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觉悟
刹那间，一股清气自少年衣衫喷薄而出，牧游双眼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迷乱。
“嘭！”
“铛！”
牧游左手取下剑鞘侧身迎敌，右手递出一剑，左右开弓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剑修少年意气风发，朗声大笑，这一刻方才是其毫无保留的爆发。
“起！”
窍中剑元应声暴涨，身子猛然发力将左右两位敌手震得暴退。
得势不饶人，牧游催动剑元将山青激射而出。
剑若游龙，眨眼便到侏儒刺客身前。
狼牙山寨二当家心中大骇，如今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施展隐匿秘法，猛地一拍胸前，喷出一口真血在匕首之上。
那匕首迅速吞噬，散发出漆黑妖异之感，形成一个阴暗区域，长剑山青落入此间，速度登时放缓几分。
侏儒刺客冷笑一声，狠狠劈在剑尖之上，虽然仅是略微偏离长剑轨迹，但也足以让自己躲避过去。
届时，这冒失妄为的毛头剑修失了手中长剑，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僵在原地。
原本应该偏离飞射而出的长剑，此刻竟是有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剑柄。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侏儒刺客如今只觉得七窍生寒，绝望至极，在心中歇斯底里的呐喊。
然而牧游可不会管他作何想法，哪怕知道了也懒得解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敌！
一道剑胎虚影浮现在长剑山青之上，与此前不同的是，剑胎如今已是略有开刃，难以掩饰的锋锐之气激荡而出，侏儒刺客脸上被刮出道道血痕。
“二哥！”
双刀男子惊呼一声，全力向前杀来，倒不是有多深的兄弟情感，而是害怕侏儒刺客被斩杀的话，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可惜一道飞射而来的物件挡住了他前冲之势，正是牧游的剑鞘，先前他所掷出的可并非只有长剑山青。
剑鞘上附带的劲力并不算大，双刀男子只是略微一滞便将其斩开，然而就是这么一停，他口中二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血柱涌起，无头的尸体颓然倒下，断成两截的古怪匕首散落于地，冒出丝丝古怪黑气。
牧游不再去管侏儒刺客那因恐惧而面部扭曲的头颅，神色清冷，缓缓转身凝视双刀男子。
“哈啊哈啊……”
双刀男子心中大骇，眼前那少年长剑染血，回眸间仿佛有一股魔性侵蚀而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因恐惧不断的大口呼吸。
终于，他承受不住这股压抑气氛，奋力投掷出一把长刀袭来。
“铛！”
飞刀被牧游随意挑飞，双刀男子却根本没有去管牧游作为，早已飞身向营地出口而去。
逃！
这是双刀男子心中唯一的想法，再无对敌之心。
外边天地广阔，自己只要逃得一命，自有卷土重来时。
然而他又怎么快得过使用了速行符的牧游，双方距离不断在逼近，眼看就要来到身后。
“三当家，我们来帮你！”
先前他呼喝的山贼小弟此时刚刚归来，还未了解战场情况，兴冲冲地向他挥手。
双刀男子仿佛拾到救命稻草一般，快速冲入十余人的阵型中。
那些山贼小弟见其动作，还未来得及问询，便见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自几人身边穿行而过，带起片片血雾。
“救命！三当家救我！”
山贼小弟们厉声哀嚎，终于明白以往战无不胜的三当家为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然而这却难以拯救他们的性命。
尸体坠地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火流星，炸药和弓弩等兵器散落了一地，倒是有几分凄惨景象。
可惜他们根本没有争取到多少时间，双刀男子浑身一颤，只感觉气力陡然外泄，低头望去，方才发现一截剑尖自心口穿透其胸膛。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任他再竭力哀嚎，牧游眼中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催动剑元搅碎其心脏，在其胸口炸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来。
牧游抽出长剑，甩干剑上的点点残血，一潭死水般的眸子扫视剩余的山贼，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逃啊！”
不知是谁起的头，残存的山贼骇破了胆，纷纷抱头鼠窜，哪里敢去招惹那如鬼神一般的剑修少年。
一道清风拂过，牧游眸子略微闪过一丝亮光，他逐渐意识到自身情绪的不对。
右手掐剑指落在眉心，全力催动剑元探查识海，在身后清心符的帮助下，很快找到隐匿一角的阴暗气息。
正是这小小一团的魔性气息让牧游先前杀性大增，险些迷失自我，观其气息，似乎是从先前侏儒刺客断掉的武器中悄然侵蚀而来。
牧游竭力想祛除这魔性气息，没想到其竟顽固无比，宛若跗骨之蛆一般深深扎根在这偏僻角落。
一刻钟时间已过大半。
眼下时间紧迫，牧游只得暂时作罢，催动剑元将其层层包裹封印，准备留待日后解决。
双眼复归清明，牧游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迅速向人质所在帐篷飞身而去。
先前在外窃听时，牧游已经自认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掀开帐篷那一刻，依旧是将其深深震撼。
常年在山上修行的少年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眉眼不由得皱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还好，他很快注意到角落里的躲藏起来的李泉，快步走到他跟前。
李泉微微仰头看到剑修少年身影，以为是来杀自己的，自知无法反抗，如同认命般闭上眼睛。
然而牧游没有打算杀他，至少现在还没有，反手一剑劈开镣铐，将束缚着的女子解放而出。
“带她们走，我会尽力护着你们，快！”
李泉闻言张开双眼，看到少年那并不高大但却坚定的身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站起身来。
“铛铛铛！”
切断金铁的声响不断响起，牧游很快为帐篷内的女子尽数斩去镣铐，自周围取了些山贼衣物以供蔽体。
如今的她们眼中满是茫然，久未活动的双腿酸软无力，不得不相互搀扶方才能勉强行走。
“不行！根本来不及，这山贼营地是否有地下暗室之类的地方？”
牧游只是粗略查看便知道如今行进速度太过缓慢，难以逃到营地之外，还不如找个坚实的地方藏匿起来，待他和师姐解决麻烦后再做考虑。
可惜自己对这山寨所知甚少，哪里知道这些讯息，目光转向李泉，只见后者也是摇头不知。
“我……我知道。”
正当牧游一筹莫展之际，一道虚弱声音传出，伸出手来示意自己知晓。
定睛看去，是一短发女子。
牧游闻言不再犹豫，自方寸物取出一枚浅绿色的药丸塞入对方口中，后者眼中一亮，只感觉身上的疼痛与无力缓解许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
这是牧游身上药效最温和的疗伤丹药，哪怕凡人服用也并无后症。
“这位姐姐你来指路，李泉，你带着其他人跟在后边！”
牧游带着短发女子先行一步冲出帐篷，匆匆一瞥间，营地入口处的白雾已经淡化许多。
“左边。”
短发女子竭力回忆，根据印象不断指引方位，最终将牧游带到一座山壁前。
她快步上前，有规律不断敲打着石壁上凸起的石块，当最后一块石壁被敲下，只听“咔咔咔”的声响传来，地面裂开一道暗门，有石阶直通向下。
“谁！”
地道内传来质问声，牧游眸子扫过，原来是几个山贼躲藏在内，正用惊恐的目光向上探来。
当看到牧游出现在洞口，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十息之内滚出来，否则死！”
牧游不想在这些渣滓身上浪费时间，开始倒数。
底下的山贼哪里还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自洞内鱼贯而出，头也不敢回的的朝营地出口夺命狂奔。
牧游跃入洞口粗略检查一番，结构倒是十分稳固，内里有大量食物和水，空气倒也还算清新，应当有通风渠道，看来是山贼们的地窖。
待他出来时，李泉也将其他被俘女子带到，看着牧游的眼光充满热切。
眼见牧游点头示意，众人开始依次进入，面对难以行走的女子，李泉主动将对方背起，大大节省了时间。
牧游立身在外警戒，眼见李泉已经将最后一人背负入内，正欲关闭洞门。
却见对方忽然回过头来，略带皱纹的面庞闪过一丝苦涩，黯然开口道。
“仙师，我……我还有赎罪的机会么？”
牧游凝视着他的双眼，李泉不由得闪躲起来，不敢对上那澄澈的眸光。
“这问题不当问我，而应自求，前几日我习得一个道理，如今便转赠与你。”
“无愧于心，无悔于行，身在天下，路在心间。”
石门逐渐关闭，将最后一丝光亮收敛而去，李泉怔怔无言，心中不断回味牧游话语。
走到地窖当中寻得一片空地，他将背上女子轻轻放下，觉察到地窖内光线昏暗，自腰间取出火折子点亮油灯。
柔和的油灯光芒抚过一张张带有不安，惶恐，迷茫的面庞，李泉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低头看向腰间那把长刀。
他目光迷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二虎，你看我这‘长刀’，像不像传说中的大侠?”
“爹！娘！我长大了也要做官府的捕快，抓坏人，为民除害。”
“真是多谢李泉大人了，若没有您，我们父子二人就要平白受这不白之冤，快，快给李泉大人磕头！”
……
过往曾经涌上心头，李泉不知不觉淌下泪来，石门外的那个少年就仿佛是曾经那个心中澄澈的自己，与如今罪孽深重的李泉是天壤之别。
李泉紧咬牙关，面庞都在微微颤抖，重新迈上阶梯，对着外边涕泗横流的喊道。
“仙师在上，李泉自知罪该万死，不求宽容饶恕，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丝毫伤害。还望仙师大捷，将她们救出此地，李泉届时自会了断！”
牧游神色复杂，倒也没想过李泉能说出如此话语，长剑山青刺入地窖机关当中将其破坏锁死，随后朗声回应道。
“好！罪孽是非到时自有裁定，至少此刻，我等一同为战！”
“嘭！”
“铛！”
牧游左手取下剑鞘侧身迎敌，右手递出一剑，左右开弓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剑修少年意气风发，朗声大笑，这一刻方才是其毫无保留的爆发。
“起！”
窍中剑元应声暴涨，身子猛然发力将左右两位敌手震得暴退。
得势不饶人，牧游催动剑元将山青激射而出。
剑若游龙，眨眼便到侏儒刺客身前。
狼牙山寨二当家心中大骇，如今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施展隐匿秘法，猛地一拍胸前，喷出一口真血在匕首之上。
那匕首迅速吞噬，散发出漆黑妖异之感，形成一个阴暗区域，长剑山青落入此间，速度登时放缓几分。
侏儒刺客冷笑一声，狠狠劈在剑尖之上，虽然仅是略微偏离长剑轨迹，但也足以让自己躲避过去。
届时，这冒失妄为的毛头剑修失了手中长剑，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僵在原地。
原本应该偏离飞射而出的长剑，此刻竟是有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剑柄。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侏儒刺客如今只觉得七窍生寒，绝望至极，在心中歇斯底里的呐喊。
然而牧游可不会管他作何想法，哪怕知道了也懒得解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敌！
一道剑胎虚影浮现在长剑山青之上，与此前不同的是，剑胎如今已是略有开刃，难以掩饰的锋锐之气激荡而出，侏儒刺客脸上被刮出道道血痕。
“二哥！”
双刀男子惊呼一声，全力向前杀来，倒不是有多深的兄弟情感，而是害怕侏儒刺客被斩杀的话，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可惜一道飞射而来的物件挡住了他前冲之势，正是牧游的剑鞘，先前他所掷出的可并非只有长剑山青。
剑鞘上附带的劲力并不算大，双刀男子只是略微一滞便将其斩开，然而就是这么一停，他口中二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血柱涌起，无头的尸体颓然倒下，断成两截的古怪匕首散落于地，冒出丝丝古怪黑气。
牧游不再去管侏儒刺客那因恐惧而面部扭曲的头颅，神色清冷，缓缓转身凝视双刀男子。
“哈啊哈啊……”
双刀男子心中大骇，眼前那少年长剑染血，回眸间仿佛有一股魔性侵蚀而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因恐惧不断的大口呼吸。
终于，他承受不住这股压抑气氛，奋力投掷出一把长刀袭来。
“铛！”
飞刀被牧游随意挑飞，双刀男子却根本没有去管牧游作为，早已飞身向营地出口而去。
逃！
这是双刀男子心中唯一的想法，再无对敌之心。
外边天地广阔，自己只要逃得一命，自有卷土重来时。
然而他又怎么快得过使用了速行符的牧游，双方距离不断在逼近，眼看就要来到身后。
“三当家，我们来帮你！”
先前他呼喝的山贼小弟此时刚刚归来，还未了解战场情况，兴冲冲地向他挥手。
双刀男子仿佛拾到救命稻草一般，快速冲入十余人的阵型中。
那些山贼小弟见其动作，还未来得及问询，便见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自几人身边穿行而过，带起片片血雾。
“救命！三当家救我！”
山贼小弟们厉声哀嚎，终于明白以往战无不胜的三当家为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然而这却难以拯救他们的性命。
尸体坠地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火流星，炸药和弓弩等兵器散落了一地，倒是有几分凄惨景象。
可惜他们根本没有争取到多少时间，双刀男子浑身一颤，只感觉气力陡然外泄，低头望去，方才发现一截剑尖自心口穿透其胸膛。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任他再竭力哀嚎，牧游眼中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催动剑元搅碎其心脏，在其胸口炸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来。
牧游抽出长剑，甩干剑上的点点残血，一潭死水般的眸子扫视剩余的山贼，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逃啊！”
不知是谁起的头，残存的山贼骇破了胆，纷纷抱头鼠窜，哪里敢去招惹那如鬼神一般的剑修少年。
一道清风拂过，牧游眸子略微闪过一丝亮光，他逐渐意识到自身情绪的不对。
右手掐剑指落在眉心，全力催动剑元探查识海，在身后清心符的帮助下，很快找到隐匿一角的阴暗气息。
正是这小小一团的魔性气息让牧游先前杀性大增，险些迷失自我，观其气息，似乎是从先前侏儒刺客断掉的武器中悄然侵蚀而来。
牧游竭力想祛除这魔性气息，没想到其竟顽固无比，宛若跗骨之蛆一般深深扎根在这偏僻角落。
一刻钟时间已过大半。
眼下时间紧迫，牧游只得暂时作罢，催动剑元将其层层包裹封印，准备留待日后解决。
双眼复归清明，牧游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迅速向人质所在帐篷飞身而去。
先前在外窃听时，牧游已经自认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掀开帐篷那一刻，依旧是将其深深震撼。
常年在山上修行的少年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眉眼不由得皱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还好，他很快注意到角落里的躲藏起来的李泉，快步走到他跟前。
李泉微微仰头看到剑修少年身影，以为是来杀自己的，自知无法反抗，如同认命般闭上眼睛。
然而牧游没有打算杀他，至少现在还没有，反手一剑劈开镣铐，将束缚着的女子解放而出。
“带她们走，我会尽力护着你们，快！”
李泉闻言张开双眼，看到少年那并不高大但却坚定的身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站起身来。
“铛铛铛！”
切断金铁的声响不断响起，牧游很快为帐篷内的女子尽数斩去镣铐，自周围取了些山贼衣物以供蔽体。
如今的她们眼中满是茫然，久未活动的双腿酸软无力，不得不相互搀扶方才能勉强行走。
“不行！根本来不及，这山贼营地是否有地下暗室之类的地方？”
牧游只是粗略查看便知道如今行进速度太过缓慢，难以逃到营地之外，还不如找个坚实的地方藏匿起来，待他和师姐解决麻烦后再做考虑。
可惜自己对这山寨所知甚少，哪里知道这些讯息，目光转向李泉，只见后者也是摇头不知。
“我……我知道。”
正当牧游一筹莫展之际，一道虚弱声音传出，伸出手来示意自己知晓。
定睛看去，是一短发女子。
牧游闻言不再犹豫，自方寸物取出一枚浅绿色的药丸塞入对方口中，后者眼中一亮，只感觉身上的疼痛与无力缓解许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
这是牧游身上药效最温和的疗伤丹药，哪怕凡人服用也并无后症。
“这位姐姐你来指路，李泉，你带着其他人跟在后边！”
牧游带着短发女子先行一步冲出帐篷，匆匆一瞥间，营地入口处的白雾已经淡化许多。
“左边。”
短发女子竭力回忆，根据印象不断指引方位，最终将牧游带到一座山壁前。
她快步上前，有规律不断敲打着石壁上凸起的石块，当最后一块石壁被敲下，只听“咔咔咔”的声响传来，地面裂开一道暗门，有石阶直通向下。
“谁！”
地道内传来质问声，牧游眸子扫过，原来是几个山贼躲藏在内，正用惊恐的目光向上探来。
当看到牧游出现在洞口，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十息之内滚出来，否则死！”
牧游不想在这些渣滓身上浪费时间，开始倒数。
底下的山贼哪里还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自洞内鱼贯而出，头也不敢回的的朝营地出口夺命狂奔。
牧游跃入洞口粗略检查一番，结构倒是十分稳固，内里有大量食物和水，空气倒也还算清新，应当有通风渠道，看来是山贼们的地窖。
待他出来时，李泉也将其他被俘女子带到，看着牧游的眼光充满热切。
眼见牧游点头示意，众人开始依次进入，面对难以行走的女子，李泉主动将对方背起，大大节省了时间。
牧游立身在外警戒，眼见李泉已经将最后一人背负入内，正欲关闭洞门。
却见对方忽然回过头来，略带皱纹的面庞闪过一丝苦涩，黯然开口道。
“仙师，我……我还有赎罪的机会么？”
牧游凝视着他的双眼，李泉不由得闪躲起来，不敢对上那澄澈的眸光。
“这问题不当问我，而应自求，前几日我习得一个道理，如今便转赠与你。”
“无愧于心，无悔于行，身在天下，路在心间。”
石门逐渐关闭，将最后一丝光亮收敛而去，李泉怔怔无言，心中不断回味牧游话语。
走到地窖当中寻得一片空地，他将背上女子轻轻放下，觉察到地窖内光线昏暗，自腰间取出火折子点亮油灯。
柔和的油灯光芒抚过一张张带有不安，惶恐，迷茫的面庞，李泉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低头看向腰间那把长刀。
他目光迷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二虎，你看我这‘长刀’，像不像传说中的大侠?”
“爹！娘！我长大了也要做官府的捕快，抓坏人，为民除害。”
“真是多谢李泉大人了，若没有您，我们父子二人就要平白受这不白之冤，快，快给李泉大人磕头！”
……
过往曾经涌上心头，李泉不知不觉淌下泪来，石门外的那个少年就仿佛是曾经那个心中澄澈的自己，与如今罪孽深重的李泉是天壤之别。
李泉紧咬牙关，面庞都在微微颤抖，重新迈上阶梯，对着外边涕泗横流的喊道。
“仙师在上，李泉自知罪该万死，不求宽容饶恕，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丝毫伤害。还望仙师大捷，将她们救出此地，李泉届时自会了断！”
牧游神色复杂，倒也没想过李泉能说出如此话语，长剑山青刺入地窖机关当中将其破坏锁死，随后朗声回应道。
“好！罪孽是非到时自有裁定，至少此刻，我等一同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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