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反杀，记忆醒
“不准你斩旗！”
墨辰讶然的看着持刀之手还在颤抖的马脸汉子，难以想象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挡在自己的身前。
胯下战马极速奔行向前，墨辰双臂气血翻滚，双刀开于左右，随即切割向中间！
马脸汉子用尽全身力气叫喊出声，因太过用力头脑已然一片空白，这也让他短暂的忘记了恐惧，为心中的信仰挥动手中之刀。
鲜血刹那间染红刀刃，马脸汉子瞪圆双眼，死死地盯着砍伤自己的墨辰，凄厉怒吼道：“别砍！”
但那已经挥舞的双刀此时已切割而过，那根笔直地旗杆拦腰而断，“魏”字大旗摇晃在空中，在他的注视中倒向地面。
马脸汉子突然飞跃而出，用自己的身躯为垫，紧紧地接住了掉落的大旗。
“贼子，耳敢！”后方的声音让墨辰回过神。他低头深深地看了眼抱着旗子喜极而泣的马脸汉子，选择放过了这个随手一下就能杀死的人，只因此人心中有信仰。
那名不知道姓名的敌将正凶狠地冲来，而敌方数十名骑士此时已折损过半，不成气候，只要再让此敌将失去追击力，便可安然而走。
想到这里，墨辰迅速平复情绪，在人群中安静地等待着那杆汹涌之长枪。
魏续的勇力自是不差的，这一枪迅猛而凌厉！等枪尖距离只剩一米时墨辰猛然出刀，双刀交叉而起，硬生生将枪尖顶斜向上！
魏续顺势提枪再次突刺，可枪尖刚前进半米便被墨辰伸手握住，死死地压着。
看着头上砍下来的刀刃，魏续急忙侧身，同时抬腿去踢墨辰那只握着枪杆的手臂。
不料…想象中墨辰弃杆防御的画面并未出现，因为这人不知何时跳了起来，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脖子被瞬间卡住！魏续涨红脸颊，疯狂地想用手击打墨辰的头，可墨辰已弯头将他的脖子拉后让他始终够之不着。
“将军！”身后几名骑士急忙冲来救援，魏续经过短暂地慌乱后开始摒息宁神，同时用手掰着墨辰那紧缩的铁肘。
下一刻，他腰间一痛，双手有一瞬间地发软，紧接着，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双眼一黑，陷入了晕厥。
墨辰并未补刀，因为那几名骑士已经冲了过来，他跳回自己马上，绕路冲向了外围的一众敌军。
这几人显然是魏续的亲卫，他们急匆匆地救起魏续，感觉到他还活着当机立断开始向薄弱处突围。
此刻主将晕厥，阵型已散，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墨辰这边处理掉了仅剩的几名骑士，转头时那七八人已护着魏续扬长而去。
“迅速打扫战场！尸体挖个坑埋掉，能动的马通通骑走，不能动的斩杀割肉！”他边喊话边抹着脸上的血水，这一番冲杀他亲手斩了十几人，此时浑身都已染血。
一士卒快步跑来，行礼道：“都伯，姓李的早已跑了，我们擒住了一人，不过已经昏迷，要不要宰了？”
累到有些腿软的墨辰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摆手答道：“将他抬过来。”
等两名士卒将人带来时他发现这昏迷被擒的正是那个护旗的马脸汉子。
“不管他了，速速收拾战场，一刻钟后，全军出发！”
“喏！”众人轰然应声，对这位勇猛地都伯已然心生敬服之感！谁家一百步卒逃命还能趁机反杀几十名骑军的？跟着这位猛将，真是舒服！
夜色更加深浓，处理完战场的众人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这一战共缴获可用战马五十一匹。正好九十六人双人一匹用四十八，再加墨辰一匹，最后两匹则给一名重伤士卒与那至今昏迷的马脸汉子。
有了战马，墨辰也不再担忧行军速度，一路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第二日的日出时分。
“看草图，我等已到襄贲（兰陵以东）地界了，谁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墨辰趴于石头人，瞅着有些模糊的地图，一阵头大。自己与夏侯烈赵云约定的汇合之处是邳县以西的大山那里，他二人率人已直接南下。而自己是先往东，再往南，现在虽有马，但路程远了许多，是否能在三日内赶到汇合处，还真不好说啊。
“都伯，俺们都不是徐州人，这哪里晓得！”几个什长面红耳赤，尴尬地直挠头。
墨辰皱眉起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那个俘虏呢？将他带来。”
有聪明的什长反应过来，急忙去角落里将那啃着碎饼的马脸汉子连拉带拽的提到了墨辰的身前。
“哎呀！”被用力推倒的汉子惨叫一声，瞪着眼看向那名什长。
“嘿，你个瘪犊子还敢瞪老子！”名叫林煜的什长“唰”的抽刀，作势就要剁下马脸汉子的头颅！
“啊！！！”“住手！”
马脸汉子颤抖地蜷缩成一团，而墨辰忍着笑出声阻止，随即俯下身子道：“叫什么？”
那汉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急忙伸手摸了摸脖子，等确认头还没掉时才喘着粗气答道：“俺…俺叫张老四。”
“张老四，你是哪里人？”
看墨辰和声和气地，张老四也稍微镇定了一些，他看了看那凶神恶煞的林煜，咽着唾沫道：“徐州…沛国的。”
墨辰双眼一亮，继续道：“那你可熟悉附近的地形？”
“这…俺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啊。”
“看看这草图。”墨辰将他拉起来，指给了他看。
“襄贲…大人，这是在兰陵以东。”张老四很快就开口，等墨辰问他怎么去邳县时张老四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继续道：“这往南要遇上一座大山，越过大山还要渡祖水才能到邳县啊。”
听他这么说，众人尽皆苦笑连连，此刻他们已是人困马乏，再加上带的干粮也不算多，如何能跋山涉水也？
“张老四，你能明白你自身此刻的处境吧？”
张老四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明白…”
“嗯，那我问你，你需如实答话，若有欺瞒…”墨辰抽刀劈下，身旁的石头“咔嚓”一声裂为两半，将在场众人震惊地一阵颤抖。
尤其是被墨辰双眼盯着的张老四，被吓得瘫软在地，边磕头边急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小的定不敢欺瞒！”
“我问你，吕布军如今占领了哪里地方？”
“我军从十一月以来，已陆续占领下邳，彭城，东海以西，泰山的臧霸大人是温侯的旧识，已与我军结盟，正在向琅琊动兵。”
墨辰咬牙而立，心中有些迷茫，他也看过地图，此刻自己与这九十六名士卒的处境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四面皆敌。
“我再问你，可知玄德公下落？”
张老四愣了愣，思索了片刻才应道：“前日听闻玄德公已领兵入了彭城地界，想必…是去见温侯。”
见敌人？墨辰摸着下巴想了想，脑中突然涌出一些记忆，边捂头边想问什么，结果最终两眼一黑，倒向了地上。
一众什长手忙脚乱的扶起来，一阵按压拍晃还不见清醒…，张老四伸着头瞧了半天，才小声道：“大人想必是思虑加疲劳，晕厥了。”
林煜诧异的抬头，“你懂医术？”
“略…略懂一二。”
“快来看看！”林煜伸手将他拉过来，张老四顺势跪倒，拿住了墨辰的手腕。
“怪哉…脉象平稳，脉搏有力！不像是疲劳亏空啊！”张老四喃喃自语着，一旁林煜气急，抽刀架于他脖子上，怒吼道：“你这厮！会不会看？！”
“没啥问题啊，大人他…他可能就是困了？”
“老子剁了你！”林煜挥刀就砍，一旁两个什长急忙将他拉住。
“老林！唉！杀不得！这厮懂医，可为我等治伤也！若杀了，我等若有受伤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阵劝才让林煜冷静了下来，他狠狠地踢了张老四一脚，威胁了几句才转身朝远处走去。
众人皆不知该如何，最后由一名老什长做主，带着昏睡地墨辰向南缓缓而行。
冬月的大风从西北一路刮来，越过了山野，越过了冰河，于灰蒙蒙地天空呼啸，再绕于光秃秃的树梢，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
墨辰终于睁开了双眼，他摸了摸身下，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处草庐之中。
下床，穿鞋，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一阵寒风凛冽而来，让他不禁哆嗦几下。
“都伯，您醒了！”一士卒欢呼起来，听到动静的林煜等人纷纷冲进了这处小院之中。
他们整齐地想要行礼，但被墨辰伸手拦下，身体毫无虚弱感的他坐在门槛上，笑问道：“我睡了多久？这是何处？”
林煜拱手而答，“您睡了半天，此处是襄贲以南，沂水以西的一处村落，我们问村民要来了这处无人的院子，弟兄们都在四周歇息。”
“可有追兵？”
“不曾见到，听探马说，后方十里不见有敌军。”
“此处离大山多远？”
“不足十里。”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墨辰突然摆手道：“你们去歇着吧，今夜好生休养，明日一早便进山。”
“喏。”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好行礼退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都觉得这位年轻的都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只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这风虽大，却好似都绕过了院中孤人的灵魂，墨辰仰望着幽深地天穹，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
他确实不一样了，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前世，想起了那个车水马龙的世界，也想起了曾经枪林弹雨中经历的一切。
天涯阔如海，孤魂何处归？记忆复苏，却让他感到了无边的孤寂。
墨辰讶然的看着持刀之手还在颤抖的马脸汉子，难以想象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挡在自己的身前。
胯下战马极速奔行向前，墨辰双臂气血翻滚，双刀开于左右，随即切割向中间！
马脸汉子用尽全身力气叫喊出声，因太过用力头脑已然一片空白，这也让他短暂的忘记了恐惧，为心中的信仰挥动手中之刀。
鲜血刹那间染红刀刃，马脸汉子瞪圆双眼，死死地盯着砍伤自己的墨辰，凄厉怒吼道：“别砍！”
但那已经挥舞的双刀此时已切割而过，那根笔直地旗杆拦腰而断，“魏”字大旗摇晃在空中，在他的注视中倒向地面。
马脸汉子突然飞跃而出，用自己的身躯为垫，紧紧地接住了掉落的大旗。
“贼子，耳敢！”后方的声音让墨辰回过神。他低头深深地看了眼抱着旗子喜极而泣的马脸汉子，选择放过了这个随手一下就能杀死的人，只因此人心中有信仰。
那名不知道姓名的敌将正凶狠地冲来，而敌方数十名骑士此时已折损过半，不成气候，只要再让此敌将失去追击力，便可安然而走。
想到这里，墨辰迅速平复情绪，在人群中安静地等待着那杆汹涌之长枪。
魏续的勇力自是不差的，这一枪迅猛而凌厉！等枪尖距离只剩一米时墨辰猛然出刀，双刀交叉而起，硬生生将枪尖顶斜向上！
魏续顺势提枪再次突刺，可枪尖刚前进半米便被墨辰伸手握住，死死地压着。
看着头上砍下来的刀刃，魏续急忙侧身，同时抬腿去踢墨辰那只握着枪杆的手臂。
不料…想象中墨辰弃杆防御的画面并未出现，因为这人不知何时跳了起来，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脖子被瞬间卡住！魏续涨红脸颊，疯狂地想用手击打墨辰的头，可墨辰已弯头将他的脖子拉后让他始终够之不着。
“将军！”身后几名骑士急忙冲来救援，魏续经过短暂地慌乱后开始摒息宁神，同时用手掰着墨辰那紧缩的铁肘。
下一刻，他腰间一痛，双手有一瞬间地发软，紧接着，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双眼一黑，陷入了晕厥。
墨辰并未补刀，因为那几名骑士已经冲了过来，他跳回自己马上，绕路冲向了外围的一众敌军。
这几人显然是魏续的亲卫，他们急匆匆地救起魏续，感觉到他还活着当机立断开始向薄弱处突围。
此刻主将晕厥，阵型已散，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墨辰这边处理掉了仅剩的几名骑士，转头时那七八人已护着魏续扬长而去。
“迅速打扫战场！尸体挖个坑埋掉，能动的马通通骑走，不能动的斩杀割肉！”他边喊话边抹着脸上的血水，这一番冲杀他亲手斩了十几人，此时浑身都已染血。
一士卒快步跑来，行礼道：“都伯，姓李的早已跑了，我们擒住了一人，不过已经昏迷，要不要宰了？”
累到有些腿软的墨辰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摆手答道：“将他抬过来。”
等两名士卒将人带来时他发现这昏迷被擒的正是那个护旗的马脸汉子。
“不管他了，速速收拾战场，一刻钟后，全军出发！”
“喏！”众人轰然应声，对这位勇猛地都伯已然心生敬服之感！谁家一百步卒逃命还能趁机反杀几十名骑军的？跟着这位猛将，真是舒服！
夜色更加深浓，处理完战场的众人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这一战共缴获可用战马五十一匹。正好九十六人双人一匹用四十八，再加墨辰一匹，最后两匹则给一名重伤士卒与那至今昏迷的马脸汉子。
有了战马，墨辰也不再担忧行军速度，一路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第二日的日出时分。
“看草图，我等已到襄贲（兰陵以东）地界了，谁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墨辰趴于石头人，瞅着有些模糊的地图，一阵头大。自己与夏侯烈赵云约定的汇合之处是邳县以西的大山那里，他二人率人已直接南下。而自己是先往东，再往南，现在虽有马，但路程远了许多，是否能在三日内赶到汇合处，还真不好说啊。
“都伯，俺们都不是徐州人，这哪里晓得！”几个什长面红耳赤，尴尬地直挠头。
墨辰皱眉起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那个俘虏呢？将他带来。”
有聪明的什长反应过来，急忙去角落里将那啃着碎饼的马脸汉子连拉带拽的提到了墨辰的身前。
“哎呀！”被用力推倒的汉子惨叫一声，瞪着眼看向那名什长。
“嘿，你个瘪犊子还敢瞪老子！”名叫林煜的什长“唰”的抽刀，作势就要剁下马脸汉子的头颅！
“啊！！！”“住手！”
马脸汉子颤抖地蜷缩成一团，而墨辰忍着笑出声阻止，随即俯下身子道：“叫什么？”
那汉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急忙伸手摸了摸脖子，等确认头还没掉时才喘着粗气答道：“俺…俺叫张老四。”
“张老四，你是哪里人？”
看墨辰和声和气地，张老四也稍微镇定了一些，他看了看那凶神恶煞的林煜，咽着唾沫道：“徐州…沛国的。”
墨辰双眼一亮，继续道：“那你可熟悉附近的地形？”
“这…俺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啊。”
“看看这草图。”墨辰将他拉起来，指给了他看。
“襄贲…大人，这是在兰陵以东。”张老四很快就开口，等墨辰问他怎么去邳县时张老四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继续道：“这往南要遇上一座大山，越过大山还要渡祖水才能到邳县啊。”
听他这么说，众人尽皆苦笑连连，此刻他们已是人困马乏，再加上带的干粮也不算多，如何能跋山涉水也？
“张老四，你能明白你自身此刻的处境吧？”
张老四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明白…”
“嗯，那我问你，你需如实答话，若有欺瞒…”墨辰抽刀劈下，身旁的石头“咔嚓”一声裂为两半，将在场众人震惊地一阵颤抖。
尤其是被墨辰双眼盯着的张老四，被吓得瘫软在地，边磕头边急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小的定不敢欺瞒！”
“我问你，吕布军如今占领了哪里地方？”
“我军从十一月以来，已陆续占领下邳，彭城，东海以西，泰山的臧霸大人是温侯的旧识，已与我军结盟，正在向琅琊动兵。”
墨辰咬牙而立，心中有些迷茫，他也看过地图，此刻自己与这九十六名士卒的处境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四面皆敌。
“我再问你，可知玄德公下落？”
张老四愣了愣，思索了片刻才应道：“前日听闻玄德公已领兵入了彭城地界，想必…是去见温侯。”
见敌人？墨辰摸着下巴想了想，脑中突然涌出一些记忆，边捂头边想问什么，结果最终两眼一黑，倒向了地上。
一众什长手忙脚乱的扶起来，一阵按压拍晃还不见清醒…，张老四伸着头瞧了半天，才小声道：“大人想必是思虑加疲劳，晕厥了。”
林煜诧异的抬头，“你懂医术？”
“略…略懂一二。”
“快来看看！”林煜伸手将他拉过来，张老四顺势跪倒，拿住了墨辰的手腕。
“怪哉…脉象平稳，脉搏有力！不像是疲劳亏空啊！”张老四喃喃自语着，一旁林煜气急，抽刀架于他脖子上，怒吼道：“你这厮！会不会看？！”
“没啥问题啊，大人他…他可能就是困了？”
“老子剁了你！”林煜挥刀就砍，一旁两个什长急忙将他拉住。
“老林！唉！杀不得！这厮懂医，可为我等治伤也！若杀了，我等若有受伤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阵劝才让林煜冷静了下来，他狠狠地踢了张老四一脚，威胁了几句才转身朝远处走去。
众人皆不知该如何，最后由一名老什长做主，带着昏睡地墨辰向南缓缓而行。
冬月的大风从西北一路刮来，越过了山野，越过了冰河，于灰蒙蒙地天空呼啸，再绕于光秃秃的树梢，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
墨辰终于睁开了双眼，他摸了摸身下，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处草庐之中。
下床，穿鞋，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一阵寒风凛冽而来，让他不禁哆嗦几下。
“都伯，您醒了！”一士卒欢呼起来，听到动静的林煜等人纷纷冲进了这处小院之中。
他们整齐地想要行礼，但被墨辰伸手拦下，身体毫无虚弱感的他坐在门槛上，笑问道：“我睡了多久？这是何处？”
林煜拱手而答，“您睡了半天，此处是襄贲以南，沂水以西的一处村落，我们问村民要来了这处无人的院子，弟兄们都在四周歇息。”
“可有追兵？”
“不曾见到，听探马说，后方十里不见有敌军。”
“此处离大山多远？”
“不足十里。”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墨辰突然摆手道：“你们去歇着吧，今夜好生休养，明日一早便进山。”
“喏。”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好行礼退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都觉得这位年轻的都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只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这风虽大，却好似都绕过了院中孤人的灵魂，墨辰仰望着幽深地天穹，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
他确实不一样了，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前世，想起了那个车水马龙的世界，也想起了曾经枪林弹雨中经历的一切。
天涯阔如海，孤魂何处归？记忆复苏，却让他感到了无边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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