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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过去

    有阳便有阴,凡事都有两个面,就像银币一样。

    那日是寒冬,在江南,天空飘雪,冰封江河。

    无父无母备受欺凌的他,遇见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大家都叫那个男人为教官。

    他被教官带走时才五岁……

    那里与世隔绝,身处深山之中,有很多个像他那样小的孩子。

    他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练武,最后在相互厮杀,如同培养蛊虫一般,挑选出最优秀的一批人。

    想活下去就只能狠心杀掉昔日相处的朋友,通常一百个人只能活下来十个。

    最后十人都能活下来,但需要角逐出最强之人,而他便是那个最强的人。

    历经十年训练只为了杀人,杀阻碍到组织的人。

    没有感情,忘记姓名,只有代号。

    无休止的任务让他麻木不仁,直到那一次…

    老人是一派之主,但膝下无儿无女,也没有徒弟,只有自己一人孤守着破败的山门。

    老人很穷,穷到门口的匾额掉了也没有钱去修缮,平日里都是吃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

    衣服泛白,看起来很旧,但穿在他身上依旧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老人没有手机,也从不关注外界的事情,每天只和自己养的狗说话。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便是他这次的任务目标,只因对方不肯交出刀谱。

    而他的任务就是得到刀谱后,杀掉老人,将刀谱带回组织。

    只是老人出乎意料的强,寻常手段根本不起作用,于是怎么获得刀谱就成了他的一大难题。

    偷盗无用,因为他不知道老人将刀谱放在哪,逼问无用,因为他不是其对手。

    要怎么才能获得刀谱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下毒?用枪械?

    可他从未这样做过,他的任务都是手到擒来,一次性解决。

    骄傲的他并不允许自己低下头,只不过他打不过对方,只好一次次上门挑战。

    无一例外都输了,毫无办法的他发现每次对方都会放过他,不痛下杀手。

    于是为了打赢对方,就大胆的住在了老人的门派,与其朝夕相处,每日与其一战。

    尽管每次都会输,但每一次都会有进步,久而久之也乐在其中,时间一长竟下意识想忘记来此处的目的。

    兴许是人老了需要人陪伴,本来两人每天都是各吃各的食物。

    直到有一天他买的食物已经吃完,外面又下起了大雨,不方便下山。

    老人看见了竟破天荒叫他一起吃饭。

    这顿饭,怎么说呢,虽然没有肉,还很清淡,而且只有三个素菜。

    但它们都是装在盘子里的,不是白色的包装盒或透明的饭盒,也不是用纸袋子装起来的那种。

    像是在餐厅里吃饭?

    不,没有如此简洁的餐厅,餐厅也不会让客人坐缺只脚的椅子,餐厅也不会把煮的饭全放在你坐的桌子上。

    这里不是餐厅…

    没有电视,两人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只剩屋外大雨滂沱的声音。

    他也不觉得尴尬,也不会时时刻刻想着隐藏自己,或许是对方早已知晓自己身份,所以无所谓隐藏不隐藏。

    总之他很放松,这种感觉十几年来是第一次有。

    起初他不知道,也会想要逃避,但随着留下来的时间越来越长,随着老人与他对打时,第一次开口说他出拳发力不对后。

    他愈发迷恋这种氛围,无忧无虑,不用考虑那么多,他便产生了脱离组织的想法。

    但组织何其强大?

    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能脱离组织,也只能隐姓埋名找个小山村躲起来,一辈子不要出风头,才有可能躲避掉组织。

    而且每天也会提心吊胆的,与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他便萌生了覆灭组织的想法。

    但组织毕竟给了他生活下去的资本,尽管很残酷,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组织不对他赶尽杀绝,他是不会选择最后这一步的。

    这时他会想,若是当年没有被教官选中他会如何?

    于是他辞别老人,化作普通人进入社会。

    是人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天气热还要洗澡换衣服。

    这些都是要钱的。

    在他的预想中,最多三日完成任务,所以这次执行任务并没有带多少钱。

    租房,买换洗衣服,已然花光了所有钱。

    期间,组织曾来电问过情况,他便如实告知,但没有说出心里话。

    兴许是组织有意磨炼他,居然没派增援,还不催他,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正合他意。

    钱花光了怎么来?

    替人做事来赚取报酬,也就是找工作上班。

    或者是他所处位置的缘故,周围工厂特别多,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工作的他,选择了进厂。

    那是一家物流公司,每天八点上班,八点下班,全程站着。

    早上六点多就要起,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大概干了一个月,期间又找理由应付了组织三次。

    这一个月每日重复一件事,如滴水滴落在石头上,但却做不到像滴水那般能慢慢贯穿石头。

    他毫无提升!

    好在一个月下来有五千多工资,但是需要压半个月放在工厂里。

    二千多,不抽烟,不喝酒,只吃饭交房租对他来说也还凑合。

    只是时间一长,他经常听见身边的人在念叨什么彩礼,孩子上学、车贷、房贷等。

    就好像有说不完的抱怨一样。

    厂里枯燥无味的日子,他会想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吗?

    他想不明白,既然会如此痛苦,为什么还要选择买车买房,去结婚呢?

    兴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他如是想着。

    因为他问过,大家其实都不愿意来工厂打工,都是迫不得已才来的。

    所以哀声遍地,理所应当。

    就在他还在思考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在厂里打工的时候,忽然得知进厂打工也会有年龄限制。

    超过45岁就不在要了,更糟糕的是教官亲自来找他了。

    他装作失魂落魄遭受打击的样子,对教官说道:自己其实很差劲对不对?

    教官只当他打不赢老头,自信心受创才会如此,但也留了心眼,想要试探他一番。

    于是他的普通生活结束,再次回到那个破败的门派。

    两人再次对战,老人对于他的拼命和态度的转变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如往常指点他。

    输了依旧放过他,而后他表现的更加失魂落魄,躲藏在暗处的教官见状,这才放下心里戒备,彻底相信他。

    他本想继续装疯卖傻下去,哪知老人竟叫了教官的名字,指名点姓要他做他的徒弟。

    教官那里肯,于是两人大打出手,以教官落败而逃,老人受伤结束这场战斗。

    “你可以选择不做我的徒弟,但你回到组织还能确保他们待你如往日吗?”

    这是老人的话,他深知教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加上他本就想脱离组织,于是一咬牙便答应了对方。

    他也如愿拿到了刀谱,想起了小时候的姓名——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