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想接着问，但师父点着两张黄符，打开坛子，把燃烧的符纸扔了进去，又迅速盖上盖子。
“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师父问。
我摸了摸脖子，摇摇头，“好像没有。”
随后，师父把坛子放到蜡烛的火焰上去烤，“抽屉里有面八卦镜，拿出来。”
我找出那面八卦镜，“放在哪？”
师父放下坛子，拿过八卦镜，把镜子朝下，替换了盖子，然后把坛子反过来。
“这样就好了吗？”
“是啊。”
“真奇怪，谁想到这样的办法呢？”我奇怪道。
“你之前说，你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吧？”
“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我耸耸肩。
“你知道经验主义吗？”
“经验主义？有所耳闻。”
“这些鬼魂封锁在坛子里，我们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们知道它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危害人间，也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它们，不过我们已知的手段并不完全，还需要不断探索，这个，就叫做经验主义。”
“我以为经验主义是贬义词。”
“有时候是贬义词，但更多时候，是中性的，经验主义不等同于科学，但也绝不等同于反科学。”师父解释道。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如果有一天，真正的科学可以证明这些鬼魂的存在，那经验主义就算是给真正的科学开路了。”
“好像还蛮好的。”
“是啊，只要在探索，再进步，都蛮好的。”师父拍拍手上的灰尘。
我以为这就算是处理完了，但意外突然发生。
桌子上的坛子突然炸裂，变得粉碎，一股白色的气体朝我冲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昏迷了，闭上眼睛之前，只见到师父一脸凝重，伸出一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
我好似沉入无底的水池，只感到身体在无限下坠。
我睁不开眼睛，只感受到四周是一片混沌，传世之初的那种混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连我本身也不存在。
但渐渐地，我越沉越深，我听到了人们的欢笑声，听到了婴儿的哭闹。
我仿佛造物主一般，感知着发生的一切，我既是亲历者，又是旁观者。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呀？我从哪里出生，从哪里长大，又将在哪里死去。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奇怪，又那么顺理成章，我知道过去，明了现在，知晓未来，我就是上帝。
我观察着这个生命，他留着辫子，是前朝的人，可他那么善良，那么快乐，仿佛世间的苦难与他无关。
当他伤心的时候，我也跟着伤心，那些没有头颅的尸体，那些冤死罪过的犯人，麻木无知的看客。
他终究是做了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为了自己内心的执着。
真奇怪，他没有去留学，没有接触新世界，在前朝末期，却像一股清流，温润他周围的世界。
直到最后一刻，我看到他人头落地，他以为自己能留个全尸，却没人理会。
我看到那点点的怨恨聚集起来，最终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那漩涡四周凝聚着血液，一片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我慢慢回到现实世界，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真实。
我不再感到身体下沉，相反，我的身体好像在坚实的土地上，那样踏实，那样坚硬。
光明，我好像看到了光，我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景象。
是代善灵，她一脸担心，看到她我放心很多，只要她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
看到我眼睛睁开，她凑过来，我看着她的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她扶起我的后背，然后又放下，她跑出去了。
很快，师父就来了，他拍着我的后背，我的嘴里好像吐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好……你喂……喝这……药，一会儿应……就……了。”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
虽然刚刚醒来，但我还是觉得很累，一直闭着眼睛，只感觉到嘴里流进一些很苦的药水。
太苦了，我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但我能完全识别外界的声音了。
“能感觉到苦，看来是差不多了。”我清晰地听到师父的声音。
“师父……”我的声音比我想象得更加虚弱。
“能听到吗？”
我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地方特别疼？”代善灵问道。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只是有点麻木，没有疼痛的感觉，于是我摇摇头。
代善灵松了口气，“看来问题不大。”
他们两个扶着我，倚着墙，我全身无力，不过，在太阳照耀下，我感觉十分温暖，全身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
“你昏迷了三天，我都担心死了。”代善灵说。
“三天？有这么久吗？”我很疑惑。
“是啊，当时都吓了我一跳，”师父说，“那个鬼魂突然冲出来，幸好你叶师兄及时赶到，要不然咱俩都有危险。”
“叶师兄？他人呢？”代善灵道。
“邻省有个旅馆出事了，他去看看。”师父说。
“有委托？”
“不是委托，新闻上登的，我们总不能等着人家来找咱们。”
我肚子突然发出叫声。
“你饿吗？”代善灵问。
我点点头，“有点。”
“那我去做，你想吃什么？”
我想起那天她像仙女下凡一样喂我吃蛋炒饭，“蛋炒饭……”
“我这就去做。”代善灵快步走了。
“你感觉怎么样？那个鬼魂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没有？”师父蹲下来，看着我。
我说了自己的感觉，可是我形容不好，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不仅是不真实的问题，而且毫无逻辑可言。
“你说你好像亲自经历了他的一生，又好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一切？”
“对，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很奇怪。”
师父皱着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接着说。”
“那个鬼魂，他生前好像是专门负责缝合人的尸体的，就是附近有个砍头台，他专门负责把头和身体缝起来。”
“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师父问。
我摸了摸脖子，摇摇头，“好像没有。”
随后，师父把坛子放到蜡烛的火焰上去烤，“抽屉里有面八卦镜，拿出来。”
我找出那面八卦镜，“放在哪？”
师父放下坛子，拿过八卦镜，把镜子朝下，替换了盖子，然后把坛子反过来。
“这样就好了吗？”
“是啊。”
“真奇怪，谁想到这样的办法呢？”我奇怪道。
“你之前说，你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吧？”
“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我耸耸肩。
“你知道经验主义吗？”
“经验主义？有所耳闻。”
“这些鬼魂封锁在坛子里，我们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们知道它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危害人间，也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它们，不过我们已知的手段并不完全，还需要不断探索，这个，就叫做经验主义。”
“我以为经验主义是贬义词。”
“有时候是贬义词，但更多时候，是中性的，经验主义不等同于科学，但也绝不等同于反科学。”师父解释道。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如果有一天，真正的科学可以证明这些鬼魂的存在，那经验主义就算是给真正的科学开路了。”
“好像还蛮好的。”
“是啊，只要在探索，再进步，都蛮好的。”师父拍拍手上的灰尘。
我以为这就算是处理完了，但意外突然发生。
桌子上的坛子突然炸裂，变得粉碎，一股白色的气体朝我冲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昏迷了，闭上眼睛之前，只见到师父一脸凝重，伸出一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
我好似沉入无底的水池，只感到身体在无限下坠。
我睁不开眼睛，只感受到四周是一片混沌，传世之初的那种混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连我本身也不存在。
但渐渐地，我越沉越深，我听到了人们的欢笑声，听到了婴儿的哭闹。
我仿佛造物主一般，感知着发生的一切，我既是亲历者，又是旁观者。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呀？我从哪里出生，从哪里长大，又将在哪里死去。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奇怪，又那么顺理成章，我知道过去，明了现在，知晓未来，我就是上帝。
我观察着这个生命，他留着辫子，是前朝的人，可他那么善良，那么快乐，仿佛世间的苦难与他无关。
当他伤心的时候，我也跟着伤心，那些没有头颅的尸体，那些冤死罪过的犯人，麻木无知的看客。
他终究是做了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为了自己内心的执着。
真奇怪，他没有去留学，没有接触新世界，在前朝末期，却像一股清流，温润他周围的世界。
直到最后一刻，我看到他人头落地，他以为自己能留个全尸，却没人理会。
我看到那点点的怨恨聚集起来，最终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那漩涡四周凝聚着血液，一片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我慢慢回到现实世界，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真实。
我不再感到身体下沉，相反，我的身体好像在坚实的土地上，那样踏实，那样坚硬。
光明，我好像看到了光，我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景象。
是代善灵，她一脸担心，看到她我放心很多，只要她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
看到我眼睛睁开，她凑过来，我看着她的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她扶起我的后背，然后又放下，她跑出去了。
很快，师父就来了，他拍着我的后背，我的嘴里好像吐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好……你喂……喝这……药，一会儿应……就……了。”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
虽然刚刚醒来，但我还是觉得很累，一直闭着眼睛，只感觉到嘴里流进一些很苦的药水。
太苦了，我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但我能完全识别外界的声音了。
“能感觉到苦，看来是差不多了。”我清晰地听到师父的声音。
“师父……”我的声音比我想象得更加虚弱。
“能听到吗？”
我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地方特别疼？”代善灵问道。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只是有点麻木，没有疼痛的感觉，于是我摇摇头。
代善灵松了口气，“看来问题不大。”
他们两个扶着我，倚着墙，我全身无力，不过，在太阳照耀下，我感觉十分温暖，全身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
“你昏迷了三天，我都担心死了。”代善灵说。
“三天？有这么久吗？”我很疑惑。
“是啊，当时都吓了我一跳，”师父说，“那个鬼魂突然冲出来，幸好你叶师兄及时赶到，要不然咱俩都有危险。”
“叶师兄？他人呢？”代善灵道。
“邻省有个旅馆出事了，他去看看。”师父说。
“有委托？”
“不是委托，新闻上登的，我们总不能等着人家来找咱们。”
我肚子突然发出叫声。
“你饿吗？”代善灵问。
我点点头，“有点。”
“那我去做，你想吃什么？”
我想起那天她像仙女下凡一样喂我吃蛋炒饭，“蛋炒饭……”
“我这就去做。”代善灵快步走了。
“你感觉怎么样？那个鬼魂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没有？”师父蹲下来，看着我。
我说了自己的感觉，可是我形容不好，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不仅是不真实的问题，而且毫无逻辑可言。
“你说你好像亲自经历了他的一生，又好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一切？”
“对，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很奇怪。”
师父皱着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接着说。”
“那个鬼魂，他生前好像是专门负责缝合人的尸体的，就是附近有个砍头台，他专门负责把头和身体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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