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三生记如果 » 【谁知?我知你】

【谁知?我知你】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伴着走过了十个年头。这天我们庆祝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唱起了一首歌:

    劫过九重城关,我座下马正酣

    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

    ……

    当她唱完,我有一种不知道是快乐还是忧伤的感觉。她问我:“好听吗?”我把我的感受告诉了她。她说:“我觉得也是这样。但是这首歌,很像我小时候做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有个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她仗剑天涯。”我说:“那、真美好。”她对我调皮一笑,一下骑在我的腰上对我说道:“就像现在这样,得驾!”只听我的腰咯哒一声我就坐在了地上。看来我们都快老了。她陪我一起坐在地上,我把自己的外衣垫在她屁股下面。我们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夏日的清风拂过。我们聊起了这十年来的故事:

    雨露的父亲最后还是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地方也没有牵绊她的了。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吧。狄龙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生意也异常的火爆。但他还是原来的狄龙,那样的环境最终也没有改变他。

    在我们借给雨露钱的第三天,我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房产证和钥匙。寄件人是狄龙。给他打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挂掉了电话。

    后来和他们联系就更少了。四个人都知道对方过的怎样,只是不再联系了。

    和朋友合开的公司,虽然是跌宕起伏。但最后还是慢慢好了起来,后来我辞掉了工作。专心搭理公司,生活也算是进入了中产阶级。我结扎的事情最终也没能瞒住丫头。在这几年不知道自己留了多少次鼻血。各种的补品让我应接不暇。后来丫头她自己跑去医院才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因为这事还和我大闹过一次。而当她知道这些年为什么她怀不上孩子后,和我单方面的大吵一架。而我睡了两个月的沙发。

    说道这她看向对我说:“你当时在做手术前,是怎么想的?”我脱口而出:“我不能没有你。”她看向我。那一汪清泉般眼眸中,露出了几温柔和与谅解。但还是气愤的对我说:“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哼!”我幽幽的说:“不原谅,得在乎。”看着她那复杂的小眼神,我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给我一拳:“揍性!那我们老了怎么办啊?”我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啊,反正有你就足够了。”“看你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巧了,本店商品一经出售概不接受退货。好了,天黑了我带你回家吧。”回去的路上她还不解气,又梆梆给我两拳,我也早就习以为常。

    在这十年里我调查了,我的家世。开始我还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调查,毕竟对于我来说那是一个陌生的家族。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才发现所谓的这个家族已经悄然的消失。当然这种消失对于我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查了很多资料,也在家乡不停的打听,但最终也所知甚少。有两点可以确认。一是他们消声灭迹的时间,和它去世的时间几乎是同一时间。二是他们似乎在逃避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不是具象化某个人或某件事。当我无意识的发现自己再被监视时,我知道他们要逃避的东西已经落在了我身上。但我也不在乎,只是停止了调查。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某天丫头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她想去整容。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于是随口说了句:“要么整死你,要么别回来。”本来这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她沉默着流着泪。我开始安慰她说:“都老夫老妻了,就别弄这些幺蛾子了。再说你现在的样子就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之一。”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我想抱住她却被她推开了,她走回卧室锁上了门。我满脑子问号,忽然想到难道是更年期了?于是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只见她很早就开始收拾东西。我问她收拾东西要去哪?她说:“回娘家。”我说:“姑奶奶呦、你可别想起一出是一出了。”她转过头默然的看着我说:“那你同意我整容了?”我摇摇头说:“坚决不同意!”她不在理我,又开始收拾她的东西。我走到她身边抱紧她,她想挣脱开我,这时我发现她眼里闪着泪花。她发现挣脱不开我时,随手就给我一巴掌。声音很响我也被打蒙了。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关切,但很快她就换了种眼神。那眼神让我感到陌生,是从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的眼神。我愣在原地,看着她整理好东西离开。完全忘了阻止她离开。

    是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更年期这么严重吗?想来老妈的更年期也就是骂骂人而已,看来这更年期也是因人而异的。”我捂着被打疼的脸,来不及委屈,就给岳母打去了电话说:“妈,丫头想回您那里去住几天,我这忙就不陪她一起回去了。”岳母倒是旁敲侧击的问我是不是吵架了?我说没有她就是想您二老啦。又聊些别的就挂掉了电话。想着她回去几天散散心也好。看着冷清的屋子我倒开始无所适从了。

    和岳父岳母的关系从那次拜访后,慢慢变得融洽。虽说岳父还是老样子,但去的多了。岳父也开始接纳了我。在一次和岳父喝酒中他对我说,当他听到他女儿对他说非我不嫁的时候,在他作为父亲的内心是既开心又恐惧的。开心的是他女儿和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样的决绝与自豪。恐惧的是我以往的所作所为,他不相信像我这样敢做不敢当的男人会有什么出息,尽管我最后还是来了。但也太晚了。

    其实我也挺能理解我岳父的,即便当时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自此之后岳父待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次丫头回去怕是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一个星期后丫头还是没有回家的意思,在此期间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就算我给她打过去,要不是无人接听,要不干脆就是挂掉电话。这让我无所适从。也不好意思打给岳母问一下她的近况。虽然我很想知道。

    每次回到空荡房子里,慢慢突然发现“家”的含义与重要性。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沙发开着电视漫无目的发呆。但总会不自觉的想到她。然后一个人傻笑恍然间,想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思念吧。

    又两个星期后我踏上去岳父岳母家的路。想来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吧,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突然想到一句话:“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现在想来真是应景。

    看了看后座的礼品,觉得还是有点少了。于是在到达目的地前又买了许多。这才让自己安下心来。提着大包小包摁下门铃,岳母打开门招呼我坐下。岳母看到我眼神中倒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我放心大胆的问:“妈,丫头不在家吗?”“哦,她呀,和你岳父一起去钓鱼了,说什么自己钓的鱼好吃。你来的正好中午留下一起吃饭吧。”我笑了笑说:“好,妈、我爸他们去哪钓鱼去了?我也想去看看。”岳母和我说的一个钓鱼场的地址,倒是离家不远。告别了岳母。一路小跑的去向那个钓场。当我找到岳父时在他身旁已经围了很多人,就在这时岳父又有大鱼上钩。眼看岳父马上力竭,我快步上前握住岳父鱼竿两人合力,把鱼钓了上来。岳父一边把钓上来的大鱼,放进已经要被塞满的渔网。一边对我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不然我这老头子还不一定能把它捞上来。”这时丫头已经看到了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就被她假装的怨愤给掩饰掉了。我想对她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愣在了原地。当岳父看到是我后高兴的说:“我说今天鱼一条接着一条的来,原来是姑爷来了。走、我们回家!”岳父说招呼我和丫头回家。我帮岳父拿着今天的收获,丫头搀扶着岳父。岳父买掉了所有的鱼只留下那条最大。一路上岳父都很高兴。和我说着他钓鱼的趣事。我一边应付一边用眼神和丫头做着交流。但最后还是各持己见。当我示意要让她爸妈来评评理时。她当下表示我要敢说,就弄死我。我示意你要是不和我回去,你看我敢不敢说。她见说不过我,便伸脚想要踢我。我下意识一躲。这时岳父也发现了我们的小动作。于是我们再不敢造次。

    回到家岳父向岳母展示他今天的战利品并自豪的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赶快做饭。我要和姑爷整两盅。”饭桌上我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说。只是偶尔失神的望向丫头而后者不做任何表示。岳父岳母似乎从中看出了什么,让丫头给我夹菜。而她也很自然的给我夹我喜欢吃的菜。一切都表现的很正常。

    临走时我帮丫头把行李搬到车上,开玩笑的对她说:“你在娘家住的挺好,可是就苦了我喽。一个人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她顿了一下斩钉截铁的问我:“你爱我吗?”我看向她本来应该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喉咙。我走上前抱紧她,这次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做出反应。我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个问题,现在问是不是有点晚了?”我摸着她的头发还是那样的丝滑。她说:“我带你走走吧。”我说:“好。”

    我们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一路上的风景似乎也只是背景。她面无表情的走着。说实话我很不习惯这种感觉。或许从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种陌生和即便在她身边却相隔万里的距离感。我想打破这种尴尬却最终没有开口。我们走到了一个公园,在凉亭里坐下。微风吹过我们面颊。她淡淡开口说道:“从一开始我就不配拥有你的爱吧。”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自己抱怨。我看着她对她一笑。她平静的看着我。我说:“你读过《小王子》吗?”她摇摇头。风掠过她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金黄且斑斓。那一刻我被惊艳到了。我淡淡和她说:“在小王子一书中有这么一段;有一天小王子见到一只狐狸,想跟这只狐狸交往。狐狸说我不能跟你玩耍,因为你还没有驯服我,对我而言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和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对你而言我也不过是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或缺。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的唯一,而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的唯一。所以狐狸告诉小王子。说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我会感到很害怕,会躲到洞里去,但是你的脚步会像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看到那麦田没有,我不吃麦子的。但是你有金黄色的头发,金黄色的麦子就会让我想到你。而且我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所以小王子开始学着如何去投入时间和感情,慢慢的小王子驯服了狐狸。”

    “那后来呢?”

    我对她一笑:“他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呀。”

    “那真美好。”

    “我们也一样啊,我是狐狸,你是小王子。”

    终于她看着我泪眼婆娑的笑了。

    “我们回家吧。”

    ……

    回家的路上正是傍晚,夕阳美的像画里一般。夕阳照在她脸上让我似乎到现在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美艳动人。她一路上都很沉默,似乎在想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我边开车边对她说:“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愣一下才反应过来说:“没有啊。”

    “你最近肯定有事瞒着我,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没有的,是你想多了。”

    我没有回答。

    她接着说:“老头,我们要领养一个孩子吧。”

    我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于是顺着她的话回答:“好啊,但是要去哪领养呢?”

    “福利院吧。”

    “哪里的孩子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她托着下巴想了很久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领养多大的呢?”

    “最好是婴儿吧,这样双方都会省去很烦恼。”

    “和我想一块去了,那我们领养男孩还是女孩?”

    看到她憧憬的样子,我有一丝心酸。不在意的说:“女孩吧。”

    “我想要一个男孩。”

    “为什么呀?”

    “那你又为什么想要一个女孩呢?”

    我没有回答与她对视一眼,我们都心照不宣笑了。

    从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整容的事情,渐渐的我也忘记了这件事情。日子也恢复到日光之下,别无新事的状态里。两人上班下班,虽说我已经是一个小老板,但在我看来不过是挣更多和更忙碌了而已。而她则在一家报社上班。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日渐憔悴。我问她怎么了?她总是用没事搪塞过去。我看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带她去了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她最近压力太大了。”离开医院时我对她说:“工作要是太累就别去了。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这多好。”没想到她竟然生气了。几乎是对我怒吼道:“你拿我当什么啊?一个花瓶还是家里的一个摆设!”这是我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火。行走在医院里的人纷纷侧目向这里观望。我连忙拉着她的手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您才是家里顶梁柱,天老大您老二。可是医生说您最近压力太大,咱要不这样;您请几天假,我带您出走走感受下大自然换换空气。您看如何?毕竟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把您累倒了,我可怎么办啊。”

    平时她听我怎么一说,就会计划去哪玩,什么时候去。可这次她只是疲惫的摇摇头,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不想用。我拉起她的手想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始终没有说出口。

    回到家在我换鞋的空挡,她对我平静的说:“我们离婚吧。”“好啊,什么时候去……”鞋刚换一只就停下了换鞋的动作。我略带质问的口气问她:“你刚才说什么?”又是冰凉的五个字“我们离婚吧。”我愤怒的看向她。那一汪如水的眼睛此刻更像红色的海洋,仿佛随时就要决堤。我捏着鼻子开始手足无措。我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当我想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调皮一笑。眼泪顺着她微笑的脸颊流向嘴角。“我骗你的!呦呦你还当真了。”我双手抓住她肩膀,对她说:“以后再也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也再不许你提那五个字!”

    “你弄疼我了。”我连忙下意识的把她放开。我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呆呆愣在原地。她拍了我一下肩膀这才让我反应了过来。她对我说:“生气了?”我地下头,不去看她。“没有,我只是害怕。”

    其实在我内心中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我深叹一口气也无可奈何。只是对她说:“如果你遇到是什么事,一定告诉我。也许我不能帮你解决,但至少我可以帮你分担。”她对我一笑,笑的很凄美。淡淡对我说:“没事。”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周围一切都是混沌。我奋力的打破牢笼,我出来时才发现这片混沌是更大牢笼。我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始终不见光明。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拉出混沌。这时我也刚好醒来。发现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我肩膀。我转过身看向她。她慌忙的擦掉眼睛里的泪对我一笑,只是那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我将揽在怀里轻声对她说:“想哭就放声哭吧。”顿时,她在我怀里泣不成声。这一刻仿佛让我回到我们还不相识的医院里。那时她就像现在这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没有安慰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她。直到她哭累了安静的睡去。我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想去客厅点上一支烟来缓解一下心情。当我想把胳膊从她怀中抽出时,没想到她抱地更紧了。我只好回到床上。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

    公司也迎来旺季,我的工作也开始日益繁重。上下都要打点。而她从那一晚过后好像也开朗的许多,但在我的潜意识觉得更像是装的。也是太忙了很快我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天刚好我把一些文件落在家里,于是驱车回家去取。刚到小区时,就看丫头行色匆匆走出小区,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我刚想停下车打招呼。就被后车的喇叭催促着我开进了小区。我望向她离开的方向,看到她走进一家我们常去的咖啡厅。出于好奇我停好车,就直奔那家咖啡厅。在我过马路时看到了,和丫头坐在一起的消瘦的男子。那男子伸手想摸丫头的脸,被丫头用手打掉了。丫头拿出那个黑色塑料袋,在桌上推给那个男子。男子拿过塑料袋,打开看看似乎很满意。我从一个从他打开塑料的角看到里面全是钱。我心里一沉看来丫头真的遇到事了。我躲到一个丫头不会看到我的角落,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很快丫头就转身离开了。男子想要挽留,丫头甩开他的手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咖啡厅。当她出咖啡厅的门时还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后才向家的方向走去。而那名男子还在咖啡厅点数塑料袋里钱。等到丫头走到看不到咖啡厅时,我径直走进了咖啡厅,坐在了那名男子对面。那人好奇的打量着我。而我从他眼眸中看到了一丝熟悉,但一时又想不到,这一丝熟悉感的来由。没等他发问。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刚才那女子的丈夫,你们在这做什么?”那人轻蔑一笑:“我们什么也没做啊。”“那我说的简单一点,她为什么给你钱?”“这关你什么事?”我顿时火起揪着他领子说:“今天你要不说明白,我保证!你和你手里钱都走不出这家咖啡厅。”那人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那好吧。”他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递给我,并对我说:“我想你作为她的丈夫会感兴趣的。”说罢他拿了一张餐巾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不好意思,本来是应该给您递名片的,可惜我现在落魄了。”说完他就要走。我拦住他最后威胁道:“你最好离她远点,如果她被你弄抑郁了。110带我走,120抬你走。我上新闻,你下户口。我说到做到!”那人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诚然。”然后甩开我的手径直走出去。

    当我回到家,丫头惊讶的擦掉脸上的泪水,而我装作没看见。问她我昨天带回的文件放哪了。她拿出文件递给我,我装出和平常一样的神情问她:“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她看出了我脸上的异样,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回答:“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去。”“那好,我今天早点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她只是对我笑笑什么也没说。

    回到公司我也没心情工作。反锁上办公室的门,拉上百叶窗。就把那人给我的U盘插进电脑。

    我看了U盘中内容,一下子明白了丫头这些时间一系列的反常。也明白了她要和我离婚的无奈之举。U盘中共有二十三段视频。我看完第一段视频就知道剩下的也是一样,全部都是丫头的不雅视频。关掉电脑,拔出U盘随手扔到桌上。手扶这脑门冷静了很久。一时间我内心仿佛打翻了情绪的五味瓶。说不上的情绪堵在心口。

    冷静后我拨打了餐巾上的电话。“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的条件嘛、很简单我要你把她还给我。”“你做梦!”我的怒吼惊动了正在工作的同事。而对方淡淡说:“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激动。这样吧你先给我打五万块钱,让我考虑考虑。当然在此期间,我保证视频不会公开。你看如何?”“钱我可以给你,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许再骚扰她。”“可以,得加钱。”

    我按照他发银行账户把钱打了过去。临进家门时我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丫头。但还是把脸收拾一下,装作和平常下班一样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她不在客厅,走到卧室发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睡着了。我轻轻的关上卧室的门。下楼去买菜。没有了平时与老板讨价还价的心情,就连买菜老板都觉得好奇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付了钱就走,可能是我的眼神让买菜老板不寒而栗。他也再没有多问什么。

    回到家我尽量把自己搞的很忙碌,以便暂时压制住焦躁的内心。她醒来后看到我在做饭,在我身后抱住我,问我:“在做什么好吃的?”我没有停下手里忙碌。回答她:“都是你爱吃的。”将做好的菜端到餐桌时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擦掉眼泪,笑着说洋葱实在太呛人了。她看着我,忍着没有哭出来。其实我忘了,她不吃洋葱的。

    我拿出那瓶买了很久的茅台,我们一直都没舍得喝。给她倒上,也给自己满上。本该说点什么的我,只是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而她也一样。就这样我们吃了一顿悄无声息的饭。甚至一起洗碗时也没说一句话。我为打破这种沉寂,把电视打开。当一切都忙完而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过了好久她开口说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的广告说:“没有。”其实我知道,我瞒不了她。但只要这层“窗户纸”还在,我们的日子就还能过下去。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她是一个体面且聪明的人。而最关键的是;她在乎!

    我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走进那家咖啡厅。可现在想想关于她事我总是义无反顾的,而我毕竟是她男人。想到这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幽幽的对她说道:“这人生呐,没有过不去坎儿,只有过不完坎儿,但是不要紧,只要我填坑你推车,再难的路我们都能走下去。”她依偎在我怀里并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我又就接到了那人电话,这次向我索要十万。我没有答应他。直接和他说我们还是一口价吧。那人顿了顿说:“好啊,你再给我打五万让我考虑考虑。”虽然我很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再次把钱打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又平静了两个月直到那天到来。记得那是个下雨天,仿佛老天爷都在为我的处境悲伤。我回到家看到餐桌上的离婚协议。无力的坐在餐桌前发呆了很久,才给她打去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我下楼驱车漫无目的地寻找她。心中仿佛有千斤巨石重压,和跌落深渊的绝望。最后我在她工作地的马路边找到了她。她孤零零的坐在路边任凭雨水打在她身上。我一脚急刹车,后车直接撞了上来。弹出来安全气囊险些让我晕厥过去,挂在车前的装饰划破了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拿上雨伞打开车门。本来怒不可遏的后车司机看到我神情和惨状,也不敢上前多说什么。我径直向她走去,她也早就看到了我。我走到她身边把伞撑开,被她一把打掉。伞像如获新生般的随着风远去。我叹了一口气也索性和她一起坐在地上。她突然起身对我怒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让我压力好大!大到让我想去死!你知道吗?”我也起身平静的对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我不能,也不允许你受半点委屈,如果撑伞没有意义,那我就陪你一起淋雨。即便到了地狱,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直到天堂。”她哭了,哭的很伤心。而我则静静站在原地,眼眶轻轻滑落的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或者是血。我们看着我们的车被拖车拖走。而我无动于衷,她突然笑了,笑的很无奈。似乎坦然接受了命运对她的一切安排。她拉起我的手一起在雨中走向家的方向。此刻我也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了。而自己内心也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