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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拿着自己微薄的薪水,愣在了家门口。其实我没脸回来。兄弟们一直在安慰我。“母子那有仇,阿姨她说的都是气话,你这当儿子的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心里也很明白。可……

    终于推开家门,熟睡的母亲马上醒来并看着我。其实我开门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没有。但还是被母亲听到了。“妈,我回来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带着哭腔,心中的委屈,和日后的无奈,一下子全部迸发而出,差点就哭了出来。母亲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好像我马上就消失一般。嘴里不停的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快坐”。母亲像上了发条一般,又倒水,又是拿出我儿时最爱的点心,问寒问暖。看着母亲忙前忙后的样子和脸上的笑容。我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母爱。

    “长高了,还吃胖了”。

    母亲帮我卸下自己身上的行李。

    “傻站着干啥,快坐”。

    母亲吧呆滞的我扶着坐下。然后拿起手机

    “儿子回来了!你赶快回来了,顺便买个烧鸡……凡是儿子爱吃都买!”。

    在母亲说这些话中,我看到母亲脸上的高兴和急切。我抬起头阻止快要落下的泪。在这样的好日子里我怎么能哭呢?

    父亲带着妹妹还有那些好吃的,回来了。父亲看了我一眼微微笑笑并没说话,但看的出他也很开心。而上小学的妹妹还有些认生。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说。我抱起妹妹。虽然现实是那么的复杂,但那份感情却是那样的单纯。我见证了小家伙的诞生,见证了她如同蝴蝶蜕变一样的成长。那时不会表达她只要一捏那稚嫩的小脸就会‘呀呀’的怪叫。样子极其可爱。她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恩赐,来自上天的恩赐。

    抱起她仔细端详竟然发现竟然有几分像我。记得以前抱着她不会觉得累,现在竟有几分吃力。我捏着她的小脸,嗯~手感不错。小家伙厌恶的看着我,小孩生气的眼神真是可爱。

    吃饭时我与父亲小酌几杯,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母亲和我聊着我这期间的经历。我大多数只讲一些好玩的,开心的。或者吹着牛皮告诉母亲我已经长大了。让她大可放心。我现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午饭过后。我坐在院子里点着烟乘凉。初秋的夜晚,总有些偏凉。一阵微风吹过。吹走了夏日的浮躁。让夜晚变得和谐与安静。家中的灯光拉长了我的影子。从灯光下母亲忙着她该做的一切,可似乎永远都忙不完。现在调皮的二公主很安静,“哦、原来是睡着了。”稚嫩的脸上那一丝淡雅的笑容让刚才总是粘人的小屁孩,显得恬静、可爱。其实她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丑,不是吗?

    父亲和往常一样品尝着他泡了许久的浓茶。说是浓茶,更不如说是凉白开。为何?“父亲茶杯上年久的茶渍,就算没有茶叶,开水在这茶杯中都有淡淡的茶香。”父亲小呡一口后,不知在思索什么?似乎是在品味,也可能是在回味。其实老爸的茶我也喝过,就是普通的砖茶。至于品?除了觉得这白开水有点苦以外没啥感觉。可能这也是我不懂父亲的缘故。这是我第一次平静的看着我的一家人。我不知道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里,有多少这样的场景。一直在埋怨的自己从来没注意到原来幸福离我这么近。近到唾手可得。

    寂寥的夜,点点繁星装饰下美轮美奂。在这样的美景中简朴的平房里是那么的平凡和可贵。

    在家的这段时间每天直到凌晨才睡。睡到母亲做好午饭才醒。醒来后要不是在网吧,就是我的那些兄弟聊聊吹吹牛,日子很是惬意。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后我开始找工作。找了很久大多数都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工作。我开始有些莫名的心烦。最后还是爸妈托人在装载机公司里当修理学徒。钱是给的少点,就像爸妈说的这多少是门儿手艺。钱不钱的不要紧。其实对我而言只要爸妈满意,我干什么都可以。于是我欣然接受了这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人就是这样闲的太久了,就向往充实的生活。在这期间父亲找我谈过一次。父亲问我,真的不打算在念书了。我的答案很肯定。父亲眼神中有些失落。其实我知道父亲这一代就是吃了没有读书的亏,我也知道他也不想在让我吃同样的亏,但我实在不想再拖累这个并不富裕的家,毕竟我还有个妹妹。曾几何时我也憧憬这在次步入校园,登上圣洁的象牙塔。不过我也只是向往并不后悔。

    我工作的第一天。见到了那所谓的公司,我有些想笑。现在的人实在夸张。一个院子一个三层的办公楼,不到三十台装载机就敢妄称公司。也可能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当然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该有它全有。办好一切手续开始工作。大概干了不到两个月吧。介绍我来的人,开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期初因为年龄的关系我不与计较,可后来不成想他没收敛而且愈演愈烈,碍于爸妈托他介绍我来这的。我压下要揍他的冲动。如果我动手打了他,也就打了我父母的脸。终于有一天我提交了辞呈其中的内容我不想多做叙述。大体内容过是:这倚老卖老之人,我不屑与其为伍等等。总之就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后来听那里的同事对我说,经理对于我的文采于几分赞赏。对此我并不意外。毕竟那些都是我一直想表达的实话。其实不光是他对我这样,还有和我同样的人也深受其害,只不过敢怒不敢言而已。说实话对于在这里的工作我很尽职敬业。因为我明白‘燕走留声,人走留名’的道理。不然不会有别的老师傅要介绍我去他朋友那里去工作。当然我婉拒了。当学徒实在有些下作。

    我再次陷入在家待业状态。爸妈对于我的离职没有责备,但从他们的态度中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为了缓解家人的担心,我开始很规律的生活就算不上班,我也会早起,按时接送妹妹。做一些能让家人减小甚微的小事。另一方面开始寻找自己想要做的工作。也就一个礼拜我就完全放弃了。是我把一切想的太天真。于是又开始破罐破摔。爸妈的叹息在这期间不绝于耳,而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除了吃饭睡觉就算在街上压马路我也不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