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辛苦摆摊 微笑分钱
开门大爆，午餐加菜。
虽然只是快餐，虽然蹲在街边，三个人却有说有笑地吃得有滋有味！
午餐过后，依然是何小龙呼哧呼哧踩着三轮车，周石、蓝绫月在后斗人货混装，满怀期待驶向玩具厂门口。
没想到，刚在大铁门前停下，就遭到门卫的驱赶。
周石赶忙拿出口袋中随时备着的香烟，好话说了一大堆，却没有换来门卫脸上哪怕一丝丝的缓和。
不仅如此，还一赶再赶，一直将他们的三轮车赶到离大门二十米开外的大马路边，才骂骂咧咧地缩回门卫室。
果然，人性中最大的恶，不是自私，不是贪婪，不是虚伪，也不是狂妄，而是为难他人；尤其是获得丁点儿权利之后，用各种手段，为难他所能为难到的每一个人，以此来获得他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这种人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
可惜，现在的周石等人太过弱小。
在对方的恶言恶语下，他们只能一退再退，直至将三轮车推到看不到门卫传达室的大马路边树荫下，才勉强稳定下来。
由于距离太远，哪怕声嘶力竭地吆喝，还是流失了不少客户。
最终，只卖了9条牛仔裤，10件T恤衫，就收摊离场。
倒是黄昏时分的两场生意比较顺利，虽然没有达到第一场的销售额度，却也比玩具厂多了不少。
晚上七点多，华灯初上。
回家的路上，何小龙流着臭汗吹晚风，踩着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车，唱着五音不全的歌，全程噪音不断。坐在后斗的周石与蓝绫月，不但没有出言讽刺制止，反而相视一笑！
身，疲惫不堪；
心，愉悦异常。
奶奶倚门而待，一见面就问：“回来了，吃过了吗？”
今天一大早出门时，他们曾告诉奶奶，今天午餐和晚餐不回来吃，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周石抢着回答：“没有，奶奶，等我们稍稍盘点后，就去街上吃。”
待三轮车进了院子，奶奶跟在后面关大铁门，问道：“现在这个点，街上的快餐店都关门了，要不，还是我随便做点吧？”
何小龙捏死手刹。
周石从后斗提起一捆牛仔裤，跳下车，笑道：“奶奶，我们今天卖得很好，要找个小炒店庆祝一下！”
“好，好。”何奶奶笑眯眯的，没有再言语。
蓝绫月、何小龙也跟着将剩余的东西都提进蓝绫月房间。
然后十分默契地，蓝绫月点库存，周石与何小龙面对面盘腿坐在蓝绫月擦得干干净净的地塑上，将包包里的钞票往地上倒成一大堆，一张一张归类、整理。
何小龙点着钞票，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张、两张、三张……”
何奶奶始终呆在院子里，归整着她那似乎永远也归整不完的废品。
七八分钟后，清点完毕。
现金：共2920元！
库存：“牛仔裤44条，T恤30件，袜子39双！扣除用工福利3双袜子、3件T恤、3条牛仔裤，当天共卖出73条牛仔裤、87件T恤，送出58双袜子！”
周石稍稍心算了一下，扣掉自己今天放在包包里面、用于找零的180元，钱与货的数目刚好能对上。
“耶~！”
何小龙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蓝绫月虽然矜持一些，脸上也绽放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很显然，暑期工妥了！
“来来来，开始分赃！73条牛仔裤，每条提成2元，共146元；87件T恤，提成87元；共计233元，除以3再四舍五入，每人78元，加上工资10元，今天每人报酬88元！”周石十分干脆地数出两叠钱，分别递给两人。
“这也太多了吧？”何小龙有点扭捏，“要不先留着进货，过几天再一起给？”
蓝绫月附和道：“对啊，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花不了什么钱，不如你先拿去进货，一次多进点儿！”
何小龙不清楚周石口袋里有多少钱，蓝绫月却是大致了解。
她十分明白，一次性进这么多衣服裤子，周石基本已“倾尽家财”。在此情况下，一百来块钱，意味着能多进几件衣服，多多少少能降低运输成本、提升工作效率。
不料，周石却硬将钱塞到他们手中，笑道：“辛苦流汗，微笑分钱！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这个规矩都不能改！”
他当然知道，如果像正常的工厂、公司那样，每月发一次工资，至少能让自己少跑一两趟路，既节省路费也节省时间。
但他更知道，无论朋友、下属，还是合做伙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为了自己便利而去侵害他们的利益。
迟来的奖赏，便不再是奖赏。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表面上也许看不出，但无形中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降低他们的信任。
而这些东西，都弥足珍贵！
一旦失去，未来花再多的代价，都未必补得回来！
电子游戏为什么吸引人？
核心要义，就是那随时随地的获得感！
见周石坚持马上分钱，何小龙也不再矫情，拿着钱一溜烟跑找奶奶去了。
真是个孝顺孩子！
拿到钱的何奶奶显然也很高兴！
当周石与蓝绫月喊何小龙出去觅食时，老人家笑眯眯地念叨着——
“忙忙碌碌一整天，都辛苦了；”
“以后想加餐，提前跟奶奶说一声，奶奶在家里给你们做；”
“外面的饭菜太贵，也不卫生，还是家里实惠，真材实料，吃得也放心；”……
周石与蓝绫月也客气地附和了几句，夸她的手艺比饭店的师傅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尝尝，哄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
此时，已晚上八点多。
离何家不足一公里的小炒店门口，中年胖老板正斜靠在塑料躺椅上，摇着蒲扇，眯着眼，隔着店门看电视
周石问：“老板，还能炒菜不？”
“能能能，当然能！”见有生意上门，老板敏捷地爬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三位，楼上请！楼上有空调！”
亲自领着上去。
进入唯一的包间，打开空调，关窗，将桌上的菜单往三人面前一推，道：“你们先看菜单，我去倒点儿开水。”
说罢，蹭蹭蹭又下楼。
虽然只是快餐，虽然蹲在街边，三个人却有说有笑地吃得有滋有味！
午餐过后，依然是何小龙呼哧呼哧踩着三轮车，周石、蓝绫月在后斗人货混装，满怀期待驶向玩具厂门口。
没想到，刚在大铁门前停下，就遭到门卫的驱赶。
周石赶忙拿出口袋中随时备着的香烟，好话说了一大堆，却没有换来门卫脸上哪怕一丝丝的缓和。
不仅如此，还一赶再赶，一直将他们的三轮车赶到离大门二十米开外的大马路边，才骂骂咧咧地缩回门卫室。
果然，人性中最大的恶，不是自私，不是贪婪，不是虚伪，也不是狂妄，而是为难他人；尤其是获得丁点儿权利之后，用各种手段，为难他所能为难到的每一个人，以此来获得他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这种人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
可惜，现在的周石等人太过弱小。
在对方的恶言恶语下，他们只能一退再退，直至将三轮车推到看不到门卫传达室的大马路边树荫下，才勉强稳定下来。
由于距离太远，哪怕声嘶力竭地吆喝，还是流失了不少客户。
最终，只卖了9条牛仔裤，10件T恤衫，就收摊离场。
倒是黄昏时分的两场生意比较顺利，虽然没有达到第一场的销售额度，却也比玩具厂多了不少。
晚上七点多，华灯初上。
回家的路上，何小龙流着臭汗吹晚风，踩着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车，唱着五音不全的歌，全程噪音不断。坐在后斗的周石与蓝绫月，不但没有出言讽刺制止，反而相视一笑！
身，疲惫不堪；
心，愉悦异常。
奶奶倚门而待，一见面就问：“回来了，吃过了吗？”
今天一大早出门时，他们曾告诉奶奶，今天午餐和晚餐不回来吃，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周石抢着回答：“没有，奶奶，等我们稍稍盘点后，就去街上吃。”
待三轮车进了院子，奶奶跟在后面关大铁门，问道：“现在这个点，街上的快餐店都关门了，要不，还是我随便做点吧？”
何小龙捏死手刹。
周石从后斗提起一捆牛仔裤，跳下车，笑道：“奶奶，我们今天卖得很好，要找个小炒店庆祝一下！”
“好，好。”何奶奶笑眯眯的，没有再言语。
蓝绫月、何小龙也跟着将剩余的东西都提进蓝绫月房间。
然后十分默契地，蓝绫月点库存，周石与何小龙面对面盘腿坐在蓝绫月擦得干干净净的地塑上，将包包里的钞票往地上倒成一大堆，一张一张归类、整理。
何小龙点着钞票，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张、两张、三张……”
何奶奶始终呆在院子里，归整着她那似乎永远也归整不完的废品。
七八分钟后，清点完毕。
现金：共2920元！
库存：“牛仔裤44条，T恤30件，袜子39双！扣除用工福利3双袜子、3件T恤、3条牛仔裤，当天共卖出73条牛仔裤、87件T恤，送出58双袜子！”
周石稍稍心算了一下，扣掉自己今天放在包包里面、用于找零的180元，钱与货的数目刚好能对上。
“耶~！”
何小龙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蓝绫月虽然矜持一些，脸上也绽放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很显然，暑期工妥了！
“来来来，开始分赃！73条牛仔裤，每条提成2元，共146元；87件T恤，提成87元；共计233元，除以3再四舍五入，每人78元，加上工资10元，今天每人报酬88元！”周石十分干脆地数出两叠钱，分别递给两人。
“这也太多了吧？”何小龙有点扭捏，“要不先留着进货，过几天再一起给？”
蓝绫月附和道：“对啊，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花不了什么钱，不如你先拿去进货，一次多进点儿！”
何小龙不清楚周石口袋里有多少钱，蓝绫月却是大致了解。
她十分明白，一次性进这么多衣服裤子，周石基本已“倾尽家财”。在此情况下，一百来块钱，意味着能多进几件衣服，多多少少能降低运输成本、提升工作效率。
不料，周石却硬将钱塞到他们手中，笑道：“辛苦流汗，微笑分钱！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这个规矩都不能改！”
他当然知道，如果像正常的工厂、公司那样，每月发一次工资，至少能让自己少跑一两趟路，既节省路费也节省时间。
但他更知道，无论朋友、下属，还是合做伙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为了自己便利而去侵害他们的利益。
迟来的奖赏，便不再是奖赏。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表面上也许看不出，但无形中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降低他们的信任。
而这些东西，都弥足珍贵！
一旦失去，未来花再多的代价，都未必补得回来！
电子游戏为什么吸引人？
核心要义，就是那随时随地的获得感！
见周石坚持马上分钱，何小龙也不再矫情，拿着钱一溜烟跑找奶奶去了。
真是个孝顺孩子！
拿到钱的何奶奶显然也很高兴！
当周石与蓝绫月喊何小龙出去觅食时，老人家笑眯眯地念叨着——
“忙忙碌碌一整天，都辛苦了；”
“以后想加餐，提前跟奶奶说一声，奶奶在家里给你们做；”
“外面的饭菜太贵，也不卫生，还是家里实惠，真材实料，吃得也放心；”……
周石与蓝绫月也客气地附和了几句，夸她的手艺比饭店的师傅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尝尝，哄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
此时，已晚上八点多。
离何家不足一公里的小炒店门口，中年胖老板正斜靠在塑料躺椅上，摇着蒲扇，眯着眼，隔着店门看电视
周石问：“老板，还能炒菜不？”
“能能能，当然能！”见有生意上门，老板敏捷地爬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三位，楼上请！楼上有空调！”
亲自领着上去。
进入唯一的包间，打开空调，关窗，将桌上的菜单往三人面前一推，道：“你们先看菜单，我去倒点儿开水。”
说罢，蹭蹭蹭又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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