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选择
安裕医院二层。
“完蛋了。”
本恐惧地大喊道。
“坚持住，不要放弃！”威廉还在努力地顶着屋门。
发狂的丧尸们还在玩命地砸着门，好在这医院的门异常结实，暂时还能抵挡住丧尸的攻势。
可情况并不乐观，在丧尸的猛烈撞击下，门还没坏，但屋门两侧连接处的墙壁已经开始崩落，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算门撞不烂，这面墙恐怕也撑不住了。
几人没有意料到，本来乔星宇正撒欢地与外面那些丧尸战斗，但刘易斯没有恋战，而是选择逃跑。于是乔星宇也丢下他们，直接追着刘易斯离开了！
现在，走廊上的丧尸还没有清理完，剩下的丧尸正发狂地发起进攻。
房间内，凉太已经绝望地缩到了墙角边上，抱着头在重复念叨着“邪神大人请原谅”之类意义不明的话语。
脸被打歪的巴特依旧昏迷倒地。
而本在坚持了一阵后，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他也扛不住了。
耳边传来的一阵阵巨大的撞击声，把威廉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
这些丧尸不怕疼，也不怕受伤，真把自己当做一个铁锤，不要命地砸过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
威廉的视线往上飘去，瞄准了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好运的是，通风口的挡板足有大半平米，绝对能让他们爬上去。就是位置较高，光踩着桌子还够不到。
“喂，凉太，本，还有希望，不要就这样放弃了！”威廉喊道，“你们带着巴特，尽快躲进上头的通风管道里！”
听完威廉的话，凉太和本眼中霎时恢复了神采。
躲进通风管道，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对，对啊，窗户虽然打不开，但通风管道肯定可以！”
凉太从地上跳来，推着诊室里的办公桌便往通风口下面走。本也不落下，急忙赶过去一起推。
诊室的门还好，但墙壁却岌岌可危。丧尸的每一次撞击都能震下不少砂石的碎屑，威廉只能更加用力地顶门，哪怕多一秒都好，他都要尽量为同伴争取到时间。
借着桌子和搭起的椅子，凉太终于摸到了天花板上的百叶通风口。他将手指从间隙探入，抓住了通风口盖的栏杆，用上全力一拉——
通风口打开了。
“成了！”凉太兴奋地大喊。
房间内的三人都吐出一口气，这下他们终于看到了存活的希望！
凉太更是喜上眉梢，他将拆下的通风口盖随便地往地上一扔，急不可耐地将脑袋往通风口里瞧去。
“没问题，就是灰尘比较大，但还挺宽敞！”凉太很是兴奋。亏得清道夫小队日常都会进行体能训练，凉太双手抓住边缘，用力一撑，奋尽全力终于勉强爬进了管道，“在这里面那些丧尸肯定上不来，我们安全了！”
“很宽敞？”威廉有点疑惑。他对这些工程事项并不了解，将通风管道建到能轻松容纳成年男子的程度，这是必要的么？
威廉只觉得这医院处处透着怪异。
门外的撞击更加激烈了，威廉几次被震动弹开，又急忙顶回去。
“喂，等等我！”
本也觉察到威廉那边情况危急，当即爬上桌椅，也要爬进管道里。但他平时锻炼有些偷懒，尝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只能在下面焦急地喊道：
“凉太，搭把手，我上不去了！”
凉太从通风口慢慢探出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安全的地方，他神色舒缓了不少，同时，脸上又多了丝不易觉察的恶意。
“本前辈，我记得你之前借我的三千圣元一直都没还，对吧？”
“你这个时候在说什么！赶快拉我上去！”
“说到底，本前辈你根本不打算还。我其实知道，你没有戒赌，每周还会偷偷去赌场，你借的钱都填进去了吧？”居高临下的凉太眯起眼睛，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我……”本刚想狡辩，但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慌忙改口，“你不用担心，出去之后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凉太没有回应他。
“利息我也会一起给你的！”本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对【天使酒吧】的那招待女有意思么？其实我已经把她泡到手了，只要你喜欢，我就把她让给你！”
听到这个，凉太脸色才开始松动：“行吧，本前辈，可别忘了你说的。”
他从管道口上伸出了手，似乎是两人谈妥了。
“不会，不会，你放心。”本抓着凉太伸出的手，正准备往上攀爬。
这时，威廉叫住了他。
“等一等！”
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威廉身上升起将凉气，他没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凉太竟然会为了三千圣元和本讨价还价。
（或许不该将通风口的事情告诉他们……）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威廉的脑袋里闪过，但他很快又找回了理智。
毕竟，在眼下这种状况里，只靠他一人也不可能带着受伤的巴特上去。这门都快要被撞倒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从房间转移。
“本，你先把将巴特带上去！”
如果本先上去了，自己还顶着门，昏迷的巴特怎么办？
本站在梯子上，愣了一会，又看向脸都已经歪了，正痛苦喘息着巴特。
“喂，还上不上！”凉太催促道。
本转过脸，对着威廉抱歉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说完，他一把抓住凉太的手，笨拙地爬上了通风管道内。
从震惊到愤怒仅仅只发生在一瞬间，威廉对着管道上的两人怒吼道：
“你们疯了么！你们把他留在这，他会死的！”
威廉和凉太一同从管道口探出了脑袋，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之色，甚至于，带着点些许胜利者的嘲弄。
巴特说道：“他被打成那样，估计也是半死不活。现在情况这么危险，顾得自己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上他这个拖后腿的！”
凉太也是如此：“凉太说得对，没时间管他了！”
威廉怒火中烧。
如果不是巴特执意要来帮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巴特想到通风管道这条出路，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放弃抵抗。可这两个薄情寡义的混蛋，脑袋里只想着自己，竟然能毫不留情地抛弃同伴。
为什么自己以前没看出他们的为人？！
“你们这两个杀人犯！”威廉怒火中烧，爆出了粗口。
然而，愤怒并不能将凉太和本从管道内拖下来，只能进一步激怒门后的丧尸，让那些不要命的怪物变得更加狂躁。
管道上，凉太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威廉，我看你平时人还不错，我这次就当做没听到，”他幽幽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我就拉你上来。你如果非要管巴特，那我也顾不得你了。”
墙壁上掉落的粉尘越来越多，距离门被撞开，也就是片刻的事情。
这番话让威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诚然，他内心里充满了对凉太与本对巴特见死不救的愤怒，可眼下他不可能一个人带着昏迷的巴特躲进管道。
光是把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抬上桌子就已经够困难的了，如果凉太和本不在上面接应，仅靠自己根本办不到。
何况自己还顶着门。一旦他离开了，丧尸撞倒大门的速度会更快，到时候，很可能自己还没将巴拉带上桌子，丧尸们就已经破门而入，将他们撕碎。
“认清现实吧，你救不了他！”凉太继续怂恿着，“想想你家里重要的人，现在保住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人……）
威廉立刻想到了家里等待他的妻子与三个月大的女儿。
他心爱的妻子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对，坚持与他走到了一起。他与妻子在三圣像前发过誓，余下的生命中，彼此都会不离不弃。
（我不能死在这里！）
如果非得二选一的话……
威廉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通道口的两人留意到威廉的变化，不由得有些高兴。
“门快要倒了，快过来！”凉太莫名兴奋地喊道。
威廉拍掉落在眼前的粉尘，准备往桌子那边奔去。
就在威廉刚要迈出第一步时。
“队长……”巴特发出一阵含糊的呓语，“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为你报仇。”
威廉的视线与心神都被这一声呢喃牵引过去。
巴特其实已经醒了一阵，也清楚动弹不能的自己已经拖了团队的后腿。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威廉依旧为他发声，他内心已充满了感激。
倒在地上的巴特蠕动着已经歪到一边的嘴，边哭边说道：
“别管我了，威廉，快跑……”
一个人能够真的做到不怕死么？
不会，巴特心中充满了恐惧。
可在无法逃避的死亡到来之时，他只能选择豁达。
丧尸咆哮着。
“快来！”凉太焦急地喊道。
威廉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大约五秒过后，他才抬头看向凉太和本。
“我把我这几年存下的所有钱都给你，帮我救下巴特。”威廉沉声说道。
他明白，用良心与友谊与那两人谈判是没有意义的，干脆就像凉太对本那样，尝试用实打实的利益说服他们。
凉太伸出的手抖了抖。
就在威廉以为有戏的时候，凉太却突然咧嘴一笑。
“不~行~”
说着，他探出半个身子，用手往下一抡，抓住椅子的靠背，直接将椅子甩了出去。
椅子撞到墙上，又掉回地上。
“如果你一个人上来，我们倒是很欢迎，”凉太的眼神充满了威慑，“可你非要救他，那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了。”
当初丧尸活动袭击他们时，他和本都丢下了尚未咽气的同伴，甚至利用他们引走了丧尸，才一路躲藏到这儿。
凉太与本需要的是和他们“相同”的伙伴，这样，他们扭曲的内心才能获得些许平静。
“我们也不想这里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所以——”
凉太与本都漠然地看着威廉。
“你就不用上来了。”
两人据守在通风口处，只要他们稍加阻拦，威廉就不可能上去。
“你们疯了！”威廉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愿伸出援手，甚至还要落井下石！
“也许吧，可能真的是疯了。连刘易斯那种人都能隐藏自己异能者的身份，把我们的生死玩弄在股掌之间，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是太正常了，反而没有活路，”凉太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再多你们两个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倒是很期待，等下丧尸进来了，会是多么精彩的画面。”
墙上已经出现裂痕，门外是捕食者的狂欢，屋内却只有被遗弃者的绝望。
“哒哒哒哒……”
凉太居高临下，享受着胜利者的从容。
“哒哒哒哒……”
“喂，凉太，”一直在旁观的本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凉太皱起眉头，心里有些被打断的不满：“全都是门外的怪物在叫，哪有什么奇怪的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凉太也听到了些许动静。
就算是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那富有节奏的怪声也能清晰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不对啊，外面那群丧尸那么吵，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凉太皱眉。
这声音明明不大，却穿过嘈杂的环境，准确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凉太，这声音好像……”本脸色铁青的说道，“好像是管道里面传来的。”
声音在迅速地变大。
凉顿时冷汗直冒。
“快出去！”他尖声喊道。
“完蛋了。”
本恐惧地大喊道。
“坚持住，不要放弃！”威廉还在努力地顶着屋门。
发狂的丧尸们还在玩命地砸着门，好在这医院的门异常结实，暂时还能抵挡住丧尸的攻势。
可情况并不乐观，在丧尸的猛烈撞击下，门还没坏，但屋门两侧连接处的墙壁已经开始崩落，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算门撞不烂，这面墙恐怕也撑不住了。
几人没有意料到，本来乔星宇正撒欢地与外面那些丧尸战斗，但刘易斯没有恋战，而是选择逃跑。于是乔星宇也丢下他们，直接追着刘易斯离开了！
现在，走廊上的丧尸还没有清理完，剩下的丧尸正发狂地发起进攻。
房间内，凉太已经绝望地缩到了墙角边上，抱着头在重复念叨着“邪神大人请原谅”之类意义不明的话语。
脸被打歪的巴特依旧昏迷倒地。
而本在坚持了一阵后，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他也扛不住了。
耳边传来的一阵阵巨大的撞击声，把威廉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
这些丧尸不怕疼，也不怕受伤，真把自己当做一个铁锤，不要命地砸过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
威廉的视线往上飘去，瞄准了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好运的是，通风口的挡板足有大半平米，绝对能让他们爬上去。就是位置较高，光踩着桌子还够不到。
“喂，凉太，本，还有希望，不要就这样放弃了！”威廉喊道，“你们带着巴特，尽快躲进上头的通风管道里！”
听完威廉的话，凉太和本眼中霎时恢复了神采。
躲进通风管道，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对，对啊，窗户虽然打不开，但通风管道肯定可以！”
凉太从地上跳来，推着诊室里的办公桌便往通风口下面走。本也不落下，急忙赶过去一起推。
诊室的门还好，但墙壁却岌岌可危。丧尸的每一次撞击都能震下不少砂石的碎屑，威廉只能更加用力地顶门，哪怕多一秒都好，他都要尽量为同伴争取到时间。
借着桌子和搭起的椅子，凉太终于摸到了天花板上的百叶通风口。他将手指从间隙探入，抓住了通风口盖的栏杆，用上全力一拉——
通风口打开了。
“成了！”凉太兴奋地大喊。
房间内的三人都吐出一口气，这下他们终于看到了存活的希望！
凉太更是喜上眉梢，他将拆下的通风口盖随便地往地上一扔，急不可耐地将脑袋往通风口里瞧去。
“没问题，就是灰尘比较大，但还挺宽敞！”凉太很是兴奋。亏得清道夫小队日常都会进行体能训练，凉太双手抓住边缘，用力一撑，奋尽全力终于勉强爬进了管道，“在这里面那些丧尸肯定上不来，我们安全了！”
“很宽敞？”威廉有点疑惑。他对这些工程事项并不了解，将通风管道建到能轻松容纳成年男子的程度，这是必要的么？
威廉只觉得这医院处处透着怪异。
门外的撞击更加激烈了，威廉几次被震动弹开，又急忙顶回去。
“喂，等等我！”
本也觉察到威廉那边情况危急，当即爬上桌椅，也要爬进管道里。但他平时锻炼有些偷懒，尝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只能在下面焦急地喊道：
“凉太，搭把手，我上不去了！”
凉太从通风口慢慢探出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安全的地方，他神色舒缓了不少，同时，脸上又多了丝不易觉察的恶意。
“本前辈，我记得你之前借我的三千圣元一直都没还，对吧？”
“你这个时候在说什么！赶快拉我上去！”
“说到底，本前辈你根本不打算还。我其实知道，你没有戒赌，每周还会偷偷去赌场，你借的钱都填进去了吧？”居高临下的凉太眯起眼睛，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我……”本刚想狡辩，但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慌忙改口，“你不用担心，出去之后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凉太没有回应他。
“利息我也会一起给你的！”本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对【天使酒吧】的那招待女有意思么？其实我已经把她泡到手了，只要你喜欢，我就把她让给你！”
听到这个，凉太脸色才开始松动：“行吧，本前辈，可别忘了你说的。”
他从管道口上伸出了手，似乎是两人谈妥了。
“不会，不会，你放心。”本抓着凉太伸出的手，正准备往上攀爬。
这时，威廉叫住了他。
“等一等！”
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威廉身上升起将凉气，他没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凉太竟然会为了三千圣元和本讨价还价。
（或许不该将通风口的事情告诉他们……）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威廉的脑袋里闪过，但他很快又找回了理智。
毕竟，在眼下这种状况里，只靠他一人也不可能带着受伤的巴特上去。这门都快要被撞倒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从房间转移。
“本，你先把将巴特带上去！”
如果本先上去了，自己还顶着门，昏迷的巴特怎么办？
本站在梯子上，愣了一会，又看向脸都已经歪了，正痛苦喘息着巴特。
“喂，还上不上！”凉太催促道。
本转过脸，对着威廉抱歉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说完，他一把抓住凉太的手，笨拙地爬上了通风管道内。
从震惊到愤怒仅仅只发生在一瞬间，威廉对着管道上的两人怒吼道：
“你们疯了么！你们把他留在这，他会死的！”
威廉和凉太一同从管道口探出了脑袋，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之色，甚至于，带着点些许胜利者的嘲弄。
巴特说道：“他被打成那样，估计也是半死不活。现在情况这么危险，顾得自己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上他这个拖后腿的！”
凉太也是如此：“凉太说得对，没时间管他了！”
威廉怒火中烧。
如果不是巴特执意要来帮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巴特想到通风管道这条出路，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放弃抵抗。可这两个薄情寡义的混蛋，脑袋里只想着自己，竟然能毫不留情地抛弃同伴。
为什么自己以前没看出他们的为人？！
“你们这两个杀人犯！”威廉怒火中烧，爆出了粗口。
然而，愤怒并不能将凉太和本从管道内拖下来，只能进一步激怒门后的丧尸，让那些不要命的怪物变得更加狂躁。
管道上，凉太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威廉，我看你平时人还不错，我这次就当做没听到，”他幽幽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我就拉你上来。你如果非要管巴特，那我也顾不得你了。”
墙壁上掉落的粉尘越来越多，距离门被撞开，也就是片刻的事情。
这番话让威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诚然，他内心里充满了对凉太与本对巴特见死不救的愤怒，可眼下他不可能一个人带着昏迷的巴特躲进管道。
光是把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抬上桌子就已经够困难的了，如果凉太和本不在上面接应，仅靠自己根本办不到。
何况自己还顶着门。一旦他离开了，丧尸撞倒大门的速度会更快，到时候，很可能自己还没将巴拉带上桌子，丧尸们就已经破门而入，将他们撕碎。
“认清现实吧，你救不了他！”凉太继续怂恿着，“想想你家里重要的人，现在保住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人……）
威廉立刻想到了家里等待他的妻子与三个月大的女儿。
他心爱的妻子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对，坚持与他走到了一起。他与妻子在三圣像前发过誓，余下的生命中，彼此都会不离不弃。
（我不能死在这里！）
如果非得二选一的话……
威廉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通道口的两人留意到威廉的变化，不由得有些高兴。
“门快要倒了，快过来！”凉太莫名兴奋地喊道。
威廉拍掉落在眼前的粉尘，准备往桌子那边奔去。
就在威廉刚要迈出第一步时。
“队长……”巴特发出一阵含糊的呓语，“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为你报仇。”
威廉的视线与心神都被这一声呢喃牵引过去。
巴特其实已经醒了一阵，也清楚动弹不能的自己已经拖了团队的后腿。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威廉依旧为他发声，他内心已充满了感激。
倒在地上的巴特蠕动着已经歪到一边的嘴，边哭边说道：
“别管我了，威廉，快跑……”
一个人能够真的做到不怕死么？
不会，巴特心中充满了恐惧。
可在无法逃避的死亡到来之时，他只能选择豁达。
丧尸咆哮着。
“快来！”凉太焦急地喊道。
威廉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大约五秒过后，他才抬头看向凉太和本。
“我把我这几年存下的所有钱都给你，帮我救下巴特。”威廉沉声说道。
他明白，用良心与友谊与那两人谈判是没有意义的，干脆就像凉太对本那样，尝试用实打实的利益说服他们。
凉太伸出的手抖了抖。
就在威廉以为有戏的时候，凉太却突然咧嘴一笑。
“不~行~”
说着，他探出半个身子，用手往下一抡，抓住椅子的靠背，直接将椅子甩了出去。
椅子撞到墙上，又掉回地上。
“如果你一个人上来，我们倒是很欢迎，”凉太的眼神充满了威慑，“可你非要救他，那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了。”
当初丧尸活动袭击他们时，他和本都丢下了尚未咽气的同伴，甚至利用他们引走了丧尸，才一路躲藏到这儿。
凉太与本需要的是和他们“相同”的伙伴，这样，他们扭曲的内心才能获得些许平静。
“我们也不想这里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所以——”
凉太与本都漠然地看着威廉。
“你就不用上来了。”
两人据守在通风口处，只要他们稍加阻拦，威廉就不可能上去。
“你们疯了！”威廉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愿伸出援手，甚至还要落井下石！
“也许吧，可能真的是疯了。连刘易斯那种人都能隐藏自己异能者的身份，把我们的生死玩弄在股掌之间，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是太正常了，反而没有活路，”凉太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再多你们两个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倒是很期待，等下丧尸进来了，会是多么精彩的画面。”
墙上已经出现裂痕，门外是捕食者的狂欢，屋内却只有被遗弃者的绝望。
“哒哒哒哒……”
凉太居高临下，享受着胜利者的从容。
“哒哒哒哒……”
“喂，凉太，”一直在旁观的本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凉太皱起眉头，心里有些被打断的不满：“全都是门外的怪物在叫，哪有什么奇怪的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凉太也听到了些许动静。
就算是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那富有节奏的怪声也能清晰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不对啊，外面那群丧尸那么吵，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凉太皱眉。
这声音明明不大，却穿过嘈杂的环境，准确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凉太，这声音好像……”本脸色铁青的说道，“好像是管道里面传来的。”
声音在迅速地变大。
凉顿时冷汗直冒。
“快出去！”他尖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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