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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将可当百万师,一人可为擎国柱

    春风楼,二楼。

    萧平坐的位置对面,一张不大的两人桌旁,正坐着一道精悍的身影,远远望过去有些眼熟。

    那是......

    转身唤来小厮,吩咐,将刚才点的,还未上的茶水端到对面那桌。

    萧平起身,踱步向对面走去。

    “李捕头,好雅兴!”

    人还未到,远远地,先打起了招呼。

    那背对着萧平的精悍男子,原本正盯着戏台上出神。

    听到背后有人打招呼,才转过身来。

    见到来人,竟然是前些时候,救了他一命的萧平,连忙起身,笑着拱手道:

    “萧神医,没想到能在春风楼碰到你。”

    萧平微笑着点点头,也拱手回礼道:

    “李捕头,许久没见,近日公务可还忙?”

    “不忙,不忙,不然哪里还有空来听曲儿看戏......”

    说罢,抽出对面的木椅,为萧平让出身位。

    “请坐请坐,萧神医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今日一切开销我请了,只聊表心意。”

    实际上,在事后没多久,李捕头忙完一阵之后,就亲自到【南山居】拜访过萧平,言道,以后在长街有什么麻烦,尽管报他名号......

    萧平也不客气,就在李捕头对面坐下,两人一起看着戏台。

    边聊着闲话,戏台刚上场的那伙人,就已经收拾好了,摆好阵仗,准备开唱。

    当先的两个人。

    左边那个,化淡妆,着青白色布衣,发髻高高盘起,袖袍宽大,作人妇打扮。

    右边那个,头戴束樱铜盔,身披鳞子甲,腰盘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左带弓,右悬箭,脚蹬皮跨靴,作将军打扮。

    两人站定,便在戏台上清嗓开场。

    “将军啊...早卸甲”

    “我还在廿十等你...回...家”

    戏腔一起,音调宛转悠扬,直击灵魂深处。

    在场的宾客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交头接耳,细细品味。

    不知什么时候,萧平和李捕头,也停下了交谈。

    两人默契地靠在围栏旁,侧目看着台上戏子,演绎悲欢离合。

    渐渐的,昨晚,藏在萧平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渐渐浮上心头。

    “你说江南烟胧雨”

    “塞北孤天祭”

    “荒冢新坟谁留意”

    “史官已提笔”

    虞末第一将,吴中,因强势挫败大虞末年,北疆七州起义,威震天下。

    以其卓越的军事能力,强行为大虞朝再续二十年国运,获封逍遥王。

    封王后为奸臣所害,含冤而死。

    吴中死后,大虞自断一臂,后续再无人能镇压天下各州起义,十年后,皇城被乱军攻破,国运终结。

    “宿醉朦胧故人归”

    “来轻叹声爱你”

    “君还记”

    “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

    一曲唱罢,台下看客都默然不语。

    片刻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观众连声叫好,强烈要求再来一曲。

    萧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双眼有些酸涩,连忙揉了揉眼睛,喝口茶压压惊。

    甚至来不及细品,这茶是涩的,还是润的。

    一旁,李捕头正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的两名戏子出神,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唱戏的是谁?”

    两只眼睛不动,李捕头靠在围栏上,张嘴问道。

    “我听王山海说,春风楼戏唱得最好的,应该是【蔓兮】姑娘。”

    “台下众人正在议论的,也是蔓兮,想必没差。”

    “蔓兮......”

    “唱的好哇!该赏!”

    说罢,李捕头叫来小厮,从腰间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打赏给蔓兮姑娘。

    如此豪气,让一旁的小厮连连躬腰,直呼客人大气。

    萧平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这李捕头,还真是性情中人!

    “你可知,这出戏,唱的是谁?”

    闻言,萧平愣了愣,反应过来,斟酌着答道:

    “应该是,前朝末年的一位著名将领,人称“一将可当百万师”的吴中,吴将军吧。”

    听到回话,李修涯也不觉得惊讶。

    “虞末第一将”,吴中的事迹,因为其悲剧性,传奇性,早已作为戏文、小说、话本,在世间传唱很久了。

    “那你可知道,害死他妻子的,是谁?”

    “又为何要陷害于他?”

    萧平琢磨了片刻,从记忆中可以知道,奸贼应该是大虞朝堂的一位大官,但具体是谁,记忆中并未知晓。

    但跳出记忆,根据以往读过的史书来看,能做到这一步的,在当时的大虞,除了皇帝本人,和另一个人外,没有第三个人。

    “这个人,是......虞末臭名昭著的大太监,艾坤?”

    “没错!”

    听到正确的回答,李捕快赞扬地看了一眼萧平。

    世人都知道吴中被奸人所害,却少有人知道是谁做的。

    即使是史书中,也只有寥寥几册孤本有猜测。

    似乎世人对这个奸贼是谁,并不关注?

    “那么,是什么原因,才让当时权势滔天,让皇帝都称其为父的艾坤,对吴中将军除之而后快呢?”

    萧平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不仅他不知道,恐怕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李捕头似乎是说到了兴头上,不愿停下。

    见萧平没有答话,自顾自说道:

    “吴中将军,可真是天纵奇才。”

    “而立之年,南征北战,少有败绩,生命中最后一场仗,以北疆八十万老弱病残,血拼起义军上百万精兵,加上后勤农夫,合计超过两百万。”

    “而如此肱骨,擎国之柱,被害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艾坤那老东西,愠怒唯一的亲弟弟,被刺死在了北疆乱军中!”

    说到这里,李捕头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似乎恨不能扒其皮,抽其骨,啖其肉。

    看得萧平目瞪口呆,心中连连感叹,李捕头真乃性情中人!

    不过说到这里,萧平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从记忆中来看,北疆起义军被镇压之前,有一段时间,似乎喜欢派高手偷袭朝廷将领来着,还死了个朝廷派来的监军,估计就是......

    等等?

    乱军中!

    刺杀将领!

    重要人物!

    这剧本,怎么那么熟悉呢?

    萧平有些懵逼,脑海中另一段尘封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

    【对月行空步】!

    是那个将【对月行空步】练到大成的铜钟旧主!

    似乎还有个妻子,叫石琪来着......

    原来,那次在万军中,刺死的敌将,就是大虞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艾坤的亲弟弟!

    而当时,吴中就躲在不远处,乱军中伪装成了普通将士!

    萧平哭笑不得。

    两次溯灵的主角,两段截然不同的故事,份属两个阵营的视角,在同一场战役中交汇了......

    没察觉到萧平心中的复杂,李捕头似乎是终于将心中郁结的话,一吐为快。

    连面色都变得开朗很多。

    唤来一旁的小厮,结过帐,就对萧平告辞离去。

    一曲戏罢,萧平来春风楼还有正事,自然不会多挽留。

    目送李捕头离去。

    观其脚步轻盈,身姿飘然,踮脚时,似乎有真气在脚下流转,显然修炼了极为高明的轻功......

    哎!

    等等!

    这发力姿势,怎么看着那么像.......

    【对月行空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