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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要去日本吗?

    BJ,是一座很古老的城市,据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燕国所在地,离现在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现在虽然是首都,可是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呀,全国各地都差不多,BJ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优越性,更何况我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2002那一年的春天。

    东子是一个很有些灵性的人,大号叫杜项东。他个子1米84,微胖的身材,略微有些秃顶,那年他37岁。是一个从事刻字行业的刻字师。从1990年到现在,他己经在这个行业里混了10几年了。在当时人们普遍工资200-300百块钱的时候,东子每月就能挣到5-6千块钱,而且还会收到各式各样的新鲜礼物。因为东子的工作,是在BJ的各大旅游定点饭店里给外国人进行现场刻章表演的。那时的外国人对中国的印章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就在刻章的同时,交了不少的朋友,也收到不少客人送的各式各样的礼物。

    东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从事刻章的生意。东子自己的小日子也算过的是小康了吧。

    转眼就到了2000年,东子所在的饭店因为大堂改造,需要东子自己掏钱做柜台,还一掏就是6000块钱,说是只有交了钱才能继续在饭店里干,当时东子一气之下干脆就不干了。

    东子在家一直呆着,偶尔给朋友刻两方印章,剩下的也就没啥事可干了。好在东子在饭店刻章的时候,手里有了一些积蓄,所以也没觉得咋样。就这样一呆就是一年半。

    这是2002年3月的一天,东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过去的一个朋友来的,他是一个画鼻烟壶的,叫李澜刚,老家是衡水的,也是干工艺品这一行儿的,曾经和东子一起出过场子,(就是去一些临时有活动的场所,进行现场表演的,东子他们都管这叫做出场子)算是很不错的朋友。现在听说在西城的一家剧场里,给看杂技的外国客人制作鼻烟壶,其实就是往鼻烟壶里写客人的名字,美其名曰:“现场表演。”

    东子赶紧接了电话。“喂,东哥吗?”电话里传出了刚子的声音。“是我,你是刚子吧,有啥事吗?”东子答道,刚子接着说:“东哥,您现在还是在饭店里干吗?咋样啊?”东子说:“不干了,早就不干了,饭店要改造,非要跟我收6000块钱的柜台费,我一气之下就不干了,你现在干吗那?”东子问到。“我还在剧场里干呀。”刚子说道。“饭店不干了?嗨,不干就不干了吧,我现在有个事,你看能不能干呀?”刚子紧接着又说道。“啥事呀?”东子问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这几天那天有空?咱们出来喝两杯,我跟你好好说说这事。”刚子随后说道。“行,那就……”东子想了一想,然后说道:“那就后天中午11点半,西四延吉冷面馆,离你家我家都差不多,行吗?”“行,那就后天中午见,咱俩可有些日子没喝了。”“好勒,就这么着。”东子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东子挂了电话,就琢磨。这刚子到底有啥事呀?这么神密,电话里还不能说。琢磨了一阵,还是琢磨不透。哎,管他那,后天不就知道了吗。东子把电话装进上衣兜里,出门就买菜去了。

    有事盼着吧,时间过的就快,一转眼儿就到了后天上午了。东子赶紧起床,刷牙洗脸。出门就奔车站走去。东子的家就在美术馆附近,坐上109电车,直到西四,就是那天他和刚子约好的地方,西四延吉冷面馆。

    因为109电车是直达,比较顺,东子出来又早点,所以刚过10点半东子就到了。约的是中午11点半,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刚子连影儿都没有那。

    东子走到冷面馆前面,想给刚子打个电话,但是想了一想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随手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四下看了看,没见刚子的影儿,就直接走进面馆里,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来。这样可以在刚子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

    因为刚过10点半,冷面馆里还没有多少客人那,所以冷面馆老板来问点点儿啥的时候,东子就说道:“先等一下老板,我一会儿还有个朋友来,等来了以后我们再点菜。”老板听后说了一句:“得嘞,等您的朋友来了,您再招呼我吧。”

    然后就躲到一边去了。

    刚子还算挺守时的,大约11点25分的时候,他来到了冷面馆前面。东子隔着窗户向他挥了一挥手,示意他快点进来。

    “东哥,好久不见了,挺好的吧?”刚子一进门就问道。“还行,挺好的。”东子一边示意老板过来一边答道。

    东子要了两碗凉面,一盘凉拌狗肉,一盘拌桔梗和一盘油炸花生米。然后把菜单往刚子面前一推说道:“你看再要点啥?”“来瓶二锅头呀,再来一个凉拌黄瓜。”刚子笑着说道。“我靠,怎么把酒给忘了,得,老板那就麻烦您快点给咱上菜啊。”东子也笑着说道。

    时候不大,老板把菜,冷面,和酒都上齐了,然后笑着说道:“二位,您的菜都齐了,如果您想再添点啥,您就招呼我吧。”说完到别的桌忙活去了。

    东子拿起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一杯递给了刚子,然后端起了另一杯,对刚子说到:“咱哥俩这都快三年没在一起喝酒了吧?今儿个咱们得好好喝点。”刚子忙端起酒杯说:“是啊,您太忙了呗,老也见不着人呀,今儿好不容易见着了,那咱今儿得喝痛快了。”“行啊”,东子说道。俩人杯子一碰,小半杯的二锅头就下肚了。

    要说喝酒啊,东子和刚子俩人差不多,刚子是衡水的,那年他才25岁,经常喝67度的衡水老白干呀,那酒量能差的了吗。东子也不含糊,身高1米8多的大个,也倍儿能喝,反正这俩人到一块儿,一瓶二锅头是正好呀,啥事都不耽误。

    东子和刚子随便瞎聊了一会儿,就转到正题儿上了。东子问道:“刚子,你那天说的是啥事呀?跟咱说说呗。”刚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夹了一个花生米吃了,然后说道:“东哥,我现在有一个去日本的机会,您现在正好闲着没事,看看能不能去?”“去日本,干啥呀?”东子问道。“您还能干啥呀,刻章呗。”刚子忙把一口刚吃进嘴里的冷面咽下去后,直接回答道。东子听后说道:“刚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得跟我好好说说。”随手从兜里掏出烟来,抽出两根儿,一根儿递给了刚子,另一根儿自己叼在嘴上。刚子忙拿出打火机,给东子点上说道:“行,我就跟您好好说说。”刚子把自己的烟也点上,就开始白话起来了。

    “是这么回事。”刚子一边吐了口烟一边说道。“我三哥和他的朋友,一个叫张学咏的人,他们俩在日本联系了一个叫什么什么月的地方,听说是个旅游景点,然后你们去做现场表演,大概4个月左右吧。”“在日本的那儿呀?”东子问了一句。“是日本的富山县吧,好像是一个火车站,反正您到那儿去就是管刻章呗,别的项目全都有了,就差刻章这一个项目了。”刚子一口气说完,然后把手中的烟屁紧抽了两口,随手扔在了地上。东子忙问道:“你说的是日本富士山吗?”刚子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富士山,是富山县,您可别弄错了。”东子听了个稀里糊涂,一点也不明白。他就盯着刚子问道:“那别的项目都是谁呀?我认识吗?”“认识,您差不多都认识,上海做剪纸的万紫瓶大姐,您认识吧?还有就是我三哥,你们不是一起去过新加坡吗?再有一个是画人像的,叫李寿柏,上海人,倍儿能喝,性格也特像咱们北方人。”刚子介绍道。

    要说东子去新加坡的那一次,是在1996年,他和刚子的三哥李澜水,当时东子管他叫老三,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三,还有就是上海搞剪纸的万紫瓶大姐一起去的,去了大概一个月,而且还是在那边过的春节。就算处的还不错吧。

    东子这时又给刚子递上了一根儿烟,然后给刚子点着了,就对刚子说道:“这次你怎么不去呀?”刚子回答道:“这不是有我三哥去吗,一个项目就去一个人,我就不去了。”“要不你琢磨一个别的项目,咱们一起去呀。”东子接着刚子的话说道。毕竟东子和刚子的交情要深一些呀。和刚子的三哥就那么一回,虽然当时在新加坡相处的都不错,可还是没有和刚子的交情深呀。

    刚子喝了一口二锅头说道:“不行,这都是他们日本人那边选好的项目,不能再增加了,等以后你们干了一阵子后,要是生意特别好,我就和我三哥换一下子呗,能去,我不着急。”

    要说对出国这事,早就有朋友跟东子说过,只是那会儿在饭店里做生意,比较安稳,收入也还算可以,所以朋友跟东子说的时候,东子都婉言拒绝了。这次刚子来说的时候,正好赶上东子在饭店里不干了,又在家闲了一年多了,所以东子就有一点动心了,只是毕竟没在国外长时间干过,尤其没去过日本,东子就有点犯虚。

    东子的生意是在饭店里刻印章,虽然也有别的国家的客人刻章,但是主要的客人还是日本人,这次要是去了日本,就等于把印章刻到日本人的家里去了,生意绝不会太次的,东子想了一会儿,就下了决心,就这一回,4个月也不算太长,试试看,不行就当去日本玩一趟了,反正自己也还没有去过日本那。

    “行,我就决定去了,那定没定啥时候去呀?还有签证都咋办那?我们的货是怎么个运法呀?”东子把烟屁一扔,看着刚子说道。刚子这时把酒杯端了起来,示意东子也端起了酒杯,两个杯子往一起轻轻一碰,然后一口气把这一杯干了下去。随后说道:“东哥,这就对了,您现在也没有啥事,待着也是待着,去那边看看,不行就当玩一趟了,管那么多那。不过您这刻章的生意在日本肯定是错不了啊。”“得得,借您吉言了。”东子朝刚子拱手说道。

    刚子随后就把他三哥的电话告诉了东子,并且说现在联系不上他三哥,三天后再给他三哥打电话,他三哥会把去日本的事情具体跟东子说的。然后就把自己的酒杯跟东子的酒杯往一起一碰说道:“那就预祝东哥生意兴隆,多多发财啦。”“行嘞,到时候我得好好谢谢你。”东子说着,和刚子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干完了,叫老板过来,把饭钱付了,然后一起走出了冷面馆,这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东子就说:“多谢了兄弟,咱哥们儿来日方长啊。”刚子也忙说道:“没事东哥,咱都不是外人,咋还跟我客气上了,您到那边去了,就当玩一趟呗。”“行了,那就这么着吧,我就先走了,你往那边走啊。”“我往西边走,您走您的吧,别管我了。”刚子说道。东子说了一句:“好嘞。”就往马路对面109电车站走去,刚子也往相反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