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在海底燃起的火焰
23：15P.M.距离吴清平被转押还有八小时。
“胡离，胡离？你睡了吗？”楚渊小声喊道。
“啊？大哥你有什么事吗？”胡离半梦半醒问道。
“你先起来，快点。”楚渊小声催促。
“大半夜的，怎么了啊。”胡离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
“背对我，快点。”楚渊继续催促道。
胡离有些委屈，他不知道楚渊大半夜把他喊醒是要做什么，不过碍于楚渊的实力，他还是勉强照做了。
“有啥事儿就跟我说，我特讨厌谜语人。”胡离嘟嘟囔囔着，“转到这儿就行了吧？”
“行了。”
“大哥，你到底要做......”话音未落，强劲的掌风落在了他的后脖颈。
胡离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楚渊稳稳接住，再将他轻轻放回床上。
“没事，就是检查你睡的死不死。”楚渊拍了拍手掌，走到牢房门前。
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捍卫者巡逻了，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地下。
“滴滴，开门。”楚渊呼唤着滴滴。
“了解！”俏皮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身前的门锁由红转绿，发出几声咔哒声后，便解了锁。
“滴滴，你最近好像变了。”楚渊向外走去。
“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嘛！”
“啊？”楚渊有些惊讶。
“你这都从哪学来的？”
“我在人类的互联网上高强度冲浪，现在的我，已经逐渐理解一切了，主人。”小水母旋转着在楚渊面前现身，发出淡蓝色的柔和的微光。
“这边走，主人。”滴滴挥了挥它的小触手。
楚渊不知道这一变化是好还是坏，只是一下子变化这么大，让他有些不习惯。
楚渊所经之处，照明系统瞬间失灵，同时监控失效，等他走过这段范围后，才恢复正常工作。
不用说，这些都是滴滴干的。
就像走过千百遍似的，楚渊来到了转押室的门口。
楚渊按着记忆，在门上画出了一个神秘的符号，轻念一句耶拉，符号亮起，一道裂缝将铁门撕裂，海底都市耶拉再次现身在楚渊的面前。
楚渊走了进去，温暖的海水包裹全身，面前的景象依旧是一片破败。
楚渊心念一动，前方再次出现裂缝，有人被绑在椅子上，哼着古怪的小调。
“这里就是转押室内部了吗？”楚渊观察着前方，在确定没危险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所谓的转押室其实就是一个可以活动的车厢，等到早上八点，黑塔的人就会准时前来，届时，转押室就会下沉，进入特定轨道，随后结结实实地与押送车辆对接，完成转押。
考虑到犯人的危险性以及无时无刻都在自残的吴清平，绿河监狱得不得将他提前关进转押室。
楚渊伸手将吴清平拽进了耶拉，他并不担心吴清平会溺死，他是耶拉的客人，只要楚渊允许，他就能和楚渊一样在海底自由地呼吸。
当楚渊看清吴清平的正脸时，吓了一跳。
可以说，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伤痕遍布吴清平的全身，为了防止他咬舌，一块白布被塞在了嘴里。
吴清平看见了楚渊，停下了哼唱，眼神从迷茫变为了欣喜。
楚渊将白布从他的嘴里抽出。
“您来了，您终于肯见我了。”吴清平激动地说道。
“你认识我？”楚渊感到些许疑惑。
“我们见过，我们曾经见过，就在......四十五亿年前！”
“那时候您高高地俯视着我，那时的我还是混乱无序的分子，那时候......我便被您所折服。”
就好像迷路的孩童见到了父母，吴清平甜甜地笑了。
“你真是......疯了。”楚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我没有疯，我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我得到了您的些许智慧，就像一个手势，便为深陷黑暗许久的我指明了方向，让我豁然开朗。”吴清平絮絮叨叨地说着，明黄色的火花从他的双目中飘散了出来。
楚渊就好像一个无底洞般，将这些火花吸收进了体内。
纷乱的画面从楚渊脑海中闪现，仅仅只是一瞬，便渺无踪影。
“主人，可以确定了，狂人的知识，就在他身上。”
“感谢您，感谢，感谢......”吴清平喃喃道，双眼通红。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终于将您等来了，我这就将您的赐福还给您......”他的颤抖着，身上燃起了火焰，明亮的黄色不像是能自然产生的火。
海水被火焰分开，无法触碰它分毫。
“您要小心，小心群星再度闭眼......”吴清平的语气越来越微弱，头发以可见的速度变白。
“你说什么？”楚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群星闭眼，群星闭眼......”所有的火焰从他体内抽离出来，吴清平无力跪地，最终盘旋着在楚渊手中化为一本书。
柔软的触感让楚渊无法相信这是火焰所化，惨白的封皮上可以看见数道黑色的线，是这些坚韧的黑线将封皮缝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本无名之书。
失去了狂人的知识的吴清平好像清醒了些许。
“我这是在哪儿？”吴清平茫然道。
一下秒，他便惨叫了起来。
所有的伤痛同时复发，由内到外的苦痛将他的理智吞噬。
“主人，他快死了。”滴滴提醒道，“不光光是他自残出来的伤口，他的大脑被感染已久，他的器官被知识灼烧，没人将知识从他体内取出，他会死，取出了知识，他还是会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楚渊连忙问道。
得到的答案却是沉默。
“先生，冷静下来。”楚渊俯身按住了吴清平。
“主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切断他的痛觉神经，让他在最后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我该怎么做？”
“这里是耶拉，您有所需，它便会回应您。”
楚渊将书本放在一边，心中默念，他的意识仿佛与海水合二为一。
海底掀起了一阵风，一连串气泡进入了吴清平的鼻子。
操控这些海水很难，在滴滴的指挥下，楚渊找到了痛觉神经，他指挥着海水温柔地包裹住了神经脉络。
楚渊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小股鲜血从吴清平的鼻孔里飘出。
“先生，您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请您务必跟我说。”楚渊看着停止挣扎的吴清平说道。
“我是要......死了么？”吴清平有气无力道。
“是的。”楚渊并不打算隐瞒。
“我感觉到了。”吴清平眼中的世界色彩正在飞速消逝。
他是在海底吗？这或许是死之前的幻觉吧？原来海底的阳光这么美啊，自从骸兽出现，近海都被封锁了，他从来没真正地见过大海。
没想到，第一次相见，竟是在海底。
他的意识正在远离，远离这个世界，回忆如同跑马灯在他眼前闪现，那么漫长，却又稍纵即逝。
“老婆。”苍白的嘴唇上下扇动着，他好像在给楚渊讲故事，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胡离，胡离？你睡了吗？”楚渊小声喊道。
“啊？大哥你有什么事吗？”胡离半梦半醒问道。
“你先起来，快点。”楚渊小声催促。
“大半夜的，怎么了啊。”胡离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
“背对我，快点。”楚渊继续催促道。
胡离有些委屈，他不知道楚渊大半夜把他喊醒是要做什么，不过碍于楚渊的实力，他还是勉强照做了。
“有啥事儿就跟我说，我特讨厌谜语人。”胡离嘟嘟囔囔着，“转到这儿就行了吧？”
“行了。”
“大哥，你到底要做......”话音未落，强劲的掌风落在了他的后脖颈。
胡离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楚渊稳稳接住，再将他轻轻放回床上。
“没事，就是检查你睡的死不死。”楚渊拍了拍手掌，走到牢房门前。
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捍卫者巡逻了，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地下。
“滴滴，开门。”楚渊呼唤着滴滴。
“了解！”俏皮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身前的门锁由红转绿，发出几声咔哒声后，便解了锁。
“滴滴，你最近好像变了。”楚渊向外走去。
“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嘛！”
“啊？”楚渊有些惊讶。
“你这都从哪学来的？”
“我在人类的互联网上高强度冲浪，现在的我，已经逐渐理解一切了，主人。”小水母旋转着在楚渊面前现身，发出淡蓝色的柔和的微光。
“这边走，主人。”滴滴挥了挥它的小触手。
楚渊不知道这一变化是好还是坏，只是一下子变化这么大，让他有些不习惯。
楚渊所经之处，照明系统瞬间失灵，同时监控失效，等他走过这段范围后，才恢复正常工作。
不用说，这些都是滴滴干的。
就像走过千百遍似的，楚渊来到了转押室的门口。
楚渊按着记忆，在门上画出了一个神秘的符号，轻念一句耶拉，符号亮起，一道裂缝将铁门撕裂，海底都市耶拉再次现身在楚渊的面前。
楚渊走了进去，温暖的海水包裹全身，面前的景象依旧是一片破败。
楚渊心念一动，前方再次出现裂缝，有人被绑在椅子上，哼着古怪的小调。
“这里就是转押室内部了吗？”楚渊观察着前方，在确定没危险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所谓的转押室其实就是一个可以活动的车厢，等到早上八点，黑塔的人就会准时前来，届时，转押室就会下沉，进入特定轨道，随后结结实实地与押送车辆对接，完成转押。
考虑到犯人的危险性以及无时无刻都在自残的吴清平，绿河监狱得不得将他提前关进转押室。
楚渊伸手将吴清平拽进了耶拉，他并不担心吴清平会溺死，他是耶拉的客人，只要楚渊允许，他就能和楚渊一样在海底自由地呼吸。
当楚渊看清吴清平的正脸时，吓了一跳。
可以说，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伤痕遍布吴清平的全身，为了防止他咬舌，一块白布被塞在了嘴里。
吴清平看见了楚渊，停下了哼唱，眼神从迷茫变为了欣喜。
楚渊将白布从他的嘴里抽出。
“您来了，您终于肯见我了。”吴清平激动地说道。
“你认识我？”楚渊感到些许疑惑。
“我们见过，我们曾经见过，就在......四十五亿年前！”
“那时候您高高地俯视着我，那时的我还是混乱无序的分子，那时候......我便被您所折服。”
就好像迷路的孩童见到了父母，吴清平甜甜地笑了。
“你真是......疯了。”楚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我没有疯，我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我得到了您的些许智慧，就像一个手势，便为深陷黑暗许久的我指明了方向，让我豁然开朗。”吴清平絮絮叨叨地说着，明黄色的火花从他的双目中飘散了出来。
楚渊就好像一个无底洞般，将这些火花吸收进了体内。
纷乱的画面从楚渊脑海中闪现，仅仅只是一瞬，便渺无踪影。
“主人，可以确定了，狂人的知识，就在他身上。”
“感谢您，感谢，感谢......”吴清平喃喃道，双眼通红。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终于将您等来了，我这就将您的赐福还给您......”他的颤抖着，身上燃起了火焰，明亮的黄色不像是能自然产生的火。
海水被火焰分开，无法触碰它分毫。
“您要小心，小心群星再度闭眼......”吴清平的语气越来越微弱，头发以可见的速度变白。
“你说什么？”楚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群星闭眼，群星闭眼......”所有的火焰从他体内抽离出来，吴清平无力跪地，最终盘旋着在楚渊手中化为一本书。
柔软的触感让楚渊无法相信这是火焰所化，惨白的封皮上可以看见数道黑色的线，是这些坚韧的黑线将封皮缝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本无名之书。
失去了狂人的知识的吴清平好像清醒了些许。
“我这是在哪儿？”吴清平茫然道。
一下秒，他便惨叫了起来。
所有的伤痛同时复发，由内到外的苦痛将他的理智吞噬。
“主人，他快死了。”滴滴提醒道，“不光光是他自残出来的伤口，他的大脑被感染已久，他的器官被知识灼烧，没人将知识从他体内取出，他会死，取出了知识，他还是会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楚渊连忙问道。
得到的答案却是沉默。
“先生，冷静下来。”楚渊俯身按住了吴清平。
“主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切断他的痛觉神经，让他在最后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我该怎么做？”
“这里是耶拉，您有所需，它便会回应您。”
楚渊将书本放在一边，心中默念，他的意识仿佛与海水合二为一。
海底掀起了一阵风，一连串气泡进入了吴清平的鼻子。
操控这些海水很难，在滴滴的指挥下，楚渊找到了痛觉神经，他指挥着海水温柔地包裹住了神经脉络。
楚渊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小股鲜血从吴清平的鼻孔里飘出。
“先生，您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请您务必跟我说。”楚渊看着停止挣扎的吴清平说道。
“我是要......死了么？”吴清平有气无力道。
“是的。”楚渊并不打算隐瞒。
“我感觉到了。”吴清平眼中的世界色彩正在飞速消逝。
他是在海底吗？这或许是死之前的幻觉吧？原来海底的阳光这么美啊，自从骸兽出现，近海都被封锁了，他从来没真正地见过大海。
没想到，第一次相见，竟是在海底。
他的意识正在远离，远离这个世界，回忆如同跑马灯在他眼前闪现，那么漫长，却又稍纵即逝。
“老婆。”苍白的嘴唇上下扇动着，他好像在给楚渊讲故事，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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