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东宫
金銮殿上，伴随着太监高声喊着“退朝”的声音，文臣武将议论纷纷地成群结队地走在陛阶之下。
“你们都听说了吗？陛下已经将三位小姐都请到东宫去住下了，说是去学习礼仪，再过几天便要准备面圣了。”
“这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太子妃只能从那几家里面选啊！我家小女儿还不是钦慕殿下已久，如今却连见一面都不让，日日在家以泪洗面。”
“就是啊，依我说就应该把所有的适龄女子都召入东宫，让殿下都接触一下子，这样才公平嘛！”
“哎，几位大人，你们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你说有那三家在，就算真的是殿下看上了别家的小姐，那三家的小姐也一定会被送进东宫的。到时候，论家世，这做太子妃的也压不住啊！”
“确实啊。”
众人又纷纷点头称是。
在京中，论家世论容貌论才情，哪有人能够比得上那三家的小姐呢？
更何况，殿下好像已经对其中的某位动心了.....
金色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更显出他英气风发。
只是少年此时脚步匆匆，满心都是更快一步到东宫见到自己心尖上的姑娘。
“殿下，殿下您慢点啊！圣上正找您呢！”
一位年迈的公公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找我？”
可是，他也有要紧的事情啊！
圣命他不敢违抗，尽管心急如焚，却还是跟着公公回到了大殿。
大殿里，早就驱逐了众人，空旷的广场更显出高台的高大尊贵。
龙椅上的帝王即使什么也不说，也给了人一种不得不臣服的压迫感。
“你这混小子！我看你这三个月是完全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了！这么慌张地往外跑，是有谁等着你啊？”
“儿臣不敢。”
“不敢？朕交代你的任务你可完成了？叫你出去，安排你在宫外住是让你暗中打探一下这几家的忠心程度。我看你这样，是把朕的任务都忘到了风花雪月里了吧。”
圣上浑厚的声音在大殿里激起阵阵回声，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儿臣这三个月，一直都谨记父皇交代不敢忘怀。只是始终未找到机会向陛下禀报。”少年小心的抬起头看了圣上一眼，“沈太傅还是老样子，性格张扬，为人自私。另外，爱财贪钱，喜好奢靡，但是以他的身份倒也没有太过越矩。此人骨子里极为自尊自傲，所以虽然身居要职，倒也瞧不上谁，不会和谁拉起帮派，儿臣以为此人还算忠心。
孟公行事谨小慎微，待人谦和有礼，只是好像身体总不是很强健。此外，此人做事总是畏首畏尾，不敢造反但也难成大气候。
倒是柳将军，儿臣以为很是危险。居功甚傲且终日酗酒，在自己的府上辱骂群臣，就连对父皇也没有太尊敬的言辞。凭仗着皇后娘娘与他之间的关系更是口出狂言，有对圣上取而代之之嫌。”
龙椅上的帝王听完之后，并没有很生气。
反而轻声笑了笑。
柳生啊，柳生。
他就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安安稳稳的臣子。
“子瑜，你要明白。你是太子！你的婚事是家事也是国事，是私事也是公事。所以你要公允，更要清醒些！”
少年连忙跪下，很是惊慌的看着圣上。
满腹的话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何不借此机会干脆求得父皇赐婚，一了百了。
“正是因为儿臣明白....所以斗胆请父皇赐婚于我和沈娴冰。于公，明国刚刚兴盛，沈家对社稷最有利。陛下若是害怕其不臣之心，有了他女儿做太子妃，那沈家与皇家也就沾亲带故了。他做事情也会更加死心塌地，为圣上周全。于私，儿臣只对她有情义，若是把其他二位小姐指给儿臣，儿臣无意只会误了她们一生。孟小姐能干持家，可是却亲手把秦家小姐给弄丢了，至今秦家家破人亡她也半分不上心，实在心狠。柳小姐喜好奢靡，与她爹一个样。对待下人言语粗鲁，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只有沈小姐，性情温顺，喜好娴静，与世无争。”
凤天启静静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凤子瑜。
柔和的阳光撒进大殿，一下子晃了他的眼睛。
好像在朦胧之中，他也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青春情动，不能自已。
不同的是，他没有他这么勇敢....
更没有那么好的时机。
所以最后还是.....
“所以父皇答应吗？”
凤子瑜轻声的询问把还陷在回忆里的陛下拉回了现实。
他莫名的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
仔细思量了一阵，便抬起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凤子瑜。
“你也说了。你的婚事是大事情！朕自然也要把把关，这几日你先住在朕这偏殿里吧。朕会派李公公去看看，若果真如你所说，沈小姐可堪当太子妃之任。朕自会下旨赐婚。”
“可是！”少年满脸不甘愿。
可是他已经答应她今日再见的，若是又辜负了她不知她又该怎么伤心了。
圣上轻轻扬了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少年只得无奈地一步步退出殿外。
待少年走远后，一旁的老太监才凑上前去。
“陛下其实何必呢？殿下一向很少向您要什么的，恕老奴多嘴，沈家不也是您一直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吗？”
“是啊。可是，他自己年纪还小，我怕他会和我当年一样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凤天启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或许是他多心，他的儿子可能并不想要自己要的东西。
可他是他的儿子，他就得要。
“李德全，去东宫给几位小姐找点事情做。”
此时的东宫，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这还要从早晨说起。
沈娴冰从上马车到进宫开始就听着外面说不完的流言蜚语。
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殿下其实早就属意他人，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只是今日是相约之期，那词她还没给他。
不过，或许他早就不需要了。
只可惜自己还为这个黯然神伤。
“姑娘，到了。”
嬷嬷拉开帘子，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可沈娴冰却红着眼睛淡淡的看着门帘外的厚重红门。
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今日根本就不该来自取其辱呢？
“冰儿妹妹。”
一声很是清脆又充满了活力的女声从沈娴冰后面传来。
她循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青春靓丽又神采飞扬的少女向她跑来。
那人气质与众不同，好像一直都是高洁无暇，赤诚如雪。
“云雪姐姐。”沈娴冰见到来人很是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双手，“自从上次我病愈一直未得空到姐姐家去言谢，妹妹这半条命是姐姐救回来的。”
想起当时的事情，沈娴冰心里就不由得害怕。
差一点儿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殿下要是知道可能会笑她傻吧，不过一句玩笑竟让她丧了命。
倒是孟云雪让她很是吃惊，明明二人之前都没什么交集，那次大病孟云雪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至病愈。
孟小姐真的好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呵护和照顾自己。
所以即便是听到别人说起孟云雪的百般不是，沈娴冰也从不听信。
即便是一些有关她和殿下的传闻…
其实，孟云雪是真的很适合他…
每次见到孟云雪，沈娴冰都会不自觉的觉得有些自卑。
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
这么完美的女子，自己算得了什么？
“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我父亲同在朝为官，日后妹妹又是铁定的太子妃，要说谢也是我要拜托妹妹好好照拂照拂我。”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日殿下来，只看那眼神、那神色她便知道殿下对她早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无论圣上如何选择，殿下心里的太子妃之位只会留给沈娴冰。
“什么太子妃啊？就凭她也配？”
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两人齐齐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穿红裙，妆容艳丽，姿态妩媚多情，只是如今眼里的神色却是满脸的不屑一顾。
“哟，真是看不出来啊！孟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人了？前些日子人家装病你也上赶着去，如今来了你又赶着照顾。孟小姐别会错了意，这殿下是来选妃子不是来挑丫鬟比谁更会照顾人的。”
沈娴冰偷偷侧过脸去看她，心里不禁感叹：怎么这样绝色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割人的心。
“柳小姐这就错了，人说娶妻当娶贤，贤是贤惠的贤，无论在什么样的家庭，一个不会照顾人的妻子都不会是一个贤惠的人。找你的意思，若是做了太子妃，柳小姐也不会纡尊降贵地去照顾太子殿下了？”
“你诡辩！”
柳抚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拍着桌子表示气愤。
孟云雪三两句把柳抚眉噎住了，却也不想彻底得罪她，所以也不再吭声。
一时之间，三个人互相也不开口说话，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想着各自的心事。
“哎呀，三位小姐都在呢。”
没过一会儿，一位穿着相对高贵些的太监带着人进来。
“公公，你可进来了。”柳抚眉撒着娇拉着李公公的手，显然是已经认识很久了，“殿下他什么时候来啊，这夏天快到了，可热死了。”
余下两人见状只端庄行礼，并不多言。
李德全对柳抚眉的谄媚并不受用，轻轻把手挪了开，对她的提问也不予理会。
“诸位小姐且稍等片刻，太子殿下正跟陛下说话呢，待会儿就过来。”
“有劳公公了。”孟云雪第一个凑上前去，“不如先叫礼仪姑姑来，我们先学着？反正也不冲突。”
李德全上下打量了一下问话的女子。
不愧是孟家小姐，端庄大方。
只不过太爱做主，这在宫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看那一边的沈娴冰还是规矩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要不是他亲耳听到殿下说两人情谊深厚，眼下看她那样子倒像是半分不关心一样。
但是单论礼仪分寸，倒是一点没问题。
李公公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关学会等沈姑娘算是过了。
“那就请诸位小姐先回自己的住处稍微安顿一下，过一会儿自然会安排姑姑去各位小姐住处教导。”
到了正午时分，天正热的时候。
教导姑姑到了东宫。
面对着身家颇高的几位小姐，姑姑非但没有因此区别对待反而更加严厉了些。
“姑娘应该记着这里不是你家，这可是东宫！要见皇上，哪里能够这么懒散？”
柳抚眉气鼓鼓地看着教导姑姑，心里很是不服气。
凭她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要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她哪里会任这样的人对她说三道四的。
按照她们家的规矩，早就拉出去家法处置了。
因为三位小姐都分居别处，所以一时之下柳抚眉也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情况。
拿些银子总是好说话些吧。
想到这里，柳抚眉拿出一锭银子包好塞进了教导姑姑手里。
“姑姑何必如此严厉辛苦？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姑姑行个方便，皇后娘娘对你必定有赏！”
“你们都听说了吗？陛下已经将三位小姐都请到东宫去住下了，说是去学习礼仪，再过几天便要准备面圣了。”
“这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太子妃只能从那几家里面选啊！我家小女儿还不是钦慕殿下已久，如今却连见一面都不让，日日在家以泪洗面。”
“就是啊，依我说就应该把所有的适龄女子都召入东宫，让殿下都接触一下子，这样才公平嘛！”
“哎，几位大人，你们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你说有那三家在，就算真的是殿下看上了别家的小姐，那三家的小姐也一定会被送进东宫的。到时候，论家世，这做太子妃的也压不住啊！”
“确实啊。”
众人又纷纷点头称是。
在京中，论家世论容貌论才情，哪有人能够比得上那三家的小姐呢？
更何况，殿下好像已经对其中的某位动心了.....
金色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更显出他英气风发。
只是少年此时脚步匆匆，满心都是更快一步到东宫见到自己心尖上的姑娘。
“殿下，殿下您慢点啊！圣上正找您呢！”
一位年迈的公公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找我？”
可是，他也有要紧的事情啊！
圣命他不敢违抗，尽管心急如焚，却还是跟着公公回到了大殿。
大殿里，早就驱逐了众人，空旷的广场更显出高台的高大尊贵。
龙椅上的帝王即使什么也不说，也给了人一种不得不臣服的压迫感。
“你这混小子！我看你这三个月是完全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了！这么慌张地往外跑，是有谁等着你啊？”
“儿臣不敢。”
“不敢？朕交代你的任务你可完成了？叫你出去，安排你在宫外住是让你暗中打探一下这几家的忠心程度。我看你这样，是把朕的任务都忘到了风花雪月里了吧。”
圣上浑厚的声音在大殿里激起阵阵回声，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儿臣这三个月，一直都谨记父皇交代不敢忘怀。只是始终未找到机会向陛下禀报。”少年小心的抬起头看了圣上一眼，“沈太傅还是老样子，性格张扬，为人自私。另外，爱财贪钱，喜好奢靡，但是以他的身份倒也没有太过越矩。此人骨子里极为自尊自傲，所以虽然身居要职，倒也瞧不上谁，不会和谁拉起帮派，儿臣以为此人还算忠心。
孟公行事谨小慎微，待人谦和有礼，只是好像身体总不是很强健。此外，此人做事总是畏首畏尾，不敢造反但也难成大气候。
倒是柳将军，儿臣以为很是危险。居功甚傲且终日酗酒，在自己的府上辱骂群臣，就连对父皇也没有太尊敬的言辞。凭仗着皇后娘娘与他之间的关系更是口出狂言，有对圣上取而代之之嫌。”
龙椅上的帝王听完之后，并没有很生气。
反而轻声笑了笑。
柳生啊，柳生。
他就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安安稳稳的臣子。
“子瑜，你要明白。你是太子！你的婚事是家事也是国事，是私事也是公事。所以你要公允，更要清醒些！”
少年连忙跪下，很是惊慌的看着圣上。
满腹的话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何不借此机会干脆求得父皇赐婚，一了百了。
“正是因为儿臣明白....所以斗胆请父皇赐婚于我和沈娴冰。于公，明国刚刚兴盛，沈家对社稷最有利。陛下若是害怕其不臣之心，有了他女儿做太子妃，那沈家与皇家也就沾亲带故了。他做事情也会更加死心塌地，为圣上周全。于私，儿臣只对她有情义，若是把其他二位小姐指给儿臣，儿臣无意只会误了她们一生。孟小姐能干持家，可是却亲手把秦家小姐给弄丢了，至今秦家家破人亡她也半分不上心，实在心狠。柳小姐喜好奢靡，与她爹一个样。对待下人言语粗鲁，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只有沈小姐，性情温顺，喜好娴静，与世无争。”
凤天启静静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凤子瑜。
柔和的阳光撒进大殿，一下子晃了他的眼睛。
好像在朦胧之中，他也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青春情动，不能自已。
不同的是，他没有他这么勇敢....
更没有那么好的时机。
所以最后还是.....
“所以父皇答应吗？”
凤子瑜轻声的询问把还陷在回忆里的陛下拉回了现实。
他莫名的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
仔细思量了一阵，便抬起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凤子瑜。
“你也说了。你的婚事是大事情！朕自然也要把把关，这几日你先住在朕这偏殿里吧。朕会派李公公去看看，若果真如你所说，沈小姐可堪当太子妃之任。朕自会下旨赐婚。”
“可是！”少年满脸不甘愿。
可是他已经答应她今日再见的，若是又辜负了她不知她又该怎么伤心了。
圣上轻轻扬了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少年只得无奈地一步步退出殿外。
待少年走远后，一旁的老太监才凑上前去。
“陛下其实何必呢？殿下一向很少向您要什么的，恕老奴多嘴，沈家不也是您一直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吗？”
“是啊。可是，他自己年纪还小，我怕他会和我当年一样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凤天启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或许是他多心，他的儿子可能并不想要自己要的东西。
可他是他的儿子，他就得要。
“李德全，去东宫给几位小姐找点事情做。”
此时的东宫，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这还要从早晨说起。
沈娴冰从上马车到进宫开始就听着外面说不完的流言蜚语。
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殿下其实早就属意他人，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只是今日是相约之期，那词她还没给他。
不过，或许他早就不需要了。
只可惜自己还为这个黯然神伤。
“姑娘，到了。”
嬷嬷拉开帘子，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可沈娴冰却红着眼睛淡淡的看着门帘外的厚重红门。
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今日根本就不该来自取其辱呢？
“冰儿妹妹。”
一声很是清脆又充满了活力的女声从沈娴冰后面传来。
她循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青春靓丽又神采飞扬的少女向她跑来。
那人气质与众不同，好像一直都是高洁无暇，赤诚如雪。
“云雪姐姐。”沈娴冰见到来人很是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双手，“自从上次我病愈一直未得空到姐姐家去言谢，妹妹这半条命是姐姐救回来的。”
想起当时的事情，沈娴冰心里就不由得害怕。
差一点儿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殿下要是知道可能会笑她傻吧，不过一句玩笑竟让她丧了命。
倒是孟云雪让她很是吃惊，明明二人之前都没什么交集，那次大病孟云雪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至病愈。
孟小姐真的好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呵护和照顾自己。
所以即便是听到别人说起孟云雪的百般不是，沈娴冰也从不听信。
即便是一些有关她和殿下的传闻…
其实，孟云雪是真的很适合他…
每次见到孟云雪，沈娴冰都会不自觉的觉得有些自卑。
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
这么完美的女子，自己算得了什么？
“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我父亲同在朝为官，日后妹妹又是铁定的太子妃，要说谢也是我要拜托妹妹好好照拂照拂我。”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日殿下来，只看那眼神、那神色她便知道殿下对她早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无论圣上如何选择，殿下心里的太子妃之位只会留给沈娴冰。
“什么太子妃啊？就凭她也配？”
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两人齐齐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穿红裙，妆容艳丽，姿态妩媚多情，只是如今眼里的神色却是满脸的不屑一顾。
“哟，真是看不出来啊！孟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人了？前些日子人家装病你也上赶着去，如今来了你又赶着照顾。孟小姐别会错了意，这殿下是来选妃子不是来挑丫鬟比谁更会照顾人的。”
沈娴冰偷偷侧过脸去看她，心里不禁感叹：怎么这样绝色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割人的心。
“柳小姐这就错了，人说娶妻当娶贤，贤是贤惠的贤，无论在什么样的家庭，一个不会照顾人的妻子都不会是一个贤惠的人。找你的意思，若是做了太子妃，柳小姐也不会纡尊降贵地去照顾太子殿下了？”
“你诡辩！”
柳抚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拍着桌子表示气愤。
孟云雪三两句把柳抚眉噎住了，却也不想彻底得罪她，所以也不再吭声。
一时之间，三个人互相也不开口说话，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想着各自的心事。
“哎呀，三位小姐都在呢。”
没过一会儿，一位穿着相对高贵些的太监带着人进来。
“公公，你可进来了。”柳抚眉撒着娇拉着李公公的手，显然是已经认识很久了，“殿下他什么时候来啊，这夏天快到了，可热死了。”
余下两人见状只端庄行礼，并不多言。
李德全对柳抚眉的谄媚并不受用，轻轻把手挪了开，对她的提问也不予理会。
“诸位小姐且稍等片刻，太子殿下正跟陛下说话呢，待会儿就过来。”
“有劳公公了。”孟云雪第一个凑上前去，“不如先叫礼仪姑姑来，我们先学着？反正也不冲突。”
李德全上下打量了一下问话的女子。
不愧是孟家小姐，端庄大方。
只不过太爱做主，这在宫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看那一边的沈娴冰还是规矩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要不是他亲耳听到殿下说两人情谊深厚，眼下看她那样子倒像是半分不关心一样。
但是单论礼仪分寸，倒是一点没问题。
李公公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关学会等沈姑娘算是过了。
“那就请诸位小姐先回自己的住处稍微安顿一下，过一会儿自然会安排姑姑去各位小姐住处教导。”
到了正午时分，天正热的时候。
教导姑姑到了东宫。
面对着身家颇高的几位小姐，姑姑非但没有因此区别对待反而更加严厉了些。
“姑娘应该记着这里不是你家，这可是东宫！要见皇上，哪里能够这么懒散？”
柳抚眉气鼓鼓地看着教导姑姑，心里很是不服气。
凭她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要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她哪里会任这样的人对她说三道四的。
按照她们家的规矩，早就拉出去家法处置了。
因为三位小姐都分居别处，所以一时之下柳抚眉也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情况。
拿些银子总是好说话些吧。
想到这里，柳抚眉拿出一锭银子包好塞进了教导姑姑手里。
“姑姑何必如此严厉辛苦？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姑姑行个方便，皇后娘娘对你必定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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