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信
“落秋，见字如面。
这次去想必你和清月心底都明白，我呢，还是依旧无法放下我的信仰。
这次任务约莫是我此生最重大的任务之一，若我能安全归来，就陪清月和你好好地过日子。
不过，你既然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我大概是没有回来了。
对你，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小时候没有好好陪你，因为我的工作，让你也必须待在这地方，不能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唯一一次出省，就是反对我们的决定，毅然去了古都上大学。本以为也在内地，一两年内也没出什么问题，我们也算放心。
谁知我捣毁金鬼的最大制毒基地，竟成了你车祸的根源。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在古都也能策划这样一场车祸。
那段时间，看见你整天流泪，我和清月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对不起你。
你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
爸他去年走的时候，不肯见我，许是觉着我在妈临死的时候都没能去看她一眼，许是觉着我害了你。
落秋，今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她时常跟个孩子一样，遇到事也不会拿决定。
你或许觉得她坚强，但她只不过是在自己孩子面前不能软弱罢了，她和两年前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在我看来，她还是那个爱笑又爱哭的小孩子，还是那个梳着长发会转身对我笑的女孩子。
清月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明明那么爱笑的姑娘，还是被我害得生了皱纹，牵挂着我，又得牵挂着你。
落秋，我这辈子，也算对得起这个国家。
唯独对不起清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爷爷奶奶。
我这次若是没回来，许是向他们二老去请罪了，你们不要太过悲伤。
你奶奶做的桂花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自己也喜欢吃。
我还记得小时候曾说过，要给她做一次吃。
我还记得她那个时候，笑得很开心，眼角眯着一些皱纹，脸上有些斑点，模样却很好看。
她身上还有桂花的香气。
只是，到最后也没能给她做上一次。
你爷爷不一样，小时候喜欢打我，恨我不成器。后来我成了缉毒警察，他说我是条汉子，让我赶紧出发，去保家卫国。
还以为他不想和我多待，后来才听妈说，我出发以后，他就这么哭了一整天。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
别让清月看到这信，如果我真不在了，她看了又得难过好久。
古镇江留。”
古落秋眼泪滴在了纸上，湿润的泪珠上方不远处还有已经干枯的泪痕，想来是古镇江在写信时候掉落的。
古落秋轻轻把信放小保险箱里收了起来，又整个放入第二层柜中。
转而躺在床上。
他已经接近三天没有进游戏了。
另一侧的卧室里面，南宫清月正拆开床底的小盒子，哭着看里面的收藏的崭新信件。
古落秋第二天起来，听到母亲说要吃饭了，他收拾了收拾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古落秋抬头，眼睛一缩。
“妈。”他干涩地开口。
南宫清月强颜欢笑。
“落秋，吃饭吧，妈没事。”
“你头发，全白了。”
南宫清月怔了怔，回过头看着卫生间里的小镜子——真的，全白了。
“吃饭吧，白了就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
古镇江的葬礼定在7月1日，这时候离古镇江牺牲已经过十来天了。其他几位战友都是在6月25举行的葬礼。
为什么要单独为古镇江安排到七月份举办葬礼呢？
这是古镇江自己的要求——卫东在整理大家临行前留下的遗言中，那寥寥两行字清楚地写着——
“如果我牺牲了，那么，请把我带回金陵，时间就定在七月。”
“七月？”卫东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见了南宫清月，才知道原来队长是在用生命的最后一撇，表达对妻子的爱。
“七月，清月……”
告别的那一天还是要到来，新闻依旧在诉说着烈士们的功勋，南宫清月和古落秋为古镇江收好国家颁发的勋章。
他们一起启程，为古镇江送别。
快要到陵园，见了很多人在路旁拉着横幅，上面写着一些送别的话。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迎接英雄回家”
……
路上槐花开了，有白的，还有淡黄色的，走在路上的人们迎面可以闻到淡淡槐花香气。
槐花密密麻麻的，一簇一簇，向着过往的人们招手，又像是在告别着些什么。
少许已经落了，又被风卷到路旁，看起来像是一条米白色的丝线，一路绵延到远方。
第一位警察举着古镇江生前的照片，第二位端着党旗覆盖的骨灰盒，就这么一步步地走着。
南宫清月推着古落秋，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紧跟着他们的步伐。直到他们把照片与骨灰盒放在了灵堂上面。
那周围的警察都向着照片敬礼，南宫清月却哭了一路。
她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灵堂。
“妈妈，为什么他们能进灵堂，我们就不能进去啊？”
“茉茉，因为他们是古爷爷的家人，古爷爷和你爸爸，他们都是英雄。”
“茉茉知道了。”漂亮的小女孩对着母亲点点头，甜甜地说。
玄武湖的荷花也开了。
阳光倾泻在碧绿的荷花塘中，点点粉洁的荷花随风舞动。多种荷花开出白色、粉色的花朵，毫不艳丽，显得雅洁，清秀。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荷花，闲聊的也有，拍照的也有，写生的也有，平静而宁和。
他们都笑着。
因为岁月静好。
这次去想必你和清月心底都明白，我呢，还是依旧无法放下我的信仰。
这次任务约莫是我此生最重大的任务之一，若我能安全归来，就陪清月和你好好地过日子。
不过，你既然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我大概是没有回来了。
对你，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小时候没有好好陪你，因为我的工作，让你也必须待在这地方，不能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唯一一次出省，就是反对我们的决定，毅然去了古都上大学。本以为也在内地，一两年内也没出什么问题，我们也算放心。
谁知我捣毁金鬼的最大制毒基地，竟成了你车祸的根源。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在古都也能策划这样一场车祸。
那段时间，看见你整天流泪，我和清月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对不起你。
你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
爸他去年走的时候，不肯见我，许是觉着我在妈临死的时候都没能去看她一眼，许是觉着我害了你。
落秋，今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她时常跟个孩子一样，遇到事也不会拿决定。
你或许觉得她坚强，但她只不过是在自己孩子面前不能软弱罢了，她和两年前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在我看来，她还是那个爱笑又爱哭的小孩子，还是那个梳着长发会转身对我笑的女孩子。
清月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明明那么爱笑的姑娘，还是被我害得生了皱纹，牵挂着我，又得牵挂着你。
落秋，我这辈子，也算对得起这个国家。
唯独对不起清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爷爷奶奶。
我这次若是没回来，许是向他们二老去请罪了，你们不要太过悲伤。
你奶奶做的桂花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自己也喜欢吃。
我还记得小时候曾说过，要给她做一次吃。
我还记得她那个时候，笑得很开心，眼角眯着一些皱纹，脸上有些斑点，模样却很好看。
她身上还有桂花的香气。
只是，到最后也没能给她做上一次。
你爷爷不一样，小时候喜欢打我，恨我不成器。后来我成了缉毒警察，他说我是条汉子，让我赶紧出发，去保家卫国。
还以为他不想和我多待，后来才听妈说，我出发以后，他就这么哭了一整天。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
别让清月看到这信，如果我真不在了，她看了又得难过好久。
古镇江留。”
古落秋眼泪滴在了纸上，湿润的泪珠上方不远处还有已经干枯的泪痕，想来是古镇江在写信时候掉落的。
古落秋轻轻把信放小保险箱里收了起来，又整个放入第二层柜中。
转而躺在床上。
他已经接近三天没有进游戏了。
另一侧的卧室里面，南宫清月正拆开床底的小盒子，哭着看里面的收藏的崭新信件。
古落秋第二天起来，听到母亲说要吃饭了，他收拾了收拾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古落秋抬头，眼睛一缩。
“妈。”他干涩地开口。
南宫清月强颜欢笑。
“落秋，吃饭吧，妈没事。”
“你头发，全白了。”
南宫清月怔了怔，回过头看着卫生间里的小镜子——真的，全白了。
“吃饭吧，白了就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
古镇江的葬礼定在7月1日，这时候离古镇江牺牲已经过十来天了。其他几位战友都是在6月25举行的葬礼。
为什么要单独为古镇江安排到七月份举办葬礼呢？
这是古镇江自己的要求——卫东在整理大家临行前留下的遗言中，那寥寥两行字清楚地写着——
“如果我牺牲了，那么，请把我带回金陵，时间就定在七月。”
“七月？”卫东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见了南宫清月，才知道原来队长是在用生命的最后一撇，表达对妻子的爱。
“七月，清月……”
告别的那一天还是要到来，新闻依旧在诉说着烈士们的功勋，南宫清月和古落秋为古镇江收好国家颁发的勋章。
他们一起启程，为古镇江送别。
快要到陵园，见了很多人在路旁拉着横幅，上面写着一些送别的话。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迎接英雄回家”
……
路上槐花开了，有白的，还有淡黄色的，走在路上的人们迎面可以闻到淡淡槐花香气。
槐花密密麻麻的，一簇一簇，向着过往的人们招手，又像是在告别着些什么。
少许已经落了，又被风卷到路旁，看起来像是一条米白色的丝线，一路绵延到远方。
第一位警察举着古镇江生前的照片，第二位端着党旗覆盖的骨灰盒，就这么一步步地走着。
南宫清月推着古落秋，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紧跟着他们的步伐。直到他们把照片与骨灰盒放在了灵堂上面。
那周围的警察都向着照片敬礼，南宫清月却哭了一路。
她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灵堂。
“妈妈，为什么他们能进灵堂，我们就不能进去啊？”
“茉茉，因为他们是古爷爷的家人，古爷爷和你爸爸，他们都是英雄。”
“茉茉知道了。”漂亮的小女孩对着母亲点点头，甜甜地说。
玄武湖的荷花也开了。
阳光倾泻在碧绿的荷花塘中，点点粉洁的荷花随风舞动。多种荷花开出白色、粉色的花朵，毫不艳丽，显得雅洁，清秀。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荷花，闲聊的也有，拍照的也有，写生的也有，平静而宁和。
他们都笑着。
因为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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