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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似乎一切都开始好了起来,人也似乎有了奔头。或许希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在终点,而是在路途中。

    由于我上班积极肯干,也与人和善。工作是越干越有劲,很快迎来我工作中的第一次升迁。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老姐背后的推波助澜。而作为回报我只是买了一大堆巧克力与零食。当她见到后表示数量多到让她感到惊讶。

    当我爸妈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是由衷的欣慰,看着他们脸洋溢的表情那一刻我很满足。和爸妈谈起家常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丫头。母亲问我:“你们真结婚了?”我平静的点点头。爸妈沉默了许久,父亲一边拍着手一边说:“好啊,好啊……”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虽然母亲还是不满,但很明显表情比之前平和了许多。而我真的很想知道母亲不同意的原因。于是便随口问道:“爸妈我就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结婚呢?”母亲说:“不是咱们不同意,是人家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还说什么……”这时父亲拿起茶杯干咳了几声打断了母亲。父亲说:“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还说那些干什么。他就是再不乐意,到最后人家姑娘也不嫁给咱儿子了吗?”母亲接话说道:“你懂什么?”父亲盖上茶杯无奈的说:“好,好,我不懂,我不懂。这样总行了吧。”我眼见气氛有些焦灼。连忙岔开话题:“妈今天吃什么?”看着爸妈斗气的样子,我就想:难道我和丫头人到中年时也会是这个样子吗?不会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工作日益繁重,但我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扫往日的颓废。偶尔也不免会露出一些疲态。但好在心不会累。

    这天是大年三十的早晨。过年的气氛开始蔓延。道路两旁电信杆上也挂起红灯笼,二踢脚的炮声时不时的响起。给肃杀寒风平添了一丝喜庆。调皮的雪花曼舞这它轻盈的身体或融化,或边为一地雪白。而走在回家路上的丫头和我,却怀着两种截然不同两种心情。我心情忐忑,而她无忧无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玩着雪花。几天前我问她:“今年我们在谁家过?”她却托着腮,想了很久“去你家过呗、要不就是自己家喽、反正我家去不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家老头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一年我一次都没有回去。如果现在回去,咱俩可能要被拉出去祭天的。”听她说完我有些惭愧。而她也是一脸惆怅。我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对她说:“今年去我家过吧。”她些许为难的对我说:“那叔叔阿姨不会介意吗?”我拍了拍多心的脑袋对她说:“怎么会介意。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毕竟是我家占了便宜嘛。还有你现在应该改口叫爸妈了。”她埋怨的看我一眼:“怎么能说你家占便宜的呢。这叫双赢!”

    一路走我就在一路想“母亲会不会让给她难堪,如果给了难堪,她又会作何反应。在我看来二人都是火爆脾气,怕是沾火就着。也不知道我这灭火器顶不顶用。是否先安顿丫头几句。”我喊她过来。顺便把给我爸妈带的东西倒换了下手,勒着着实有点疼。

    一个雪球正中我眉心。她不好意思给我整理领口,连声对我说对不起。我对她说:“等一会到了我家,小心我妈,她可脾气不好,你最好做好准备。”她纳闷的问我:“上次我觉的阿姨很和蔼呢。”我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于是对她说:“小心些总不是一件坏事。”她笑着挽起我的手“好啦,我知道了。”

    一到家没等我喊出爸妈,丫头已经先我一步“爸爸妈妈过年好。”她话一出一家人都是一愣也包括我在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父亲“啊,你也好。”母亲也随声附和。这时父亲急匆匆走向正屋。母亲安顿我们坐下。不一会儿,父亲又风风火火的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微笑着递给丫头“给,这是这是爸妈的改口费。”她想要推辞。我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这可不能推辞。

    “那谢谢爸爸妈妈。”

    吃饭时母亲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你姥姥那一趟?”我想了想回答道到:“怎么样也要等过完年吧。”母亲又说道:“正月十五之前回去就行。”我和丫头一起点点头。

    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春晚。谈笑着前年乐事和对来年的祝福。等待着一年结束。

    踏上回乡的火车,这时竟有一种别样的心境。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感觉自己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看着身旁的丫头。漂亮、赏心悦目。除了心旷神怡以外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我们买了很多礼品,到我姥姥家后一向大大咧咧的丫头,却显得有些扭捏。竟然把问好都忘了,我挤眉弄眼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姥姥过年好。”

    “好、好、你们也过年好。”

    姥姥还是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一样,只是头发又白了许多。不过好在精神还和以前一样。看着家里琳琅满目的礼品。想来我们是回来的有些晚了。姥姥招呼我们坐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的给丫头。而她有些结巴的起身说:“谢、谢谢姥姥。”姥姥四下打量着丫头从眼神中不难看出非常满意的神色。我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沉默了一阵,姥姥说:“你看我这多老糊涂了,我给你们倒水去。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吃什么我去做。”我连忙拦下姥姥说:“您坐,我去倒水。我们在火车上吃过了不饿。”我走到厨房发现水壶里没水了,拿起热水壶烧水时正好与丫头四目相对,从她眼神我看出了求救的神色。我用眼神回到:“马上就来,顶住!”心里纳闷丫头她到底怕什么呢?我加上茶叶把水倒好端着茶盘回到客厅。发现她们正在聊天,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姥姥又安排我去把,甘果,水果,拿出来。于是我又被支走了,临走时丫头又发出求救的眼神。我还是回了一个眼神:“顶住!”我在屋子了找了好久终于把东西找起端上去。坐在沙发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听她们的谈话内容。让我意外的是她们谈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学术问题。想来惭愧,姥姥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也曾担任过教师。而我和表弟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材料。为此儿时的我们也让姥姥头疼不已。我把削好苹果切好摆盘。这时我姥姥刚好问到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的看向我示意我来回答。我尴尬一笑,想来母亲应该不会吧实际情况告诉姥姥。于是删去不好情节,来了个精简版。姥姥听后没表示什么只是淡淡点点头。而此时丫头眼中“求救”更为迫切。于是我对姥姥说道:“姥姥,我们有些累了。”

    “那就去卧室休息去吧。”丫头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说:“那姥姥我们去休息了。”

    去卧室的路上丫头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我叫出了声来。

    来到卧室我一下子就倒在床上。而她似乎有些生气。我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小声问道:“怎么?见我姥姥有些害怕?”“你还说呢,你去倒水的时候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我说:“怕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但我还是害怕。”“没事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我真的是累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卧室里只剩我一个人,外面的天色开始红轮欲坠。我拖着有些麻木的身体走向客厅,看到丫头和姥姥正在张罗晚饭,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我没有打扰。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看着逐渐坠落夕阳。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不在想了。只是几缕渺渺青烟,敲打着毫无波澜的思绪。霞光照在我不悲不喜的脸上。似乎领悟什么,又似乎忘掉了什么。

    丫头招呼我吃饭,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姥姥不住的给丫头夹菜,而后者却有些受宠若惊。看的我这个亲外甥都开始嫉妒。吃完饭想着应该带着丫头出去了看看我家乡的夜景。和姥姥说了一声。她只是对我们说“早点回来。”我答应一声便出了家门。

    一路上我和她聊着当地风土人情,还有这座老县城的历史。没到她竟然很感兴趣。路过一些老旧的建筑,我们也会拍照留念。当我谈到那个久负盛名的《万人广场》。于是她决定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了。我本打算打车去,但她却执意要步行去。我说:“很远的。”“那我也要步行去。”“那好吧。”沿路倒也灯火通明,又临近元宵节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路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在路灯的照耀下如同巨龙吐息。其实那时当地的气温已经很冷了。而丫头也多次问我快到了吗?我都是回答快到了。

    终于我走到了从远处看这里灯火斑斓,走近才发现这里更像是夜市。那就如荣丹丹老师说的:“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舞,红旗招展是人山人海呐。”我们跟随人群的传动,走在拥挤的小道,两旁各种的小吃摊,有卖花灯的,卖糖画的,套圈的。可谓应有尽有。我拉着她手,而说话却基本靠吼。当我们走出人群时,就连我给她买的糖画龙都被挤掉了尾巴。好在我们进入广场,而广场各单位的彩灯,已经展示了出来。我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各单位的彩灯车会在元宵节那天绕县城一周,由此来选出这年最棒的彩灯。而彩灯花样繁多,且巨大。每一个彩灯我都拍照留念。看着她被冻红的小脸,和没见世面的样子。我是既心疼又好笑。最后我们在小吃摊停下歇脚,边吃边看着人群息壤,和偶尔不知道在哪冒出的烟花。就在这样的场景中她却潸然泪下。这不免让我手足无措。我拿起纸巾帮她擦掉眼泪。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她什么没说,只是抱紧我把头埋在我怀里。哭的更大声了。看来我是猜对了。也真的是难为她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而与此同时丫头父亲看着窗外,神情迷离。丫头的母亲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无奈的说道:“别等了,怎么晚了她不会回来了。”

    出租车上,我对丫头说:“要不我们回你家一趟?也给两位老人家拜个晚年。”她看向车窗外淡漠的说:“还是算了吧,有你在我就足够了。”她这话的说的让我感觉她是埋怨自己。我握着她的手“只要你愿,就算回去被祭天,我也不在乎。”她摇摇头对我一笑,开玩笑的说:“那我可舍不得。”很快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在门口的时候她借楼道的灯光,用镜子打量了一下这就面容,用湿纸巾擦掉被她哭花的眼影。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看向我,问我:“看不出了吧?”我说:“放心吧看不出来。”接着就按下了门铃。姥姥为我们打开门。问我们去哪逛了一圈。我大体说了一遍。丫头说她困了就去洗漱。我去主卧搬出铺盖把床铺好。丫头洗漱完倒头就睡。我在次卧陪了她好久,确认她真的睡着了。便走向客厅,看到姥姥挨着电视坐在小板凳上。头一颠一颠的。真像我上课打瞌睡的样子。姥姥视力不好,说是年轻时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小说造成的。所以才离电视那么近。我扶起姥姥说让她回屋睡。可姥姥却说她不困了。我将姥姥扶到沙发上,以免她在打瞌睡把自己摔倒。自己也坐在沙发上旁敲侧击的问,关于以前的事情。姥姥神采奕奕,对我讲起了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去。

    那时姥姥一个人抚养着三个孩子,其中的各种艰辛也就不言而喻。第一个结婚的是我的母亲。当时也是媒妁之言,后来两人见了面相处一段时间才定下亲事。说来奇怪我母亲貌似也是闪婚。

    说到这里,我就问姥姥男方的家世。在姥姥口中得知,男方家世并非本地人,具体是那的人,姥姥也所知不详。只知道男方有正式的工作,好像是在土产部当一个小领导,为人也不错,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只是平常爱喝点小酒。他们的婚房是男方家的老房子。虽然有些破败,但好在临街,房子又比较大。显得也气派。于是很他们便结婚了。一年后便有了我。

    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像土产部这样,以前令人羡慕的单位,也开始相继破产。后来母亲的纺织厂也面临倒闭。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男方靠着做些小生意,例如摆个台球摊,卖些应季水果,和一些针头线脑的小东西。而母亲则四处打打零工,其实那时母亲已经怀上了我,这给他们繁重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奔头。即便日子不算安逸,但也有了希望。

    姥姥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出生的一年后。可能是老房子年久失修,又或是在这一年里有了些积蓄。两人打算重修房子。而噩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刚开始一切倒也正常。直到房子被推到后,有人说在废墟里发现了什么东西。也有人说什么东西也没有。众说纷纭,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总之从哪个时候起,男方就开始慢慢的变得不正常。起初他消失的了一段时间。就算回到家里也是连日的酗酒。再后来的一次吵闹中它第一次打我的母亲。随着家暴的次数越来越多,母亲开始是跑,比如跑到要好的邻居家躲上一晚。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回娘家,或是离婚。在她内心中还是希望过下去的,毕竟那时已经有了我。可这样的情况开始愈演愈烈。到最后甚至连街坊都看不下去了。对它也颇有微词。

    我出生时似乎情况略有好转。可也只是持续到我满月为止。最终忍无可忍的母亲带着我回到了姥姥家。并提出了第一次离婚。其实母亲当时已经铁了心要离。事情到现在我的姥姥才得知事情原委。姥姥也同意离婚。当然其目的不是真的要离婚,只不过吓唬男方而已。果然这招非常奏效。不仅男方的兄弟姐妹出来调和,就连男方的父母也出面道歉。最后以男方的书面保证,和在众人的见证下。母亲决定再给它一次机会,为期一个月。这事才告一段落。就这样又相处了五年后,情况又开始急转直下。母亲每天提心吊胆。随着家暴的愈演愈烈。母亲开始是自己跑。后来她发现,男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的时候。便开始带着我一起跑。无奈之下母亲再次提出了离婚。我的一些记忆片段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也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冷的夜晚,狂风呼啸,夹杂细碎雪花,不停的拍打着我脸颊。母亲一边流着泪一推着陷在泥的自行车。而弱小的我在后推着。而那时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远离那个所谓的“家”或者说魔窟更远一些。后来我就住在了姥姥家。它多次上门求情无果后,它竟然带着刀来上门要人。好在姥姥不怕,并把它吓了回去。

    开庭日子很快到了。当时年幼的我还想象了开庭样子,他们跪在两边。两边各是打屁股衙役。前面坐着一个黑脸的大法官,在他上面悬着一块“公正廉明”的牌匾。黑脸大法官怒吼一声:“来人哪!把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拉出痛打五十大板。”然后一拍惊堂木宣布离婚成立。

    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不知道男方耍手段,还是另外的原因。这次离婚又失败了。法庭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分居不满一年。”后来母亲为了躲避骚扰,便独自一人外出打工去了。把我留在了姥姥这里。两年后当母亲回来后,我已然不认识她了。而且连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在我眼里她完全是个陌生人。我害怕的问姥姥:“这个女人是谁?”母亲听到后当时就哭了出来。姥姥说:“这是我的妈妈。”我这才迈着迟疑的步伐走向我的母亲。

    那时两人已经离婚,母亲为了留下我选择净身出户。我们为了躲避它选择去别的城市生活。而再后来,关于它的事情也就不得而知了。那大约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人找过我。告诉了我它去世的消息,并且还有它留下的东西。当时我严词拒绝了。现在想来自己似乎不该拒绝。但我也不后悔,它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

    当听完姥姥所说的事情后,我心里突然冒一种怀疑的态度。事情看上去顺遂,可总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我也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奇怪。姥姥是不会骗我的。而问题又出在哪里呢?我看着闪烁的电视陷入沉思。姥姥聊累了也去睡觉了。客厅里只剩我一个人木讷的盯着电视。点上一支烟。却听到一声很细微的呼唤。难道是我幻听了?我又侧耳去听。是次卧传来的声音。我急忙掐掉烟。走了进去。进去听到丫头说:“老头我好冷。”似乎是梦呓。其实姥姥家的地暖,开的很大。就连姥姥自己睡觉是都在地上放上一盆水,来保持湿润。怎么会冷呢?我狐疑的摸了摸她额头,发现微微有些发烫。我心想坏了。可能是晚上出去受了风寒。我去主卧,想问姥姥找几颗退烧药,发现姥姥已经睡着了。这可如何是好?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的情景。记得老妈重复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发发汗就好了。”想到这里便有主意。我把自己的铺盖都盖在丫头身上。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没有睡觉,为了万一有什么突发事情也好处理。一边也开始梳理刚才聊天的事情。就这样睁着眼迎来了日出。听到主卧姥姥醒来的声音我连忙跑了过去。姥姥诧异我竟然起得这么早。而我急忙问姥姥退烧药在哪里。姥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这也不烧啊。”我说不是我。姥姥这才焕然大悟,急忙找药。折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问完姥姥怎么吃。就急忙回到次卧。回去时留了个心眼看了下生产时期,和保质期。想来姥姥家的药有很多都是过期的,老人一辈子节俭,只记得治什么病,对生产日期这些东西也不太敏感。我一看之下这要竟然过期了五年了。我的天哪。看到窗外的日出,问自己为什么不出去买呢?是啊!于是放下药瓶急匆匆的出了家门。买了药写下医嘱。回到次卧,把药和自己写的医嘱条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心宽了一大半。躺在床上还想强打精神等她醒来。但还是睡了过去。

    在姥姥家住了几日,我们便打算回去。亲戚朋友也见得差不多了。大多都是很满意的。当然也很难不让人满意。告别了姥姥。踏上火车。这次竟然又是另一番心绪。火车上我想把自己的过去讲给她听。但又怕她听关于它的事情时,会对我什么看法。其实我并不是有心瞒着她。我真很想告诉她一切。但一想到她可能会为此离开我。我还是懦弱的退缩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问我:“有什么要对我说吗?”她好奇的眨着眼睛,好看极了。“我……”我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之后她抱着我说:“现在不想说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无奈的问她:“你不害怕那天的到来吗?”她说:“怕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害怕又有什么用呢?”我笑了:“你倒是看的通透。”“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认真的回答:“对!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