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实话实说
在武家村待了快一个月，封零总算是将这个纪元的语言掌握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没感知到任何的窥视，也没遇见什么事情，倒是很风平浪静。
阿乙待在他的身边，没得到任何的指导也没见到他修炼，不过它也没闲着，封零让它去捉了些妖兽回来，没有吃，而是让它们帮忙守护这个村子。
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总归是自己苏醒时碰到的第一个地方，而且这里的人对他也挺好的，虽然有一点信仰在里面。
阿乙和老村长知道，他是要离开这个村子了，在离开之前，他让村民们给他做了支箫，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出到村外的山坡上，对着那轮弯月吹一首曲子。
曲子悠扬婉转，有着一丝哀思。
阿乙有问过封零，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封零沐浴着月光，笑着淡淡地回答了它——故乡。
与封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阿乙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因为它发现这位前辈很好说话，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身上那股纯粹的死亡气息消散了。
“该离开了。”
这一天封零与村民们道别，带着阿乙离开了武家村。
“公子想去哪里？”阿乙问道。
“东苍。”
“就这样走着去？”
“对，因为我不会飞。”
阿乙只当这是封零的一个玩笑，道八归尘境的强者不会飞，谁会相信？
“且不说东苍与南荒之大，单就说横亘在这两者之间的落星山脉，就凶险无比，以我现在的修为都不能说百分百安全地通过，凡人就更别说了，十死无生。”
封零笑道：“那这一路上你可得好好保护我了。”
阿乙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它说道：“道八归尘境的强者也需要保护吗，像你这样的存在，在这片大陆上打个喷嚏都能让一个宗门灰飞烟灭，我只是一条道六化虚境的蛇，能自保就不错了。”
封零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无法修炼，准确点说，是不能修炼，所以并不是你所说的道八归尘境的强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轻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湛蓝的天空中几朵白云悠悠，有飞禽在展翅盘旋，远处山峦叠嶂，道路蜿蜒，时间仿若凝滞在这一刻。
阿乙盯着封零看了许久，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任何玩笑的意味，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骗人，也不骗蛇。”
“凡人可没有那股令道六化虚境的修士也恐惧的死亡气息，更遑论你那团紫色的火焰了，那可是道则本源，只有到了道七斩劫境才能触摸到，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凡人能拥有的。”
“死亡气息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至于小紫······”封零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笑了笑，说道：“我妹妹送给我的。”
说完，封零迈步往前走，阿乙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瞳孔中的少年身着一身紫衣，身姿挺拔，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后，若不是见识过少年身上的死亡气息和那团紫色火焰，往常见到也只会把他当成是俗世中富贵人家的公子。
阿乙的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心中有许多念头在涌出，若封零说的是真的，结合他之前说过的话，也可以知道他的背景绝对也很恐怖，无法修炼却能沉睡漫长时间，虽然封零没有说具体是多长，但阿乙推测起码有上万年了，还有一个将道则本源随手送出的妹妹，怎么想他都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凡人。
若他说的是假的，那这就是对自己的试探，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依然不能对他怎么样，因为那团紫色火焰实在太恐怖了，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碰的，而且那团紫色火焰还拥有着极高的灵智，就更为棘手了。
少年的步伐很稳，在一步步往前走，阿乙吐着信子，张口吐出一股黑色的妖气包裹住自身，黑气盘旋间，阿乙化形成人，黑色的妖气在她的身上凝形成一套黑色的衣裙以及一顶带着黑纱的扁平斗笠，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快走几步，来到封零的旁边，声音清冷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吗？”
封零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道：“你还会化形？”
“我们妖兽一般修炼到了道三凝真境就可以化形了。”阿乙答道。
在终结的纪元前，妖兽是无法化形的，在那个纪元里，每个种族都有着各自的修炼体系，其中妖兽与精灵得天独厚，因此它们修行起来更为霸道，也更加强大，化形成人反而会阻碍自身的修行，境界越高，化形时甚至还会伴有道劫。
封零“哦”了一声，才回答起阿乙的问题，道：“有什么问题，当时把你留下来只是想更多的了解现在的这个世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这片大陆上行走，你要是选择跟随，很多事情你总归需要知道的，当然你若要走，我也不会拦你。”
听完封零的话，阿乙沉默着与之同行，他并没有给自己下什么禁制，这一个月来除了让自己抓一些低境界的妖兽之外，就没让自己干过什么事情，确实如他所说，他并没有要将自己强制留在身边的意思。
那······要离开吗？
可是离开之后呢，阿乙也没想到要去哪里，回冥府吗，她对冥府说不上喜欢，虽然那里的环境对她来说真的很好，但她也在那里待腻了，她没欠冥府什么，冥府供养她，她也守护着冥府，甚至偶尔自己还要给冥府放点血。
阿乙看了封零一眼，身边的这个少年浑身上下都流淌着神秘的气息，跟着他一起在这片大陆上行走，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子，路途遥远，你身上有钱或者灵石吗？”
阿乙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选择，但是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封零“咻”地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仰头望天，道：“呃，没有。”
往前走了两步的阿乙回头看向他，也实话实说道：“很不巧，我也没有。”
他们一个天生不能修炼，且父母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从来不会考虑钱和灵石的问题，一个自生下来就被冥府供养，自己想要的时候，让冥府的修士送来就行了，所以也不会考虑。
如今出门才想起来这有些尴尬的境况。
封零想了想，问道：“那有什么东西可以换钱或者灵石的吗？”
“妖兽的血和妖丹，药草，法器，玄功秘籍等等都可以。”
阿乙一说完，封零就“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阿乙有些浑身发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去找些药草吧。”封零道。
他其实并没有要阿乙奉献自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吓一吓她很有意思，法器他没有，玄功秘籍的话，他倒是有很多，但卖出去也只是误人子弟甚至是害人性命，因为每个纪元的修炼环境不一样，修炼体系也不一样，强行修炼，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大道相冲，身死道陨。
所以就选择了药草。
阿乙道六化虚境的神识扫过周围上千里的范围，找到不少灵草灵药，带着封零去采了一整天。
“这些大概能换多少灵石？”封零有些好奇地问道。
“几千灵石吧，毕竟不是什么好货色。”
“去哪里换比较好？”
“天荒城。”
“那是什么地方？”
在这一个月里，封零只是问了一下这片大陆上的基本格局，关于这些更为细致的东西，他并不清楚，所以只能问身边的阿乙。
“南荒的天荒城是与东苍的天苍城、北原的天原城、西漠的天漠城以及大陆中央的天心城共称苍玄大陆的五大天城，天荒城是由南荒的巨人族所打造并统治的天城，极为繁华，公子要去东苍也自然会经过这座天城，嗯，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大概需要两年半才能走到那里。”
“两年半啊······”封零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说道：“那还真是要花挺长时间的，要不你直接带我横渡虚空过去吧。”
“横渡虚空的话，也需要几天时间。”
“路上正好多采些灵草灵药，取些妖兽妖丹，唉，想不到我竟然还会有为灵石发愁的一天。”封零轻叹一声，有些自嘲地说道。
也正如他所说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人一蛇都采了不少灵草，也取了不少妖丹，加起来共计也能换个四五万灵石了。
终于在这一天，他们赶到了天荒城城外，出现在封零和阿乙面前的是一座用雄伟来形容都显得有些勉强的巨城，城墙是用黑白两色的巨大砖头堆砌起来的，高耸上百里，其向两边绵延，一眼竟望不到尽头，不知延伸多远，城门的高度与宽度都有上百丈，明显不是给普通人通行的，人族修士在其间穿行，像是一只只蚂蚁一样。
城门顶上刻着三个大字——天荒城。
“公子，我们到了。”阿乙开口说道。
“嗯，那就进城。”封零道。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没感知到任何的窥视，也没遇见什么事情，倒是很风平浪静。
阿乙待在他的身边，没得到任何的指导也没见到他修炼，不过它也没闲着，封零让它去捉了些妖兽回来，没有吃，而是让它们帮忙守护这个村子。
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总归是自己苏醒时碰到的第一个地方，而且这里的人对他也挺好的，虽然有一点信仰在里面。
阿乙和老村长知道，他是要离开这个村子了，在离开之前，他让村民们给他做了支箫，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出到村外的山坡上，对着那轮弯月吹一首曲子。
曲子悠扬婉转，有着一丝哀思。
阿乙有问过封零，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封零沐浴着月光，笑着淡淡地回答了它——故乡。
与封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阿乙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因为它发现这位前辈很好说话，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身上那股纯粹的死亡气息消散了。
“该离开了。”
这一天封零与村民们道别，带着阿乙离开了武家村。
“公子想去哪里？”阿乙问道。
“东苍。”
“就这样走着去？”
“对，因为我不会飞。”
阿乙只当这是封零的一个玩笑，道八归尘境的强者不会飞，谁会相信？
“且不说东苍与南荒之大，单就说横亘在这两者之间的落星山脉，就凶险无比，以我现在的修为都不能说百分百安全地通过，凡人就更别说了，十死无生。”
封零笑道：“那这一路上你可得好好保护我了。”
阿乙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它说道：“道八归尘境的强者也需要保护吗，像你这样的存在，在这片大陆上打个喷嚏都能让一个宗门灰飞烟灭，我只是一条道六化虚境的蛇，能自保就不错了。”
封零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无法修炼，准确点说，是不能修炼，所以并不是你所说的道八归尘境的强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轻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湛蓝的天空中几朵白云悠悠，有飞禽在展翅盘旋，远处山峦叠嶂，道路蜿蜒，时间仿若凝滞在这一刻。
阿乙盯着封零看了许久，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任何玩笑的意味，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骗人，也不骗蛇。”
“凡人可没有那股令道六化虚境的修士也恐惧的死亡气息，更遑论你那团紫色的火焰了，那可是道则本源，只有到了道七斩劫境才能触摸到，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凡人能拥有的。”
“死亡气息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至于小紫······”封零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笑了笑，说道：“我妹妹送给我的。”
说完，封零迈步往前走，阿乙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瞳孔中的少年身着一身紫衣，身姿挺拔，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后，若不是见识过少年身上的死亡气息和那团紫色火焰，往常见到也只会把他当成是俗世中富贵人家的公子。
阿乙的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心中有许多念头在涌出，若封零说的是真的，结合他之前说过的话，也可以知道他的背景绝对也很恐怖，无法修炼却能沉睡漫长时间，虽然封零没有说具体是多长，但阿乙推测起码有上万年了，还有一个将道则本源随手送出的妹妹，怎么想他都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凡人。
若他说的是假的，那这就是对自己的试探，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依然不能对他怎么样，因为那团紫色火焰实在太恐怖了，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碰的，而且那团紫色火焰还拥有着极高的灵智，就更为棘手了。
少年的步伐很稳，在一步步往前走，阿乙吐着信子，张口吐出一股黑色的妖气包裹住自身，黑气盘旋间，阿乙化形成人，黑色的妖气在她的身上凝形成一套黑色的衣裙以及一顶带着黑纱的扁平斗笠，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快走几步，来到封零的旁边，声音清冷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吗？”
封零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道：“你还会化形？”
“我们妖兽一般修炼到了道三凝真境就可以化形了。”阿乙答道。
在终结的纪元前，妖兽是无法化形的，在那个纪元里，每个种族都有着各自的修炼体系，其中妖兽与精灵得天独厚，因此它们修行起来更为霸道，也更加强大，化形成人反而会阻碍自身的修行，境界越高，化形时甚至还会伴有道劫。
封零“哦”了一声，才回答起阿乙的问题，道：“有什么问题，当时把你留下来只是想更多的了解现在的这个世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这片大陆上行走，你要是选择跟随，很多事情你总归需要知道的，当然你若要走，我也不会拦你。”
听完封零的话，阿乙沉默着与之同行，他并没有给自己下什么禁制，这一个月来除了让自己抓一些低境界的妖兽之外，就没让自己干过什么事情，确实如他所说，他并没有要将自己强制留在身边的意思。
那······要离开吗？
可是离开之后呢，阿乙也没想到要去哪里，回冥府吗，她对冥府说不上喜欢，虽然那里的环境对她来说真的很好，但她也在那里待腻了，她没欠冥府什么，冥府供养她，她也守护着冥府，甚至偶尔自己还要给冥府放点血。
阿乙看了封零一眼，身边的这个少年浑身上下都流淌着神秘的气息，跟着他一起在这片大陆上行走，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子，路途遥远，你身上有钱或者灵石吗？”
阿乙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选择，但是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封零“咻”地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仰头望天，道：“呃，没有。”
往前走了两步的阿乙回头看向他，也实话实说道：“很不巧，我也没有。”
他们一个天生不能修炼，且父母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从来不会考虑钱和灵石的问题，一个自生下来就被冥府供养，自己想要的时候，让冥府的修士送来就行了，所以也不会考虑。
如今出门才想起来这有些尴尬的境况。
封零想了想，问道：“那有什么东西可以换钱或者灵石的吗？”
“妖兽的血和妖丹，药草，法器，玄功秘籍等等都可以。”
阿乙一说完，封零就“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阿乙有些浑身发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去找些药草吧。”封零道。
他其实并没有要阿乙奉献自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吓一吓她很有意思，法器他没有，玄功秘籍的话，他倒是有很多，但卖出去也只是误人子弟甚至是害人性命，因为每个纪元的修炼环境不一样，修炼体系也不一样，强行修炼，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大道相冲，身死道陨。
所以就选择了药草。
阿乙道六化虚境的神识扫过周围上千里的范围，找到不少灵草灵药，带着封零去采了一整天。
“这些大概能换多少灵石？”封零有些好奇地问道。
“几千灵石吧，毕竟不是什么好货色。”
“去哪里换比较好？”
“天荒城。”
“那是什么地方？”
在这一个月里，封零只是问了一下这片大陆上的基本格局，关于这些更为细致的东西，他并不清楚，所以只能问身边的阿乙。
“南荒的天荒城是与东苍的天苍城、北原的天原城、西漠的天漠城以及大陆中央的天心城共称苍玄大陆的五大天城，天荒城是由南荒的巨人族所打造并统治的天城，极为繁华，公子要去东苍也自然会经过这座天城，嗯，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大概需要两年半才能走到那里。”
“两年半啊······”封零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说道：“那还真是要花挺长时间的，要不你直接带我横渡虚空过去吧。”
“横渡虚空的话，也需要几天时间。”
“路上正好多采些灵草灵药，取些妖兽妖丹，唉，想不到我竟然还会有为灵石发愁的一天。”封零轻叹一声，有些自嘲地说道。
也正如他所说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人一蛇都采了不少灵草，也取了不少妖丹，加起来共计也能换个四五万灵石了。
终于在这一天，他们赶到了天荒城城外，出现在封零和阿乙面前的是一座用雄伟来形容都显得有些勉强的巨城，城墙是用黑白两色的巨大砖头堆砌起来的，高耸上百里，其向两边绵延，一眼竟望不到尽头，不知延伸多远，城门的高度与宽度都有上百丈，明显不是给普通人通行的，人族修士在其间穿行，像是一只只蚂蚁一样。
城门顶上刻着三个大字——天荒城。
“公子，我们到了。”阿乙开口说道。
“嗯，那就进城。”封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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