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佞罪之臣
漆黑与殷红相混杂的鲜血霎然飚起，溅落在了两人身旁的玻璃桌面上、墙面上、以及“二号”的尸体上。
一颗干瘦的脑袋打着旋飞到了空中，一双深陷的眼睛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天旋地转的视野中，“四号”眼中的一切开始迅速地变红，而后慢慢模糊，像是糊上了一层水雾。
“该死的家伙！”
“四号”的神色突然狰狞，“异种”的人格出现，对着林柒怒吼道，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四号”的脑袋砸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然后就是再没有了动静。
在脑袋飞出，到脑袋落地的全过程中，林柒的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四号”，由而也就不可避免的目睹了它在彻底死亡前的眼神变化。
迷茫，惊恐，暴怒，不甘......
在惊恐与暴怒之间，林柒是多么想要在“主人格”的小男孩的眼中看到“解脱”。
但他骗不了自己，
就是没有。
一丁点都没有。
他看到的只有那种被背叛后的迷茫与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虽然之前主人格的“四号”用“睡着”表示过“二号”的死亡，林柒也确实看得出来它不是在晦饰，而是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但在它真正面对死亡时，却又是真真实实地表现出了害怕的神情。
霎然，
林柒想起了苏小雅之前给他画的手机屏保，那是一个Q版的小丑，
不是哥谭市的，也不是疯人院的，更不是麦当劳的，
就是正正常常的马戏团的小丑，
穿着那种中世纪遗留下的经典装束，涂着一半黑一半白的滑稽脸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
身前身首分离的“四号”，也挺像是一个小丑。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柒突然开始狂笑，
笑声转瞬就是充斥了整间广播室，
接着冲到了门外的走廊，
摇摇晃晃撞进了走廊尽头的大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柒笑得是那样的张狂，那样的放肆，活脱脱像是个刚进精神病院的疯子。
但他又是笑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无畏，就好似他是一位国王，正在城堡的楼顶，俯视着他的王国。
林柒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
再接着，他一边笑着一边举起了那柄锈斧，
砍下了身前那具残尸的左臂，
一斧，两斧，三斧.....
林柒砍断了那只左臂的肘关节。
漆黑的血液迸溅，染黑他的小腿，他的脸颊。
林柒笑着，手中的锈斧起落着，漆黑的血液飞溅着。
只是他的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
肘关节之后，是腕关节。
但只是两斧之后，林柒手上的锈斧就是因为劈歪的缘故嵌进了那只巨手的骨头中。
明显精神状况不太对林柒直接就是松开了手，任由那柄锈斧扎在了“四号”的小臂上，笨拙地摸出了手机，从【背包】中取出了许久没用的黑剑。
陶瓷材质的黑剑原本就被“鬼脸”咬出了小片的碎纹，很容易就会产生断裂，而林柒却是不管不顾，握住了黑剑就是猛地劈向了巨手的手腕。
黑剑的碎纹部分，正好砸在了巨手的桡骨茎突上。
一声脆响，小半段剑刃会直接折断崩飞，从林柒的额角边，险些划出一道血痕。
林柒的情绪不稳定，非常的不稳定。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灌进了一斤的浆糊，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模糊之中。
他想要砍断那只该死的左手。
一定要砍断，这非常的重要。
但却怎么也想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防止“四号”复活，还是单纯了为了发泄？
哦对，
他确实是需要发泄，
可是......
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杀了个看着像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孩的“异种”?
别他妈傻了，那是“异种”，那是丧尸，那是怪物！
哪里有小男孩的手跟油桶一样大的？
哪里有小男孩给砍断了一只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但.....
他送我花诶.....
林柒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蠢”的一个原因来自我辩驳，
但那种感伤却是真真实实的，像是一柄小刀，一次又一次地划过他的心脏。
为什么.....
为什么啊......
眼泪蓦然决堤，自林柒的眼角不住涌出。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妄图用“夜之气息”来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
但原本凉冽的“夜之气息”，此时却像是厚重的油气，在他的肺腔中不断被点燃。
烫，好烫！
林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就好像在自己胸腔里的不是肺，而是一台马力全开的热力发动机，正不断给他的心脏加码提速。
头，好晕.....
等等....
自己这是发烧了么？......
手中断裂的黑剑滑落，忽然有些脱力的林柒一下跪倒在地，双肘撑地趴伏在了地上。
“四号”的尸体离他的脑袋只有两个手掌距离，他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的黑血正不断向着他蔓延而来。
不用多想，林柒也已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自己身上的异常绝对已经是超出了心理的范围！
发烧？
伤口感染？！
该死！
林柒的神情已经在不知觉间变得狰狞无比，并不比之前的“异种四号”要和善上多少，属于那种晚上上街就能给警察立马带走的那种。
强烈的脱力感下，林柒除了保持当前趴伏的动作以外什么都做不到，而且就是连保持当下的姿势，也逐渐变成了一种困难与折磨。
没有解局的办法......
大脑中一片混乱的林柒只能是依据着身体的本能保持着趴伏的动作。
精神上的混乱，身体上的酸楚与疼痛，像是两柄处决的尖矛，一点一点刺入林柒的肌肤。
从背后的肩关节刺入，再刺出，再从林柒的下巴刺入，在他的口腔中交汇，最终从他的眼窝中刺出。
突然，林柒听到了一股陌生的声音。
那股声音先是极为轻微，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畔摩挲着轻纱。
接着声音变响，林柒开始能够分辨出声音的起伏与停顿，那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没等林柒反应过来，那股声音骤然变响，乍响若雷鸣。
“佞罪之臣终为枯骨！”
一个充满神圣与威严的女子声音，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复杂音节，林柒非常肯定自己从未听过类似的语言，但却是清晰无比地知道那些音节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而他，又是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一颗干瘦的脑袋打着旋飞到了空中，一双深陷的眼睛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天旋地转的视野中，“四号”眼中的一切开始迅速地变红，而后慢慢模糊，像是糊上了一层水雾。
“该死的家伙！”
“四号”的神色突然狰狞，“异种”的人格出现，对着林柒怒吼道，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四号”的脑袋砸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然后就是再没有了动静。
在脑袋飞出，到脑袋落地的全过程中，林柒的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四号”，由而也就不可避免的目睹了它在彻底死亡前的眼神变化。
迷茫，惊恐，暴怒，不甘......
在惊恐与暴怒之间，林柒是多么想要在“主人格”的小男孩的眼中看到“解脱”。
但他骗不了自己，
就是没有。
一丁点都没有。
他看到的只有那种被背叛后的迷茫与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虽然之前主人格的“四号”用“睡着”表示过“二号”的死亡，林柒也确实看得出来它不是在晦饰，而是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但在它真正面对死亡时，却又是真真实实地表现出了害怕的神情。
霎然，
林柒想起了苏小雅之前给他画的手机屏保，那是一个Q版的小丑，
不是哥谭市的，也不是疯人院的，更不是麦当劳的，
就是正正常常的马戏团的小丑，
穿着那种中世纪遗留下的经典装束，涂着一半黑一半白的滑稽脸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
身前身首分离的“四号”，也挺像是一个小丑。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柒突然开始狂笑，
笑声转瞬就是充斥了整间广播室，
接着冲到了门外的走廊，
摇摇晃晃撞进了走廊尽头的大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柒笑得是那样的张狂，那样的放肆，活脱脱像是个刚进精神病院的疯子。
但他又是笑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无畏，就好似他是一位国王，正在城堡的楼顶，俯视着他的王国。
林柒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
再接着，他一边笑着一边举起了那柄锈斧，
砍下了身前那具残尸的左臂，
一斧，两斧，三斧.....
林柒砍断了那只左臂的肘关节。
漆黑的血液迸溅，染黑他的小腿，他的脸颊。
林柒笑着，手中的锈斧起落着，漆黑的血液飞溅着。
只是他的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
肘关节之后，是腕关节。
但只是两斧之后，林柒手上的锈斧就是因为劈歪的缘故嵌进了那只巨手的骨头中。
明显精神状况不太对林柒直接就是松开了手，任由那柄锈斧扎在了“四号”的小臂上，笨拙地摸出了手机，从【背包】中取出了许久没用的黑剑。
陶瓷材质的黑剑原本就被“鬼脸”咬出了小片的碎纹，很容易就会产生断裂，而林柒却是不管不顾，握住了黑剑就是猛地劈向了巨手的手腕。
黑剑的碎纹部分，正好砸在了巨手的桡骨茎突上。
一声脆响，小半段剑刃会直接折断崩飞，从林柒的额角边，险些划出一道血痕。
林柒的情绪不稳定，非常的不稳定。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灌进了一斤的浆糊，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模糊之中。
他想要砍断那只该死的左手。
一定要砍断，这非常的重要。
但却怎么也想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防止“四号”复活，还是单纯了为了发泄？
哦对，
他确实是需要发泄，
可是......
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杀了个看着像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孩的“异种”?
别他妈傻了，那是“异种”，那是丧尸，那是怪物！
哪里有小男孩的手跟油桶一样大的？
哪里有小男孩给砍断了一只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但.....
他送我花诶.....
林柒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蠢”的一个原因来自我辩驳，
但那种感伤却是真真实实的，像是一柄小刀，一次又一次地划过他的心脏。
为什么.....
为什么啊......
眼泪蓦然决堤，自林柒的眼角不住涌出。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妄图用“夜之气息”来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
但原本凉冽的“夜之气息”，此时却像是厚重的油气，在他的肺腔中不断被点燃。
烫，好烫！
林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就好像在自己胸腔里的不是肺，而是一台马力全开的热力发动机，正不断给他的心脏加码提速。
头，好晕.....
等等....
自己这是发烧了么？......
手中断裂的黑剑滑落，忽然有些脱力的林柒一下跪倒在地，双肘撑地趴伏在了地上。
“四号”的尸体离他的脑袋只有两个手掌距离，他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的黑血正不断向着他蔓延而来。
不用多想，林柒也已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自己身上的异常绝对已经是超出了心理的范围！
发烧？
伤口感染？！
该死！
林柒的神情已经在不知觉间变得狰狞无比，并不比之前的“异种四号”要和善上多少，属于那种晚上上街就能给警察立马带走的那种。
强烈的脱力感下，林柒除了保持当前趴伏的动作以外什么都做不到，而且就是连保持当下的姿势，也逐渐变成了一种困难与折磨。
没有解局的办法......
大脑中一片混乱的林柒只能是依据着身体的本能保持着趴伏的动作。
精神上的混乱，身体上的酸楚与疼痛，像是两柄处决的尖矛，一点一点刺入林柒的肌肤。
从背后的肩关节刺入，再刺出，再从林柒的下巴刺入，在他的口腔中交汇，最终从他的眼窝中刺出。
突然，林柒听到了一股陌生的声音。
那股声音先是极为轻微，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畔摩挲着轻纱。
接着声音变响，林柒开始能够分辨出声音的起伏与停顿，那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没等林柒反应过来，那股声音骤然变响，乍响若雷鸣。
“佞罪之臣终为枯骨！”
一个充满神圣与威严的女子声音，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复杂音节，林柒非常肯定自己从未听过类似的语言，但却是清晰无比地知道那些音节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而他，又是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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