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到汜水
宋柏大军驻扎，汜水城本是卢俊国都，后被凉所灭又因大凉内部皇族斗争分裂为凉与宛，这汜水彼时归宛，后宛国多方交战被三国瓜分，汜水便成了卫国城池，现如今又归雍国所有。不过数十载汜水几经易手，所以这城中百姓全无家国归属，要民心难比登天。
梁苍与宋枫等人先行一步到了汜水，一行人轻装简行到了宋柏居所。
“大哥找这宅子不错啊，这卫国刺史都这么有钱呢。”宋枫一进院子就感慨上了。
“三爷这是卫国镇北侯别院，老爷听说你们要来就吩咐人把这里收拾了预备下来。”出屋迎人的沈管事解释道。
进门见礼，宋柏开口道：“你们就都住这儿吧，汜水不比京城没那么多府宅，世子也不必拘束，我们在汜水都是客，初来乍到一同适应。”
梁苍起身拱手：“承蒙国公照拂。”
“诶坐下，在家里没这么多礼数。”宋枫笑着往下招招手。
“你倒是拿大了，我承这孩子一拜你掺和啥。”宋柏轻哼，转头对梁苍笑道，“不过你枫叔叔说的对，在家里没这么多礼数，我和莘王也是一起上战场的好兄弟，眨眼你们小辈都这么大了。”
梁苍闻言坐下。
“老爷屋子收拾妥了我先领三爷和世子去他们院里。”沈管事回话。
宋柏点头：“也好，你们先回各自院子休息吧，我行军打仗后院事宜都简单，有吃有住而已，具体的等夫人来了安排。”
“平沙，听说没，祁国公一家子要来汜水。”乌源酒楼里人声鼎沸。
杜平沙倒了杯茶推给面前人：“稍安勿躁，这大热天小点声儿，燥得很。”
“那可是祁国公一家子啊，一家子！现在这汜水变成雍国地界儿，这大雍祁国公本事你没听说吗。”
杜平沙轻笑，往那人脸上扔了个蜜饯：“大惊小怪，怨不得别人都叫你耗子，也太容易一惊一乍了，汜水大人物来的少吗，越是这种地方那种京城世家越没用。”
“那咱们就坐视不管，等他们来？”
“不然呢？出城迎接？”
“我说正经的呢，我还听说这次还来了个白脸世子，怕雍国不像之前那些好对付。”
“一惊一乍。”杜平沙起身，“真没意思我走了，今儿账你结了吧。”
“诶平沙平沙，晚上展士城邀约你还去不去了。”耗子探头忙问。
“不去了，小题大做不如回去睡觉。”杜平沙说着就下了楼。
“哼我看是老娘又骂人了。”耗子自己嘀咕。
兵荒马乱之年，文能辅国武能安邦群雄并起有人争做英雄有人只求活命。汜水百姓不关心这换的比换衣服还勤的地方长官或者驻城将军是谁，却无人不知这混迹街头黑白通吃的杜平沙是何许人也。
“爹爹！”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宋谧小跑着扑进宋柏怀里，宋柏一把抱起女儿笑着用胡渣扎女儿的脸蛋惹得宋谧咯咯笑。
“这孩子从进城门就问我怎么不见爹爹来城门口接，我说爹有公务很忙她还不高兴说要找你算账，怎么一见面就忘了啊。”宋夫人进屋笑着捏了捏女儿，宋谧噘嘴一头埋进宋柏怀里。
“原来爹爹惹了我们谧儿不开心啊，那爹爹给谧儿赔不是。”宋柏一边说着一边安抚的拍着宋谧后背。
宋夫人见几个儿子都进屋了便叫宋谧下来行礼。宋柏常年在外征战，家中三子一女，长子宋让沉稳持重，次子宋谅心思细腻，幺子宋谨年纪尚小，女儿宋谧最得父亲宠爱。几房宗亲也没什么不和睦之事，宋家历经数代人口虽算不上枝叶繁茂，所幸家有令子这国公府一门荣耀事业倒是不减分毫。
“好了一家团聚，夫人辛苦你了到了汜水这一大院子也还是要交给你操心。”宋柏牵过宋夫人的手摩挲着。宋夫人低头看着夫君的手，将其抓在手里打开手心摸着上面厚厚的老茧道：“夫君怎么和我说生分话，夫君在外这后宅本就是我的分内事，况且你看你连衣服都没换就回来了怕是忙里偷闲回来见我们，夫君这么体贴我做人妻做人娘的有什么好辛苦的。”“哈哈夫人懂我，我看这汜水比京城舒坦，来了这儿啊就舒舒服服的过段时日，要是在京中我今天怕是要被参本咯，我营中还有些事夫人先歇息晚上咱们吃个团圆饭。”说着宋柏低身揉了一把宋谧宋谨的头，抬头看着两个儿子：“都壮实了，回头带你们去校场和爹练练。”
宋柏笑着出了门，走到府宅门口东明道：“将军今天很高兴。”宋柏笑着点点头：“东明不然今晚也来家里吃饭吧，你也不是外人。”“将军抬爱，不过今天下午属下收到关于明月坊的消息，晚上得去探探底。”宋柏沉吟：“也罢，汜水未稳警惕为好。”二人上马宋柏复道：“先记着吧，我欠你顿饭有机会定给你补上。”“好。”东明开怀。
乌源酒楼是城中有名的酒楼，这家厨子是老板花了大价钱从南国请来的，手艺在当地也是一绝，而且会各种菜色，汜水酒家生意就是做给南来北往的商户，本地人谁去酒楼啊，而且这酒楼菜色之外住宿条件也是一等一的，汜水地界做的都是大宗商品生意，这乌源酒楼自然成了宴请聚会首选。哪天都是热闹非凡。
“诶这位爷几位啊。”小厮上前招呼。
杜平沙皱了皱眉，此时另一位小厮跑着上前，扒拉开那人“诶去去去，这是平沙少爷我们老主顾了，没眼力见儿。”转身躬身笑着说，“平沙少爷是来找展爷的吧，在老地方呢我领您去？”
杜平沙用扇子拦住小厮：“我娘想吃你家点心，拿了就走。”
“您稍坐，打包好了给您送来。”
杜平沙笑着点头，顺手在荷包里抓了些碎银子出来递给小厮：“打点酒吃。”小厮见银子笑开了花，忙双手接过，口中不停称谢。
杜平沙在一楼空桌坐下，随意打量着四周。没多久过来一人：“杜平沙？”杜平沙一脸嫌弃：“爷的名讳你叫的？”那人又道：“我家老爷请您上去叙话。”杜平沙笑着：“你家老爷？让你家老爷再打听打听我杜平沙。”对方言语渐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地界儿如今不是任你小小汜水地头蛇狂妄的。”杜平沙嗤笑出声，恰好此时小厮送点心过来，杜平沙起身接过：“烦告诉你家老爷，我杜平沙是讲礼数之人，拜帖未下怎得拜见？”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提前知会一声，我逢十逢五不见客。”
东明下楼：“怎么回事。”
侍卫回复：“大人，杜平沙只见登门拜访之客，逢十逢五不见客。”
东明冷笑：“街头地痞而已还这么大架子，乌金阁里那一桌是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是展士城宴客，和一些鸡鸣狗盗之人整日厮混，今日看这情况似乎也是循例宴会。”
东明冷笑：“倒也未必，展家那边照例拜访，这杜平沙明日下帖，一齐邀请来宴会，定要他母亲知晓来意。”
宋夫人带着子侄到汜水宋家久违的家宴。
“老爷不知晚宴安排...“沈管事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夫人截了去：“沈管事这事别烦老爷了，他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个啊，粗里粗气的饿不死我就谢天谢地了，如今我到了后院的事情还是我来吧。”宋柏笑着揽过宋夫人的肩：“还是夫人好，夫人你是不知道啊搬进宅子这几日你也不在身边，我是蜡烛两头烧这府宅之事一点都不比朝堂轻松。”
宴毕梁苍宴毕循着路慢慢走到湖边，就见一个穿着杏粉色罗裙的小丫头顶着珠花在湖边上下翻覆，一身配饰叮叮当当跟着响。扑腾了丫鬟忙上前，小丫头就气鼓鼓的把一头的珠钗取下来扔到丫鬟身上。梁苍见状加快步子走过去在丫鬟身上随便捡起一只簪子笑道：“宋妹妹这是和谁发脾气呢。”
宋谧见梁苍拿着她的簪子，给忍冬使了个眼色，忍冬心领神会走上前去福身告谢：“见过世子，我们小姐刚还在恼钗子找不见了闹着要找呢，没成想世子捡到了，忍冬这里替小姐谢过世子。”梁苍被这一对无厘头的主仆奇到了，和齐乐果真一路人，绕过忍冬把钗子递到宋谧眼前：“宋小姐，既我拾到了这钗子，那不知宋小姐如何答谢。”梁苍毫不掩饰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谢？宋谧皱了鼻头，这人怎们回事偷看就算了，这恬不知耻地讨谢什么毛病。宋谧打量了梁苍一番微微福身，扯出一个烂漫纯良的微笑：“我初来乍到，还不知...”话音未落梁苍一伸手，曲着食指用关节在宋谧额头中间敲了两下，微微曲着膝盖和宋谧同高，向前凑了凑低声笑：“宋妹妹不必紧张，汜水可比京城自在。”宋谧直直的看着梁苍，他笑起来可真好看，眼睛弯弯的会发光。言罢梁苍站直身子，宋谧低着头默默揉耳朵。“夜深了，快带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吧。”说完把簪子随手斜斜插进宋谧发髻上道，“过几日诗会，邀请妹妹参加，早就听说国公有好酒，他们行军之人喝什么酒啊，宋妹妹你说是吧。”宋谧看着梁苍的背影，一身月白在这月下湖边还真有点白衣缥缈的感觉。“小姐？我们回吧。”忍冬摇了摇宋谧手臂。宋谧转身挤着鼻子愤愤：“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看再走两步就摇进湖里去了，这种人还喝酒，我看是闻着酒味就醉倒了。”说着扯下头上的发簪。
天还未亮，宋谧忍冬主仆二人悄悄缩到书房门外。“小姐真去偷啊？”忍冬缩在一边撅着嘴，宋谧闻言拍了下忍冬额头：“说什么呢，我拿我爹的东西能叫偷吗？你确定这个点没人出来吧？”
“天还没亮呢小姐，不过你再不进去就有人起来了。”忍冬锤了锤蹲麻的小腿，“腿都蹲麻了。”
宋谧猫起身着腰推开书房门，这门真该修修了，咿呀声在清晨响彻云霄，震得宋谧汗毛倒竖，忍冬闻声连忙把耳朵捂住：“小姐你小点声！吓死人了！”
二人溜着门缝进了房间，宋谧一把拉住忍冬：“你在这给我望风。”
宋谧径直走到柜子前，虽然不知道梁苍说的到底是什么酒，不过前几日正好倒是听到父亲邀请母亲一起喝他在汜水找到的本地酒。宋谧在柜子上埋头翻找，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记得忍冬直跳脚：“小姐你好了没啊，天快亮了人都要出来了。”“哎呀你别急啊我还没找到呢。”宋谧一一辨别器皿里装的东西。“小姐啊我就说书房不会有的，我们应该去厨房找。”
“我那日明明看到爹叫娘来的书房喝酒的，我去里间看看。”宋谧走到墙角转身踢翻了一个的翠色坛子，里面的东西撒了一些出来宋谧忙扶起，“哎呀就是这个了！爹爹还藏在角落。”
梁苍与宋枫等人先行一步到了汜水，一行人轻装简行到了宋柏居所。
“大哥找这宅子不错啊，这卫国刺史都这么有钱呢。”宋枫一进院子就感慨上了。
“三爷这是卫国镇北侯别院，老爷听说你们要来就吩咐人把这里收拾了预备下来。”出屋迎人的沈管事解释道。
进门见礼，宋柏开口道：“你们就都住这儿吧，汜水不比京城没那么多府宅，世子也不必拘束，我们在汜水都是客，初来乍到一同适应。”
梁苍起身拱手：“承蒙国公照拂。”
“诶坐下，在家里没这么多礼数。”宋枫笑着往下招招手。
“你倒是拿大了，我承这孩子一拜你掺和啥。”宋柏轻哼，转头对梁苍笑道，“不过你枫叔叔说的对，在家里没这么多礼数，我和莘王也是一起上战场的好兄弟，眨眼你们小辈都这么大了。”
梁苍闻言坐下。
“老爷屋子收拾妥了我先领三爷和世子去他们院里。”沈管事回话。
宋柏点头：“也好，你们先回各自院子休息吧，我行军打仗后院事宜都简单，有吃有住而已，具体的等夫人来了安排。”
“平沙，听说没，祁国公一家子要来汜水。”乌源酒楼里人声鼎沸。
杜平沙倒了杯茶推给面前人：“稍安勿躁，这大热天小点声儿，燥得很。”
“那可是祁国公一家子啊，一家子！现在这汜水变成雍国地界儿，这大雍祁国公本事你没听说吗。”
杜平沙轻笑，往那人脸上扔了个蜜饯：“大惊小怪，怨不得别人都叫你耗子，也太容易一惊一乍了，汜水大人物来的少吗，越是这种地方那种京城世家越没用。”
“那咱们就坐视不管，等他们来？”
“不然呢？出城迎接？”
“我说正经的呢，我还听说这次还来了个白脸世子，怕雍国不像之前那些好对付。”
“一惊一乍。”杜平沙起身，“真没意思我走了，今儿账你结了吧。”
“诶平沙平沙，晚上展士城邀约你还去不去了。”耗子探头忙问。
“不去了，小题大做不如回去睡觉。”杜平沙说着就下了楼。
“哼我看是老娘又骂人了。”耗子自己嘀咕。
兵荒马乱之年，文能辅国武能安邦群雄并起有人争做英雄有人只求活命。汜水百姓不关心这换的比换衣服还勤的地方长官或者驻城将军是谁，却无人不知这混迹街头黑白通吃的杜平沙是何许人也。
“爹爹！”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宋谧小跑着扑进宋柏怀里，宋柏一把抱起女儿笑着用胡渣扎女儿的脸蛋惹得宋谧咯咯笑。
“这孩子从进城门就问我怎么不见爹爹来城门口接，我说爹有公务很忙她还不高兴说要找你算账，怎么一见面就忘了啊。”宋夫人进屋笑着捏了捏女儿，宋谧噘嘴一头埋进宋柏怀里。
“原来爹爹惹了我们谧儿不开心啊，那爹爹给谧儿赔不是。”宋柏一边说着一边安抚的拍着宋谧后背。
宋夫人见几个儿子都进屋了便叫宋谧下来行礼。宋柏常年在外征战，家中三子一女，长子宋让沉稳持重，次子宋谅心思细腻，幺子宋谨年纪尚小，女儿宋谧最得父亲宠爱。几房宗亲也没什么不和睦之事，宋家历经数代人口虽算不上枝叶繁茂，所幸家有令子这国公府一门荣耀事业倒是不减分毫。
“好了一家团聚，夫人辛苦你了到了汜水这一大院子也还是要交给你操心。”宋柏牵过宋夫人的手摩挲着。宋夫人低头看着夫君的手，将其抓在手里打开手心摸着上面厚厚的老茧道：“夫君怎么和我说生分话，夫君在外这后宅本就是我的分内事，况且你看你连衣服都没换就回来了怕是忙里偷闲回来见我们，夫君这么体贴我做人妻做人娘的有什么好辛苦的。”“哈哈夫人懂我，我看这汜水比京城舒坦，来了这儿啊就舒舒服服的过段时日，要是在京中我今天怕是要被参本咯，我营中还有些事夫人先歇息晚上咱们吃个团圆饭。”说着宋柏低身揉了一把宋谧宋谨的头，抬头看着两个儿子：“都壮实了，回头带你们去校场和爹练练。”
宋柏笑着出了门，走到府宅门口东明道：“将军今天很高兴。”宋柏笑着点点头：“东明不然今晚也来家里吃饭吧，你也不是外人。”“将军抬爱，不过今天下午属下收到关于明月坊的消息，晚上得去探探底。”宋柏沉吟：“也罢，汜水未稳警惕为好。”二人上马宋柏复道：“先记着吧，我欠你顿饭有机会定给你补上。”“好。”东明开怀。
乌源酒楼是城中有名的酒楼，这家厨子是老板花了大价钱从南国请来的，手艺在当地也是一绝，而且会各种菜色，汜水酒家生意就是做给南来北往的商户，本地人谁去酒楼啊，而且这酒楼菜色之外住宿条件也是一等一的，汜水地界做的都是大宗商品生意，这乌源酒楼自然成了宴请聚会首选。哪天都是热闹非凡。
“诶这位爷几位啊。”小厮上前招呼。
杜平沙皱了皱眉，此时另一位小厮跑着上前，扒拉开那人“诶去去去，这是平沙少爷我们老主顾了，没眼力见儿。”转身躬身笑着说，“平沙少爷是来找展爷的吧，在老地方呢我领您去？”
杜平沙用扇子拦住小厮：“我娘想吃你家点心，拿了就走。”
“您稍坐，打包好了给您送来。”
杜平沙笑着点头，顺手在荷包里抓了些碎银子出来递给小厮：“打点酒吃。”小厮见银子笑开了花，忙双手接过，口中不停称谢。
杜平沙在一楼空桌坐下，随意打量着四周。没多久过来一人：“杜平沙？”杜平沙一脸嫌弃：“爷的名讳你叫的？”那人又道：“我家老爷请您上去叙话。”杜平沙笑着：“你家老爷？让你家老爷再打听打听我杜平沙。”对方言语渐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地界儿如今不是任你小小汜水地头蛇狂妄的。”杜平沙嗤笑出声，恰好此时小厮送点心过来，杜平沙起身接过：“烦告诉你家老爷，我杜平沙是讲礼数之人，拜帖未下怎得拜见？”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提前知会一声，我逢十逢五不见客。”
东明下楼：“怎么回事。”
侍卫回复：“大人，杜平沙只见登门拜访之客，逢十逢五不见客。”
东明冷笑：“街头地痞而已还这么大架子，乌金阁里那一桌是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是展士城宴客，和一些鸡鸣狗盗之人整日厮混，今日看这情况似乎也是循例宴会。”
东明冷笑：“倒也未必，展家那边照例拜访，这杜平沙明日下帖，一齐邀请来宴会，定要他母亲知晓来意。”
宋夫人带着子侄到汜水宋家久违的家宴。
“老爷不知晚宴安排...“沈管事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夫人截了去：“沈管事这事别烦老爷了，他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个啊，粗里粗气的饿不死我就谢天谢地了，如今我到了后院的事情还是我来吧。”宋柏笑着揽过宋夫人的肩：“还是夫人好，夫人你是不知道啊搬进宅子这几日你也不在身边，我是蜡烛两头烧这府宅之事一点都不比朝堂轻松。”
宴毕梁苍宴毕循着路慢慢走到湖边，就见一个穿着杏粉色罗裙的小丫头顶着珠花在湖边上下翻覆，一身配饰叮叮当当跟着响。扑腾了丫鬟忙上前，小丫头就气鼓鼓的把一头的珠钗取下来扔到丫鬟身上。梁苍见状加快步子走过去在丫鬟身上随便捡起一只簪子笑道：“宋妹妹这是和谁发脾气呢。”
宋谧见梁苍拿着她的簪子，给忍冬使了个眼色，忍冬心领神会走上前去福身告谢：“见过世子，我们小姐刚还在恼钗子找不见了闹着要找呢，没成想世子捡到了，忍冬这里替小姐谢过世子。”梁苍被这一对无厘头的主仆奇到了，和齐乐果真一路人，绕过忍冬把钗子递到宋谧眼前：“宋小姐，既我拾到了这钗子，那不知宋小姐如何答谢。”梁苍毫不掩饰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谢？宋谧皱了鼻头，这人怎们回事偷看就算了，这恬不知耻地讨谢什么毛病。宋谧打量了梁苍一番微微福身，扯出一个烂漫纯良的微笑：“我初来乍到，还不知...”话音未落梁苍一伸手，曲着食指用关节在宋谧额头中间敲了两下，微微曲着膝盖和宋谧同高，向前凑了凑低声笑：“宋妹妹不必紧张，汜水可比京城自在。”宋谧直直的看着梁苍，他笑起来可真好看，眼睛弯弯的会发光。言罢梁苍站直身子，宋谧低着头默默揉耳朵。“夜深了，快带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吧。”说完把簪子随手斜斜插进宋谧发髻上道，“过几日诗会，邀请妹妹参加，早就听说国公有好酒，他们行军之人喝什么酒啊，宋妹妹你说是吧。”宋谧看着梁苍的背影，一身月白在这月下湖边还真有点白衣缥缈的感觉。“小姐？我们回吧。”忍冬摇了摇宋谧手臂。宋谧转身挤着鼻子愤愤：“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看再走两步就摇进湖里去了，这种人还喝酒，我看是闻着酒味就醉倒了。”说着扯下头上的发簪。
天还未亮，宋谧忍冬主仆二人悄悄缩到书房门外。“小姐真去偷啊？”忍冬缩在一边撅着嘴，宋谧闻言拍了下忍冬额头：“说什么呢，我拿我爹的东西能叫偷吗？你确定这个点没人出来吧？”
“天还没亮呢小姐，不过你再不进去就有人起来了。”忍冬锤了锤蹲麻的小腿，“腿都蹲麻了。”
宋谧猫起身着腰推开书房门，这门真该修修了，咿呀声在清晨响彻云霄，震得宋谧汗毛倒竖，忍冬闻声连忙把耳朵捂住：“小姐你小点声！吓死人了！”
二人溜着门缝进了房间，宋谧一把拉住忍冬：“你在这给我望风。”
宋谧径直走到柜子前，虽然不知道梁苍说的到底是什么酒，不过前几日正好倒是听到父亲邀请母亲一起喝他在汜水找到的本地酒。宋谧在柜子上埋头翻找，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记得忍冬直跳脚：“小姐你好了没啊，天快亮了人都要出来了。”“哎呀你别急啊我还没找到呢。”宋谧一一辨别器皿里装的东西。“小姐啊我就说书房不会有的，我们应该去厨房找。”
“我那日明明看到爹叫娘来的书房喝酒的，我去里间看看。”宋谧走到墙角转身踢翻了一个的翠色坛子，里面的东西撒了一些出来宋谧忙扶起，“哎呀就是这个了！爹爹还藏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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