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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古道 西风 瘦马

    空旷的大漠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会使每一个行走其间的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伴随着初春的寒意,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把本该是蓝色的天空,也吹的黄蒙蒙的。

    孤寂的大漠中,似银铃般小女孩的声音,伴随着孤寂的马蹄声传来:“小哥哥,王维说的不对,大漠中风这么大,烟怎么会是直的。肯定是他没来过真正的大漠,才以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吧?”

    孟成真听了……心里有些无语,自己好心防备枯寂单调的大漠旅程、容易使得小丫头精神疲惫,这才边走边给她讲解朗读描写大漠的诗词。没成想,小丫头反倒对照真实的大漠,开始反驳古人写的景色不对起来了。

    “小丫头,人家王维描写的是无风的大漠,是没有起风时,大漠中的烟火才会笔直的升起,所以才能写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来。”

    “可还是不对啊?我和爸爸妈妈来西域时路过大河,太阳落入水面时并不是圆的。而是在和水面相接时,水天一色,连落日也被拉成长的了。”小丫头满脸疑惑的问道。

    孟成真听了,只好无奈的解释到,“文秀,那只是落日靠近水面时,水面对落日影子的折射让人产生错觉,才会让人觉得落日在水面被拉长了。没接近水面时,落日还是圆的。”

    小文秀听了,嘴里嘀咕道:“没接近水面,那能算落日吗?”

    孟成真听了,真的是无语了,开口道:“无论王维是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沙漠,不关他描写长河落日圆是对是错。这本身无法改变王维这两句诗对大漠景色唯美描写的意境。无论他是写实还是出于想像,都无亏他是在中华诗坛中名传千古的佳句。”

    李文秀看向四周沙漠中偶尔出现的白骨低声道:“那些没有真正见识过沙漠恐怖无情的文人墨客,永远不知大漠的可怕。我觉的“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这两句。这才更象对大漠真实的描写。”

    孟成真听了这话,想起一路所见皑皑白骨,也不禁深感大漠的冷酷无情。

    李文秀问道:“小哥哥,你说古代文人墨客,把西域大漠描写的壮观唯美,算不算是误导、诱惑人前往沙漠送死呢”?

    孟成真听了心里不由后悔,原著中善良醇厚,温柔艰忍的李文秀,经过自己数月的教导,竟然变得怀疑起古人诗词对大漠描写的用心了?我这是不是把好孩子教坏了?

    于是收拾心情回答道:“不是,你看这西域草原不美么?这无边大漠不雄奇壮丽么?古人不仅仅是描写了大漠草原的浩瀚唯美,也有无数描写大漠风沙的冷酷无情。只不过是我只记住了雄壮唯美的诗句,描写大漠风沙可怕危险的诗词,我没有记住多少罢了!”

    李文秀沉默了很久才问:“小哥哥,咱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大漠?”

    孟成真道:“快了,这大漠东西长约两千余里,南北宽约八百余里。只要方向不出错,走出戈壁并不难。你我有指南针指出方向,并不会迷路。而且我们马匹轻快,并无行李拖后腿,每天至少走两三百里。咱们已经走了七八天了,就这一两天,就该走出大漠了吧?”

    李文秀听了,歪着小脑袋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换马吧,这匹马儿累了。换了马,我们快马加鞭,争取早点走出这没意思的大漠吧。这见鬼的荒漠,除了风沙,就是枯黄。”

    孟成真听了应道:“好的,文秀”。

    两人停下来换了马,吃了些干粮,用过水之后,快马加鞭,向东方疾驰而去。

    太阳开始西斜时,路过的沙丘下开始偶尔出现枯黄的草根。孟成真对坐在胸前的李文秀道:“文秀快看,我们快要走出大漠了,这开始出现的枯草,证明我们走到沙漠边缘了。”

    坐在前面正无精打采的李文秀听了,精神一振,看着远处不时出现的草丛,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哥哥,我们走出戈壁了,我们就要回到中原了。驾”马蹄阵阵,向着前方不断的飞驰。

    又跑了数十里,脚下不在是沙漠,而是逐渐变成了草地。草原上偶尔有牧人出现。两小见了,就上前打听。

    来到一个牧羊人跟前,在马上行礼问道:“大叔你好,能向你问下路么?前往中原,是这个方向么?”

    那个牧人听了,随口道:“没错,朝着东面一直走,再过百余里,就是玉门关了。对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孩子来问路?你家大人呢?”

    孟成真道:“我们在沙漠中遇到了强盗,与家人走散了,所以准备先回中原去。”

    牧羊人听了,满脸狐疑的问:“就你们两个小孩子,从戈壁大漠中自己跑出来的?”

    李文秀听了,傲娇的道:“是啊!大叔,我和小哥哥在戈壁中走了七天,这才走到这里的。”

    牧人无语的望着两小家伙道:“天快黑了,还是到我家歇一晚上吧。晚上的草原不太平,有狼群出没,两个小孩子在夜晚的旷野中不安全。到了明天,你们再走吧。”

    李文秀听了,看向孟成真。孟成真看了看西沉的夕阳,开口道:“那就打扰大叔了,还请大叔帮我们找个地方休息,顺便买点干粮,也好在路途食用。”

    牧人也骑上自己的马,开始驱赶着羊群,向自己住的地方赶去。

    牧人一边驱赶羊群,一边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孟成真回答道:“我们是长安人氏,我姓孟名成真,这是我弟弟,叫孟成秀。还未请教大叔您的高姓大名呢?你汉话说的真好。”

    牧人听了,高兴的回答道:“我是羌人一族的拓跋氏,有个汉姓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继祖,祖上算是西夏王族,所以我们的汉话一直不错。”

    孟成真听了恭维道:“原来李大叔竟然是西夏皇族李氏、李继迁,李元昊的后裔,真的是失敬了。”

    李继祖听了,大感惊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知道古西夏王朝的建立者?真是了不得。怪不得能小小年纪,带着弟弟逃过强盗的追杀,走出大漠来。”

    孟成真见了连声道:“大叔过奖了,小子们能逃出大漠全凭侥幸,不过是随家人读过几本书罢了。虽说在宋时,西夏同宋朝不是一国,但自元明以降,西夏也算同汉人并入一国了。西夏历史,也是国史的一部分,所以小子才略知一二。”

    三个人边走边谈,路上偶有遇到其他牧人,有人会笑着打招乎:“李继祖,你家是来客人了?”

    李继祖也笑着回道:“是啊,这两位小小年纪,就能在与家人走散的情形下,独自穿过大漠,可是了不起的小英雄。今晚就到我家过夜”。

    不久,一行人来到李继祖家,李继祖有两个孩子,大的三岁,小的还在吃奶。

    两人洗潄后,同李继祖一家一同吃饭。边吃边聊,问起他们在西域的遭遇。孟成真与李文秀两人,就将两人在大漠中的经历挑捡一些能说的,告诉李继祖夫妻。听的夫妻俩心驰神往,恨不能身临其境,与两人一同经历大漠风烟。

    饭罢,也有其他牧人来窜门,问起两小的来历。在李继祖的帮衬下,一一应付了过去。

    晚上,李继祖安排两小在帐篷中歇息时,带着担心的道:“你们俩个小小年纪要小心,这世界上好人虽多,但坏人也不少。刚才来的人中,未必没有心存歹意的,打你们两个小孩子的主意。小心被人抢了马匹,把你们卖了做奴隶。”

    李文秀听了,不免有些担心得问:“大叔,我们该怎么办?”

    李继祖听了道:“不知你们的家人逃过强盗的追杀没有,如果逃过了,可以在这里住下,也许能等到他们回来。如果等不到,只能等天气转暖,遇到去中原的可靠商队,带你们一起回中原。要不是大叔我孩子们太小,羊群又无人照顾,大叔我就送你们回家了。”

    孟成真听了,判断出李继祖说的是真心话,是真的替他们担心。

    于是开口道:“谢谢李大叔替我们担心。可戈壁这么大,就算我们家人脱险了,也不一定会走这条路回中原,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次在西域经历不少,我和成秀小心一些,人小马快,只要不停下与他们纠缠,量他们也无奈我何。”

    李继祖听了,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好由他们如此行事了。

    次日一早,李继祖把妻子准备好的肉脯还有干粮替两小挂在马鞍旁,一边嘱咐道:“路上遇到有人拦截,不要停,只管绕过使劲跑。进了关内有王法之地,应该会好些,但是也要防人之心不可无,记住了么?”说着,把李文秀抱上马背,又扶孟成真上马。

    孟成真听了,有些感动的道:“谢谢大叔的关心,我们一定会小心注意的,哪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与李文秀骑马迎着朝阳,打马而去。

    往前走了数里,前面山坡上有两骑冲了下来,嘴里大喊道:“小子,停下来吧。”正是昨晚来过李继祖家打听过消息中的两个人。

    孟成真见了,也不理睬,拨转马头,与李文秀远远的开始绕行。

    那两个人却不肯放弃,远远的也调转马头向前边截去。一边嘴里叫道:“小子,快点停下,把马留下滚蛋,不然让老子抓住了你们,打断你们的腿,卖到窑子里当兔儿爷”。

    因着两人今天骑的是俘获的马,并不比来人马好,经历了大漠骑乘的疲惫,眼见要被来人截住。

    孟成真再次拨转马头绕行,一边开口道:“二位,咱们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两人狂笑喊道:“小子,只要你们留下马匹,交出身上财物,咱们不仅没仇,还会变成你俩对我兄弟有义。我们就不把你俩卖入窑子当兔儿爷了,卖入有钱的头人家当奴婢吧。会看在听话的份上,替你二人找个好去处。否则……”

    李文秀听了,气的小脸发白,开口对孟成真叫道:“小哥哥”。

    孟成真见了,放慢马速,眼见来骑离身后不足十米,转身拿出狙击弩,对准来骑扣动了扳机。

    只见弩箭电射而去,箭头从当前一匹马脖子侧面穿过,随之射入身后跟随急驰而来的马腹上。

    只见当前的马发出一声惊嘶,前蹄立起,把马上之人掀下了马背,摔落在草地上。而身后哪匹马,却猛的一失前蹄,连人带马倒在地上。骑在马背上的人,根本来不急下马,一条右腿被压在倒地哀鸣的马腹下,不断的发出惨叫声。

    孟成真见了,收起狙击弩,取出空间里的唐刀,拨转马头,向着刚从地上灰头土脸爬起来之人冲去。那人惊慌失措,慌乱中拔出腰间弯刀,举刀招架。孟成真马蹄急驰,手腕一转,避过他招架的弯刀,刀光如闪电般从他的颈部划过了他的动脉,一股鲜血如泉水般喷出,洒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那人手捂着颈部,嘴巴张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一手指着骑在马上的孟成真,缓缓的倒了下去。

    孟成真两人调转马头,对着腿被压在马腹下嚎叫的男子行去。

    只见那人一边惨叫,一边哀求道:“两位小爷就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成真见了,问李文秀道:“文秀,你以为该怎么办?”

    李文秀听了,沉吟片刻才用低沉而有力的嗓音道:“小哥哥,如果是他们得逞了,会放过我们么?”

    男人听了,忙不迭的连声道:“两位小爷,我们真的只是想要你们的马,并没想要伤害你们?你饶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啦!”

    李文秀阴沉着小脸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在夺得我们马儿后,会放过我们。你们刚才喊着要把我们打断腿,卖到窑子里做什么兔儿爷,要么卖做奴婢。用小哥哥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今天放过你,我们就是在鼓励你们以后继续谋害我们。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孟成真听了,心慰的笑了:“我家小文秀也许没有原著中敦厚善良,遇事总是万般委屈求全,保扩伤害过她的人,她都能原谅并替他们着想。甚至听说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将会因为拿到错误的迷宫地图,有可能在大漠中饿死渴死时,也会觉得不忍心。但是现在快意恩仇,杀伐果断的李文秀不更好么?最起码,受伤害的不再总是我们小文秀了。”

    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小哥哥就送他上路罢。”说着,就准备下马取他狗命。

    李文秀听了却道:“小哥哥,这次让我来。这一路上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危险,文秀迟早总要面对无数血腥杀戮。这个人现在并无危险,我也该见见血了。”

    孟成真听了,点头道:“也好,活在这世道,咱们既无父母长辈守护,也无亲族照顾,在这世界上迟早要面对生死博杀,这家伙就让你来杀吧!”

    两人翻身下马,李文秀拔出短剑,用贝齿轻咬着薄唇,小脸上有些苍白,拿着短剑的小手,有些颤抖。

    孟成真见了,轻声道:“文秀,要不还是我来吧,你年纪还太小,不要勉强自己。”

    孟成真话声刚落,李文秀咬了咬牙,脚下踩着凌波微步,只见身子一闪,从倒在马下不断求饶的男子身边掠过,那人的哀求声嘎然而止。一抹血线从喉头开始扩散开来。仰面缓缓的倒在地上,脸上泛起死灰,双眼瞳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露在马身外的身体,不停的在抽搐。

    孟成真看着李文秀微微发抖的身子,低声道:“好了,文秀,你做到了,一切都过去了。”

    李文秀缓缓的转过身子,小脸略显苍白,眼神变的不再惊惶,略显平静的目光扫过那个人的尸体,沙哑着声音道:“小哥哥,有你在,文秀不会怕。”

    孟成真走过去,帮她把短剑收入鞘中,揽在怀里安慰道:“文秀说的对,有小哥哥在,文秀不用怕,一切有小哥哥在呢!”

    抚慰良久,孟成真才开始摸尸,从他们身上只搜到两柄弯刀,几钱碎银子。

    孟成真嘴里骂道:“穷鬼一对,怪不得打小爷们的主意。”

    然后收起倒地的死马,准备以后充做干粮。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把颈部受伤的马牵住,替它上了药,然后收入空间,与李文秀上马,望着中原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