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识海深处
楚渊闭上了眼睛，顺着滴滴的引导，沉入了意识深处。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楚渊想起了当初踏上探险者号的那一刻，当那艘潜艇缓缓沉入海洋中时，也是这番景象。
渐渐被孤独吞噬。
“楚渊，这是你第一次沉入你的意识，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否则就失败了。”
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渊深吸一口气，希望紧张能得到些许缓解。
奇怪，意识也有形体吗？
楚渊感觉到自己的双臂正重叠在胸前，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
一股强烈的呛水感让楚渊挣扎了起来，他的记忆正顺着口鼻灌入他的肺，周围的虚空似乎也变成了实质的液体。
从小到大过往的种种带着他加速下坠，似乎在一瞬间楚渊重新从孩童长成了大人。
楚渊感到自己从水中坠落，到达某一处时包裹着他的水消失了，耳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随着一声闷响，楚渊摔在了地面上。
“好了，睁眼吧。”
楚渊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向站在他面前的小水母抱怨道：“你也没说最后一下会摔的这么狠啊。”
“我忘了！”滴滴理直气壮道。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楚渊暗暗想到，一个气泡从他的身边飘过。
滴滴伸出触手戳破了气泡，楚渊的声音幽幽地飘了出来。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才不是小兔崽子，再怎么算，我也是小水母崽子！”
在楚渊错愕的目光下，滴滴带着批判的语气说道。
“这里可是你的意识，在这儿，一切都是对外公开，透明的哦。”
“还能这样？”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平时你和我脑内对话是怎么样的？”滴滴向前飘去，“不过现在好了，你能进来了，也不用我一个个戳气泡听了。”
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这里很亮，背景就像澄澈的天空，让人觉得很温暖。
楚渊迈开步子，跟随滴滴向前走去，脚下传来阵阵水花四溅的声音，低头一看，他正行走在如镜子一般的水面上，水面之下，则是不见底的深蓝色。
抬头望去，在他的头顶上，是一片汪洋大海，汹涌的海浪发出阵阵咆哮。
“那是你的记忆之海，你就是通过它来到这里的，快跟上。”滴滴在前方说道。
楚渊凝望片刻，便快步追上了滴滴。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座门前。
但也仅仅只是一道门，两边甚至没有墙壁，透过敞开的门扉可以看到，周围零乱散落着书本与砖块，正中央，是一个洁白大理石制成的水池。
楚渊和滴滴装模做样地走过了门，来到了水池边。
“这里是做什么的......？”楚渊挠挠脑袋。
“这里是你意识的中心。”滴滴解释道：“人们都说，意识决定形态，从伟大者的视角来看，这句话字面上的意义大于其包含的哲学意义。”
“对伟大者们来说，当祂们认为发生了什么，那就真的发生了，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在瞬间改变祂们能力所掌握的物质的形态。”
“你，楚渊，伟大者之王的继任者，你也得掌握这项能力。”
“看到周围的这些东西了吗？”滴滴伸出触手指着这些零碎的杂物说道。
“看见了。”楚渊点点头。
“这就是因为你的认知等级提升了，你的潜在意识被大大加强，才诞生出了这些，现在的你，可以使用微量的精神力去影响现实世界。”
“你的意识越强，在这里的建筑物就会越具体，越庞大，影响现实世界的力量便越强，小伙子，看看周围的这些破烂，任重而道远呐！”滴滴语重心长道。
“听你的意思，想要增强意识，还得去提升认知等级咯。”楚渊有些心累。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滴滴无奈道。
“但是，我听说最近有一种新型职业正在兴起，好像叫什么......学者？”滴滴回忆着。
“学者？”楚渊摇摇脑袋，“没听说过。”
“所以才叫新型职业嘛，不过，这个职业，很不对劲！”
“哦？”楚渊来了兴趣。
“所谓的学者，就是通过增强型脑机，将自己的精神力实质化，攻击敌人。”滴滴随手一招，一份文件凭空出现。
“但是通过这种手段，会产生大量的消耗，而这种消耗所需要的，是本人的记忆。”
楚渊接过文件，仔细研究起来。
“所以那些学者都会通过读取大量书籍来增加自己的记忆，不管什么书籍类型，什么都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大脑内多些无用、甚至垃圾的信息以供消耗，这样可以避免失去重要记忆。”
“所谓的学者，我敢说，绝对不是人类能研究出来的成果。”滴滴严肃道，“这跟伟大者的手段太像了！”
“而且副作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以承受的。”楚渊补充道。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这简直就是认知等级的翻版，楚渊终于明白为什么滴滴要急于让他进入自己的识海了。
认知等级不仅仅是看见真实的世界，更是能够改变世界的手段。
同样是读取书籍来增强自己的杀伤力，但学者付出的代价明显更小，难度也更低。
“那下一步怎么办？去找那些学者？”楚渊问道。
“不，根据我的数据来看，目前在册登记的学者有三百多位，甚至还有火种等级六级七级的高级学者，现在的你，恐怕还对付不了他们，要是群起而攻之，受伤的恐怕是你。”
“呃。”楚渊一下子尬住了。
“你的体魄很强，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据我了解，火种觉醒者并不只靠体魄，更多的是改变自己的基因序列来获得特殊的能力，在这点上，恐怕你会很吃亏。”
“那么......”楚渊若有所思。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以猎杀骸兽为目标吧！”滴滴雀跃道。
“喝下它们的血！”
“吃光它们的肉！”
“嚼碎它们的骨头！”
“这样才是好猎人！这样才是好猎人！”
滴滴唱起了歌，这是近百年前猎人之家刚成立时被人传唱的一首童谣。
楚渊看着兴奋的滴滴，自己内心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忽然，楚渊的余光注意到了那座水池。
从刚刚来这儿的时候，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那座水池里呼唤着楚渊。
“我们快出去吧。”滴滴拽了拽楚渊的袖口。
“这座水池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楚渊指了指。
“呃......没有，什么都没有。”出乎意料地，滴滴慌乱了起来。
“真的吗？”楚渊怀疑地看向滴滴。
“......好吧！有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劝你先别靠近它，至少在我搞懂之前。”沉默了一会儿，滴滴有些挫败地说道。
“连你也不知道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能说，那座水池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它就是空的！但我可以肯定，那里面确实存在着什么。”
如此矛盾的话竟然能从滴滴的嘴里说出来，这让楚渊更加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因为，他能感觉到，水池里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了。
于是，他迈步走向了水池。
滴滴并没有阻拦。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楚渊想起了当初踏上探险者号的那一刻，当那艘潜艇缓缓沉入海洋中时，也是这番景象。
渐渐被孤独吞噬。
“楚渊，这是你第一次沉入你的意识，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否则就失败了。”
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渊深吸一口气，希望紧张能得到些许缓解。
奇怪，意识也有形体吗？
楚渊感觉到自己的双臂正重叠在胸前，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
一股强烈的呛水感让楚渊挣扎了起来，他的记忆正顺着口鼻灌入他的肺，周围的虚空似乎也变成了实质的液体。
从小到大过往的种种带着他加速下坠，似乎在一瞬间楚渊重新从孩童长成了大人。
楚渊感到自己从水中坠落，到达某一处时包裹着他的水消失了，耳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随着一声闷响，楚渊摔在了地面上。
“好了，睁眼吧。”
楚渊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向站在他面前的小水母抱怨道：“你也没说最后一下会摔的这么狠啊。”
“我忘了！”滴滴理直气壮道。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楚渊暗暗想到，一个气泡从他的身边飘过。
滴滴伸出触手戳破了气泡，楚渊的声音幽幽地飘了出来。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才不是小兔崽子，再怎么算，我也是小水母崽子！”
在楚渊错愕的目光下，滴滴带着批判的语气说道。
“这里可是你的意识，在这儿，一切都是对外公开，透明的哦。”
“还能这样？”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平时你和我脑内对话是怎么样的？”滴滴向前飘去，“不过现在好了，你能进来了，也不用我一个个戳气泡听了。”
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这里很亮，背景就像澄澈的天空，让人觉得很温暖。
楚渊迈开步子，跟随滴滴向前走去，脚下传来阵阵水花四溅的声音，低头一看，他正行走在如镜子一般的水面上，水面之下，则是不见底的深蓝色。
抬头望去，在他的头顶上，是一片汪洋大海，汹涌的海浪发出阵阵咆哮。
“那是你的记忆之海，你就是通过它来到这里的，快跟上。”滴滴在前方说道。
楚渊凝望片刻，便快步追上了滴滴。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座门前。
但也仅仅只是一道门，两边甚至没有墙壁，透过敞开的门扉可以看到，周围零乱散落着书本与砖块，正中央，是一个洁白大理石制成的水池。
楚渊和滴滴装模做样地走过了门，来到了水池边。
“这里是做什么的......？”楚渊挠挠脑袋。
“这里是你意识的中心。”滴滴解释道：“人们都说，意识决定形态，从伟大者的视角来看，这句话字面上的意义大于其包含的哲学意义。”
“对伟大者们来说，当祂们认为发生了什么，那就真的发生了，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在瞬间改变祂们能力所掌握的物质的形态。”
“你，楚渊，伟大者之王的继任者，你也得掌握这项能力。”
“看到周围的这些东西了吗？”滴滴伸出触手指着这些零碎的杂物说道。
“看见了。”楚渊点点头。
“这就是因为你的认知等级提升了，你的潜在意识被大大加强，才诞生出了这些，现在的你，可以使用微量的精神力去影响现实世界。”
“你的意识越强，在这里的建筑物就会越具体，越庞大，影响现实世界的力量便越强，小伙子，看看周围的这些破烂，任重而道远呐！”滴滴语重心长道。
“听你的意思，想要增强意识，还得去提升认知等级咯。”楚渊有些心累。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滴滴无奈道。
“但是，我听说最近有一种新型职业正在兴起，好像叫什么......学者？”滴滴回忆着。
“学者？”楚渊摇摇脑袋，“没听说过。”
“所以才叫新型职业嘛，不过，这个职业，很不对劲！”
“哦？”楚渊来了兴趣。
“所谓的学者，就是通过增强型脑机，将自己的精神力实质化，攻击敌人。”滴滴随手一招，一份文件凭空出现。
“但是通过这种手段，会产生大量的消耗，而这种消耗所需要的，是本人的记忆。”
楚渊接过文件，仔细研究起来。
“所以那些学者都会通过读取大量书籍来增加自己的记忆，不管什么书籍类型，什么都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大脑内多些无用、甚至垃圾的信息以供消耗，这样可以避免失去重要记忆。”
“所谓的学者，我敢说，绝对不是人类能研究出来的成果。”滴滴严肃道，“这跟伟大者的手段太像了！”
“而且副作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以承受的。”楚渊补充道。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这简直就是认知等级的翻版，楚渊终于明白为什么滴滴要急于让他进入自己的识海了。
认知等级不仅仅是看见真实的世界，更是能够改变世界的手段。
同样是读取书籍来增强自己的杀伤力，但学者付出的代价明显更小，难度也更低。
“那下一步怎么办？去找那些学者？”楚渊问道。
“不，根据我的数据来看，目前在册登记的学者有三百多位，甚至还有火种等级六级七级的高级学者，现在的你，恐怕还对付不了他们，要是群起而攻之，受伤的恐怕是你。”
“呃。”楚渊一下子尬住了。
“你的体魄很强，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据我了解，火种觉醒者并不只靠体魄，更多的是改变自己的基因序列来获得特殊的能力，在这点上，恐怕你会很吃亏。”
“那么......”楚渊若有所思。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以猎杀骸兽为目标吧！”滴滴雀跃道。
“喝下它们的血！”
“吃光它们的肉！”
“嚼碎它们的骨头！”
“这样才是好猎人！这样才是好猎人！”
滴滴唱起了歌，这是近百年前猎人之家刚成立时被人传唱的一首童谣。
楚渊看着兴奋的滴滴，自己内心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忽然，楚渊的余光注意到了那座水池。
从刚刚来这儿的时候，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那座水池里呼唤着楚渊。
“我们快出去吧。”滴滴拽了拽楚渊的袖口。
“这座水池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楚渊指了指。
“呃......没有，什么都没有。”出乎意料地，滴滴慌乱了起来。
“真的吗？”楚渊怀疑地看向滴滴。
“......好吧！有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劝你先别靠近它，至少在我搞懂之前。”沉默了一会儿，滴滴有些挫败地说道。
“连你也不知道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能说，那座水池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它就是空的！但我可以肯定，那里面确实存在着什么。”
如此矛盾的话竟然能从滴滴的嘴里说出来，这让楚渊更加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因为，他能感觉到，水池里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了。
于是，他迈步走向了水池。
滴滴并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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