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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推卸的职责

    “沃格妈妈,这个要怎么用?”戴斯突看着萦绕与包裹在自己周围的赤红晶尘。他可以轻松运用出这种散逸能力很强的力量,但并不熟悉集聚它。

    “看好了,要学会熟练运用拟合的力量。而拟合的形状,需要你多多观察这个世界。‘毁灭’力量的强势,正是多重变化的能力和晶尘配合火的穿透。现在就试试吧,看到远处的那座塔了吗?尝试拟合出塔尖的形状吧。”

    “好的……”戴突斯看着远处的塔尖,心里记着它的形状。包裹全身的晶尘因此凝聚成了数个尖针,全部围绕着他飘荡在大范围的空气中。

    “戴突斯确实一学就会啊。你的天赋要远远高于你的弟弟比达,妈妈很开心。”沃格看着眼前的青年,期待着他的成长,盼着他履行自己的职责……

    戴突斯的天赋简直是百万里挑一的存在,这让当时的世人公认,而他也从未放弃自己的努力。

    多年以后的戴突斯变得更加熟练这股力量。那源自内心中永恒流动的力量,正如“毁灭”这一自然力量对他的肯定。惩罚恶类、制止纵欲,他在处理这些问题之时异常顺利,正如要人安定富足一样,教人裁决罪徒。

    人世的国王因厌恶他而看重他。而在戴突斯看来,他肆意挑动战争、克扣重税……戴突斯想要仲裁他,但他的功过却没法一言以蔽之。或许这就是一个失了心的国王所展现的巨大变化,但在戴突斯看来,这种恶类,应该获得他应有的结局。

    “戴突斯……你真的觉得我是个恶人嘛?”老国王认真质问他。

    “纵使功过相抵,你终究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我对你的裁决,终会到来。”戴突斯握着凋零之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王座上的失心者。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自遇见你。但我告诉你,即使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也仅仅是顺应了一个王国发展的要求,并非一己私欲!”老国王颤抖着,妄图逃避自己的罪责。但他从未想过丢了民心之后,还会剩下什么。

    “你疯了,人们不会欢迎横征暴敛、暴戾无仁的国君!”

    “你错了,人的愚蠢是你想不到的啊。回去吧,戴突斯,你做不到顺应民心这一点的!”老国王向他招手,他看上去已经不耐烦了。

    “人们会认清现实的,对你的审判,你永远别想逃掉!”戴突斯愤然离去。凋零之杖回应着戴突斯蠢蠢欲动的杀意,但硬是顺着戴突斯的离开,没有动用力量。戴突斯也明白这个老国王对于这整个国度的意义,轻举妄动仍是不可取的选择。

    他喜欢到处闲逛,不喜欢待在湖心浮岛上陪着沃格妈妈。在漫无目的的游走路上,戴突斯看到了有行有色的人,这些是在原本的地方看不到的景象。曾经的他和自己的弟弟打赌,要去看海的另一边。结果到头来,所谓“世界的边缘”仅仅指自己的认知,海的那边其实是众生的世界。比试还没有过,但海却已经看过,甚至背负职责之后直接来到了海的彼岸……戴突斯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赢了还是输了。

    老国王的阴谋开始了,王城内的传单和公告铺垫到了大街小巷。不知所以的民众看着老国王亲笔的内容,对戴突斯这位“毁灭之颂”的存在十分埋怨,甚至愤怒。连年的战争、赋税的重压,在这位失心者的公示之中全部归于他的存在。戴突斯低估了老国王的阴险狡诈,高估了民众的愚钝……

    人们的呼声越来越高,沃格也无法轻易忽视。她走出了湖心浮岛,来到了人的身边。她听到了很多戴突斯的“罪名”,但她不知道那本不属于他。

    “沃格妈妈,请你相信我!我不是罪魁祸首,失心的国君才是啊!”戴突斯发出了自己的呼声,但沃格开始了迟疑。

    沃格在未能成为第一神明之时,也曾以勇士身份进入王城,获得了当时尚且年轻的国君所赏识。以前的国君坚毅果敢、勤政清廉,她绝不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失心人。果不其然,她还是忽略了人的劣根性,选择无条件地爱人。或许注重世界的公平本身就是错误,人们从不需要“毁灭之颂”……

    “比达,人们的心意,就由你来顺遂吧。我会赋予你生命之杖的权能,弥补你与戴斯突的差距……民众都相信你会胜利的,妈妈也是。”

    比达还在朦胧之中,他并不理解这么做的缘由,但他只能顺应他们的想法。他在世界的游历,也听到了人的哭诉。但就算他成功了,他知道自己还是会感到后悔……

    一身的委屈无处声讨,最终演变为愤怒,他毅然决然来到了老国王的面前,失心者仍端坐在王座上。

    “怎么样,有人理解你吗?还是不要勉强了,就接受人不完美的现实吧!这些抱怨与骂名并不是你应该承受的啊,你可是执掌‘毁灭’的神明啊!”老国王也不想多出一个敌人,直到现在他还在劝勉戴突斯。

    “好吧,我确实理解了人的想法,但我仍会坚守我的职责!如果人能正视自身缺陷,那我愿意做个“恶”的神明;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公,那我愿意承担赞颂对应的骂名!”戴斯突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职责,坚守着自身最后的底线……

    “好……好!不愧是‘毁灭之颂’!!既然你想死,那我也不多说什么!”老国王回头便要离开,但戴突斯瞬间冲上前去。凋零之杖释放着烧烬的力量,他愤怒到了极点,想要送走失心人的命途。

    但比达来了。他利用沃格的空间能力,将戴突斯同自己转移到了远离王城的位置。在那里,终会埋葬两人中的一个。老国王一个回头看到了赶来的比达,饶有兴致地又跑回了王座前的天台。目睹着即将到来的神明之战,他不禁高喊对“新生之颂”的褒扬。不知道看到这一幕的民众,又有多少人支持着比达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