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章 谋士（8）

    尼步露出比他说话还能表达出更多意思的神色，说道：“鼠贝这个人归你了，我丞相府要找个喂马之人，补缺他还是很容易的。”然后掀开轿子上的帘子，打算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不料看到静太后欣赏的鸾泽的豪华轿子，跟他擦身而过，那时鸾泽也正望向他，他们目光交织在一起时，尼步浑身一颤，他那傲慢的目光仿佛针刺，刺到他眼珠上。

    尼步还没回神过来，鸾泽把帘子拉上了。

    从鸾泽去的方向看，他是去静太后寝宫，一早伺候静太后起床。

    尼步昔日的情人静太后，眼下对这个小白脸样的太监宠爱有加，他内心一阵翻滚，难道他不是太监？想到这里，尼步为了缓解对情人不堪的想象，心不在焉地喃喃道：“鼠贝这样奇特的男人，应该很受女人青睐吧！”

    秘物道：“我平生对世界所有事物都愿意去了解，唯独对女人，是我排斥的，自然对她们知之甚少。我不知道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这辈子，对女人了解最多的，就是我母亲，但那都是十岁前的记忆，模糊着呢！我十岁时，我母亲病逝后，一直是我父亲，把我拉扯大的。”

    尼步若有所思道：“一个男人这辈子未曾对一个女子动情，算是完美人生了。”

    秘物嘴角上呲向两边的稀疏胡须，微颤了一下，说道：“丞相这是有感而发啊！”

    尼步道：“你不接近女人是对的，女人是一个让男人烦恼的物种，特别是那地位高高在上的女人。”

    秘物扑哧笑道：“顶天立地的丞相，原来软肋是女人，我从你言语和神色中，看出了惆怅。”

    尼步苦笑道：“眼下，你是我在这么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我并不掩藏我对女人的爱好，虽然我家中妻妾成群，在外情人遍地，这辈子，我受到最深的伤害，就是女人了。”露出复杂的神情，这种伤害似乎镂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秘物一阵大笑，好似尼步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尼步道：“是你没有遇上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才如此潇洒自如。”

    秘物道：“我从来都不正眼看一眼女人，自然也就不会受到女人的干扰。但我时常听男人跟我讲女人，硬说我对女人的了解，仅仅来源于各样男人的口中。”

    尼步道：“羡慕你洒脱的人生。”

    秘物道：“洒脱的言外之意，就是少一些欲望。”

    “……”

    他们侃侃谈论着女人对男人的影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丞相府门前，等着见丞相做他门口的人，已经早早守候在门前了。

    众人看到丞相的轿子，都围上来，但被抬轿的人和守门的人，厉声呵斥了。

    尼步对这些想攀附他——做他门口的人，从来视而不见，不然秘物不会耗费多年时间，才有机会跟丞相见面，这已是上天的无限恩赐了。

    秘物情不自禁拉开小窗上的帘子，他想看看那些当年跟他一样失落的人，都有着怎样的面容和神色，大部分是老面孔，面带风霜，几副新面孔焕发着春光，还没有被见到丞相渺茫的残忍现实所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