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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定山初战

    岳迁押送辎重粮草,走的就慢,路上就接到传令直接向柴桑进发。

    “不用到定山了?”

    他这才知道前军中计了,定山营中只有一些民夫和一百辅兵留下迷惑火字营,庐江先锋单盾从湖口渡河后,在定山大张旗鼓安营扎寨,实际当晚主力就悄悄出发直奔柴桑而去,计算时间今天早上就应该到柴桑了。

    岳迁心想,他这赶去柴桑恐怕有危险。

    “对方筹划已久,单盾既然直奔柴桑而去,当然是配合柴桑江对面的庐江军主力,那边恐怕早就大举渡江过来攻击柴桑了。单盾突袭柴桑右路,两边夹击,豫章林字营守军凶多吉少。”

    “这边火字营赶去说不定还要吃大亏。”

    “楚元烈也是没有选择啊!”岳迁叹息。

    身为一营主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使知道是坑了,守土有责,也得填坑进去。

    他岳迁不一样啊,只是个辎重营,只要保住辎重不失,及时提供供应就不会有事情。

    命令加派斥侯探马,岳迁接连派出了二十二组塘骑,前侦二十里,最前面那组足有六人多,成扇形铺开,后面塘骑每组两人,两人距离以不脱离目视为距,每组之间相隔一里,以信炮报警,遇到情况就依次接力通知,象烽火一样传递信息回来。

    岳迁思虑,觉得定山敌军修筑的营寨可以利用,那里距离柴桑并不算远,决定还是先去定山,探得战情再去也不耽搁什么。

    岳迁非常明白掌握信息的重要性,主场作战,如果还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就莽进去,队伍如何不好说,这辎重肯定是很难保住,不如先堆放在定山借营寨守护。

    先做好自保之举,再根据情况定夺,兵法:“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意思是先做好让敌人无法打败你的各种措施,然后才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机。

    于是下令继续向定山前进,定山和柴桑本是一个方向,去柴桑也得经过定山脚下,并不违反上级命令,只是他更谨慎而已。

    寨中空无一人,寨门破碎,应该是楚元烈军队破门所为,有一些遗尸,看服饰是庐江兵,被斩杀于此,民夫都已经逃光了。岳迁下令修整营寨,将辎重营物质陆续搬运了进来。

    岳迁手下除了五百辅兵还有近千人的民夫是运输的苦力,火字营在彭泽经营多年,物质不少,军器装备帐篷器械,粮草堆积如山,就象搬家一样。

    岳迁前面还有一个辎重营,携带第一批物质已经过定山前往柴桑了,这个营不属于岳迁节制,但物质不少,岳迁打主意如果事情出现最坏的结果,得尽量把在这批物质也保留下来。

    打仗就是打钱粮,落入敌人之手等于资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军队少了补给,战斗力会下降不少。

    前面辎重营前行不远,岳迁自己去追是追的上,但对方统领未必听他的。

    敌情消息没有那么快打探到,在定山营寨稍微安顿后,岳迁不愿营中干等消息,这里安全是安全了,但过于保守也不是岳迁风格。

    岳迁命令:“雷立,你率领本队五十人看守营寨,把民壮组织起来,发下一批甲衣武器让民壮穿起来示敌以强。谨守营寨,凡接近探视者皆杀之。”

    “如有溃兵至此,可在安全情况下收纳,但必须接受管理,不服从者杀之。”

    雷立大声答到:“领命。”

    雷立面似粗豪,实际是细致人,所以岳迁让他留下守护。

    岳迁肃然下令:“其余人等,每人携带一天半口粮,随我前出接应。”

    “喏!遵令。”各哨官和队率急急下去准备。

    岳迁再叫住雷立,对其详细交待事宜,又让复述了一遍,确认牢记。完毕后对其说道:“此战过后,你守住定山营寨,我便推举你接替我原来的哨官位置。”

    雷立闻言大喜,拜道:“定然不负所托!”

    因为派出了不少斥侯在外,又留下了五十人守卫定山营寨,岳迁可以出动的只有四百人,不久就集合出发了。

    前出不久遇到此前派出的两员塘骑,让其归队继续前行,接连遇到五批仍然没有消息,都接收入队。遇到第六批有了消息,前方信号有己方溃兵出现。

    “列阵!”岳迁勒马跃立。

    执旗官展开营旗,立于其后。

    “锥行阵!”

    训练营岳迁一直在操练战阵,士卒迅速收拢集结。

    岳迁作为刀尖列在最前面,身后是三名哨官,一名在岳迁后随其突击,两名各自负责两翼,旗手被保护在中间。还有一名哨官也在中间的后面作为生力军隐藏,同时断后负责后面有什么状况。

    锥形阵兼顾行军速度和突击攻击力,还有有少许防御力。单论行军速度不如长蛇阵,单论攻击力不如锋矢阵,单论防御不如圆阵和鱼鳞阵,但终合起来岳迁最喜欢此阵。长蛇阵光有速度,没防御没攻击,锋矢阵决死突击几乎没有防御,圆阵缺乏攻击能力,鱼鳞阵不错,能攻能守,但骑兵不能施展,那是重甲步兵阵。

    岳迁作战前动员,阵中除了个别老兵,都是新伍,打气鼓动是必要的。

    “我们后面是定山,定山后面是彭泽,那里有我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敌人就在前面杀戮我们的袍泽,抢夺我们的粮食,我们允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士卒高呼:“不允许!”

    “他们还会夺取定山,让大家没有吃喝,还要占据彭泽抢夺你们老家的猪羊粮食,可能还会看中你们的姐妹,凌辱取乐,如果你们的父母阻挡,他们还会杀害你们的父母。我们允不允许?”

    岳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屎盆子扣在敌人头上。

    “绝不允许!杀敌杀敌!”这些新兵们想起岳迁说的景象就觉得忍不了,血脉贲张。即使是老兵也是怒气勃发,他们却是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不会真的发生。

    “如此,跟我杀敌。凡胆怯退后者斩!不听号令者持勇力独进者斩!”岳迁杀气腾腾。

    军气可用,岳迁不再废话,率队驱策,烟尘滚滚,犹如一条土龙席卷向前。

    已经有逃的快的溃兵和民夫出现,民夫居多,一来本身不负责战斗,二来空手,也没穿沉重甲衣,见势不对率先逃跑者反而跑在了骑兵前面。

    少许溃兵则是混入民壮里面的狡猾家伙,丢盔弃甲。

    岳迁没功夫料理这些人,逆流而上,不久就看见有不少骑马的溃逃者出现,除开散兵部分,有一行二三十人聚拢在一起仓惶而来。

    岳迁拦住,发现是辎重营另外那个营正,厉声喝问。此人丢了队伍,辎重,回去也是大罪,见到岳迁跪伏于地。

    岳迁要其约束溃兵,前去定山协助守卫,将功折罪,算是废物利用了。

    得知袭击他们车队的大约有近千人,他们溃散后并没追击,应该是在守护物质,打算押回去使用。想来也是,渡江袭击,不可能携带多少粮草物质,敌境作战贵在因粮于敌,从豫章得到一车粮食相当于从庐江运送十车粮的效果。

    这人做了运输大队长,被庐江军发现大喜,毫不客气分出人马攻击夺取。

    岳迁得知情况后,马不停蹄,直奔辎重所在而去。

    庐江军正欣喜得到大批物质,正强迫俘虏民壮还有俘虏的士兵都来运货,刚刚重新上路,人手不够,不少士卒也在参与运输,车队道路上迤逦而行,拖的很长,人马都散开了。

    突然看见一标人马气势汹汹杀了过来,犹如一团火焰卷了过来,急急忙忙列阵迎战。

    为首将官正在声嘶力竭:“敌袭!列阵,列阵!”

    刚打了胜仗,没想到立刻就有豫章军反扑,骑兵何其快速,何况岳迁骑兵正处于冲刺状态。

    乱糟糟根本来不及重新列阵,将官绝望率领身边聚集的百十人迎向岳迁。

    摧枯拉朽一般,岳迁马槊一磕一抹,将官的长枪脱手,接着头颅飞起,一道鲜血从脖子上飙射而出。身子尚未扑倒,已经被岳迁后面骑兵战马撞飞出去。

    公羊海,萧方,侯虎三人在岳迁后面兴奋的狂呼乱叫,这等战斗毫无危险,只管尽情收割敌军性命,这近千人的敌军队伍眼见就成为了盘中餐,口中食,大功马上就到手了。

    岳迁来的时机刚好合适,一是对方刚刚大胜,战斗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二是组织运送货物,根本没任何战斗队形,值班警戒也形同虚设,还没完全撒出去岳迁就来了。

    队伍都集合不起来,如何打。

    百把人禁不起速度起来的铁骑冲击,无不筋断骨裂瞬间就崩分离析,除了边缘一些人躲闪的快,尽数被奔驰而过的马槊戳死。

    岳迁率骑兵队从辎重车队车尾杀到车头,犹如一阵狂风卷过,所过之处一切抵抗不比他练习杀稻草人强多少。

    眼前一空,已经没人了。越过车队后兜了一圈折返回来从车队的另一面又从头杀到尾。这一次基本上就是跑过去,杀人不多。敌人已经被杀崩溃了,组织不起来,纷纷跪地投降。

    民夫都是原来火字营的民夫,刚被俘虏又被解救了出来,此前死了不少人,此时都骂骂咧咧在捆绑庐江俘虏。

    岳迁驻马冷视,后面三个哨官拱卫,另外一个哨官邹南夫此前藏在锥形阵中间,作为后备力量没有怎么杀敌,此时就负责审讯,岳迁正在等待审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