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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雨幕

    天色阴沉,黑云遮蔽了半片天空,吞没了阳光,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最近都是连雨天。

    天气往往能够影响人的心情,阴沉的气氛让人们觉得有些焦躁。

    “该死的鬼天气,今天又得提前收摊了,净耽误我挣钱。”

    路边的小摊咒骂着天气,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麻利地收摊回家。

    “老板,那个,要下大雨了,我能不能提前下班回家啊?”

    一位年轻的上班族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打着电话还不时看看手表,眼神中有着一丝期待。

    “小刘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觉悟就不够啊。公司的未来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啊,区区小雨能浇灭工作的热情吗?根本不能?不就是点小雨吗,咱们就加班到雨停。小刘啊,这个月的奖金...”

    年轻上班族堆着笑容,连声说是,最后关掉了手机,低着头走进了公司的大楼。

    嘈杂的人群,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为了生活而努力地活着。

    穿着黑色卫衣的姜旭坐在街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又观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下午三点整。

    “抓小偷啊!”

    一道灰色的人影忽然窜了出来,身后一名大妈正气喘吁吁地喊着,似乎是没有多少体力了。

    姜旭轻轻抬起头,手指一弹,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电弧从空中划过。

    灰色人影只觉右腿忽然不听使唤抽搐了起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围观的人群也把小偷牢牢堵住,叫嚷着要送到治安官那里,大妈也成功拿回了包。

    忽然雷声大作,天空下起了小雨,姜旭戴上兜帽逆着人群缓缓地走着。少年与人群泾渭分明,像是一刀割开的两个世界。

    雨越下越大,浇灭了人群的嘈杂,少年站在微光福利院的门前,静静地看着雨幕下的街道。

    姜旭摘掉兜帽,向着外面伸出手,雨滴落在手掌上,很凉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眼中有金色的光芒闪烁,与天上的闪电相呼应。

    在最近的路口突然闪过一个黑色的不明生物,似乎想要混入人群的阴影之中。

    转瞬之间,姜旭的身影出现在了它的背后,一拳砸在了它的身体之上,雷芒迸发直接摧毁了它的躯体。

    人群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身影。

    姜旭心中产生了疑问,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最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还会袭击人。

    虽然没听说过有谁受了重伤,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似乎除了自己别人也看不到它们。

    思考无果,在确认了没有那种生物出现后,姜旭便转身回到了福利院内。

    这时,陈茂拿着饭铲打开了门。这么多年过去,陈茂胖了一圈又一圈,毕竟负责做饭,这都是难免的嘛。

    “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啊?快快,洗手吃饭了。”

    陈茂拍了拍姜旭的肩膀,笑着催促道。

    “院长今天出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姜旭点了点头,跟着陈茂进了屋子。

    “茂哥,那陆哥去哪了?”

    “哦,他呀。他正补房顶呢,这大雨弄的,漏水可严重了。”

    陈茂把菜盛到盘子里,让姜旭端走。西红柿炒鸡蛋、炒青椒和豆腐汤,很简单的一顿饭菜。

    不一会,穿着雨衣的陆远拿着工具从后门进来。

    “小姜旭回来了啊,不用等我,快吃饭吧。”

    “本来也没想着等你,这么自作多情呢。”

    陈茂端着三碗饭,走到了桌子旁,不屑地说道。

    “屋顶补好了吗,活干不完可别想吃饭。”

    “死胖子,就你废话多。”

    陆远对着陈茂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陈茂哎呦地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跑到了饭桌对面。陈茂是敢怒不敢言,心里默默想着,下次往你饭里放辣椒,致死量!

    “小姜旭,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陈茂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问道。

    “还没想过呢。”

    “小旭那么聪明,以后进方舟当一个研究员,跟我们老爷子一样搞科研。哦对,人类纪元有一位圣贤曾经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你看这话说的多好啊,小旭你也懂吧?”

    陈茂一副心神向往的表情,甚至有些陶醉,得意洋洋地说道。

    “哦...意思就是早上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要了你的命。”

    陈茂听了一愣,偷偷问陆远,“圣贤是这意思吗,怎么还有点生猛呢?”

    陆远听了没有回答,而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晚风吹拂,夜空被清洗得十分澄澈。雨后的空气清新,让人的心情变得轻松而安宁。

    姜旭坐在屋顶上,看着漫天的星空,若有所思。后面传来一阵声响,陆远爬着梯子也上了屋顶。

    “嘿嘿,我就知道你在这。”

    陆远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姜旭叹了口气,默默接过手机,眼中的金色光芒再次闪动,直到手机的电量满格。

    “嘿嘿,谢谢小姜旭。雷系觉醒者还真是厉害啊。”

    陆远接过手机,满意地放进了口袋里,接着问道,

    陆远将衣服披在了姜旭身上,和他并肩而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不是你的路,你应该迈向更广阔的世界。同样的,你想做的事情也能成功。”

    “有时候我也在想啊,为什么我不是能力者呢?我也不贪心,一阶能力者就好,这样我就能帮院长更多了,可是我不是。”

    “但小姜旭,你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这么小就能觉醒异能,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有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姜旭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我明白,陆哥。我只是有些舍不得院长爷爷,舍不得你和茂哥。”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总会有机会重逢的,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陆远拍了拍姜旭的头,笑着说道。

    “道理我都懂,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陆哥你可不是这样的...”

    “少废话,老爷子回来了,在屋里等你呢,快去快去。”

    陆远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揉了揉姜旭的头。陆远看着姜旭跳下了屋顶,又独自在屋顶上坐了很久。

    “真羡慕啊。”

    陆远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其实也挺好。嘶,真冷啊,外套还没给我!”

    姜旭回到屋子里,看见陈院长正在桌子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都没有发现自己过来。

    姜旭绕到背后,偷偷地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是几则新闻,某某女星突然爆出结婚消息、联盟五号彩票的内幕居然是这样,还有什么网络投票,喜欢吃香菜扣个1...陈院长看得津津有味,不断翻动着页面。

    其中看到女明星结婚时,院长的眼中甚至还闪着泪光。

    “咳咳,院长爷爷您找我?”姜旭清了清嗓子问道。

    陈院长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扣了个2,之后便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啊,没什么。”

    陈院长和蔼地笑了笑。

    其实陈院长知道姜旭的想法,他也想和陆远和陈茂一样待在福利院,守在陈院长的身边。

    可陈院长同样清楚姜旭的资质,如果埋没了那真是大罪过了。雷系觉醒者在这当个充电宝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更何况当初留下陆远和陈茂也是无奈之举,他至今仍然心怀愧疚,不能再让小姜旭走上这样一条路。

    此时,陈院长有些忐忑不安,心中积攒了许多话想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