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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以下犯上

    江宁没有理会柳钺语气中的不善,她微微一笑,温声解释道:“本宫确实是不太懂,不过本宫为此特地查了典籍,应该不会有错。”

    不曾想,这样的一句解释却是柳钺脸色愈发的阴沉了几分,他抬眸望着江宁,眼中闪过几分鄙夷之色。

    “女人家,懂什么战曲?这战曲可是战前鼓舞士气所作,若是这战舞当真如你这般,那军中之人的心思怕是都去想着那些个歪门邪道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打仗!”

    柳钺语气生硬,眼中的鄙夷之色没有半点掩饰。

    此话一出,亭内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柳锦馥脸上的那一抹感动之意早已荡然无存,她抬眸望着柳钺,眼中一片冰冷。

    眼看着柳钺脸上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穆景昭适时的轻咳了几声,作势便要起身。

    不料江宁更快一步,她端了酒杯,施施然起身。

    “柳将军此言差矣,今日咱们这舞蹈,全是为了给娘娘庆生用的,既不是为了鼓足士气,那又何必如此苛责?”

    江宁这句话非但是丝毫没能压下柳钺的怒火,反而像是让他心中的恼怒之意更甚了几分。

    他直视着江宁,眼中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这战舞乃是军中的士气所在,如今娘娘身在妃位,却肆意编排辱没战舞,若是传到了民间,人人效仿,成何体统?”

    这句话一出江宁瞬间明白了柳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柳钺见江宁不曾回应,他斜斜瞥了她一眼,“老夫倒要问问,贵妃娘娘在小女生辰宴上排出如此一舞,是何居心?”

    江宁被柳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

    毕竟是曾经统帅千军征战沙场的老将,那气势上自然是没得说。

    她缩了缩脖子,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父亲大人若是心情不佳,倒也不用来本宫生辰宴上来找不痛快。”

    柳锦馥声音清浅,却掷地有声。

    她虽说是在跟柳钺说着话,目光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柳钺一眼,她那染了蔻丹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又继续开口。

    “父亲大人平日里拿家里人撒气也就罢了,这皇上面前还是收敛些好。”

    柳锦馥的声音始终淡然平静,但这一字一句却像是道道滚雷般响彻亭内。

    这句话一出,柳钺瞬间拍案而起,额上瞬间青筋暴起,他双眼通红,死死瞪着柳锦馥,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孽障!谁给你的胆子顶撞为父,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柳钺满脸通红,那架势像是随时随地冲上来给柳锦馥两巴掌。

    柳炳连忙上前去扶着柳钺,手放在柳钺前胸为他顺着气,“阿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以下犯上,这么跟父亲说话。”

    “你可知,你这么跟我说话,也是在以下犯上。”

    柳锦馥笑容依旧温和,不管对方是如何一副鱼死网破的姿态,她都始终那么平静淡然,似乎这一场闹剧跟她并没有半点关系。

    就在这时,穆景昭的方向瞬间响起了一阵闷声巨响。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转头朝着穆景昭的方向望去。

    穆景昭脸色阴沉,端立在亭中。

    “今日一舞,是朕准允的。”他声音沉沉,满是不怒自威之感。

    柳钺表情一滞,他望着穆景昭,神情中似乎有几分不可理喻的愤怒,“皇上……您糊涂啊!”

    眼看着这一场就要愈演愈烈,江清远干掉了一杯茶水,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声响之处,江清远目光迷离的望着柳钺,说话的声音却是无比的冷静清晰,“柳兄,是否有些过于失态了。”

    这话一出,连始终在一旁看着热闹的沈同都收敛了笑意,连忙开口应和,“是啊是啊,今日可是贵妃娘娘的生辰,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而闹得不愉快,反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呢。”

    柳钺似乎这才从方才的盛怒中逐渐抽离,他环顾着殿内的众人,最终还是迟疑的起身,对着穆景昭行了个礼,“还请皇上赎罪,这烈酒醉人,是臣失言了。”

    此话一出,穆景昭只能借坡下驴,他微微一笑表示谅解,“这倒是宫中的下人考虑不周了,朕下来一定要好好的罚他们。”

    沈同讪笑着开口,“是,罚,一定要狠狠地罚!这次的酒实在是有些醉人了,连酒量一向很好的臣也有些晕头转向了。”一句话说完,他又转头望向江宁,“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没有表演,还请宁妃娘娘尽快拿出来,不要等老臣醉迷糊了才是。”

    见柳钺的表情逐渐平息,江宁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终于缓缓落座。

    这一次生日宴会,她当真是弄巧成拙了。

    原本江宁虽然知道柳锦馥跟柳钺的关系算不上亲近,但江宁也始终觉得,就算是不亲近,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也是亲父女。

    直到现在,江宁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关系这么如履薄冰的父女。

    江宁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一眼柳锦馥,只见对方依旧一脸淡然的喝着汤,似乎是这亭子内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见众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沈清蓉无奈一笑,端着酒杯施施然起了身,“今日可是妹妹二十岁生辰宴,诸位要是小事而动了肝火就不值当了。”

    她声音清越,与亭内潺潺的水声混在一起,莫名有种让人内心宁静的力量。

    四下皆静,她捧着酒杯缓步走到了亭子正中央。

    “这样吧,我敬各位叔叔伯伯一杯,聊表孝心。”

    原本沈清蓉始终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江宁倒是没有注意到她。

    如今她这么来到亭子中央,倒是让江宁一眼便看到了她那只缠满了纱布的手。

    那夺目的一片雪白在沈清蓉一席红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瞩目。

    那纱布底下,原本是因为挑衅柳锦馥而被对方用茶杯打出的伤,只是让人有些奇怪的是,那受伤的日子明明已经过去近一月有余,那纱布中央却还是留着一片干涸的深红色血迹。

    沈清蓉端着酒杯,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走到柳钺的桌前,为柳钺倒了一杯酒。

    “本宫敬柳大将军一杯,感恩柳大将军征战多年为我恭国做出的一切。”

    如今皇后娘娘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柳钺也再不敢做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扯了扯嘴角,脸色略微舒缓的端了酒杯起身。

    “谢——”

    无奈他方才说出一个字,沈清蓉手上的酒杯便瞬间脱手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杯中酒洒落了一地。

    “啊——”

    沈清蓉捧着自己那包着纱布的手发出一声低吟。

    众人皆惊,即刻起身。

    沈同即刻朝着沈清蓉冲了过去,一把将沈清蓉搂进怀里,“蓉儿,蓉儿你怎么了?”

    他表情焦急,声音悲切,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破绽。

    穆景昭快步走到父女二人身侧,只见沈清蓉裹着手的纱布上殷红的血迹晕染开了一大片,几乎把整块纱布都尽数染红。

    “快,快叫太医!”

    江宁有些困惑的看着殿内的一片骚乱,她看着那正处于骚乱之中的柳钺身上,只见对方也如同她一般的困惑。

    但那困惑转瞬即逝,他盯着地面痛苦不已的沈清蓉以及环抱着她的沈同,面露嘲讽。

    柳钺坐在穆景昭座位正对着的一边,沈清蓉又离他极近,将那一小块地方当了个严严实实,让人根本看不清那一块发生了什么。

    若是旁人,肯定会以为是柳钺对她做了什么。

    但从江宁那个斜斜的方向望去,却能清楚的看见对方自己打翻酒杯捂着手蹲下的全过程。

    沈家父女的意图未免过于明显了。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跑进亭内,众人连忙扶着沈清蓉在位子上落了座。

    穆景昭一手扶着沈清蓉,一边对太医开口问道,“你且看看皇后这手为何那么长时间都还没愈合?”

    太医扶着沈清蓉那满是鲜血的纱布看了看,眉头紧蹙,“皇上且让臣看一看皇后娘娘伤势如何,自有分晓。”

    穆景昭不再说话,只是略微扬了扬下巴表示赞同。

    得到认可之后,那太医拿了剪子两下便剪掉了沈清蓉手上的纱布,随着纱布的脱落,沈清蓉的手背瞬间暴露在空气上。

    江宁颇为好奇的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光是一眼,便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吸气声。

    只见沈清蓉手背上那原本只有茶盏大小的伤口如今扩大到了她的整个手背。

    那只手背上的皮肤像是整个被生生撕去,模糊的血肉没有半点掩饰的横亘在她的手背上,那伤口中心已然溃烂,四周泛着黄色的脓水,看上去颇为恶心。

    众人的目光似乎是让沈清蓉更加的无地自容,她抓着穆景昭的袖子,将整个脸埋进了穆景昭的胸口,一脸没脸见人的模样。

    “朕记得这本只是小小的一块淤青伤口,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穆景昭皱眉,他一手扶着沈清蓉低声安慰着,一边对着太医问道。

    那太医不再多言,只是动作迅速的从药箱中掏出镊子开始为沈清蓉处理伤口。

    直到整个伤口被尽数清理干净,那老太医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穆景昭开口道。

    “皇上,娘娘这伤口是被人下了毒才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一出,四下皆惊。

    “还好这下的毒分量极少,所以只是皮肤溃烂,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危及性命啊!”

    四下众人脸色皆惊,沈同连忙冲上前来,老泪众横的跪倒在穆景昭身前。

    “皇上,皇上可一定要彻查此事为小女做主啊,老臣也就蓉儿一个女儿,若是蓉儿出了什么差池,老夫也不活了!”

    沈夫人同样也是一副又惊疑地跪下搭腔,“是啊皇上,前些日子宁妃娘娘才遭遇了意外,今日小女也遭到毒害,请皇上务必彻查此事,不要让歹人逍遥法外啊皇上!”

    眼看着沈家人在穆景昭面前跪倒了一片,穆景昭一时间下不来台,他轻轻拍了拍躺在自己怀中的沈清蓉,对外喊了一声,“平日给皇后娘娘换药的宫女何在,给朕带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李梓年带着缺了一颗牙的凌月走进了亭中。

    原本出席大小事凌月都跟在沈清蓉身边,近日她被牙齿打得缺了一块,倒是很少再见到。

    想来是怕那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在众人面前丢了皇后的脸。

    “皇上。”凌月颤颤巍巍地跪到在穆景昭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奴婢便是给娘娘上药的宫女凌月。”

    穆景昭脸色难看,他睥睨着凌月,声音沉沉,颇有几分不怒自威之感。

    “这些日子便是你亲手给皇后娘娘上的药?”

    “是!上药这事奴婢不放心别人,一直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穆景昭微微点头表示应和,“皇后娘娘的药膏中被人下了毒一事,你如何看?”

    凌月一惊,整个人爬倒在地,“奴婢不知。”

    “你不知?朕看你是胆大包天!”

    凌月瞬间抖如筛糠。

    就在这时,皇后缓缓开口,”皇上,凌月从小跟臣妾一起长大,跟臣妾亲如姐妹,是断断不会加害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