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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一夜无话,第二天四更刚过,东方天空渐渐泛出微亮,三人收拾利落,刘疤子用树枝还扎了三个帽子分别戴在头上,蜷在半山坡深深的草丛中静静等待着李祁山等人的到来。

    大约早饭时分,忽听山下路口边一群群在草丛中觅食的鸟儿扑棱棱成群的飞起来,周元喜对王富和刘疤子说:“来了。”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声从山下传来,为首的正是李祁山,身后紧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带帽子斗篷的壮汉,两只手紧紧裹住斗篷,帽子遮住了上半边脸,低着头一声不响地跟在李祁山身后。

    再往后看,金算盘拄着一根登山杖边走边呼呲呼呲地喘着气,旁边紧跟着一个不到四十岁,精瘦精瘦的高个男人,头发杂乱地往上隆起盘成一个发髻,横着别着一根木棍儿。往脸上看,秃眉鼠眼,尖嘴猴腮,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道袍。正边走边和金算盘说:“我说老金,你到底行不行?年纪一大把非要跟着来,这才哪到哪,你瞅你那样儿。”

    金算盘斜着眼看了看他说:“老五呀,我就是沾沾你的光,见识见识这三才罗盘到底是个神品还是个凡物。”说完喘的很厉害,拿出一个小药瓶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又精神了许多。

    再往后跟着两个二十岁左右伙计模样的人,分别背着一大包东西,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提着一个鸟笼,随着那人行走时的晃动,鸟笼里面三只鸽子在里面不停扑腾着。

    藏在草丛中的三个人,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祁山一行人从山路走过。这时草丛中三人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刘疤子趴着难受在草丛中慢慢挪了挪位置,走在前面穿着斗篷的赵里民突然停住,回头往身后张望,刘疤子吓得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李祁山问赵里民:“老三,怎么了?”

    赵里民漫不经心地说:“哦,没事儿。”说完扭回头再次向山上走去。

    待李祁山一行人走远,周元喜说:“咱三个人每人间隔五十步跟上,尽量别说话,打手势。”说完猫着腰跟在李祁山队伍后百步开外,王富在中间,刘疤子殿后。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只见李祁山一行人在一个相对平整的山坳边停住,周元喜藏在草丛中朝着王富和刘疤子摆了摆手,二人慢慢汇拢过来,王富看着周元喜指了指对面,周元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见那个身穿道袍叫老六的人,声音尖尖地对李祁山说:“干爹,就是这儿,我上次躲避官府追捕从这儿路过,当时我就看出这儿绝对是个明朝将军墓,这大堡山虽不是风水宝地,但当时随军的阴阳师也不全是平庸之辈,能在这孤龙的龙脉上找出龙胆开墓,也算是个前辈高人了。”

    李祁山说:“不是说孤龙龙脉作陵断子绝孙吗?怎么这龙胆处会有大墓?”

    老六说:“自古道蛇有七寸,龙有龙眼,这龙眼可不是指龙的眼镜,是指龙胆,虽不能破解无后之困,但相比之下生女则可大富大贵。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只是没有三才罗盘找不到这地宫之门。要不是我早就替义父盗了这将军墓了。”

    李祁山点点头说:“要不是你师傅把你赶出师门,怕是现在不用再找你师叔周元喜的六易葬经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三才罗盘递给老六说:“看你的了。”

    王富在草丛中听的真切,吃惊地看看周元喜,心想没想到师傅还有一个被赶出师门的师侄,说来也是自己的师兄。难怪这家伙这么厉害。

    这时老六已经手托罗盘找准位置,在平地中央插入一根竹竿,竹竿旁边站着两个拿背包的伙计。这时老六打开罗盘第二层,口中念念有词,不时看着周围群山转动罗盘,突然停下身子,慢慢后退到离竹竿十丈开外站定后,对着前面拿背包的两个伙计说:“东七西六。”

    其中一个伙计往东走七步另一个往西走六步各插入一根竹竿后再次回到原地。

    老六又说:“南二北八。”

    两个伙计又分别走到位置插入竹竿。

    老六把后来插入的四根竹竿对角连线后中间交汇一个点,转身对两个伙计说:“这座墓虽大,但就这一个地方能进入,其它地方都是岩石根本打不进去。开始吧!”

    两个伙计把背包拿出来取出洛阳铲一节一节的组装起来,不一会便在地上打出一个碗口粗的洞,在装到第七节的时候一旁拿着罗盘的老六喊到:“停”。说完收起罗盘对两个伙计说:“到地方了。”

    两个伙计放下洛阳铲,各自拿出一把精钢制成的特制铁锹,铁锹头前窄后宽,前面是一个杯口粗的半圆,后面随着前面的半圆形逐渐变宽,四周开刃且高,中间凹。手柄比一般家用的短,手柄后端有一个皮套,可以把手套进去。这种铁锹插入硬土层也像刀切豆腐般容易。

    再看两个伙计背靠着背弯着腰,旋转着用铁锹铲土,动作飞快,转眼间只看见不断扬出的土却看不见二人,说明已经将洞打入地下。接着一人从地下洞里出来用绳子挂上一个皮制的桶往外倒土,看来直洞已经打好了。不一会另一个人也从洞里出来对老六说:“好了,看到墓门了。”

    老六双手捧着罗盘递到李祁山面前说:“恭喜干爹,三才罗盘,千真万确。”

    李祁山笑着从老六手中接过罗盘只说了个“嗯。”然后对两个伙计说:“动手吧!”

    两个伙计领命后,掏出一个棉布做的口罩用酒打湿后捂住口鼻,提着鸽子笼跳进洞内,隔了半个时辰,只见从洞口飞出三只鸽子,李祁山对众人说:“开始吧!”然后四个人依次进入墓里。

    王富三人在草丛中看的真切,王富不解地问周元喜:“您还有个师侄?怎么没听说过?看样子不到四十岁,怎么就成了您师侄呢?”

    周元喜愣了愣神说:“他叫黄天风,是师兄的儿子。”

    王富听后大吃一惊说:“三大爷的儿子?一直没听说起过。”

    周元喜沉默了一会神色黯然地说:“我也是刚刚凭他断定古墓时的表现确认的,想当年在师傅身边学艺,那时候黄天风十五六岁,被李祁山蛊惑去偷师傅的三才罗盘和六易葬经,被师娘发现后,失手刺死师娘狼狈出逃,师兄因为自觉愧对师门在师傅面前以死谢罪,就在割破喉咙时被师傅救下。”

    周元喜停顿了一下后咬牙切齿地说:“想不到这个忤逆之子后来竟然投靠了李祁山,还认贼作父。”说完两只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响。

    刘疤子听后拍了拍周元喜说:“周兄呀,现在不是算老账的时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下还是先顾眼前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