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燃素列国说 » 第六十九章 名字

第六十九章 名字

    “这咋整啊。”男人回到了楼下,自暴自弃的把自己脸朝下摔在地板上,然而就没有人理识他浮夸的表现,所有从睡眠中醒来的工造士只是忙着洗漱和吃早餐,而苏摩和格里芬也正在好奇的探索他们被赋予的新武器,屋子里除了男人的脸装在地板上的巨响外,只剩一片安静。

    自觉尴尬,男人拾起身来乖巧的坐在了火炉边,试图去找正在给女孩梳妆打扮的法勒塔搭话,“诶,那啥,帮个忙……”

    “自己捡回来的自己处理。”法勒塔用双手在给女孩编着辫子,将鬓角的头发专门挑出,拧成两股,再与脑后的麻花辫编为一体,最后再以三只金簪固定,正是一个蒂尔人女性的常见发式,配合她们清瘦的身型和优雅的体态,往往显得端庄秀丽。

    “诶,别嘛,就帮着起个名字……”男人把声音压低,悄声的对法勒塔说到。

    “自己想。”法勒塔从义肢中抽出金线,给女孩编着一只小巧的镯子,“这都第几次了,每次捡人回来都只管救不管养的。”

    “哎呦,别那么绝情吗,你知道我又不擅长起名字什么的。”男人两手一伸,似乎要抓住法勒塔进行一个疯狂的摇动好央求她,但好像又突然觉得不是很好意思,于是便改成了一个幅度极大的双手合十,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这话一出,格里芬把身子坐直了向男人探去,“这不对啊,那你咋给她起的名字?”格里芬用眼神示意正坐在炉子边一个人安静吃点心的女孩。

    男人浑身一振,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睛眨巴了两下,“我之前有给你说过她叫啥吗?”

    这回轮到格里芬不出声了,从一开始遇见直到现在,好像还真没听男人提到过,看着格里芬绞尽脑汁在搜寻脑海中细节的样子,法勒塔却先发声了。

    “你啊,省省脑子吧,我和他搭班都没听见他说过。”总算给女孩梳妆打扮好,法勒塔这才闲下吃自己的一份饮食。

    “诶,不擅长干这事归不擅长干,但她可是有名字的。”男人略带赌气的说到。

    “哦,那么是什么呢?”法勒塔将杯子一放,双手抱胸将身子向男人探去,脸上尽是不信的神情,女孩那张正在咀嚼的小嘴也不动了,专注的向男人看来,就连一向有着好记性的苏摩也开始向男人瞥视,这让格里芬确信了男人大概真没给这孩子取过名字。

    这个姿势让法勒塔那本来就饱满的胸脯显得更加的壮观,男人不敢直视,只能眼睛向天花板斜视而去,结结巴巴的说到,“这个嘛,得先保密。”

    “切”苏摩对男人喝起倒彩,将搭在炉沿上的双脚向地上一踏,双手拄在膝盖上,“感谢还在嘴硬特意敷衍一下我们噢。”

    “诶,确实有的”看着女孩略略有些失望的神情,男人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但女孩却猛的向他一呲牙,把男人惊的又把手收了回来。“哎呀我,再说了,被外人听到了可不好。”

    法勒塔叹一口气,或许是不耐烦也或许是心软,“如果你想我帮忙,你起码得告诉我你到底捡那姑娘回来干什么。”

    男人一看奸计得逞,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但却没有急着回答法勒塔的问题,对她使了个眼色,反而转向了正闲的无所事事的苏摩和格里芬,“这个等会给你说,你们俩,今天刚好天气好,你俩带她出去散散心,好端端一姑娘老跟咱们窝在底城要出问题的,刚好这还有点私单要给人家派送,能送就尽量送了。”随即扔给格里芬一把钥匙。

    底城暗不见光的生活不必说是被他们捡回来的少女,格里芬自己都已经近乎不太能忍受了,常年在边城吹着飘风的苏摩更是脸色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难看,能有这般机会,苏摩和格里芬自然乐意。

    格里芬打开隔间的门,只见少女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膝盖中流泪,还从来没有照顾过异性情绪的格里芬一下被这场面整至手足所措了,连忙将苏摩推上前帮自己解围。

    苏摩轻轻一笑,对于他这种老道的风流败类而言,这却恰恰是他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知道少女对异性的直接碰触有着本能的恐惧,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将主动权交给面前无助的少女。

    就这样安静的等了数分钟,少女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已多了二人,一时的惊诧是她匆忙向后退去,仅仅一夜的契合,那双义手的神经反应就已经变得严丝合缝,这让二人都感到一丝高兴,但下一秒少女又继续大哭起来。

    “你们是来把我扔掉的,我知道的……”,莫名其妙的发言,就连苏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能先敷衍性的安慰一下她的情绪,“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

    一张青春的脸布满的泪水,鼻涕和口水,这样的哭相就绝对称不上梨花带雨,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擦掉了眼泪,“可是,可是他说如果我……”,哭的岔气,她不由自主的吸了两口气,“如果我学不会具织短桩就要把我扔回……”又是哭的不能自制,没法说话。

    她的声音很好很轻柔,但就是突然夹杂了这么一段奇怪的名词,二人半天才回过味她要说的是举止端庄,格里芬心中暗暗一阵无名火,多半是男人又在开一些过分的玩笑了。

    苏摩想伸出手替她拭泪止哭,但又想起这少女对异性的触碰有着生理性的恐惧和应急,急忙向着格里芬使了个眼色。

    格里芬赶快掏出帕子赶上前,用自己的义肢替她擦泪,不需要苏摩的帮助,他亦想到怎么安抚少女的情绪。

    “那你学会不就好了吗?”格里芬一边替她擦着眼泪和鼻涕一边面带微笑的说着。

    “可是……”女孩感受到冰冷义肢的触碰,稍微冷静下来,用已经稍微红肿的双眼看着格里芬。

    “先不用想那么多,今天我们带你出去透透气。”

    “果然还是要把我……”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彻底算是哄不好了,就当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法勒塔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了。

    “不用担心,这烂人向来就拿吓唬小姑娘给自己找乐子。”法勒塔左手一扯,拧着耳朵把男人拽进了隔间。

    “诶,别,要断了,要断了,疼诶。”男人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只是不断的在求饶,“给人家姑娘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少女被这滑稽的一幕逗笑了,男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说着,“但举止端庄还是要学的,先从衣装开始。”

    随即,法勒塔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右手终于显现了出来,是一条长裙,和法勒塔常做的奢华主题不同,其就显得朴素了不少,多层的裙摆下缀着蕾丝,一层层由藏青逐层变成纯白,前摆和侧摆的边缘由绿松石一般的丝绸缀上,包围的裙面主体则有着金线构成的几何纹穿插其中,束腰带上,用丝带绣扎着当季的鲜花和香草的样式,宽阔的泡泡袖在下端用金色的束带收紧,总的来说,在No.2也算不上一件工艺完善的作品。

    但如果只是要吸引这少女的目光,却已经很足够了,法勒塔略带不好意思的浅浅一笑,“时间有些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拿去穿吧。”男人也挠着头半弯着腰陪笑,“没办法,接私单能剩下的好料子不多,你就先将就一下。”随后塞给格里芬一张铂卡,“记得去给人家顺路买两件像样的。”

    “我……真的可以吗?”女孩有点怯懦的问到,法勒塔啧了一声,有些厌倦了这孩子软弱可欺的天性了,一把将其从床上拽了起来,随后便将三个男人往隔间外赶。

    “女孩子换衣服,回避一下。”

    待到法勒塔领着走路还不太稳的少女返回楼下,就连平时只对钢铁和机械有才不显得的松图也不由得投来目光,娴静的仪态,朴素青涩的容颜,不亚于任何出生贵族的小姐。

    “行了,去吧。”男人撂给苏摩一把钥匙,格里芬担心少女可能会摔倒,便缓慢的一步步引导着少女的步伐,打开大门,一辆带偏斗的摩托已经从地下车库升出地面,虽然略显老旧,但却并不影响它的功能。

    将少女放在偏斗,系上头盔,苏摩却已经抢先坐在了摩托的驾驶位,“嘿,老实点,你坐后头。”

    “得了吧你,我在城里彪摩托的时候你还和稀泥呢。”随即便插进钥匙,一脚踩下了打火杆,但摩托车就没有丝毫动静。

    格里芬右拳一拳砸在苏摩的头上,“你个损塞,没燃料咋开。”还没趁苏摩发作,格里芬就屁股一拱把他赶到了后座,从义肢抽出插管,直接通入了气缸,随着一声爆鸣,引擎顺畅的转动了起来,就是声响就像什么劣质的单缸发动机一样。

    “行不行啊,细狗。”,苏摩在后座一脸嘲讽,“擎好把您内,老尼科尔手艺。”随即摩托便飞也似的向上城的匝道驶去了。

    从二楼窗户目视三个年轻人离开,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法勒塔和松图二人说到,“又要打仗了,这倒是次要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用手拔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心烦意乱

    “中央让我想办法搞到大陆议会的与会凭证。”法勒塔也轻轻一笑,“这就是你救那姑娘的原因?”

    男人点了点头,淡淡的回到,“得想办法混进新巴别塔,这一步,一个外人是不可或缺的。”

    “然后,接下来就比较难办了。”

    “是啊,你又把起名字这事忘了。”

    “哎呦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