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要成仙，我要永生
殷良稳稳接住，抬头询问道：“您就这么给我了，不怕我翻脸不认吗？”
桦老笑笑：“这虽是三阶医道传承的残篇，可没有老夫用一辈子针对其做出的注解，你恐怕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看懂，对你这半路出家的见解，这时间只会长不会短。”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将您的注解交给弟子？”殷良将古朴的小册子收好，轻笑着追问。
桦老绝不会想到，他有着结丹巅峰的眼界，参透一本三阶医道传承残片，或许困难，但绝不至于无法入门。
到底是水磨功夫时间问题，而他又恰恰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如今，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他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抽身事外，殷良此刻，总算是安心。
但是，殷良并没有做得那么绝，安稳虽重要，但若是为了此刻的安稳选择彻底将桦老得罪死，那才是真正的盲目无智之举。
于是，殷良还是决定维持此前的交易，反正他有底气虽时抽身，撇清干系，所以才有方才那一问。
“待你同巧梳完婚，老夫连同嫁妆，将注解一并交给你。”
桦老抚须，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殷良此番举动，在他眼中，便是彻底答应，一想到身后事都能得偿所愿，最宠爱的孙女有人照顾，一辈子修行医道的衣钵有人传承，两件事情一齐解决了，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情愉悦？
“这样的话，恰好大比众多族人回归，就在新的嫡系资格确立之前完婚，随后我将会把那份嫁妆，当众赠于家族，交于族长定夺如何分配，您认为如何？”
殷良也笑着，殷巧梳是凡人，左右不过百余年寿命，对他来说，只会是漫长岁月中的过客。
这片刻的同行，却可以换来珍贵的三阶医道传承残篇，对殷良来说，是划算的，他并不排斥。
真像就是这么残酷，哪怕，对象换做一个刁蛮任性，被惯坏了的丑陋少女，交易不变的的情况下，殷良也会尽量宠着她。
“夫唱妇随，你既然这么决定，我相信巧梳会同意的。”
桦老点点头，已然是将殷良视作自家女婿。
“多谢岳祖父成全，孙婿必会好好保护巧梳，不让她受委屈。”
殷良恭敬一礼，极有眼色的更换称呼，随后做出承诺。
“唉，巧梳毕竟是凡人，没有灵根，老夫不求你独宠巧梳。”
桦老用枯瘦的手掌亲近的握住殷良，老爷子眼神混浊，此刻，真的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头，他在生命最后的几年，只希望孙女能过得好，只希望血脉可以延续。
将一切托付于殷良，他絮絮叨叨：“只希望你能善待巧梳，多行房事，多生点孩子就好，你是中品灵根，若能生出个下品灵根的曾外孙，悉心照料他，我也就放心了……”
桦老说了很多，愿景质朴而简单，殷良耐心听着，最后一再重复：“我一定不会亏待巧梳。”
然而，殷良嘴里说着，但心底却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桦老对血脉的看重？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留下子嗣的念头。
他这一生只为求道登仙，子嗣的存在，无疑会牵扯精力，让本就渺茫的求仙路遥不可见。
殷良想着这些，决定以后对殷巧梳更好，以弥补自己的私心，以弥补对桦老的欺骗。
对，殷良知道自己欺骗了桦老。
并且，在不远的将来，为了成仙，他还会利用更多人，伤害更多人，欺骗更多人，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殷良，自我认知清楚，从来算不上什么好人。
临走时，桦老一股脑交给殷良许多丹药，大多是辅助修行的，保命的丹药，对于这些，殷良没有拒绝。
以他目前的资质和修为，这些恰好都是用得上的，足可见，桦老有心了。
揭开隔音符，殷良跨出房门，脑海里还回想着向桦老试探殷家筑基中期族老寿限的问题。
对此，桦老语焉不详，那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姿态，再结合此间种种细节，殷良猜测，桦老作为医师其实很清楚那筑基中期族老的寿限，但碍于某种控制喉舌的禁制，他不能吐露个中详情。
唯一透露出来的，则是告知殷良，殷家正在谋求一颗二阶延寿丹。
至于具体如何，桦老摇摇头，作为医师，他只是粗通丹道，故而没资格知晓更多。
对此，殷良有些遗憾。
“怎么，这就准备走了？也不来别院看看我？”
低头沉思的殷良，忽得被叫住，抬头一看，才发现殷巧梳肩披白裘，小手倚着红漆木门，眼睛看着他，那水润明亮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小情绪。
殷良也不尴尬，只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关切道：“巧梳，回屋吧，外面风雪大，天冷，你的手又冻红了。”
殷巧梳跳下门槛，仰起头看着殷良：“你不肯叫我大师姐了？”
“现在要叫巧梳。”
殷良低着头，说完后握住身前少女微红的小手，催发灵力，帮她缓解天气的影响。
“你答应了。”
殷巧梳并没有抽出手，只是看着殷良侧颜，微微有些出神，她似乎很清楚爷爷背着她同殷良讲了什么。
“嗯。”
殷良知道殷巧梳在问什么，他简单应了声，便认真细致的开始用灵力温养少女纤弱的身体，让她暖和起来。
“唔～”
少女缩缩脖子，面颊微红，眯起眼，露出猫儿般享受的小表情：“好舒服，这就是修行者吗？真好呢…我会有一个修行者做夫君……”
“我会每天用灵力为你温养身躯的，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殷良温和的笑着，他和殷巧梳拢共见了没几面，相识不过数日，说有多深的感情，恐怕没有。他之所以不辞辛苦做这些，一半是受了桦老恩惠，一般是出于补偿的心理。
“……你会嫌弃我吗？”
殷巧梳忽然发问，扬起小脸，手还被殷良握在掌中，她贝齿咬住下唇，有些自卑：“我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而你却是堂堂正正的中品灵根，肯定有很多仙子对你感兴趣吧？”
对于少女这安全感缺失的表现，殷良摇摇头，安抚道：“不要多想，除你之外，我不会再娶妻。”
“你说谎。”殷巧梳眨眨眼，表示不信。
“时间会证明。”殷良没有解释什么，下意识望了眼门外，只见天空下起鹅毛大雪，殷家没有专门阻碍这些的阵法，那太奢侈了，反正修行者可以凭灵力御寒，根本不会有大碍。
至于凡人们，家族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迁就照顾。
于是，殷良牵着殷巧梳返回属于她的别院，路上殷巧梳没再问刚才的问题，反而羞红着脸：“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殷良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殷巧梳：“十五，很快就十六。”
“……”殷良微微额首，面色平静，“很快，一旬内吧，你做好准备。”
殷巧梳满眼期待：“…爷爷希望我能生出有灵根的子嗣，你觉得有可能吗？你资质那么高，全族都没几个中品灵根，会有机会的吧？”
“…有可能的吧。”殷良沉吟片刻，而后又安抚道：“别想太多，一切随缘。”
“不想随缘，爷爷对我这么好，唯一的期望就是我能诞下有灵根的子嗣，我会努力的。”
殷巧梳俏脸变得坚定，而后又耳根子发红，扭头，满脸羞涩的看向殷良，改了称呼：“夫君，到时候，你会嫌弃我生得多吗？”
殷良不回话，避开殷巧梳期盼的眼神，看着远处，很久才叹了口气回答道：“…先调理好身子吧，刚才动用灵力为你驱寒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身子骨很弱，想生很多子嗣，身体不行可做不到，会本源亏空而死的。”
“约定好了！我要养好身子，给夫君生很多子嗣！！”
看着朝气满满的少女，她面容俏丽，身段花骨朵含苞待放，鼻尖的处子幽香让殷良眼神一度恍惚，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一种更渺远，不可确定的感同身受。
‘不过百年，便成枯骨黄土，化作世间一粒尘埃，这种结局……’
摇摇头，殷良眼神变得坚定无比，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要成仙，我要永生，长生蛊，你听见了吗……”
与此同时，殷良识海中沉睡的大青虫颤抖了一下身躯，似是回应，似是肯定。
桦老笑笑：“这虽是三阶医道传承的残篇，可没有老夫用一辈子针对其做出的注解，你恐怕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看懂，对你这半路出家的见解，这时间只会长不会短。”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将您的注解交给弟子？”殷良将古朴的小册子收好，轻笑着追问。
桦老绝不会想到，他有着结丹巅峰的眼界，参透一本三阶医道传承残片，或许困难，但绝不至于无法入门。
到底是水磨功夫时间问题，而他又恰恰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如今，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他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抽身事外，殷良此刻，总算是安心。
但是，殷良并没有做得那么绝，安稳虽重要，但若是为了此刻的安稳选择彻底将桦老得罪死，那才是真正的盲目无智之举。
于是，殷良还是决定维持此前的交易，反正他有底气虽时抽身，撇清干系，所以才有方才那一问。
“待你同巧梳完婚，老夫连同嫁妆，将注解一并交给你。”
桦老抚须，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殷良此番举动，在他眼中，便是彻底答应，一想到身后事都能得偿所愿，最宠爱的孙女有人照顾，一辈子修行医道的衣钵有人传承，两件事情一齐解决了，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情愉悦？
“这样的话，恰好大比众多族人回归，就在新的嫡系资格确立之前完婚，随后我将会把那份嫁妆，当众赠于家族，交于族长定夺如何分配，您认为如何？”
殷良也笑着，殷巧梳是凡人，左右不过百余年寿命，对他来说，只会是漫长岁月中的过客。
这片刻的同行，却可以换来珍贵的三阶医道传承残篇，对殷良来说，是划算的，他并不排斥。
真像就是这么残酷，哪怕，对象换做一个刁蛮任性，被惯坏了的丑陋少女，交易不变的的情况下，殷良也会尽量宠着她。
“夫唱妇随，你既然这么决定，我相信巧梳会同意的。”
桦老点点头，已然是将殷良视作自家女婿。
“多谢岳祖父成全，孙婿必会好好保护巧梳，不让她受委屈。”
殷良恭敬一礼，极有眼色的更换称呼，随后做出承诺。
“唉，巧梳毕竟是凡人，没有灵根，老夫不求你独宠巧梳。”
桦老用枯瘦的手掌亲近的握住殷良，老爷子眼神混浊，此刻，真的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头，他在生命最后的几年，只希望孙女能过得好，只希望血脉可以延续。
将一切托付于殷良，他絮絮叨叨：“只希望你能善待巧梳，多行房事，多生点孩子就好，你是中品灵根，若能生出个下品灵根的曾外孙，悉心照料他，我也就放心了……”
桦老说了很多，愿景质朴而简单，殷良耐心听着，最后一再重复：“我一定不会亏待巧梳。”
然而，殷良嘴里说着，但心底却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桦老对血脉的看重？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留下子嗣的念头。
他这一生只为求道登仙，子嗣的存在，无疑会牵扯精力，让本就渺茫的求仙路遥不可见。
殷良想着这些，决定以后对殷巧梳更好，以弥补自己的私心，以弥补对桦老的欺骗。
对，殷良知道自己欺骗了桦老。
并且，在不远的将来，为了成仙，他还会利用更多人，伤害更多人，欺骗更多人，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殷良，自我认知清楚，从来算不上什么好人。
临走时，桦老一股脑交给殷良许多丹药，大多是辅助修行的，保命的丹药，对于这些，殷良没有拒绝。
以他目前的资质和修为，这些恰好都是用得上的，足可见，桦老有心了。
揭开隔音符，殷良跨出房门，脑海里还回想着向桦老试探殷家筑基中期族老寿限的问题。
对此，桦老语焉不详，那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姿态，再结合此间种种细节，殷良猜测，桦老作为医师其实很清楚那筑基中期族老的寿限，但碍于某种控制喉舌的禁制，他不能吐露个中详情。
唯一透露出来的，则是告知殷良，殷家正在谋求一颗二阶延寿丹。
至于具体如何，桦老摇摇头，作为医师，他只是粗通丹道，故而没资格知晓更多。
对此，殷良有些遗憾。
“怎么，这就准备走了？也不来别院看看我？”
低头沉思的殷良，忽得被叫住，抬头一看，才发现殷巧梳肩披白裘，小手倚着红漆木门，眼睛看着他，那水润明亮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小情绪。
殷良也不尴尬，只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关切道：“巧梳，回屋吧，外面风雪大，天冷，你的手又冻红了。”
殷巧梳跳下门槛，仰起头看着殷良：“你不肯叫我大师姐了？”
“现在要叫巧梳。”
殷良低着头，说完后握住身前少女微红的小手，催发灵力，帮她缓解天气的影响。
“你答应了。”
殷巧梳并没有抽出手，只是看着殷良侧颜，微微有些出神，她似乎很清楚爷爷背着她同殷良讲了什么。
“嗯。”
殷良知道殷巧梳在问什么，他简单应了声，便认真细致的开始用灵力温养少女纤弱的身体，让她暖和起来。
“唔～”
少女缩缩脖子，面颊微红，眯起眼，露出猫儿般享受的小表情：“好舒服，这就是修行者吗？真好呢…我会有一个修行者做夫君……”
“我会每天用灵力为你温养身躯的，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殷良温和的笑着，他和殷巧梳拢共见了没几面，相识不过数日，说有多深的感情，恐怕没有。他之所以不辞辛苦做这些，一半是受了桦老恩惠，一般是出于补偿的心理。
“……你会嫌弃我吗？”
殷巧梳忽然发问，扬起小脸，手还被殷良握在掌中，她贝齿咬住下唇，有些自卑：“我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而你却是堂堂正正的中品灵根，肯定有很多仙子对你感兴趣吧？”
对于少女这安全感缺失的表现，殷良摇摇头，安抚道：“不要多想，除你之外，我不会再娶妻。”
“你说谎。”殷巧梳眨眨眼，表示不信。
“时间会证明。”殷良没有解释什么，下意识望了眼门外，只见天空下起鹅毛大雪，殷家没有专门阻碍这些的阵法，那太奢侈了，反正修行者可以凭灵力御寒，根本不会有大碍。
至于凡人们，家族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迁就照顾。
于是，殷良牵着殷巧梳返回属于她的别院，路上殷巧梳没再问刚才的问题，反而羞红着脸：“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殷良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殷巧梳：“十五，很快就十六。”
“……”殷良微微额首，面色平静，“很快，一旬内吧，你做好准备。”
殷巧梳满眼期待：“…爷爷希望我能生出有灵根的子嗣，你觉得有可能吗？你资质那么高，全族都没几个中品灵根，会有机会的吧？”
“…有可能的吧。”殷良沉吟片刻，而后又安抚道：“别想太多，一切随缘。”
“不想随缘，爷爷对我这么好，唯一的期望就是我能诞下有灵根的子嗣，我会努力的。”
殷巧梳俏脸变得坚定，而后又耳根子发红，扭头，满脸羞涩的看向殷良，改了称呼：“夫君，到时候，你会嫌弃我生得多吗？”
殷良不回话，避开殷巧梳期盼的眼神，看着远处，很久才叹了口气回答道：“…先调理好身子吧，刚才动用灵力为你驱寒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身子骨很弱，想生很多子嗣，身体不行可做不到，会本源亏空而死的。”
“约定好了！我要养好身子，给夫君生很多子嗣！！”
看着朝气满满的少女，她面容俏丽，身段花骨朵含苞待放，鼻尖的处子幽香让殷良眼神一度恍惚，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一种更渺远，不可确定的感同身受。
‘不过百年，便成枯骨黄土，化作世间一粒尘埃，这种结局……’
摇摇头，殷良眼神变得坚定无比，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要成仙，我要永生，长生蛊，你听见了吗……”
与此同时，殷良识海中沉睡的大青虫颤抖了一下身躯，似是回应，似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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