪送到洛济我就要找你挑战一番！”雪轻寒拔出背后长剑，发出沧啷一声。
“不会吧……你一个太阳境想要欺负我冲阳境么？”王阎无奈地抱头说道，“我那日也不过是侥幸赢了你，你的剑意等级太高了，若是手里有武器我完全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你是不是怕了？”雪轻寒似乎对那日输给王阎的结果如鲠在喉，她骄傲地抬起下巴恶狠狠地盯着王阎。
“行吧……等我太阳境了我一定奉陪！”王阎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都有力气准备比试比试了……我看你们也都修养的差不多了，不过定个时间准备出发了……”完颜戒慈从角落里站起身来，她的那双长腿在篝火旁不断交错，缓步来到王阎和雪轻寒面前，“我们离开承德城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递出去了，而我们的实力也已经被他们估摸着算好了，但是现在我的伤势已经有所恢复，现在能够发挥五成的实力，大概相当于重阳境武者的水平，他们想要围剿我们必须派出更强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
“嗯……现在我们没了赶路的马车，一切只能靠徒步前往下一座城市，机动性变差的同时想要保护沁雪的难度就更加大了……”雪轻寒点了点头，在几日养伤的相处下，她和完颜沁雪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只是雪轻寒和完颜戒慈之间还是有着那种若有若无的敌意。
而完颜沁雪则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王阎猎来的郊狼肉，一双大眼睛满足地看着从洞口蹒跚而来的王阎。
“大哥！”完颜沁雪含糊地说道，显然是郊狼肉太过美味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你醒了？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吧？”王阎回想起祖龙意志交代给自己的故事与猜测，不由得急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姐姐一直保护着我。”完颜沁雪咯咯一笑，她的表情自然又悠闲，与之前体内释放出骇人的黑雾绞杀乌野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那就好……”王阎对着后边靠在石壁上休憩的完颜戒慈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可是完颜戒慈想是睡着了似的并未看向王阎这边。
王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回应只好作罢。
“大哥！你抓来的狗肉太好吃了！”完颜沁雪拍着小手一边吃一边手舞足蹈着，似乎是漠族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似的，舞蹈成了她表达内心喜悦的一种方式。
完颜沁雪将手里的郊狼肉递到王阎跟前，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她看着手里被篝火烤得不断冒着发出滋滋响的肉似乎有些舍不得似的。而那一大块肉在洞内篝火的映照下显得那么诱人。
“哼！本姑娘差点死了都没见你这么关心，王阎……你可真是偏心啊……”雪轻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围坐在篝火旁边，冷冷地撕下一块狼肉塞进嘴里，她嚼着肉的模样像是在啃敌人的脖子那般使劲，她一边吃着一边没好气地瞪了王阎一眼。
“抱歉……让雪姑娘受苦了……”王阎冲着雪轻寒抱了抱拳，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色。
“好啊……你……”雪轻寒本来想借题发挥，准备用刁难的话语刺王阎几句，却被王阎这没来由的一句轻巧话直接堵了回去。
“雪姑娘因为和我之间的交易而受了这么重的伤，王某实在惭愧，在表达在下的万分感谢的同时接下来这一路上也要劳烦雪姑娘了……”王阎弯腰抱拳行礼。
雪轻寒一听就来劲了，自己这一路上驾着马车差点被乱箭射死，结果这个王阎就想这么一句话带过，这不是纯纯地欺负自己么？况且自己只是向王阎要了一本心决作为交易的条件，可现在王阎似乎是在拿大僻星决换自己的命啊……
雪轻寒一想到这里就气愤地放下了手里的肉块，一双美眸像是燃着熊熊烈火一般怒视着王阎。
“王阎！你给老娘听好了！我是和你做交易是保护这个女娃娃去洛济城，不是来送死的！你的交易里可没有提到我们这一路上是被追杀着前行的！之前追杀我们的人里面不乏有梁朝人，漠族人……甚至还有我们西域的武者！我不知道你们惹到了谁！但是我就想告诉你们，光靠我们几个人才走出承德城这么几里路就遇到了这么多追兵！我们真的能够穿过五座城的路程安然活着到达洛济么？”雪轻寒一脸茫然，当然也含着一丝愠怒，她恨王阎没有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眼前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未知的对手，但如果自己掉头离开又会背上违背承诺的心魔，这对她以后在武道之路上恐怕会有着不小的影响。
王阎低着头沉默不语，而完颜沁雪也是一脸乖巧地站在王阎身边。
“你不说话是吧！”雪轻寒冷笑一声，“那个躺在山洞外边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迈入周天之列的武者出现在这里？他又是怎么死的？我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雪姑娘……若是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们接下去要面对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相信吗？”王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雪轻寒在听了王阎的话后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她呢？她总该知道吧？他们不是之前你们凌氏商会在乐清居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两个漠族奴隶么？现在怎么又成了你要保护着他们去北边？你想通敌？”直到她顺过气来才气愤地指着不远处靠着石壁休憩的完颜戒慈问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出于好心，觉得他们无辜才选择帮他们。”王阎摇了摇头，他的脸色非常疲倦，但还是费力地回答道。
“好心？你的好心这么昂贵么？你的好心可以让你不顾生命危险去保护别人？你的好心可以骗取我的信任让我也搭上性命么？”雪轻寒的声音里都开始充斥着一抹哭腔，她委屈地大喊着，似乎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
“哼！”完颜戒慈在一旁冷笑一声，“如果你是西域来的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那我劝你还是回你的西域再练几年出来，省得在江湖里受尽委屈没有目标撒泼打滚！”
“好啊！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要是我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事，以我在西域各藩国年轻一辈中的天赋与声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雪轻寒那张俏脸微微扭曲，一双妙目狠狠地瞪着王阎。
“雪姑娘要是觉得为难，也是在下当初没有估算到今日的情况，让雪姑娘感到困扰了……现在雪姑娘可以不把当初我们的交易约定当回事，你也可以带着大僻星决离开，我不会阻拦。”王阎自嘲地笑笑，“雪姑娘，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你是在瞧不起我么！”雪轻寒一把揪住王阎的衣领，却发现王阎呼出来的气异常灼热，甚至脚步都显得非常虚浮。
“你受的伤……这么严重？”雪轻寒将手掌按在王阎的身体上，感受到王阎体内经脉中的杂乱后雪轻寒有些骇然地瞪大眼睛，“肋骨断了四根，躯干经脉几乎全部郁结，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完颜姑娘不是说你去清洗身体了么？怎么弄成这样？”
可王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伤势远比雪轻寒描述得更加严重。
雪轻寒一把扶住王阎摇摇欲坠的身躯，赶忙对着不远处重新睁开眼睛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王阎的完颜戒慈说道。
“他的伤这么严重，你就放任他在外面一个人晃悠了这么久？亏他还尽心尽力把命都搭上来帮你们！”
“那又如何？那是他自愿的，你……也有资格教训我？”完颜戒慈冷笑一声，她姗姗来到王阎身边，用手指在王阎的脖子上轻轻一探。
一抹震惊之色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却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
“他没事，只需要好好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
“恢复？这一路艰苦万分，他怎么恢复？为了保护你们一路北上，落下陈伤不能治愈最终影响他的武道，你们能负这个责任么？”雪轻寒觉得完颜戒慈好冷血，甚至怀疑王阎是不是被漠族人洗脑了，为什么这么不要命地帮助漠族人。
“我们没有逼他，也没有求他，我们之间也只是单纯的交易罢了……”完颜戒慈并没有去看雪轻寒那双愤怒的眼睛，反倒是抱起王阎的身子来到篝火旁边放下，“还有药么？”
完颜戒慈虽然没有对着雪轻寒问，但是雪轻寒知道她是在问自己。
“有啊……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雪轻寒冷笑一声，自顾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她重新拿起之前被自己丢下的肉块吃了起来。
“别逼我动手。”完颜戒慈按着王阎的胸口，她能够感受到那阵微弱的心跳，她那两道绣眉微微皱起，一股气机直接锁在了雪轻寒的身上。
“想要？为了救他？你刚才不是对他满不在的么？怎么？现在开始心疼了？”雪轻寒一连串的问题抛在了完颜戒慈面前，她那双轻佻的眼睛有些挑衅地看着完颜戒慈的背影。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要你手里的疗伤药。”完颜戒慈冷冷地回应，“念在你之前帮我们的份上，我不想和你翻脸。”
“哼！你们不是也是交易关系么？不过看上去好像交换的东西比我和他之间还要贵重啊……难道说你这个漠族人把自己的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了？这才让他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这就是漠族人的做事方法么？真是要人佩服！”雪轻寒看着完颜戒慈蹲在那里展现出的完美腰臀线，有些讥讽又嫉妒地问道。
“你住口！”完颜戒慈猛得站起身来，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完美的曲线震颤着，她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底线似的一步一步朝着雪轻寒走去，手里青色的内力发出刺耳的动静。
“被我说中了？恼了？”雪轻寒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一层冰寒的剑意从她的头顶浮现，整个洞穴里两股内力交错，让一旁的完颜沁雪害怕地惊叫起来。
“你们……不要动手。”王阎似乎是被这阵动静给震醒了，他勉强出口劝阻，似乎是极力想要阻止这场纷争。
“辱我清白，今日我定要杀了她！”完颜戒慈单手指着雪轻寒，眼底满是羞愤之色，他委屈地看着王阎问道，“你说！你告诉她！我没有用身体和你做交易！”
“什……什么？”王阎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有一道轰雷劈下，他即便是身负重伤还是昂气头来看着完颜戒慈问道。
“你说啊！”完颜戒慈平日里表面是个冷冰冰的姑娘，面对敌人狠决毒辣，但此刻竟然羞愤得像是一个委屈的深闺姑娘似的一个劲地啜泣。
“姐姐……你们不要再说了！”完颜沁雪突然娇呼出声，“你们不许再说了！”
完颜沁雪突如其来的呼声让山洞里一下子就静寂了起来。
只剩下完颜戒慈那急促的委屈的啜泣声在山洞里回荡。
“完颜姑娘……你没事吧？”雪轻寒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知自己言重，哪怕是自己也对这类话题十分敏感，若是别人侮辱自己的名节恐怕她也会急着和对方辩解。
“大哥……在我们漠族……姑娘的名节是胜过生命的东西。”完颜沁雪搂着哭泣的完颜戒慈说道，“即使是姐姐从一出生就备选为我们皇室的死侍，但是她仍然有婚嫁的权力，在我们漠族女孩十八岁那年，会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其选取合格的夫婿。而姐姐在漠族里可是很受人欢迎的呢！可惜啊……她为了保护我拒绝了大量的追求者，而今天却沦落在他乡受尽伤痛。你们不要欺负姐姐了……”完颜沁雪抱着完颜戒慈的身躯，用小脸蛋紧紧地贴在完颜戒慈的背上。
“对不起……”雪轻寒缓缓地坐下，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那原本是漠族姑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姐姐却因为为了保护我逃离大祭司的魔爪永远地错过了这一天，姐姐原本是要嫁给蛊族最为出色的皇子，可是为了我她违背了婚约，甚至会丢掉名节，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漠族……”完颜沁雪轻轻地说着，用小手拍着完颜戒慈的背。
“沁雪……别说了……”完颜戒慈的声音一颤一颤的，“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姐姐……那可是你的梦想，你想要彻底摆脱死侍的身份嫁给一个爱你的人不是么？为什么要放弃呢？即便父皇饶不了你，但你可以嫁给蛊族皇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啊！”完颜沁雪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已经彻底过去了……蛊族皇子因为我的违约已经下令在北部三族境内悬赏我的人头，如果活捉了我，他会将我练成媚蛊，夜夜折磨。”完颜戒慈有些怅然地说道。
“什么？！”完颜沁雪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般惊呼出声，随后她再次紧紧抱住完颜戒慈的身躯，将头埋入完颜戒慈的怀里，“姐姐你千万不要回去……”
“没事的……在送你回去之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留在这里，大不了……就这么死在异乡……”完颜戒慈的一抹哭腔终于被她完完全全地压了下去。
“完颜姑娘……我并不知道你们漠族的规矩，等我们到了洛济，你不必履行你的承诺，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就追寻你的幸福去吧……”王阎苦笑一声说道。
“我注定是一个没有幸福的人……”完颜戒慈拉着完颜沁雪回到山洞的角落里盘腿坐下，“等我们修整完毕在继续上路吧……”
雪轻寒默默来到王阎身边，她从手中药瓶里倒出几粒药丸给王阎服下，她低着眼眉轻声问道。
“山洞外面的那个武者……是你杀得么？”
“你是说那个叫乌野子的漠族人么？”王阎摇了摇头，“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被他轻轻几招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那他是怎么死的？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是他们？”雪轻寒对着完颜戒慈努了努嘴。
“那你就当做是我杀得吧……”王阎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关于完颜沁雪身上的秘密最好还是先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知道，毕竟这种逆天的力量若是别人盯上了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大哥怎么了？”完颜沁雪在安慰好了完颜戒慈后一蹦一跳地跑到两人跟前，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是问外面那个吸血鬼吗？”
“嗯……小妹妹，那个死在外面的武者是你大哥杀得么？”雪轻寒在王阎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问完颜沁雪。
“那当然！大哥为了保护我们，几拳就把那个吸血鬼给打爆了，你去看看呗，那具尸体都已经被大哥捏爆了呢！”完颜沁雪仔细地思考了半晌后，眼神异常坚定地回答道。
“呃……”雪轻寒完全不愿意相信完颜沁雪嘴里的鬼话，她都怀疑起刚刚完颜沁雪说的有关于漠族姑娘的故事是不是都是为了博取同情瞎编乱造的。
“姐姐不相信吗？”完颜沁雪伸出两只小手在面前比划着，“大哥就这么啪！哈！几下子就把那个吸血鬼拎了起来，在半空中就揉捏碎了。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完颜沁雪小手捏在一起，似乎有些感慨万千。
雪轻寒听完了完颜沁雪的描述后觉得人生很幻灭，一个冲阳境武者几下捏爆了一个小周天武者？开什么玩笑啊！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看王阎的样子也不过受了点外伤，有药物的治疗下完全不会危及生命。
“沁雪从来不会说慌！对吧！姐姐！”完颜沁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远处端坐在角落里的完颜戒慈。
“嗯……”完颜戒慈眼波流转，她看了看王阎后又有些疼爱地看了看完颜沁雪。
“现在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点问题，还是说我的伤还没好我还在梦里……”雪轻寒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
承德城，鹰武商会北宅
“有趣……有趣……”
鹰无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才看看站稳身形，他的脸色铁青一片，嘴角也有丝丝鲜血流下，“没想到吸干了鹰桓后实力竟然能够提升地如此之快，已经接近我这一身玄阳境的武者了……”
“会长大人也不赖啊……靠着吸干了八个会阳境的武者便跻身于玄阳境，竟然还要略胜于我一筹……真是羡煞袁某了……”袁林半跪在地上的身躯上满是伤痕，他一身黑衣被外力撕扯地零零碎碎的，露出一身壮实的肌肉，他轻声叹道，“真是不甘心啊……”
而细看袁林和鹰无两人的身体表面的皮肤上都是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但是伴随着他们两人的呼吸下伤口渐渐收缩恢复，光滑的皮肤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你的换生决已经领悟到如此程度，不但能够吸人内力与精气还能以此恢复伤势，想必为了这一天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了吧？”鹰无眯起眼睛，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袁林重新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
“鹰会长，你的换生决练的可不比我差啊……我自从在鹰桓城主的手里得到了换生决后没日没夜地练也只是堪堪追上了会长大人。”袁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朗声笑道，“不过听闻会长大人修炼了大僻星决已经达到了第五层，还听闻大僻星决里有一个隐藏的秘密……我想若是今天会长大人还不拿出一点真本事的话……这鹰武商会的会长之位……恐怕是要易主了……”
“你倒是想得美啊……”鹰无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意，“真是好胆，一个商会的仆人竟然也想翻身做主人么？”
“会长大人……我也不介意在成为下一任会长的同时也身兼城主之位。”袁林嘿嘿笑道，“能者多劳，况且在跟随着鹰桓城主身后的这么多日子里他教会了我太多东西……而我也从中学到了太多在您这儿学不到的东西……”
“你当真是为了会长之位才叛离鹰武商会的么？”鹰无冷冰冰地问道，他的眼神宛如鹰隼般锋锐，他的眼神仿佛要撕碎袁林表面的伪装深深透入他的内心。
“会长不也深居简出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单纯为了修身养性？不准备问世事了？”袁林并不回答鹰无的问题，反倒是反问起来。他捏了捏那条被鹰无掰断的手臂，猛得向上一送就将断臂接了回去。
“啊嘶……”袁林狠狠地一咬牙，在一阵骨骼咔嚓作响后，那剧烈的疼痛不由得让他一阵咬牙切齿。
“我潜心修炼大僻星决，却迟迟不能融会贯通，就是因为当年与鹰桓交手之前被其暗算导致留下了陈伤，每次我运功内力便会再次冲击郁结的旧伤，导致我每次冲击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都无功而返。”鹰无请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有换生决！”袁林哈哈一笑，“靠着换生决让你那尴尬的处境得到了缓解，你的旧伤因此得到了转机吧？”
“不错！我在鹰武商会内宅之中蛰伏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我得到了这部换生决，借着换生决逐步修炼至大成，通过汲取外界的生命力反哺自身，让我体内的陈伤得以缓解。从而有机会冲击那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阶段。”鹰无呵呵笑道。
“我真是好奇……这大僻星决虽然算是上乘的功法，但是却被一些地方大势力所不齿，为何却被城主和你两人藏的那么深？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放出一点消息出来？”袁林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这般问道，“即便是我也接触不到一二，你们对他的重视程度甚至比那被说成歪门邪道的换生决还要更胜一筹。这大僻星决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这功法的奥秘用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还是让你切身实地地感受一二吧……”鹰无双手张开在胸口对着身前的空气虚抱一下，随后他双手一台，一股内力冲天而起往空中直冲而去。
而鹰武商会以及城防军两边队伍中的武者与士兵都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突然一黑，整个环境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暗淡起来。就像是头顶的太阳突然藏进了云层里，那种昏暗又压抑的气息让周围的人们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能力？你影响了天象？！”袁林那张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顿时又变得煞白起来，他因为换生决恢复了伤势的气息又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表情从风轻云淡骤然变得疑惑且惊惧，一声惊叹声在他的口中吐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林连连说了三遍怎么可能才停止了语气中的惊愕，“你一个玄阳境的武者又是如何做到的？这明明是大周天武者才能掌握的能力！”
“大周天？这可不是什么大周天武者能够掌握的天象之力，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天象……这只是大僻星决最后秘密阶段的开胃菜罢了……”鹰无单手指天，他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分肃穆。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天象？那眼前的是什么？！”袁林的嘴唇竟有些颤抖起来，那种空中产生的天象变化带来的无形威压让袁林不禁后退几步。
“若是真的能够改变天象，那么大僻星决将会受到无数的武者追捧，甚至有武者为了这功法不惜抛弃性命去争夺。”鹰无有些讥讽地看着袁林，他缓缓抬眼看向头顶那已经被厚厚云层遮蔽的天穹。
“那为何……天变暗了？”袁林一脸迷惘地望着头顶，这黑压压的天空让他心中的悸动再添几分。
“天暗了……星星才会出来……”鹰无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在一众武者耳中回荡，而伴随着他的声音，头顶黑压压的云层里竟然开始钻出一丝一缕的星光。
“快看！这是……？星星？！”有城中的武者看到了头顶的变化，不由得出声惊叹。
“怎么天黑了？不是还没到晚上么？”也有人疑惑地问道。
“是鹰武商会和守军交战起来了！承德城恐怕要变天了！”有消息灵通的看官从鹰武商会的方向不断地散播着消息，更有甚者已经打探到了城主鹰桓被杀死的消息，一时间整个承德城似乎都变得热闹起来，很多不知情但是好奇的人都想着凑一凑热闹，他们纷纷汇成人流朝着事发的中心鹰武商会所在地涌去。
凌氏商会
“哦……？鹰桓那杂碎死了？”凌虎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他一只手轻轻弹去茶盏上粘着的茶叶有些疑惑地问道。
“回大人，鹰桓已死，是小人亲眼看着袁林动手的！”一个探子半跪于地，大声地回应。
“袁林还真是狠呐……他究竟要做什么？杀了鹰桓他能善终么？”凌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吹了吹茶水表面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鹰无会长与那袁林已经在鹰武商会的地盘上打了一架了……两人都修炼了换生决，互相残杀了不少人吸干了内力与精血，现在两人的实力都已经在玄阳境层次了！”又一个探子狂奔进来半跪在地上郑重地禀报。
“玄阳境么……换生决……这样子的修炼速度就连老夫也是羡煞不已……这种歪门邪道的功法对武者的诱惑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凌虎重重地叹了口气，“难不成他们两人的交手结果就要决定整个承德城的走向了么？问过我们凌氏商会没有？！”
“唤少爷来见我！”凌虎重重地将茶盏放回茶几上，他咧开嘴对着汇报信息的下人吩咐道。
“虎爷爷……不必麻烦别人了……我也已经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您这儿来了……”凌天然笑脸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背着双手，一身狐裘衣服下摆随风飘荡，颇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谋者风范。
“公子，既然来了，便说说你的见解吧……”凌虎目光如炬，似乎是对凌天然的见解有着很大的兴趣。
“在虎爷爷面前我这点想法还算不上什么见解，不过我倒是建议虎爷爷必须尽快安排插手这件事……这城中的局势变换风云莫测，恐怕只是下一瞬这城主之位就要确定下来了……”凌天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事态的发展已经胸有成竹。
“哦？你还知道些什么？”凌虎看着凌天然问道。
“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这鹰武商会的会长鹰无已经修炼大僻星决至一个神乎其神的境界，他可以调动内力改变天象，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凌天然颔首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凌虎微微笑道。
“改变天象，那不是大周天武者的本事么？他一个玄阳境能玩出这样的花样来？”凌虎一听凌天然的话就乐了，他显然是不相信鹰无能够改变天象的能力。
“倒也不是真的改变天象，不过确实有一股影响天象的那味道了……说明他的实力已经接近周天之列，恐怕只差临门一脚了……”凌天然摇了摇头，他在这几天的修炼中已经晋升到了太阳境，也算得上是小三阳略有小成的地步，但是一提起鹰无已经玄阳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阴阳调和，迈入周天之列的时候也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嫉妒之色。
“当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鹰武商会底蕴颇深，他竟然能够领悟到大僻星决最后的秘密阶段，真乃奇才！”凌虎听完了凌天然的解释后连连称赞道。
“虎爷爷，您看……我们该如何？”凌天然对着凌虎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依你所言，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凌虎一拍大腿便下了决定。
“遵命！”凌天然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让他的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
“喂喂喂！”雪轻寒拍了拍王阎熟睡的脸庞，“你都睡了这么久了，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装睡了！”
“你别这样……多好的早上就不能让我赖会么？”王阎抗拒地睁开眼睛，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大哥真懒惰……姐姐都已经在那边练功半天了……”完颜沁雪嘟着嘴，用手努力地撕扯着已经被晒干了的肉条。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王阎苦笑一声，“她还不到寅时就起来在外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以为我睡得着啊……”
王阎一边抱怨一边往盘坐在山洞深处冥想的完颜戒慈看去。
“我十八岁就已经迈入周天之列，而你还在冲阳境，这就是你不努力的后果！”完颜戒慈冷笑一声，“武者在武道这条路上是没有尽头的，而你的时间只有这么点，不多挤出些时间又如何变得更强呢？”
“那也不用你这么夸张吧……”王阎不禁捂脸，回想起自己伤势太重晕过去后开始变得清醒的几日里，前半夜是雪轻寒在洞口借着月光一个劲地练剑，呼呼的出剑声仿佛有一柄长剑在王阎的头顶上呼啸，有种随时会落下来刺到自己天灵盖的不安感。
好不容易挨到了凌晨，雪轻寒收剑回去休息了，完颜戒慈便醒了，她先是起身照顾完颜沁雪一番后便开始在洞口弄出一些不小的动静来，先是对着坚硬的石头拳打脚踢一顿，接着便是运功不断地娇喝，那一声声搞出来的动静像是平地惊雷一般弄得王阎心烦意乱。
“你大可不睡觉跟着我一起修炼的，我们身上都还负着伤，若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无法快速恢复，只有搭配着武道修炼才能最大程度地帮助恢复。”完颜戒慈面无表情地看向王阎，那表情一本正经地向王阎推荐自己的疗伤经验。
“你们……”王阎被完颜戒慈说得有些无语，他根本就想象不出自己没日没夜地修炼的模样，他已经习惯了故江边每日漂泊的日子，像这般苦修的意志目前他还真是没有觉悟。
“殿下……她说的对，想要得到无上武功，没有人是一蹴而就的……即便是再天赋异禀的人恐怕也难以做到一步登天，每一个武者都是经历了苦修与磨难慢慢成长的……”祖龙意志的声音在王阎耳边响起。
“对了！你胸口那块吊坠是怎么回事？”完颜戒慈突然盯紧了王阎胸口的祖龙逆鳞，用一种好奇又狐疑的语气问道。
“这个嘛……”王阎用手捏住胸口的龙鳞用迟疑的语气含糊地回答。
“殿下！可不能把有些事情说于这些外族人听，你的身份必须保密！”祖龙意志急忙提醒，生怕王阎一个不小心就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一件祖传的宝贝，还算值点钱……”王阎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编个故事来忽悠完颜戒慈。
“这块吊坠里面蕴含了大量的至阳之气，对阴邪之物倒是有着明显的克制作用，时机合适应该能够发挥出很重要的作用。”完颜戒慈点了点头，她明知这是王阎的秘密便也不再发问。
“小子！你可是得恪守本心啊……这几个姑娘都是美人胚子，可千万不要深陷美人乡啊……”祖龙意志连连提醒。
“我有数……”王阎满口答应道，也难怪王阎回应地含糊，无论是完颜戒慈还是雪轻寒，都是标准的美人，即便是还是女娃娃的完颜沁雪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
“我晋升太阳境了，那日输给你我不甘心！等把沁雪送到洛济我就要找你挑战一番！”雪轻寒拔出背后长剑，发出沧啷一声。
“不会吧……你一个太阳境想要欺负我冲阳境么？”王阎无奈地抱头说道，“我那日也不过是侥幸赢了你，你的剑意等级太高了，若是手里有武器我完全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你是不是怕了？”雪轻寒似乎对那日输给王阎的结果如鲠在喉，她骄傲地抬起下巴恶狠狠地盯着王阎。
“行吧……等我太阳境了我一定奉陪！”王阎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都有力气准备比试比试了……我看你们也都修养的差不多了，不过定个时间准备出发了……”完颜戒慈从角落里站起身来，她的那双长腿在篝火旁不断交错，缓步来到王阎和雪轻寒面前，“我们离开承德城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递出去了，而我们的实力也已经被他们估摸着算好了，但是现在我的伤势已经有所恢复，现在能够发挥五成的实力，大概相当于重阳境武者的水平，他们想要围剿我们必须派出更强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
“嗯……现在我们没了赶路的马车，一切只能靠徒步前往下一座城市，机动性变差的同时想要保护沁雪的难度就更加大了……”雪轻寒点了点头，在几日养伤的相处下，她和完颜沁雪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只是雪轻寒和完颜戒慈之间还是有着那种若有若无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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