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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致我永远喜欢的千手扉间

    众人跟着柱间来到了中心医院住院部的楼顶。

    在楼顶的最中心,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的面色祥和安定,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有萦绕盘旋在他身体上的虫群,久久不愿散去,人们才若有所悟。

    难道,那无坚不摧的虫群是这个人的?

    柱间将扉间和斑放在地上,原本坚毅的面庞慢慢变得柔和。

    看向雀哥的眼神也不如一开始对待绝那样的冷酷无情,流露出了惋惜的情绪。

    转向人群,柱间告诉背后押送绝的人。

    “放下他吧”

    困着绝的木牢笼落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

    “这位,是油女雀”

    柱间像是在介绍一位老朋友一样,向人群介绍起了地上的雀哥。

    “在我到来之前,是他拯救了影都,也是他将联军逼入绝境”

    有些猜到这一点的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人群开始移动,向着地上那黑衣男人移动。

    “且慢”

    “他已经死了”

    掩盖不住的惋惜和感激,在人群中随处可见,每个人都有想对他说的话。

    可能千篇一律,可能主题只有感谢没有别的。

    但这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负责救援各处的人们,带着在废墟里救出来的民众纷纷来到了中心医院。

    很快中心医院就被挤满了,起初被油女雀救下的医生护士们忙了起来。

    这救援的队伍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宇智波警署的众人还有影都参谋部的人们。

    还有些平日根本没有和普通人接触机会的暗部成员。

    他们都在影都各个地方尽自己的一份力,保护着一个或者多个家庭不受联军荼毒。

    诚如油女雀那时所想,他们中很多人擅长偷袭和情报侦察能力,说到正面战斗也多是擅长大规模杀伤遁术。

    对着敌我近身的巷战,他们能采取的手段确实有限。

    保护好身边的人,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保护影都的最好方式了。

    人群中的时山信、宇智波镜、秋道天、日向卓,还有海老藏和旗木朔茂。

    他们都注意到了住院部楼顶的柱间。

    这是怎么了?

    柱间身后跟着一个木牢笼锁住的人,还有一群偷偷抹泪的市民。

    这太诡异了,难道千手扉间阵亡了?

    不可能!

    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去到了住院部楼顶,但当他们到了那边,看到了地上的黑衣人之后,集体陷入了沉默。

    海老藏不会不知道他,自从南线军进入最终防线之后,他就回到了参谋部。

    从柱间口中听过不少他的事,虽然信息很少。

    但海老藏知道,这人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参谋部的诸位。

    与油女雀没什么交集的海老藏和日向卓情绪还算稳定,毕竟没什么感情基础。

    虽然是可惜,但事已至此,再如何悲痛也无法改写已经死去的事实。

    不止地上的人,因这场战争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

    战争带来的伤痛,像是一把刻刀,在一次次剧烈的疼痛和惋惜中塑造着每一个人。

    可旁边的秋道天和日向卓不同,可以说他们和油女雀的感情最深。

    他们曾经共度生死,之后又为忍者之国的建立贡献着自己的一切。

    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兄弟的关系,说到最关心的人。

    除开家人和妻小,恐怕就是彼此了。

    “雀哥!”

    两人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但即使对感知忍术再不精通的秋道天。

    他也能很快觉察到,他的雀哥已经没有了查克拉流动。

    没有了查克拉,这对于忍者来说相当于什么,他们自然最清楚了。

    两人抬起雀哥的手,里面还能看到一个因为没有查克拉连接,而死去的母虫,正位于腕骨的关节上。

    一旁陷入沉思的时山信,此时冷静的像个路人。

    与他人不同,他琢磨着另一个问题。

    如何复活油女雀。

    就此死去,不用问小雀肯定觉得不甘心。

    只是当时情势紧急,他不得不这么做。

    说到复活忍术,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时空忍术,那需要他带着油女雀回到影都到处都是敌人的那个时间段。

    让他重新做一次选择。

    当然,穿越回去的自己也不会再去救援伤员了,这或许会让在中心医院接受治疗的某些平民死去。

    以多人的命来换油女雀的命,站在极为自私的个人立场他是愿意的。

    且不论对不对,于时山信而言,是值得的。

    可这样的方法,无疑会搅乱这个好容易正常的世界。

    因此出现时空错乱,也并非不可能。

    那就不得不思考另一个方式了,那就需要牺牲一个人来达成这个目标。

    那就是忍村时代的长门和千代婆婆,曾经用过的两种复活忍术。

    一个是己生转生之术,另一个是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至于秽土转生之术,那实在不能成为一个值得思考的方式。

    施术者可以选择是否控制被复活的人,那还不如让小雀死去呢。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需要的是一双轮回眼才可以做到。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种了,己生转生之术,以牺牲一个人的代价复活一个人。

    在这里为小雀而伤心落泪的人们,有许多都愿意做这件事。

    他不愁人选,只是有个问题。

    柱间是否同意,因为这本质上就是让他人为小雀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想出办法的时候,注意力也慢慢回到现实中。

    事不宜迟,若是死去太久,这己生转生之术不知道还能不能达成复活的目标。

    走进柱间,时山信笃定地对柱间说道:“我有办法让油女雀活过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像是故意让其他人也能听到一样。

    人群的抽泣声少了些,包括跪在油女雀身边默默流泪的日向卓和秋道天,大家的目光被复活两个字拉到了时山信身上。

    “什么办法?你快说!”

    和油女雀关系最好的几人,立刻把时山信围住了。

    “己生转生之术,是一个牺牲一个人复活另一个人的忍术”

    己生转生之术?这名字谁都没听过。

    唯独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和旗木朔茂站在一块的海老藏。

    这个术是自己姐姐秘密开发出来的。

    坦白讲,这个术只有自己和姐姐千代知道,除他们二人之外没人知晓。

    时山信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会怀疑姐姐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因为这没有必要。

    而且代价,也不是一般的大。

    因无法理解,海老藏的脚步有些蹒跚,难以置信到他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脚下。

    他指着时山信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脸淡然的时山信笑了下,“世间之事,我不知道的少”

    看到海老藏的反应,一旁思索是否采用的柱间,也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这个术难道是海老藏研发出来的?

    他没有去问,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么谁会这个术?”

    时山信瞥了眼海老藏有些发红的脸庞,稍微犹豫了一会。

    “北线军忍者部队副指挥,千代”

    说到千代的时候,海老藏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顿时老了二十多岁。

    是啊,当世之中知道这个术并且会用的。

    只有自己姐姐。

    可时山信这个家伙像是毫不在意一样,那可是自己的姐姐!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他和姐姐好不容易活着熬到了战争结束。

    谁也没有想到,还有一劫在等着他们。

    与海老藏悲痛的心情不同,时山信轻松的像是一个公布成绩的第一名那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因为柱间经过长长的思考之后,同意了。

    而且,时山信有办法不让任何人牺牲,来达到复活油女雀的目的。

    说着,他从楼下跃了下去。

    留给众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等我回来”

    楼顶的众人经过大悲,又经过大喜,现在心绪难平,都在议论着柱间的决定。

    牺牲一个人,去拯救另一个人是否合理。

    随着时间推移,人群已经渐渐忘记了是谁在危急关头救下了影都。

    也忘记了是哪位忍者即使负伤,也要拼死挡在自己和联军面前。

    因为他们不了解忍者,现在又知道了复活忍术的存在。

    或许忍者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也说不定。

    话题中心的柱间,此时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他不在乎平民们对忍者的认知是否错误。

    因为在建国之初,他和时山信等人就为忍者之国有了方向。

    近百年,忍者之国需要没有查克拉的平民作为补充。

    可百年之后,忍者之国就会迎来一次蜕变,变成只有忍者的国度。

    他现在还不知道,时山信和油女雀在火之国境内,给他做了一笔多么大的生意。

    若是知道了,他决定无法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回忆。

    在敌军势不可挡地冲入影都的时候,自己还在参谋部的会议室和宇智波镜讨论着事情。

    那是关于是否启动剩余暗部忍者的话题。

    但一声声枪响,像是个不合时宜的家伙,一脚踹烂了会议室的门,让他们的讨论变得毫无意义。

    宇智波镜立刻开启了血轮眼,以一种近乎威胁自己的语气说着。

    “柱间,影都有我们,你需要操心的事不在这”

    一向温文尔雅的柱间,看着参谋部外面的平民被枪杀了。

    他愤怒地爆了一句粗口。

    “你tm是要我当逃兵是吗!”

    “柱间,我们的军队在哪里?”

    宇智波镜在关键时刻,总能一阵见血地指出现今存在的问题。

    是啊,我们的军队呢?他们为什么没能把敌人挡在外面?

    即使没有挡在外面,为什么没有在影都周边布防?

    柱间从想跳窗出去杀光敌人,到冷静的思考问题,一共没有用上五秒。

    “这点太不寻常了,柱间,若你带着我们的百万士卒回来”

    “何愁这区区不到五十万的联军不灭?”

    “何况,斑和扉间至今未归”

    宇智波镜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打在自己心上,他像是抛却感情只有理性的机器。

    冷静的让人安心。

    “镜,答应我,活下来”

    宇智波镜笑了下,他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能阻挡住暴怒状态的柱间,这已经说明了自己的价值。

    再加上活下来的条件,不难猜测,或许忍者之国历史上还真的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我会的”

    难得一见的笑容出现在了镜的脸庞,像是冰山之巅一颗傲然挺立的树,突然开出了美艳天际的花一样。

    柱间走之前,还回首看了眼会议室的窗子。

    在窗子那边的,是一个开启了永恒万花筒的人。

    可见宇智波镜并非没有感情,只是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刻不需要没有脑子的莽夫。

    需要的是冷静的大脑,和能控制情绪的人来收拾局面。

    在木遁的帮助下,柱间很快来到了防线内部。

    在防线大门外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色。

    那是由各个城市赶来的忍者和被击杀在这里联军的鲜血,汇成的血湖。

    每一个力战而死的忍者身上,都能很容易找到不下十个伤口,那是子弹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

    而在低洼的地面上,谁也不知道血湖下面还有没有尸体。

    这犹如地狱一般的场面,也是柱间头一次见到的。

    乱世虽然各个家族经常战斗,但也没有眼前这样的烈度。

    因为族长们都知道,将家族所有的人员孤注一掷地放在一场战斗上,无异于拿家族的未来开玩笑。

    故而战斗从来都是有分寸,有计较的。

    若是伤亡过大,宁可少些地盘,他们也会想办法让族人不要牺牲太多。

    可现在不同,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更加无情和残忍。

    因为死去的并非是国主家的人,高高在上的国主们并不那么疼惜他们的子民。

    反倒很在乎地盘大小,即使这很多时候都没什么意义。

    柱间从血湖外面找到了扉间和斑,他们是唯一生还的两个人。

    直到倒下,他们也并肩站在一起,不愿后退一步。

    但人多势众,飞雷神之术在密集如暴雨倾盆的弹雨下,也没了战术意义。

    因为到处都是子弹。

    仔细检查过后,柱间很确信两人都未伤及到关键器官,而且都还有呼吸。

    还有得救!

    他头一次用极为精细的查克拉操控术,用木遁忍术小心翼翼地将弹头从他们体内取出。

    柱间没有在此止步,而是用木遁忍术在这里造出了两颗假树,将两人竖着藏在了中空的假树中就继续向西走了。

    防线内部的场面也并没有好多少,到处都是死去的士兵。

    看数量,柱间发现留在这里的防线军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一个疑问,在心头冒了出来。

    其他防线军去了哪里?

    揣着这个疑问,他继续走进防线内部的各个通道。

    无论敌我,从尸体上的分布上看,柱间就知道防线军并未妥协。

    他们是战死的,并非是逃避战斗故意不去守卫影都的懦弱之辈。

    包括濒死的士兵,启动了这里改造后的机械忍者部队。

    包括这些铁人,也都在墓碑通道的这一端,被联军用防线的火炮轰成了渣。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防线通往外面战场其余的暗道口都被堵住了。

    有的是被尸体,有的是被防线内的巨型火炮,还有的干脆就是用土堵住的。

    让他诧异的是,暗道出口那边传到耳边的喊杀声,以及微不可闻的子弹声。

    难道外面还有战斗?

    破开这些堵塞的事物,他顺着暗道跑了出去。

    外面明朗的日光一瞬间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过了好一会他才习惯过来。

    挡在眼前的手放下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群面带绝望的防线军,和外围的联军。

    难道冲入影都的联军,并非是全部?

    这个想法并不缺乏证据,只需要看看联军士兵就知道了。

    那些开着皮卡从自己身前跑过去的联军,吹着口哨的样子,已经是一番胜利者的姿态了。

    难道是防线军中了计,让一部分联军冲到了防线内部,从而堵截了大部分防线军救援影都的路线?

    他立刻发动了大范围的木遁忍术,从地上拔地而起的树枝直接堵住了联军的退路。

    紧接着,那些从战场外围长出来的树枝,像是拥有了生命力一样,向着联军伸来了不算友好的手。

    似缓实快的树枝立刻插爆了皮卡车的油箱,爆炸声此起彼伏。

    不论联军士兵还是防线军士兵,他们都看着这直指青天仍在疯长的树林,心里打起了嘀咕。

    这肯定不是神迹之类的东西,一定是忍者干的。

    而具备这样实力和可以使用木遁忍术的忍者,在防线军的认知中并不存在。

    是敌人还是朋友?

    他们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树枝的行动已经说明了立场。

    一百多万的联军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像是一个个被穿在签子上的肉块,只不过是新鲜的有些吓人。

    还在往下滴着血。

    原本被包围着的防线军,从被包围开始一直挣扎到了现在。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数量庞大的联军进入了防线内部。

    任谁都想得出,防线被攻破之后,下一个目标只能是影都。

    影都迫在眉睫,防线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渴望着回到防线回到影都支援战斗。

    谁都不想让家人直面惨无人道的联军士兵。

    胜利得来不易,他们一定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死手的。

    也是在被围困士兵最绝望的时候,朱雀军从边境赶过来参战了。

    这无疑激励了被围困的玄武军,但朱雀军长途奔袭再加上游击部队人数,并不足以改变战局。

    而且对方的装甲方阵已经隔绝了战场内外,所以一直未能帮助玄武军突围出来。

    但朱雀军的冲锋,仍然是帮到了他们,至少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战局就在这个时候僵住了,这茂密的森林突然出现。

    交织在云层之下的树枝,像是一个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巨手,将士兵心中的无奈隔绝在了外面。

    紧接着,他们中的所有人听到了一句有力的呼喊。

    “跟我回去!救影都!”

    知晓联军的计划和防线军的处境后,柱间心中再无疑虑,他带着士兵们回到了影都外。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联军,他对影都使用了超大范围的仙法木遁。

    厚如城墙的木板从影都四周,向着中心合拢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木制蛋壳。

    而防线军早在木遁仙法之前,就进入了影都,跟着他们的国主一起。

    之后的事,就都是宇智波镜告诉自己的了。

    眼下油女雀力竭而死的结局,是柱间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同意了时山信的提议,尽管这提议不近人情。

    在他回忆过后,住院部天台上跳出来三个人。

    是时山信和千代,以及一个一脸阴沉的家伙,是油女雀钦点的晓核心人物,角都。

    他怎么来了?

    三人来到油女雀身旁,开始了他们筹备好的复活计划。

    之所以去了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千代在传授角都己生转生之术。

    这忍术是不依赖血继限界的,但多少有些晦涩难懂,而且对施术者的心境有些要求。

    施术者一定是心中没有杂念,并且真心诚意地想要复活死者才行。

    需要的不仅仅是庞大的查克拉,更多的是对施术者本人有所要求。

    而收集够了五个面具的角都,无疑是施展复活忍术代价最小的人。

    只需要一个面具而已。

    角都按照千代之前的传授,坐在了油女雀身侧的地面上。

    双手放在了油女雀胸口,触感像是在摸一具骨架。

    角都闭上双眼,这有利于他集中注意力,并且摒除杂念。

    整个术进行的十分缓慢,但比这个更缓慢且看不到成效的,是油女雀的状态。

    五分钟过去了,他仍像一个死人那样,不曾有过动作。

    但只有千代和旗木朔茂知道,角都体内的查克拉正在飞速流逝着。

    通过他的手掌,传达给了油女雀,借由术的编织和施展,体内的出现了零星几个复活的虫子。

    又过去了五分钟,角都身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是面具破碎的声音,这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几乎是同时,油女雀缓缓睁开了眼睛,自己死去这一事实他比任何人都感受真实。

    扫了下四周,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不是梦境,更不是所谓的天国,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难道有人用了复活忍术?

    油女雀复生之后没有任何开心惊喜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忧心地看着周围。

    他和时山信都知道,复活忍术所需要的代价是多么的沉重。

    直到他的目光抽到了身旁同样冷静的角都。

    “是你?角都?”

    他点了点头,手伸到了衣服里面,掏出了几块面具碎片。

    “是我”

    在这个时代,他还没有那么老,但声音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年轻人的朝气了。

    油女雀看着面具碎片,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紧接着他又一次扫视着关心着自己的众人。

    尤其是那两个快把自己挡住的家伙,日向卓和秋道天。

    他们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

    在两人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随后立刻扶起了角都。

    这个一脸阴沉的家伙,别看脸上不温不热的,心肠倒是比史书上记载的更温暖一些。

    而且,无论复活忍术的主意是谁出的,但角都对自己,可是有着再造之恩的。

    “谢谢你,谢谢你们让我活了过来”

    对着众人,他深深地弯下了腰,久久没有站直。

    而目睹着油女雀复活的众人,除了开心还有一丝惊喜。

    也是在这个时候,九喇嘛突然醒了过来,在围观的欢笑声中,他的声音有些不合群。

    “是哪个鼠辈!胆敢对我露出獠牙!”

    这声音不大,但是油女雀确实听到了。

    现在他丧失了所有的虫子,感知能力没有之前那么敏锐了。

    但体内充盈的查克拉,还是可以开启一下白眼的。

    透过人群,他看到了一个残疾的人,查克拉量非常稀少,但满是憎恨。

    “那是谁”

    顺着油女雀的手指方向,欢呼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随后让开了一条路。

    那是早已放在这里的绝,他正眼睛充血地看着众人。

    也是他的憎恨,成功将九尾唤醒,并激怒了九尾。

    油女雀和柱间并肩走去,听着柱间给自己介绍。

    原来在自己那濒死一击之后,联军并没有死绝,至少眼前就还有一位统帅。

    “你就是联军主帅?”

    绝此时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可他还是看清了事情的经过。

    这个战前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不要发动战争的家伙,原来对柱间等人来说,如此重要。

    为了他,不惜动用一人换一命的复活忍术,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是绝,向忍者之国复仇的绝”

    他的声音不比盘旋在耳边的蚊子声大多少,油女雀要和木牢贴的很近才能听清。

    “忍者之国,不曾和谁有过深仇大恨”

    “你的仇恨,从何谈起呢?”

    脸上血迹已经干了,从鲜红变成了如今的暗红。

    绝笑了下,“从密林的尸骨无存开始...”

    密林...尸骨无存...

    油女雀的记忆跟随着关键字,回到了那个看不见多少太阳光的森林里。

    当时的时山信,像是一个被死亡追赶的孩子。

    雨夜中那坐在毒山家地下室的癫狂的笑容,至今让油女雀记忆犹新。

    他不畏惧死亡,只是复仇大业未成,他还不能死。

    当然,有这段回忆的同样还有日向卓和秋道天,以及当时最为核心的时山信。

    他们听到后,也走到了绝的身边,一齐看着他。

    他们的神情各有不同,日向卓以为他是那些被杀俘虏的孩子。

    秋道天和时山信,则是认为他是毒山家的遗孤。

    但有一点相同,他们很难相信,是谁告诉了这个年轻人,复仇对象是忍者之国的。

    “你是什么哪个家族的孩子?毒山家在密林中囚禁了许多人”

    囚禁?

    “我正是毒山家的孩子”

    绝平静地说道,语调一如之前的平缓,但他的表情颇有些狰狞。

    时山信轻笑了一声,伸手推开油女雀几人,走到绝的正前面。

    “你要复仇的对象不是忍者之国,而是我”

    “是我杀了你全族”

    “从乱世时代的毒山家族到未来时空的每一代毒山族人,都是我杀的”

    绝面容扭曲着,像是脸被放在了磨盘下面,面部肌肉变化让人看了睡不着觉。

    复仇成功的时山信,似乎话还没说完,他缓了口气。

    “若不是你太小,家中大人没有带你来,否则你也难逃一劫”

    表情轻松,心结早已解开的时山信,面对着复仇失败还不知道复仇对象的绝。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那个时空的自己没有复仇成功,甚至不记得乱世时代的毒山家族居住在哪里。

    “你!为何杀我全族!”

    绝大吼着,喉咙里淤积的血水随着声浪一起从嘴里飞出来。

    时山信向后退了一步,救下了差点被沾上血水的衣服。

    他对绝竖了个大拇指,“好问题”

    “那你就要问问家里的长辈们了”

    早已放下那段仇恨的时山信,语气平缓地像是在讲一则寓言故事。

    “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时山全族”

    “而且是在一个孩子的生日宴上”

    无意再向绝解释过多,因为时山信不想回首过往了。

    他的过往,如绝的过往一样,一片狼藉又充满孤独。

    时山信转身走去,腰间的挂饰是当时科学院给拥有杰出贡献的家族颁发的玉雕。

    绝的视线也捕捉到了玉雕,他看到过这个东西。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上过新闻的一个科学院内部奖项。

    至于佩戴它的人,似乎是叫什么信的,只比自己大几岁。

    家中的大人,时常拿他激励和鞭策自己,说自己的未来一定要比那个信更加耀眼。

    原来如此...

    我们的因果,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种下了。

    如果我的族人没有选择屠戮时山家族,而是保持着两家和睦的姻亲关系。

    或许,我也能成为科学院不可或缺的人才,或许我和信还能成为朋友。

    但仇恨就是如此,一旦种子被种下,无论经历多大的苦难和暴雨。

    都会茁壮成长,血缘维系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间,因那一夜的杀戮而变成了滋养种子的肥沃土地。

    时间和土地会给仇恨的种子成长起来的机会。

    当开花结果的那天到来,势必要带来一番腥风血雨。

    因为血仇只能用血还。

    “这难道就是因果...轮回么...”

    绝仰面朝天,他直视着太阳,珍惜着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

    真暖和...

    时间从不留情,他像是个掐着表看着你的老头,当生命走到尽头,他会毫不犹豫按下暂停键。

    绝,流血致死。

    离时山信最近的三人,在他脸上看到一种惋惜的神情。

    不知道他在惋惜因仇恨走错路的自己,还是身后那个联军主帅。

    两人的选择,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时山信没有波及旁人,杀光了毒山家族的人。

    当然,两人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两人原本也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随后柱间留下了几个人,让人群回去,在忍者之国军队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他们几个坐在屋顶,早已没了人前那套拘束。

    包括一直昏迷不醒的扉间和斑,也先后醒了过来。

    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只见两人一起长出了口气。

    “战争可算结束了”

    扉间可不想当什么主帅了,他还是喜欢在别墅里闷头工作,挑选可担大任的年轻后辈。

    作为国主的柱间,知道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甚至,还要做好再战的准备。

    “我们胜利了,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说的是你们,但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时山信和油女雀两个人。

    这两个人出的主意,向来很有远见。

    “我当然是留下来重建忍者之国了,而且我有份惊喜要送给你”

    时山信和油女雀对视了一眼,就像是两个人都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一样,那种喜悦是心照不宣的。

    “那雀哥呢?”

    “饶了我吧,我想去防线那边找一下小葵,如果...”

    说到这边,油女雀的眼睛微微泛红,他不是没有想过小葵战死的可能。

    虽然她是医疗班的,但那个性格,火线救人这事她干得出来。

    与此同时,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

    在防线医院住院部三楼,救治伤残士兵的漩涡葵猛地打了个喷嚏。

    她确实和玄武军一起冲出去了,可医疗班的人一直被守护在军队的正中心。

    也没什么机会火线救援。

    随着柱间出现,她也跟着部队回到了防线医院,这里可有着数不清的伤员和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市民。

    忙到现在,脑子里被病人的惨叫声塞得满满的。

    我还有个牵挂我的心上人?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隔着一层天花板,一个在三楼拥挤的过道里忙得健步如飞,一个在天台上坐着抹眼泪。

    “没事的,小葵她可不会有事”

    时山信出言安慰着,虽然他的仙人掌被自己保护地好好的。

    当时虫群驱赶联军的时候,也把别墅区的联军驱赶走了。

    想起自己回去的时候,仙人掌当时拿着两把菜刀,腰间别着一把擀面杖,正守在大门侧面。

    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玄关到客厅的地方躺着三个血流如注的联军。

    他当时怕极了,仙人掌遇害的各种可能都被他预料到了。

    大呼奈良鹿鹿的名字他冲了进去,险险躲过了第一把菜刀。

    在看清样貌之后,奈良鹿鹿失声痛哭起来,整个人像是突然没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

    两人相拥而泣,看到对方都安然无恙,这比给他们一笔横财要有意义得多。

    “这么说雀哥要退隐啦?”

    扉间眉眼间有着不舍,更多的是可惜。

    “退了,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抬头看看天”油女雀指了指天上。

    “忍者之国没有我,却处处都有我的影子”

    他确实累了,而且忍者之国的未来只会更加光明。

    面前这群人,是油女雀想尽办法保留下来的。

    在脑子里冒出改变世界保全忍者的想法后,他就把心力全部倾注进入。

    无论是忍村时代灭绝到只剩一人的竹取,还是在村子里备受冷落的雪之一族。

    他都拉拢了过来,并且借三仙地历炼之名,保住了他们家族的火种。

    说到遗憾,或许历史这里已经没有遗憾了。

    命运的锁链,已经被油女雀斩断。

    无论是宇智波家族和千手家族相争,还是柱间和斑震惊忍界的一战,他都尽力避开了。

    看到油女雀一副已经知足了的表情,时山信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不能说。

    因为历史已经改写了,没必要将其他世界的事复述出来,在众人心里劈开一道裂纹。

    “好吧”

    柱间转头看向时山信,他的表情有些急不可耐。

    战争已经结束,想必谈判的邀请函这几天就能送到了。

    如今还能有什么惊喜可言呢?

    “你到底有什么惊喜要给我?”

    “五大国决定并入忍者之国啊,还能有什么惊喜?”

    时山信毫不掩饰想看热闹的心,他直接把真相以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这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时山信,下巴像是要把天台的地板砸穿。

    扉间首先反应过来了,因为这不符合他的认知逻辑。

    “不是,为什么啊?”

    时山信用视线打了下油女雀,暗示众人,油女雀才是威胁五大国主的主力。

    “他的国民被我全数控制了,现如今这个战局我们又是必胜的局面”

    “换言之,虽然他们和我们一样都还有着将战争继续下去的资本”

    “但现在局势变了,他们那富含科技的未来武器已经没有了”

    “和忍者对战?他们没有这个勇气的”

    油女雀丝毫不给五大国留情面,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直白。

    众人恍然大悟,柱间眼神复杂地看了下油女雀。

    “雀哥?一个首都的人都被控制了?”

    “是啊,一个人身上十只虫子,分三次撤走,一次撤三只”

    “那还有一只呢?”旗木朔茂是个不擅长阴谋的人,他的问话也有着直来直去的性格特点。

    在油女雀准备回答他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他关上了永恒万花筒血轮眼,笑眯眯地在油女雀身边坐下。

    “当然是留着了,不仅要留着,还要一代代传下去”

    说完他侧头看向油女雀,笑容依然如阳光般灿烂。

    透过黑镜片,油女雀看不透这个家伙的心到底有多黑。

    大概,和自己一样黑吧。

    “是啊,镜,而且不光是火之国首都,其他四国的首都以及政要身上,我也要种上虫子”

    “你的虫子进化出了随基因一同遗传的能力了?”

    这话是时山信问的,根据后世的史料记载和标本研究,这种功能应该是不存在的。

    “当然没有,我的寿命可是有限的”

    “但油女家族长存,不是么?”

    “原来如此”

    听完他的计划,原本不喜欢阴谋的柱间也表示赞同。

    “既然时山信和小雀送我们这样一份大礼,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柱间就像是一面镜子,他人待他如何,他就待别人如何。

    报恩,也是一切从快。

    “小雀,信,你们要什么,尽管说”

    油女雀想了下,他指了下西边。

    “火之国首都郊外的一个村屋,我要那个”

    时山信思索了下,他指了下自己。

    “我不要别的,我要自由,可以自己选择工作时间的自由”

    自由这个词,说来很简单,又很难拥有。

    想起之前没日没夜的熬夜,时山信就有些后怕。

    现在没了战争的威胁,日常的事务已经不足以让他这样掏空自己地工作了。

    将两人所求的记在心里,柱间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下来。

    倒不是别的,他现在可看不得周围这乱糟糟的样子,是时候帮忙重建了。

    而且,要让漩涡水户为自己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和五大国签订吞并协议的会议,应该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时刻了。

    “该回家了,我的兄弟们”

    “晚上,醉酒山头见?”

    想起那个数次宿醉的山头,几人都笑了。

    “不见不散,我要的猪耳朵今天谁来带?”

    “谁吃谁带!我不管!今晚我是要涮火锅的!”

    “行啦,又火锅,上次草地差点烧没了”

    几人站起身,向着楼下走去,商量着晚上最想吃到的菜肴。

    仍然牵挂着漩涡葵的油女雀,似乎总也提不起兴致来。

    但是当他来到三楼,被一个拿着吊瓶的医生撞倒的时候,心情完全变了。

    那医生压在自己身上,起初一肚子火没处撒,正要臭骂这个挡着自己的家伙。

    可看清长相之后,那医生的耳根瞬间清净了。

    只能听得到身下这人的声音。

    “小葵,你还活着”

    油女雀双手抱住了漩涡葵,两人似乎就想在没处下脚的狭窄过道拥抱着。

    但没有人催他们,除了那些哀嚎的病号。

    相聚总是难忘的。

    感受着彼此的真实的体温,和有如铁铸的双手紧紧锁着彼此,他们的喜悦无以言表。

    “太好了,不走了,雀,不走了啊”

    油女雀被压在下面,头就像是吃米的小鸡似的点着,后脑壳磕在地上像是没有痛觉。

    “不走了,这次不走了”

    油女雀感觉到有一股湿热的气流在冲击着自己的肩膀,想来那可能是小葵的泪水吧。

    得到承诺之后,两人的情绪才得以稍稍缓解。

    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们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因为那里有他们不想看到的情绪,嫌弃。

    小葵身后的护士,推着一个窄长的小推车,上面放满了吊瓶和药品。

    从护士身后看去,还有几个被扶着的病号,等待着去厕所方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葵低头让开,但是耳朵还是能敏锐捕捉到油女雀的悄悄话。

    “晚上我们要去宿醉山头,你记得请假来啊”

    “我们两个?”

    小葵和油女雀并排站着,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躲避他人的视线。

    “不是,有好多人,等这边忙完了,我们可以去天底下任何一个地方居住”

    “只要你愿意”

    小葵的眼睛像是刚通上电的灯泡,突然亮了。

    这正是她期待中的生活,不用面对生活中的琐事,只需要彼此。

    像风带着蒲公英一样,满世界流浪。

    不需要落地,也不需要扎根成为一颗种子,就这么飘着。

    挺好。

    小葵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油女雀也很满意。

    “那说定了?我先走啦,晚上山头的大树下见”

    说着,油女雀从开着的窗户一跃而下。

    现在没有了虫子,也没有了虫翼,油女雀只能将查克拉附着在脚底那么走到平地。

    关节处的母虫们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想让它们醒来。

    可要等上好久了。

    下午到傍晚的这段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油女雀只是找了个地方向体内的母虫注入了些查克拉。

    转眼就天黑了。

    现在首都几近被毁,很多日常的东西无法供应,更何况一些可口的饭菜。

    油女雀正发愁带点什么,却被一个小孩拦在了路上。

    那人大约十几岁的年纪,是个吃的很胖的小男孩,脸上笑咪咪的,手上拿着一个果篮,颇有些局促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我爸妈告诉我了,是你的虫子救了我们,可现在么...”

    小孩把果篮递了过来。

    “现在也没什么能拿来感谢你救命之恩的,就这点水果你收下吧”

    油女雀笑了下,接了过来。

    对他深深鞠上一躬,“谢谢你,我就不客气了”

    小男孩连忙摆摆手,似乎是不常与人交流,这短暂的几句话已经让他有点出汗了。

    男孩跑开了,油女雀看了眼果篮。

    水果也行,总比空手去好得多。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开始加快,走到山头上的时候柱间他们已经到了。

    他们带来的东西就丰富多了,柱间更是大方,直接带来了七八个菜。

    爱人漩涡水户靠在柱间肩膀上,似乎这一桌子菜耗去了她不少精力。

    几人已经是老熟人了,寒暄了几句之后,等着其他人到来。

    现在是六点,可等到人齐已经八点的事了。

    几人举着酒杯,将这么久以来的憋闷说了出来,把自己的所见所得全部袒露给能听到的人。

    只有当一切尘埃落定,众人才能像这般轻松。

    肩上的重担消失了,追在身后的死神回家了。

    可时间没有停止,等待着他们的还有另一副要挑的担子。

    但比较而言,他们更愿意挑这一副满载幸福和收获的担子。

    接手全世界,这任务可不是任重道远能说完的。

    之后的交接内容在一星期之后的会议上洽谈完了,随后的两年,纸面上的一切都落到了现实。

    五大国的领土被并入忍者之国,而面对着庞然大物的忍者之国,各个小国也吸取了五大国的教训。

    很快,以附属国或者行省的方式,向忍者之国臣服。

    说来,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对油女雀而言,回首过往和展望未来一样甜蜜。

    因为现在的世界,正是太平盛世,诸家百业如百花齐放,用自己的繁盛歌颂着这个时代。

    第一代国主千手柱间的拼搏岁月和惨烈战争已然成为过往,不再被人提及。

    当年的旧人们,也已老去。

    迎接未来的,早已不是那群为了忍者之国烈火焚身的战士们,而是有着无限可能性的年轻人们。

    接过柱间旗帜的是扉间,而扉间也因政务繁忙早早地将接力棒送给了柱间最中意的人选。

    宇智波镜。

    至于时山信秋道天和日向卓这些旧人,早早卸去了一身职务,享受生活去了。

    十几年过去,坐在村屋前的油女雀想起那段岁月,望着麦田对小葵说。

    “亲爱的,今天想去哪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