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场关于回忆的梦
石方到底还是感冒了，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感冒发烧过了。
躺在床上，喝了包感冒灵颗粒，上下两张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石方就沉沉的睡去。
熟睡的石方做了个梦，梦中回到了上次发烧的时候，是他在高中复读的那年。刚过五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高热，闷的人透不来气。
其实这个时候学校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管了，全凭自学。每个人都在为那一分几万人的差距而努力，包括石方。
石方一直觉着自己对不起老爹。上高中三年复读一年，学校是一个月放一次假，老爹每隔两个星期都会来学校，给石方买成箱的牛奶，送钱。石方知道要努力，但看着每次努力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名次不断的下滑，任谁都会泄气。
大家都在努力，也许我做的还不够吧，石方安慰自己。后来想想，石方认为自己从当年的全乡第一到如今的全班倒数，可能是因为高二和高三时放纵自己造成的。
高中三年，石方一直待在重点班，只不过前两年是考进去的，后一年是老爹舍着老脸找关系进的。石方的同学缘很不错，同学成绩也好，毕业后考上的的大学也不差，只不过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唯一的联系方式可能就是那早已弃之不用多年的QQ。
石方有时候自嘲，我就是个打辅助的，衬托你们的技能强大。后来同学们举行了多次聚会，石方只去了一次复读班同寝室的约，自那以后再也没参加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有些人，随着时间就遗忘吧。
扯远了。梦中的石方回到了那个夏天，一个普通的周末中午。看着班级排名，一百多人，他排在八十多位。
“刚入班的时候我好像是四十几名吧？”石方有些烦躁。
收拾了试卷，石方下楼吃饭。没去经常去的大食堂，出了校门，进入一家商店。
“老板拿根红旗渠。”
校门口的小商店是有这种隐蔽生意的，五毛钱根。
付了钱，出了商店，石方走到一棵不知名的观赏树下，折了一根树枝。转身进入一处楼房后的拐角，将树枝折弯，做成一个夹子状把烟屁股夹住，拿着树枝折弯后的两头，点燃。
“咝…呼”吐出一口浊气。这种奇怪的抽烟方式是石方偶然想到的，他喜欢抽烟，但讨厌抽烟后手上一股烟焦油气，嗯…他还讨厌二手烟气。
抽着烟，石方目光发散。他想起很多小说中主人公本来是个渣渣，经历了某些事情后幡然醒悟，一番刻苦后，便会如常所愿，真有这么神奇吗？石方不知道，反正他肯定不会是那些小说里所描绘的主人公。
一根烟，五分钟。石方拍拍身上散落的烟灰准备去吃饭。
走出拐角转头看到同寝室的另一名同学。
“一起去吃饭？”石方问。
“好”同学回答。
郁闷归郁闷，该吃还得吃。
“这次联考，你考的怎么样？”同学问。
石方愁眉苦脸的说：“不咋样，倒数，你呢？”
“都一样，烦。”同学答。
“实在不行，我准备先上个大专，再考本。”同学继续说。
石方苦笑。
“喝点酒吗？”同学问。
“喝！”石方答。
两个人，两碗面，一个凉菜，一瓶衡水老白干。
石方自那时起意识到自己的白酒酒量大概是二两，就是那种塑料杯，一杯子。
喝完酒，石方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很飘，那种感觉很好，什么烦恼都没有，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睡醒就发烧了。
发烧也不能耽误学习。吃了点退烧药，继续上晚自习，一直到九点半放学。
因为是周末，晚自习结束后继续挑灯夜读的人少了。石方因为中午喝酒睡过了头，想着再多看会书，于是留下来继续做习题。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班里也就只剩下石方一个人了。揉了揉眼，看了一圈，准备起身的石方看到同桌从班级前门口走来。
同桌是个女生，名字叫王款款。微胖，性格大大咧咧的，成绩很好，他俩在高二是同班，复读后又是同桌，所以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冬天的时候，王款款经常把冻僵的手插进石方的上衣斜口袋里。
那时候的石方一心扑在学习上，还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思想，只是觉着这女生缺根筋。后来工作了的石方才觉察到，是自己缺根筋。
“还在学习啊？”王款款应该是刚洗过头发，湿漉漉的，很香。她走到石方身边坐下。
石方有些看了看王款款：“嗯，下午有事耽搁了，补一下。”
“你不能这么学，要劳逸结合，我们现在已经不适合死记硬背了。”王款款很是痛心疾首。
石方无所谓的说：“正准备回去睡觉了。”
“嗯。”王款款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洗的头发吗？好香。”石方随口说道。
王款款听到石方的夸奖，很是高兴：“是啊，香吧！”
看着眼睛笑的咪成了月牙的王款款，石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心脏应该是停跳了一秒，他真的有那0.01秒的时间想上去亲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石方后来也没太搞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就在第0.02秒的时间，他忍下了。
“你也早点休息，走吧。”石方强制自己转过头，一边收拾桌上的试卷一边说。
“嗯，晚安啦。”王款款回应。
多年后石方每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不由自主的苦笑。也许当初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忍下来，只是因为，责任。还有十几天就要高考了，石方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影响别人的心境，他怕承担不起。
他对自己的未来还一片迷茫呢，又怎敢负佳人？
其实当时的石方在学习方面已经开窍了，很多东西都开始贯通起来，只是缺少时间，而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很快，参加高考，高考结束，高考放榜。
石方的成绩报个三本稳稳的，差二本十来分，最让石方痛心的是语文，他向来认为语文是自己最拿手的。
甚至当天语文考试结束时，监考老师问了句：“今年的语文试卷难不难？”
石方很自负的回答：“不难，非常简单。”
不难，这不难的语文成了他唯一一科差一分才及格的科目。
这件事后，石方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轻狂。只是付出的代价对当时的他来说，太大。
报考志愿时，石方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他想离开故土，去其它地方看看，他喜欢旅行，喜欢到处走走停停，看不一样的风景。
然后，他滑档了。在y省，大学录取率很低，报考外省的院校录取率更低。石方查了下所报考的院校招生名额，收七个，有十三个人报名，他排在第十位。
算了，就这样吧。
躺在床上，喝了包感冒灵颗粒，上下两张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石方就沉沉的睡去。
熟睡的石方做了个梦，梦中回到了上次发烧的时候，是他在高中复读的那年。刚过五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高热，闷的人透不来气。
其实这个时候学校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管了，全凭自学。每个人都在为那一分几万人的差距而努力，包括石方。
石方一直觉着自己对不起老爹。上高中三年复读一年，学校是一个月放一次假，老爹每隔两个星期都会来学校，给石方买成箱的牛奶，送钱。石方知道要努力，但看着每次努力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名次不断的下滑，任谁都会泄气。
大家都在努力，也许我做的还不够吧，石方安慰自己。后来想想，石方认为自己从当年的全乡第一到如今的全班倒数，可能是因为高二和高三时放纵自己造成的。
高中三年，石方一直待在重点班，只不过前两年是考进去的，后一年是老爹舍着老脸找关系进的。石方的同学缘很不错，同学成绩也好，毕业后考上的的大学也不差，只不过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唯一的联系方式可能就是那早已弃之不用多年的QQ。
石方有时候自嘲，我就是个打辅助的，衬托你们的技能强大。后来同学们举行了多次聚会，石方只去了一次复读班同寝室的约，自那以后再也没参加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有些人，随着时间就遗忘吧。
扯远了。梦中的石方回到了那个夏天，一个普通的周末中午。看着班级排名，一百多人，他排在八十多位。
“刚入班的时候我好像是四十几名吧？”石方有些烦躁。
收拾了试卷，石方下楼吃饭。没去经常去的大食堂，出了校门，进入一家商店。
“老板拿根红旗渠。”
校门口的小商店是有这种隐蔽生意的，五毛钱根。
付了钱，出了商店，石方走到一棵不知名的观赏树下，折了一根树枝。转身进入一处楼房后的拐角，将树枝折弯，做成一个夹子状把烟屁股夹住，拿着树枝折弯后的两头，点燃。
“咝…呼”吐出一口浊气。这种奇怪的抽烟方式是石方偶然想到的，他喜欢抽烟，但讨厌抽烟后手上一股烟焦油气，嗯…他还讨厌二手烟气。
抽着烟，石方目光发散。他想起很多小说中主人公本来是个渣渣，经历了某些事情后幡然醒悟，一番刻苦后，便会如常所愿，真有这么神奇吗？石方不知道，反正他肯定不会是那些小说里所描绘的主人公。
一根烟，五分钟。石方拍拍身上散落的烟灰准备去吃饭。
走出拐角转头看到同寝室的另一名同学。
“一起去吃饭？”石方问。
“好”同学回答。
郁闷归郁闷，该吃还得吃。
“这次联考，你考的怎么样？”同学问。
石方愁眉苦脸的说：“不咋样，倒数，你呢？”
“都一样，烦。”同学答。
“实在不行，我准备先上个大专，再考本。”同学继续说。
石方苦笑。
“喝点酒吗？”同学问。
“喝！”石方答。
两个人，两碗面，一个凉菜，一瓶衡水老白干。
石方自那时起意识到自己的白酒酒量大概是二两，就是那种塑料杯，一杯子。
喝完酒，石方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很飘，那种感觉很好，什么烦恼都没有，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睡醒就发烧了。
发烧也不能耽误学习。吃了点退烧药，继续上晚自习，一直到九点半放学。
因为是周末，晚自习结束后继续挑灯夜读的人少了。石方因为中午喝酒睡过了头，想着再多看会书，于是留下来继续做习题。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班里也就只剩下石方一个人了。揉了揉眼，看了一圈，准备起身的石方看到同桌从班级前门口走来。
同桌是个女生，名字叫王款款。微胖，性格大大咧咧的，成绩很好，他俩在高二是同班，复读后又是同桌，所以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冬天的时候，王款款经常把冻僵的手插进石方的上衣斜口袋里。
那时候的石方一心扑在学习上，还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思想，只是觉着这女生缺根筋。后来工作了的石方才觉察到，是自己缺根筋。
“还在学习啊？”王款款应该是刚洗过头发，湿漉漉的，很香。她走到石方身边坐下。
石方有些看了看王款款：“嗯，下午有事耽搁了，补一下。”
“你不能这么学，要劳逸结合，我们现在已经不适合死记硬背了。”王款款很是痛心疾首。
石方无所谓的说：“正准备回去睡觉了。”
“嗯。”王款款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洗的头发吗？好香。”石方随口说道。
王款款听到石方的夸奖，很是高兴：“是啊，香吧！”
看着眼睛笑的咪成了月牙的王款款，石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心脏应该是停跳了一秒，他真的有那0.01秒的时间想上去亲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石方后来也没太搞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就在第0.02秒的时间，他忍下了。
“你也早点休息，走吧。”石方强制自己转过头，一边收拾桌上的试卷一边说。
“嗯，晚安啦。”王款款回应。
多年后石方每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不由自主的苦笑。也许当初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忍下来，只是因为，责任。还有十几天就要高考了，石方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影响别人的心境，他怕承担不起。
他对自己的未来还一片迷茫呢，又怎敢负佳人？
其实当时的石方在学习方面已经开窍了，很多东西都开始贯通起来，只是缺少时间，而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很快，参加高考，高考结束，高考放榜。
石方的成绩报个三本稳稳的，差二本十来分，最让石方痛心的是语文，他向来认为语文是自己最拿手的。
甚至当天语文考试结束时，监考老师问了句：“今年的语文试卷难不难？”
石方很自负的回答：“不难，非常简单。”
不难，这不难的语文成了他唯一一科差一分才及格的科目。
这件事后，石方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轻狂。只是付出的代价对当时的他来说，太大。
报考志愿时，石方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他想离开故土，去其它地方看看，他喜欢旅行，喜欢到处走走停停，看不一样的风景。
然后，他滑档了。在y省，大学录取率很低，报考外省的院校录取率更低。石方查了下所报考的院校招生名额，收七个，有十三个人报名，他排在第十位。
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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