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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徒骇河蜮施诡道袭大禹 众仙聚奇妙神通战三妖

    济河废弃南边道,改向东流入海洋。

    大禹陷淤又浪卷,午驮斗恶兴高昂。

    急冲荡雾魅妖现,普蜮出招暴雨狂。

    狒撞无形隐特怪,风雷三炸尽夭亡。

    济水原河道经徐夹堤向南,过徐州在滨海县的大淤尖入海。由于常年间河水泛滥,洪水已改道由徐夹堤向东,经济阳到滨州,由西双河入海。济水是条害河,许多年间却是向南、向东两个方向同时流淌,经常出现洪水泛滥和溃堤灾祸,给沿河流域人们带来深重的灾难。

    司空大禹为了治理济水,多次找伯益、姜勇和千夫长们商量对策,他们在河两岸修筑长堤的同时,决定废弃向南的旧河道主动导流,拓宽掘深河床,引济水向东入海。在各地治理江河已经竣工的民夫,都调过来投入开掘新河道的工程。

    凉乔千夫长下属的十个中队,在从徐夹堤向东的新河道上逐队排开,他们挖掘着河床上丈余深的淤泥。并在两岸垒筑高堤埂,民夫们投入了大量人力运土,有的挑有的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垒筑堤埂的人们对运上堤的泥土层层打夯压实。工地上,一派热闹而繁忙的景况。

    司空大禹将施工安排就绪后,在侍卫急冲的陪同下去东面勘察了济水的一段新河道后,再往北行,来到徒骇河流域视察。但他俩根本没有察觉到,在身后一里外的地方,跟来了一个名叫普苗的妖怪。这妖怪外形象人,长着河狸般的头颅,正远远地尾随而来。

    大禹见徒骇河浅水漫流,河床淤泥厚,决定投入大量人力整修此河道,他计算着整条河道的工程量,以便安排足够的人力。

    谁知那普苗妖怪赶到了大禹二人的前方,在河床上设置陷阱。企图加害大禹。

    普苗见这段河内已枯水,尽是六尺多深的稀泥,便站在岸上施展起魔法来。随即,河面变成了一层龟裂的硬土,还有个土包耸立于硬土的上方,做罢法式后,那普苗便消失了身影。没过多久,大禹和急冲沿河道视察过来,大禹见河心有个土包,便顺着土埂登上了土包观察河床。

    突然,一声巨响,大禹脚下发生地陷,土包与河面上的硬土全都消失了,大禹被陷进了河内的淤泥中,眼看就要没过头顶。站在岸边的急冲仙人见势不妙,纵身腾空而起,飞到大禹的头顶上,一把抓住大禹露在稀泥外面的左手用力升空,将大禹拖了出来,再降落到南岸地面上。急冲见大禹成了个泥人,便为大禹擦去衣服上的稀泥,可是浑身是稀泥,需找个地方洗一下,便顺河道往有水的地方奔跑。

    二人来到前方一个水凼边,大禹脱去上衣,下到水里洗刷泥土。这时,普苗妖怪使用魔法呼风唤雨,天空中突然狂风大着,黑云滚动,一道电光后惊雷在头顶上炸开,接着暴风雨骤然而至。急冲仙人看出是妖怪作祟,爬上岸边察看观望,但又不知那妖怪身居何处,正在迟疑之际,那妖怪在上游使魔法,滔滔河水奔腾而来。

    大禹正从河水中翻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岸上爬。急冲慌忙过来,拉着司空大人脱离洪波,到岸边不远处的一间破屋内去避雨。二人冒着滂沱大雨跑进了破屋内,才算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一股巨大的洪流直冲南岸,奔腾的洪水将破屋卷走了,大禹和急冲在波涛中挣扎着。急冲仙人用道法从水里腾上空中,离开水面丈余高,急忙搜寻司空大人的身影,只见他被浪涛冲得在水中时隐时现。一排狂浪打过来,大禹被淹没于水下。急冲顺流飞着,集中精力寻找大禹在水中的身影。只见大禹的头露在水面隐约可见,慌忙降到大禹头顶上,一把扭住大禹的发髻,将他从波涛中拉了起来。当大禹离开水面时,急冲仙人发现大禹的双脚,被妖怪普苗紧紧扭住不肯松手,妄图将大禹拖入水中淹死。双方相持一阵后,急冲口喊“翀天飙,起!”猛力向上空飞升,连同普苗妖怪一齐吊上天空。

    那普苗妖怪见势不妙,顿时放开双手,化成一阵清风逃走了。

    有《夜游宫》词为证,这正是:

    改道东流去远,降河床、整修堤岸。大禹沿途观一段。去徒河,魅跟随,灾祸现。禹被淤泥陷,有仙救、脱离忧患。再入洪波攥发辫。速升空,降荒丘,妖遁窜。

    雨停了,那普苗妖怪到了河畔,正要入水时,只见水神午驮手持一对铜锤,冲过来拦住妖怪劈头就打,普苗退让几步,伸开右手呈接物状,随即就有一杆画戟放置在手中。普苗双手持画戟与午驮对仗,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急冲仙人拉着大禹发髻,将他牵引到荒丘上降落,两人脱下已湿透的上衣,拧着衣服上的水。急冲对空喊话:“非犬,非犬,你在哪里,赶快答话!”

    一会儿,空中传来非犬的声音:“我是非犬,上仙唤我有什么急事?”

    急冲以命令的口气说:“你马上赶到徒骇河南岸来,协助我保护司空大禹!”

    空中传来非犬的答话:“在下马上赶到!”

    “没过多久,非犬变成的一只鹞鹰快速飞来,但他并没有立刻来见仙人,而是去徒骇河旁的庄院里,变成一个治水民夫的模样,找到了部落的酋长,请求派人去荒丘上保护司空大人。酋长立即调集十来个壮年村夫,各持械杖朝荒丘奔去。

    非犬再次变成鹞鹰,飞到急冲和大禹的身旁降落,变化成狒头人身的模样。急冲说:“非犬,你照看好司空大人,我这就去追杀那普苗妖怪!”说完,腾上天空,朝徒骇河畔追去。

    一群手特械杖的村夫从庄院内跑出来,向前方的荒丘奔去,没过多久便赶到了荒丘上,来到大禹和非犬身旁,大伙一齐护送大禹去了庄院,酋长和乡亲们在村口上迎接,带大禹去庄内换上干衣服,安顿他歇息。非犬将司空大人托付给酋长后,带了一口大刀出了村庄,要前往河畔协助仙人追杀妖怪。

    再说,午驮水神在河畔与普苗妖怪搏杀,他们在地面上斗杀了一阵后,由于午驮使用的是铜锤占了上风,那普苗挨了几下,忙往河中退让,午驮本是水中猛将,紧追下河,双方在水中继续厮杀。他们时而猛冲,时而退让,不停地在水中翻滚盘旋。

    这时,普苗妖怪在退让的同时,施展其魔法来。顿时,河中浪花翻卷,河水不停地向上涌动,好似开了锅一般。水神对这些招术,早已见惯不惊,喊了声:“风平浪静,虾兵出击!”暴涨翻卷的河水顿时平息下来,恢复到先前状态。水面上数十只举起一对大钳子的巨虾,拥向普苗妖怪,围住他的两条腿猛力钳夹,痛得那妖怪“哇哇”地吼叫。

    普苗妖慌忙一个虎跃冲出水面,飞身上岸,又要施展魔法对付水神和众虾兵。这时,急冲仙人疾速赶来河畔,要拦截从水中上岸的妖怪。普苗妖怪知道大麻烦来了,急忙转身夺路而逃,午驮跟随急冲仙人向前追去。

    这时,河畔上突然有一团浓雾弥漫过来,普苗慌忙钻进浓雾中,等到仙人与水神追过来,那妖怪早已消失在雾帐之中。

    急冲仙人高喊:“荡尽妖雾,烈风起!”

    顿时,地面上刮起了狂风,吹得雾气飞卷倒流。没过多久,浓雾终于被狂风荡尽,远方露出来一个头面部象海豹,体态有几分象人的女妖来。这女妖名叫水魅,是妖怪普苗的妻子,正是她制造了这场浓雾,才掩护其夫普苗脱身。

    腾空的急冲仙人,和地上飞跑的水神午驮,一齐向前方的水魅女妖追去。隐避在远方的普苗妖精见势不妙,慌忙展开双臂,使起魔法念起咒语来。随即,天昏地暗,一场滂沱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万千雨滴落地飞溅,四野完全被暴雨隆罩,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急雨咆哮声。

    午驮在暴雨下,已看不清前方目标,他完全限于被动,只好停下来伏在地面上,将头与手脚缩进龟壳内,任凭着暴雨在背壳上浇灌。

    正在腾飞的急冲仙人,当即降下地面同妖怪斗法,只见他在急雨中挥动双臂,做起了道法来,随即高喊“暴雨停息!”

    这道法真灵,一场大暴雨戛然停下来了,天空的浓云散去,明亮的阳光下,透出了万里晴空。

    勇敢的水神午驮,早已跳下河去,从水下接近那岸边的普苗妖怪,突然冲出水面跳上岸来,双手握着铜锤向普苗冲杀过去。普苗手持画戟仓促应战,双方在河畔接杖,又激烈地厮杀起来。

    急冲仙人踏着地面上的流水,向妖怪冲锋。这时,水魅女妖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急冲忙奔向前方,为水神午驮助战。普苗妖怪在搏杀中,挨了一铜锤,料想斗不过水神,又见仙人冲过来十分胆怯,慌忙虚掩一抢,化着一阵清风逃走了。急冲与水神午驮追了一阵,找不到妖怪的影子,停下来环顾四周,搜寻着两个妖怪的踪迹。

    午驮说:“狡猾的傢伙,打不赢跑了!”

    “你们咋呼什么,本少爷来了!”旷野上空,突然响起一个不现形妖怪的吼声。

    急冲和午驮转身向四周察看,始终看不见那妖怪的影子。急冲高喊说:“有本事就出来交战,老躲着不现形算是什么玩艺儿?!魔怪,快报个名来!”

    那不现形影的魔怪说:“少爷大名叫着隐特劳,你们追杀的普苗和水魅,是本少爷的父母,不现形影是少爷的神通,那是海蝎军师传授的绝招!”

    急冲仙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小魔头,并非等闲之辈,需得认真对付才行。原在不久前,魔族的海蝎军师来此地发展门徒,结识了这个隐特劳,教会了他几种神通,由于父母坚决反对儿子加入海蝎的魔族,海蝎军师没有授于他什么头街与称号,后来海蝎离去后双方再无任何来往。

    隐特劳会一种引水飞上天空的本领,这时便将徒骇河水引上空中。一股盆粗的水柱形成弧状,向急冲仙人迎头喷射而来,急冲仙人事先无防避,被水柱浇头慌忙避让躲闪,全身被水湿透成了落汤鸡。

    站在一旁的午驮见了,气愤地叫骂:“你这无形的龟孙子,竟敢欺侮仙人,本爷抓住定要将你砸成肉泥!”突然那弧形水柱移向了水神午驮。然而水神是龟类,任其水柱喷射则不予理睬。

    这时,恰好非犬赶到,他见水柱直冲水神午驮,在一旁的急冲仙人全身湿透,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非犬愤怒极了,又看不见妖怪在何处,气得在旷野上狂奔乱撞。非犬突然感觉到有不现形的幽灵在避让,猛地撞过去,竟然将幽灵撞倒在地,接着非犬一阵厮咬,痛得那妖怪厉声惨叫。

    “幽灵现形!”在一旁念过咒语的急冲仙人,突然高声呼喊。只见被非犬按在地上那幽灵渐惭现出了原形来,这隐特劳原来是一个体态壮实,生有一副虎头嘴脸的人形精怪。非犬见被按住的妖怪现出原形,被妖怪那恶狰的面容吓煞了,双臂发软失去力量,被隐特劳猛地翻身跃起,反而将非犬压在地上厮咬。

    水神午驮双手持铜锤,快步冲过来对隐特劳背上猛砸几锤,隐特劳急忙松开地上的非犬,突然又隐没身躯,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紧急关头,远方的霹雳仙人行风雷,运用出没隐身功,立刻现身于徒骇河畔。

    “急冲护卫官,小弟觉察到你们勇斗三妖,几经周旋都未得手,还是让他们见识一下雷电神功的威力吧!”行风雷说。

    午驮说:“上仙,你来得好及时啊!”

    急冲说:“师弟早该来协助降妖了!”

    行风雷听了,只是一笑了之,随即翀上天空,在旷野上空猛地发了两个霹雳,震得那普苗、水魅和隐特劳三个妖怪全都现出了原形。行风雷居高临下,发射起雷电来,第一炮炸死了隐特劳,第二炮炸死了水魅。那普苗见势不妙,化着清风正要逃走,被连发两个雷霆炸得粉碎。至此,在徒骇河流域残害生灵,降灾于世人的一窝精怪被彻底消灭了。

    急冲仙人护卫大禹返回济水治河工地去了,随后,会聚徒骇河的神圣各自离去。

    有《最高楼》词为证,这正是:

    驮神怒,伐蜮战尤激,不胜怎心甘?唤得非犬来相助,送别大禹保安全。午驮追,妖反扑,斗多番。扭入水、令虾兵铰剪,魅下霭、圣驱除雾漫。停暴雨,换晴天,狒冲身撞隐形怪,虎妖凶恶遽来仙,放雷霆,三魍魉,毙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