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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死一线

    仙神已如云烟去,徒留蒙尘飞剑叹人间。

    一抹烈阳当空,照亮了这个世间。洒下的阳光如丝如缕,温暖如煦。

    这样明媚的日子里,本是垂髫嘻嘻,放飞纸鸢的大好时节。

    少年男女情意浓浓,柳荫下,花草间,握一缕阳光,染一指花香。

    多么惬意的事!

    然而,在雍州陇海郡一隅,密云国朝辞城西十里外的野鬼坡,一座破败的小小道观孤单地悬在白银江畔九曲湾头。

    似乎随时要被滔滔的白银江水冲走。

    怪异的是,千年已过,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林花谢了春红。

    道观依然健在,已成了野鬼坡的一景。

    野鬼坡前野鬼笑,白银江水水滔滔。九曲湾头弯九曲,小小道观道逍遥。

    “难道,我夜天明,真的要死在这里?”

    蜷缩在道观只剩三条腿的香案下,夜天明胸腹鲜血殷殷,有一个前后穿透的血洞。

    血洞正在丹田气海的位置,鲜血汩汩,染红了身上的青色袍子。

    能支撑到现在不死,也是奇迹!

    蜷缩在残破的香案阴影里,似乎生怕代天巡狩的暖阳发现他。

    那泼洒向大地的阳光,会立刻变成一柄柄要命的利剑。下一秒万剑穿心,那点生的希望也被剥夺了

    就如她一样。

    前一秒还笑得那么阳光,转身间,霞光剑已穿透了他的胸膛。

    “为什么……”

    夜天明呢喃,在问自己,在问泼洒下的阳光。这句话,他更想当面问一问那个青梅竹马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

    他快死了,死在这野鬼坡,成为这里的一只游魂野鬼。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夜天明丧失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凝望着道观外明媚的阳光,眼睛久久不愿闭上。

    死不瞑目……

    夜天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即使天上的烈阳,不要钱地洒下一缕缕如煦的阳光,也不能驱散的无尽黑暗。

    夜天明,夜尽天明,这是母亲起的名字。在黑暗中沉沦的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东方天地一线间,突然亮起一点光,红色的光。

    即使烈阳高悬,也遮掩不住那冲天的红芒,眨眼迫近,直奔野鬼坡而来。

    是希望之光?

    还是勾魂的阎王,闻到了新鲜的鬼魂,匆匆赶来这野鬼坡收野鬼。

    又或者是……

    “上官云天,你逃不掉。”有叱咤声遥遥传来。

    红光速度太快,须臾化作一个硕大的火球,飞临破落道观的上空。

    突然一顿,停了下来。颤了一颤,改变了方向,如一颗流星,坠向大地。

    “轰……”

    狠狠地砸在了小庙前,不足三米远的地方,泥土纷飞,火光四溅。

    “嗤嗤”声中,伴着四散的劲气。

    一枚火星,飞向了三米外的道观。

    是有意?

    还是巧合?

    天干物燥,火星落入道观,似是热油中扔进了一枚火星。

    “呼呼呼……”

    历经无尽风霜的道观,瞬息化作了一片火的海洋。

    “噼噼啪啪”声中,眼看这座屹立千年的道观,就要在历史的长河中被彻底埋葬。

    连同夜天明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也将隐入尘烟。

    “收……”

    一声轻喝,飞溅的火星如收到了赦令,瞬息收敛,消失不见。

    深坑中,一个粗豪的汉子,显出身形。

    卧蚕眉,豹子眼,钢针似的络腮胡子长一脸。

    不说话时,似是猛张飞,两眼一瞪,不怒自威,比张飞还猛。

    指端一个小小的火苗不停地摇曳,正是刚刚消失的烈火凝聚而成。

    灵性盎然,如火之精灵。

    “想我上官云天为大雍皇朝开疆拓土,一门忠烈。没想到,今天竟然沦落到抛尸荒野的境地。”

    “我,好恨!”

    “噗……”一句话没说完,气血浮动,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黑色的血,出口瞬间,竟然带着白霜。

    “贼子,可恨……”

    上官云天抚住急速起伏的胸口,恨意直冲霄汉。

    “我这一生杀魔无数,斩妖何止千万。两军对垒,更是杀得敌人闻风丧胆,却死在奸佞小人的弄权。”

    “哈哈哈,何其可悲,何其可笑!”上官云天狂笑一声。

    嘴角血迹未干,一张脸不太好看,紫黑中带着艳红。

    中毒?

    “罢罢罢,青山何处不能埋忠骨,白铁无辜却为佞臣伤。”

    上官云天立目横眉,昂头望向周遭天空,厉喝一声。

    “藏头露尾的东西,今天就是死,也要让你们这群蝇营狗苟,为我陪葬!”

    屈指一弹,手中摇曳的小火苗电射而去,直奔熊熊烈火中的夜天明。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火苗中空,其中包裹着一柄寸许小剑,一个迷你的古朴石碑。

    “小子,如果侥幸不死……”

    “希望看在今日的情分上。他日修炼有成,龙阳郡城上官家有难,你能伸把手!”

    昂头望天,奇怪的是,上官云天嘴唇蠕动,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陪葬……”

    “上官云天,冰魄之毒不好受吧?”

    天空波纹荡漾,一个黑衣人现身天空,黑巾蒙面,背背古剑。

    望着上官云天,阴笑连连。

    “卑鄙小人,只会耍一些阴谋手段。”

    “有胆放马过来,碾死尔等,也就碾死一只臭虫一样。”

    这话霸气,更有底气。

    雍州四天二十八王,据守四方二十八郡,哪一个不是飞天遁地的绝世豪雄。

    上官云天被授予东方青龙天,角木郡王,隐隐为诸王之首。

    属地龙阳郡更是雍州富庶之地,各种资源、矿产极其丰富,是各大郡王眼中的香饽饽。

    恨不得分而食之。

    奈何,上官云天太猛,打不过啊!

    即使再眼红,也只能掐着脖子,忍了!

    前不久与强梁一战,上官云天更是以一支孤军,深入敌后,截断了强梁天军的后援,有了雍梁之战的大捷。

    声威更胜,在诸王中一时无量!

    如果不是上官云天斩杀了敌军的一方统帅,无意间得到了一柄上古“飞剑”。

    他们也不会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黑衣人望着上官云天,“交出飞剑,爷一高兴,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这可是传说中的飞剑,千里杀人,只在瞬息间。仙神不显人间之后,这种神兵也跟着消逝不见。

    即使偶有现世,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究竟是被某势力秘密私藏,还是被某位大能收走,偷偷的研究,看看能不能窥破仙神之道,成就陆地剑仙。

    谁又知道呢!

    如此逆天之物,走了狗屎运的上官云天,竟然能得到了一柄。

    羡慕的人,不由感叹一句: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

    上官家族吉星高照,要大兴!

    别有用心的人,则是蠢蠢欲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飞剑的出世,对他一个小小的武王来说,又如何不是惹祸的根苗!

    雍州天下大震,雍皇亲自传下旨意,让上官云天携飞剑回天京述职。为表彰他卓著的功勋,准备授予他东方青龙天。

    谁不眼热……

    四方天: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各据一方,青龙天向来是号令三方的霸主之位。

    如果能独霸青龙天,上官家族不仅一跃成为雍州一流豪阀,更会因青龙天的特殊地位,快速崛起,成为一方豪雄。

    身为当代家主的上官云天怎敢耽搁,立刻起程,战场上受的伤都没好利索。

    走得太急,家里也没来得及告诉一声。

    尽管上官云天已有心理准备,一路隐蔽急行,也够谨慎小心。没走多远还是被人盯上了,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中毒了。

    觉察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嗤……”

    黑衣人嗤笑一声,并没有被激怒。

    “上官云天,你就不要强撑了。”

    “冰魄虽是地宝,那是针对水行体质之人的,至于你的火云体,资质越逆天,毒性越霸烈!”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毒入神魂了吧!”

    “你……”似是被黑衣人说中了心事。

    上官云天神色变幻,却没有回答。

    “默认了吧!”黑衣人依旧不疾不徐。

    他在怕,毕竟面前之人是上官云天,东方青龙之角,战力逆天。

    即使现在是病猫,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病猫。

    他在等,在等上官云天毒发,不用动手,坐享其成不是更好。

    何况冰魄这等天才地宝,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怎么能不好好利用,浪费是可耻的!

    望了一眼烈火熊熊的道观,映红了半边天空,与轰鸣的白银江相映,水火两重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说上官云天的‘云天’两字,来自义薄云天,原来不过也是一个毒丈夫!”

    “一个已死之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啧啧,堪当一句‘量小非君子’。”

    “废话真多,纳命来!”上官云天大吼一声,冲天而起。

    “撑不下去了吧!”

    黑衣人眼角微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暴雨……”

    法诀急引,“仓啷”古剑出鞘,发出一声龙吟。

    可见剑非凡品。

    古剑滴溜溜乱转,悬于黑衣人头顶。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须臾间,虚空布满古剑万千。

    黑衣人双手再掐兰花指。

    “梨花……”

    一柄柄古剑震颤不断,剑尖绽放梨花一朵朵,瞬间布满了这一方空间。

    “朵朵开……”

    黑衣人够狠,上来就是压箱底的手段“暴雨梨花”,一朵朵梨花瞬间绽放,花瓣如雨,蜂拥而去,淹没了上官云天。

    “离歌老匹夫,原来是你!”

    花的海洋中,上官云天暴怒。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副手,离火城城主暴雨梨花剑君离歌。

    逃亡的路上,谨小慎微的他,一直想不明白,敌人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毒。更蹊跷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

    离歌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一切。

    “终于认出来了,可惜,晚了!”

    “上官云天老匹夫,死去吧!”

    “死的是你……”上官云天怒吼。

    “烈火焚天……”

    身体化作一个火球,如骄阳,瞬息把一朵朵梨花烧成焦灰。

    双拳互握,火势更烈,两个凝如实质的火球悄然出现在手心。

    “双龙吟……”

    火球电射而去,出手瞬间,化作两条火龙,直袭离歌。

    “哼!本想给你留个全尸,既然你自不量力,就别怪我不念昔日情谊。”

    离歌丝毫不惧,双手掐诀,伸手一指,白银江上升龙卷。

    “嗷呜……”

    两条银色水龙咆哮一声,迎向火龙。

    “轰轰……”

    水火不相容,撞击的一刻,天地大震,仿佛这天都要崩开了;大地震动,似乎这地也要塌陷了。

    “怎么回事……”

    朝辞城各方云动,纷纷升空望向东北。

    “这是……王级大佬在战斗……”

    “武王啊,我密云国都没有一个,惹不起,惹不起。”

    瞄了一眼,一个个比兔子溜得还快,生怕被王者发现了自己的窥探,惹火上身,那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仙神不显后,武道昌盛。

    现在的世界,是一个由国家、宗门、圣地所掌控的武道大世。

    但是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世家族,为寻求仙神之道,以长生为终生奋斗目标,才是掌控一切的最强大的力量。

    如今的武者世界分为武者、武徒、武士、武师、武宗、武王、武皇、武帝、武圣、武神。每个等级又划分为十个阶位。

    武者拥有武脉,一品最低,十品最高,十品之上还有圣脉、仙脉、神脉三等,被视为超级武脉。每品又细划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等级。

    对于密云这样的弹丸小国,不要说王者级别巨佬,就是武宗这样的也才不过一个,密云国太子,昊天宗的外门弟子,一个月前晋升的武宗。

    消息传来,密云国举国欢庆。

    这不,前不久衣锦还乡,老皇上不仅亲自到国境迎接,还颁下旨意,邀请各大城主、诸侯王回京述职。

    宴请群臣是次要的,震慑屑小才是目的。

    武者为尊的世界,一个武宗就可震慑一国。

    何况是王者!!!

    王者一怒,血流漂橹,哪一个敢招惹,除非不想活了。

    “传令,禁止一切人员出城!”

    城主大人更干脆,直接隔空传话——封城。

    那可是王者大佬,移山倒海,踢星踏月,能够一拳打破天的存在。

    他们这小小的朝辞城,还不够人家踩上一脚的,他可不想成为末代城主。

    当然,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即使城主有令喻,总有几个不怕死的,悄然出城,直奔野鬼坡而去。

    野鬼坡。

    “嘭……”

    水龙、火龙同时炸裂,化作纷纷的飞烟和水汽。

    “轰……”

    上官云天一个身体倒飞而回,狠狠地砸在深坑内。

    “强弩之末……”

    离歌笑了,笑容很惬意,更得意得很。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下来。

    “上官云天,今时今日,这蛮荒之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离歌再无顾忌,古剑持在手中。头上脚下,狠狠地斩向深坑中摇摇欲起的上官云天。

    “一剑往生,死死死……”

    “蠢东西,死的是你!”

    古剑临头,身体摇摆不定的上官云天,豁然抬头,豹眼圆睁,如出笼的雄狮子,亮出了噬人的獠牙。

    双手前探,左手已牢牢地抓住了离歌志在必得的一剑。

    “奸佞小人,去死吧!”

    上官云天怒啸一声,握住古剑的左手青筋暴露。

    “祝融融天……”

    “腾”一股炙热的烈焰炸裂开来。

    “咔咔咔……”

    离歌手中的古剑瞬间裂痕蜿蜒,看着追随自己征战千年的古剑,眼睁睁地碎成了一块块。

    古剑虽不是神兵,也是海底沉银千锤百炼而成的利器。

    用“坚不可摧”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如此利器神兵,竟然被上官云天抓碎了!

    “不好……”

    离歌大惊,意识到情况不妙。提气轻身,急速后退,希望能尽快的拉开距离。

    “现在才想跑,已经晚了!”

    上官云天隐忍如此之久,终于爆发。

    左手“轰”一声,炸裂开来,一团烈焰冲天。由虚化实,瞬息间凝成一柄硕大的震天锤。

    “一锤裂天……”

    上官云天奋起全身的力气,抡起手中的火焰巨锤,由下而上,兜头盖脸,狠狠地砸向离歌。

    “青木神盾……”

    火锤以海底捞月之势,带起凛冽的炙热,在离歌眼中不断放大。

    离歌神魂吓破了两个,神魄惊走了五枚。

    急切间,发出一声非人的兽吼。手中青光闪烁,多出一柄青色小盾,似是某种神木做成。

    青木神盾是离歌在一座古墓中所得,猜测很可能是上古仙人之物,从没敢拿出示人,怕惹来祸端。

    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暴露。全身的灵气全部灌注小盾,希望神盾能替他挡下这致命一锤。

    “呼……”

    危机临身,青色小盾青光大放,瞬间大如圆盘。

    “轰”

    离歌身形一顿,一股铺天盖地的撞击力,由盾牌传来。

    “咯咯咯……”

    离歌全身骨骼爆裂不断,五脏六腑震荡不休。

    “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身体已如断了翅膀的大鸟,被振飞出去。

    “噗嗤……”

    被巨力压迫,不受控的身体翻滚中,一口血雾狂喷而出,带着血腥的碎肉块。

    “嘭……”

    死狗似的,摔在十丈开外。

    “不自量力……”

    上官云天一步一步走出深坑,一扫刚才的颓废,霸气十足。

    “你敢阴我……”

    离歌没有死,但也进气不多。强撑着站起来,双眼赤红的盯着上官云天。

    “噗……”

    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五脏六腑碎裂成一块一块,不是他以一口先天灵气压住伤势,早就见阎王去了。

    离歌懊恼地都快炸了。

    他已经够小心了,一路尾随,一次次试探,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阴你……”

    “你也配……”

    上官云天站定,豪迈的气势高入云霄。

    “你……”

    离歌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如果可以,恨不得把面前之人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惜,他没那个能力,哪怕同为武王,武王与武王武力值也有高与低的不同。

    这么多年隐忍,本以为有了一拼之力。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的努力是那么的可笑、可悲。

    即使现在的上官云天是一只中毒的病猫,也没能挡住人家的一击。

    全赖青木盾的神异,为他挡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则,现在的他早就成了一缕幽魂。

    扭头望向碎裂的青木盾,离歌龇牙欲裂。

    “我和你拼了……”

    嘶吼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杆青色的三角旗子。旗上画着九条黑龙,栩栩如生。

    “九龙吸水阵令旗……”

    上官云天一震,双眼虚眯,却没有轻动。

    “哈哈哈……”离歌仰天狂笑

    “诸位,就不要藏着了。杀了上官云天,好处大家分,我离歌,只要上官云天的一颗脑袋!”

    狂笑间,一口鲜血喷在九龙令旗之上。

    “早说这句话不就得了,哪需要如此打生打死。”

    八道身影现身天空,高矮胖瘦一个不少,人人黑巾蒙面。

    说话之人是一个高瘦汉子,手中一杆三角令旗随风而长,瞬息化作一面猎猎的旌旗。

    其他人,更没有废话,人人手中一面三角旗。

    “都舍得出来了!”

    一路逃亡,这些尾随之人虽然隐蔽,身为一个武王,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如果不是毒发,他又怎么会停下来一战,希望能搏一线生机。

    看到八人现身的一刻,每人手中持着的九龙吸水阵阵旗,上官云天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知道今天不能幸免。

    “既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

    今日之局,上官云天知道必死,既然要死,何不死得轰轰烈烈。

    伸手入怀,一只白色玉瓶出现在手中,“咔咔咔”化作了齑粉,露出瓶中的一枚血红色丹药。

    “嗜血丹……竟然是嗜血丹……”

    围拢的众人一震,纷纷变色。

    嗜血丹由生灵活生生地祭炼而成,能瞬息倍增十倍功力。

    鲜血越鲜活,成丹的威力越大。

    炼制过程却极为凶残,需要以活的生灵祭炼。不论人畜,等级越高,炼制的丹药药效威力越大。

    被黑白两道,妖魔鬼怪誉为十大邪丹第九。

    “快起阵,杀了他!”

    离歌脸色大变,一声声斥责着。

    手中令旗前指,“轰隆”白银江一震,半河桶的水直冲九天,化身成一条百米巨龙,摇头摆尾。

    “嗷呜……”

    龙口咆哮,一道银色的利剑,斩向上官云天。

    其他八人纷纷效仿,丝毫不敢怠慢。

    九条水龙,龙头啸天,龙尾深入白银江,不断攫取着江水,凝练化成一柄柄擎天银剑,组成剑网,斩向上官云天。

    “哈哈哈,来得好!”

    上官云天脸上闪过决绝,毫不迟疑的吞下了血红的丹药。

    “呼……”

    有阴风刮过野鬼破,“呜呜”隐隐传来万鬼的嘶嚎之声。

    “赤帝巫罗附身……”上官云天消失了。

    大地裂开,岩浆喷涌,一股亘古气息从地底喷涌而出。

    一个火焰巨人从岩浆中走出,高十丈,火焰滚滚。

    丈许长大嘴一张,滚滚火焰如火龙,发出审判之音。

    “赤帝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