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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开幕式

    无声拉动他们所乘马车的是一只俊美的畜生,三米以上的站立身高,覆盖着铁甲,在那肌肉遒劲的庞大身躯上的高傲头颅侧生两角,金属色泽的鬃毛和无眼白的血红狭长双眼散发出威慑的冰冷气场,虽有着马的外形,骏王却不是一般的群居动物,在斯维尔格勒广阔的丛林和草原上,一匹就有着数十平方公里的势力范围。虽然在驯服它的家主面前显得和顺耐劳,甚至看起来很善解人意,但这致命的掠食者在野生状态下却是以大意猎人为食的残忍捕食者。

    长期的驯化和挽具让这头野兽温顺的为科赛斯家族服务,但卢瑟经常想知道如果它们某一天有机会挣脱牢笼和挽具,是否会与那些从未拘束的个体一样重新恢复残忍和野性?

    但骏王就不是这庞大队伍中唯一的野兽。

    紧随其后的是马杜克狮猿的庞大身躯,他们被脚镣和束具控制的步伐缓慢沉重,每次都会引得大地震颤,据传在斯维尔格勒人尚处于沉迷斗兽和打猎的蛮荒时代,它就是当时的猎人们唯一未能征服和灭绝的强大动物。双腿站立时近乎有七米高低,如同缝衣针一般的硬质灰色刚毛覆盖了其周身,绕着其脖颈则有一圈雪白色的蓬松鬃毛,仅是任凭其在身边通过,就已经是一件骇人的事情。

    那鬃毛围绕的头颅毫无疑问的残忍而又可怖,山魈一般的狭长扁平,婴儿手臂粗细的獠牙从哪亮蓝和洋红交织的面部上向天空呲出,六只眼睛噩梦一般的四处扫视,它的后腿短,上肢却长而粗壮,这泵机一般的粗壮身躯似乎就是为了撕开最坚硬的装甲和粉碎最勇猛的战士而被创造而出的。

    但此时,本该洒落在卢瑟马车上的阳光突然被一巨大的阴影所掩盖遮蔽,而人群也都屏气凝神,期待着这科赛斯家族的少主能有如何反应,卢瑟抬头看去,那是一座硕大的青铜塑像,虽已经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氧化发绿,但就丝毫不影响其宏伟的气势。

    头戴飞碟盔的议会士兵表情坚毅不屈,手持一柄锐利的钢叉刺向被他踩在脚下由齿轮组成的畸形扭曲怪物,这英雄壮举就被永恒的定格在这闪耀的丰碑之上,空气里弥漫着焚香的气息,伴随着钟声的鸣响,踞于人群之中的新星宣教士们继续以极具煽动性的语声向人群诉说着那些不可言说的恶魔后嗣所犯下的疯狂亵渎之举和历代议长带领各城邦的英勇正义之裁决,不消片刻,就有不少围绕着纪念碑的民众低声抽泣,跪地祈祷,不断的行着额手礼感激自己的命运和马车上那位尊贵之人给他们带来的保护。

    终于,卢瑟的马车就在这纪念碑前停下,一时间,仿佛整个中心城都停止了,偌大的广场寂静无声,悠远的钟声再次以能震破鼓膜的声量响起,千万道目光凝视着这尊者的行动,千万道混杂着惊奇与敬畏的叹息席卷了人群。

    卢瑟望向那传说中的英雄豪杰,用自己的拳头于胸前很砸了两下,发出一声高喊,随即转向看着那些正翘首以盼他话语的民众。

    “吾息尚存一日,恶魔便将尽数倒于剑围之下,请诸位安眠。”

    一时间,号哭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大声呼喊着卢瑟的名字,几乎要将自己的内脏呕出,卢瑟抽出自己的佩刀,已英雄之姿背向阳光向人群频频致意,不少虔信的民众一时间竟晕倒过去,看着他们滑稽而可笑的状况,卢瑟只觉得恶心,使他不由得想要逃离。

    此时,他的眼角余光就注意到了一队由KS尔的行商们组成的运输正在他面前的一条横街上通行,让自己在这里扭捏作态,就使他出离愤怒,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肆意杀人,而原因就在于西塞罗,他的母亲,尽管对约瑟夫和卢瑟的呼声一浪压过一浪,但就就无人敢为西塞罗喝彩,人们盛传她性格乖张可怕,如若道贺的生意小了,她会认为是对自己的轻视,而要是大了,又会被视为冒犯,最后无论如何都会被判处一个比枭首更死法。

    尽管如此,这位科赛斯的现任家母就不认为自己曾伤害过任何人,尽管她知道至少有十个她的女仆再也不能走路了,仅仅因为她们都脚步声盖过了自己,,还有三四个侍女被滚烫的融金弄瞎了眼睛毁掉了面容,因为没有按照她严格的要求加糖,一名低等男仆役在马厩里与她擦身而过,他的面容和体态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卢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般的决斗中把他削成了人棍,剥下了脸皮,那个年轻的男孩从血肉模糊的口中弃命哀求时,他用烧红的钢签一根一根刺穿了他的指甲和生殖器。

    这些快乐的回忆常常能让西塞罗忍俊不禁,重新充满活力,容光焕发。

    为了避免公开杀人,卢瑟只得耐着肝火,下车找到了这一队伍的领头行商,这行商看到卢瑟前来,立马就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行礼,大气都不敢喘,只默默的期盼自己能活过今日。

    “尔等难道不知今天是吾之巡游,怎胆敢?”卢瑟抽出战刀,用冰冷的刀背在这行商的脸上轻轻的拍着,“见驾不停,面圣不迎,该当何罪?”卢瑟能从战刀的手感上感到这行商正汗如雨下。

    正在卢瑟脚下蠕动的这老人颤抖着回话,“这批香料是赶今天中午就要送到的议长专供品,若误了时间,就是老奴有九条命也难以担待啊。”这老人一边哭着,一边想要去抱住卢瑟的军靴亲吻,卢瑟就一脚踢在了他的面门上以示警告。

    “但不知为何,今年的审查十分严格,非等到今日早晨才肯让老奴通关,谁知惊扰了大人。”

    看着这老人涕泗横流,流淌鲜血的可悲面孔,卢瑟的心情也稍稍的缓和了,这使他对这批货物也感兴趣起来。

    “诶,你这车队运的是些什么,今日才放行想必必有不妥,怕不是意图刺杀……”此话一出,整个车队的行商都在地上把头磕的山响,直至流出鲜血。

    “庶民怎敢啊,真的只是些当地土产的香料,前来上供的。”卢瑟也瞟了一眼防水布下的货物,随手抓起一把那粉末一嗅,不假,的确是上好的香辛料,只有在大陆边界的岩壁才有出产。

    他随手一扬,拍了拍手,“走吧,下次你们的运气便没这么好了。”又是一阵磕头,而围观的群众也更是被卢瑟这亲民的形象所折服,继续向他欢呼。

    但隐没在人群的欢呼中,拴在马车后的狮猿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本应牢不可破的镣铐也如同废铁一般悄然松开,那开山碎石的兽力无差别的开始攻击目光所及的一切,双臂一举,猛的砸下,那巡游的马车被当中粉碎,西塞罗这美艳的半老徐娘更是当场命陨,但更可怕的是,这野兽接着便直奔卢瑟而来。

    那兜帽阴影中的面庞难以察觉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