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朝廷如戏，先看清再演戏
许景升震惊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千算万算，算到最后却始终没算到万岁爷头上。
这也不怪他，毕竟嘉靖看起来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不上朝，不理朝政，不关心民间疾苦。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内阁，看起来什么都不管。
但其实不是，整个大明除了能骗他，捂住他的人只有三个，徐阶，严嵩，李芳。
三大巨头，三个放在任何朝代都能一柱擎天的老怪物。
其他人都被嘉靖牢牢掌握在手中，司礼监的太监们监视朝廷之外，锦衣卫时刻盯着嘉靖地方的臣子。
那个隐居深宫修道的老仙女遇到过很多强敌，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
“你以为我很厉害么？我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朝廷中也没靠山，谁想整我就整我。如果我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我就只能下去，你以为万岁爷真的信道么？他只想以这种方式蛊惑人罢了！”魏旭喜欢汉弗莱说的一句话——越聪明的人越不信神。
“他们想搞我就搞我，想整我就整我。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了会输，你以为我能赢么？凭什么？严党是废物？清流脑子有问题？”魏旭轻轻摇头，叹息道：“他们比谁都聪明，但最上面的人更聪明。你输过么？”
许景升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输比赢难太多了，赢的时候有话语权，想拿多少就可以拿多少。但输不一样，输得时候一定要让自己输得少，要不然就是一无所有。我现在必须要输得少。”
“大人要如何做？”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方法，你不是想让你儿子去锦衣卫么？去吧，用你的钱去尝试，然后把你这个没有军队背景还有案底的儿子送到锦衣卫吧。相信我，不出三个时辰，所有痛恨锦衣卫的人就会把你儿子查个底朝天，然后用儿子攻击整个锦衣卫。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
魏旭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在他眼中许景升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多谢大人指点。”
“记住，朝廷波谲云诡，险象丛生。它就像一场大戏，只有看穿一切的人才有资格登上舞台。之后才是看你怎么演，所有台本和发展都摆在你面前，让你去演，演不好就该死，死无葬身之地。”
许景升打了一个寒颤，他渴望权力，渴望当官的权力，渴望那种呼风唤雨的权力。
可惜他实在不适合当官，连看都看不明白，这种人上场就是炮灰，被一群老成精的人活活玩死。
“大人，您未来当如何？”
魏旭端起酒杯笑道：“不过被贬为庶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最不怕的就是重头来过。我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退出现在风云变幻的朝廷。然后安静等待就行了！”
“日后万岁爷还会用你么？”
称呼都变了，翻脸快是个优点，但魏旭不喜欢。
“谁知道呢？帝心如渊，我等凡人，怎能窥探帝心？”魏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能帮我，我很高兴，但你们一直试探我，摸我的底，我不高兴。在福建，现在，未来，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有资格摸我的底。”
“我知道错了！”
魏旭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大门打开，王直笑着走进房间，他张开双臂大笑道：“大人神威盖世，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就直接干掉了犬秋大名，厉害，厉害！”
“托你的福，没遇到什么风浪，要是有大风大浪，我也难有好下场。”
王直和他拥抱，“大人过谦了，但不可迷失在胜利中呀。现在大名们可都盯上你了！”
“岛津呢？”
“他没那么胆子，而且还想通过我来舒缓一下和大明的关系。大人，龙造寺可是对你敌意很深呀，那个犬秋和有马的关系很好，常常联合起来劫掠大明沿海，属实该死。”
“的确，大明的敌人都该死，我不会纵容大明的任何敌人还能喘气，他们与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应该埋在土里。”魏旭倒了两杯酒说道：“我敬你一杯。”
“哎，大人说的那个话，应该是我敬你才对。”二人碰杯一饮而尽，笑的和蔼，心怀鬼胎。
“大人，我听说徐海准备联合有马对大明展开报复性回击。”
二人坐下，魏旭笑道：“今日之明军已不可往日而语，若敢踏上福建一步，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尸果鱼脯。”
“若不是福建呢？”
魏旭一愣，皱眉垂首，窃声问道：“那里？”
“广东！”
“那就可惜了，我可不能乱动，现在朝野上下都等着我倒台了，若此时乱动，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可怜了广东百姓，骂名万岁爷和那些官员背。”魏旭端起王直的酒一饮而尽。
“大人，我可有他们的军事部署图和作战计划，若大人出击，联合我的海上舰队。内外夹击，必然让他们遭受毁灭打击。”
“你这颗棋了不起呀，居然能拿到此等军事机密。何不给我看看？”
“今日到来，只为赠予大人。”他取出一张羊皮图，打开摊在桌子上，用极其白话的方式讲解了他们的战术。
“好呀，太好了。”魏旭拿起羊皮图折叠起来，“依我之见，这图最好是秘密呈给万岁爷。”
“不好吧，我的卧底好不容易才打入他们内部高层，若是他们依照这图还没打过徐海，我的卧底可就死定了。”
“哎……这话说的。”魏旭笑着说道：“王老大，卧底本就是一份高危职业，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他必然早早就做好了为你而死的打算。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王老大您被大明认可，这份舍生取义，属实令我敬佩，他可是您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惜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他的恩情了。”
这番话说的魏旭自己都想吐。
“此言差矣。”
魏旭震惊。
王直继续说道：“他在走之前就把儿女妻子还有父母托付给我，如若不善待他的家人，我还是人么？”
魏旭立刻对他抱拳说道：“王老大，侠义心肠。居然能这样对待兄弟，真是让在下佩服。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如此侠义之人，实乃三生有幸，来，喝一杯。”
他起身倒酒，二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魏旭顺势将作战地图往怀中放。
王直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说道：“但我现在是个海盗，不能给他家人安稳的生活。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魏大人务必答应。”
这是在拉着魏旭一起做坏事，他知道王直肯定想和他绑定在一起，至少要在他身边安装一个眼线和定时炸弹，以给自己一份保障。
“说！”魏旭拍着胸脯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帮王老大是我的荣幸。”
“谈不上谈不上，就帮一个小忙！”
“什么忙？”
“帮我收留一个人，大人毕竟是大明的官员，身边不仅有锦衣卫还有大明的军队，您身边才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我兄弟为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他的家人受伤了不是么？”
“说得对！”魏旭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王老大考虑周全，说吧多少人！”
“不多！”王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就一个，我兄弟新野本三的女儿，新野樱！”
“这不太好吧？父亲刚死，女儿就出嫁，不孝顺！”
“唉，你这话说的，只是让你帮忙收留。再说了，我这兄弟早就死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还活着。这些年我一直尽心竭力照顾他的家人，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是害怕徐海查出来，给新野家留一个种，这都是兄弟的一片苦心。大人可一定要帮我呀！”
魏旭低头看着手中的羊皮图，深知，如果自己不答应，不仅这图带不走，自己能否走出门都是一个未知数。
“大人在犹豫什么？”
魏旭贱笑道：“王老大有所不知，我这人出奇的好色，养女人也像养画眉，不好看，我可不会养！”
“放心，绝对是个大美人，我能给您挑差的？”王直松开手。
魏旭慢慢将羊皮图收入怀中，只见王直拍拍手，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丝制和服，胸怀天地的女孩低着头进入房间，她跪在王直面前，双手放在地上垫着头，“王直恩公，我来了！”
魏旭听不懂日语，和周围的人一样一脸懵逼，转头的时候看到许山雪正死死盯着她。
王直也用日语说道：“从今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递交一次情报，如果发现他有任何针对我的意思，你就让他死在床上。明白了么？樱！”
“我明白了！”
“安心吧，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弟弟。”
“是！”
王直转头笑道：“大人，劳烦您照顾她了，樱不会说中文，希望您日后能亲自教教她。”
“自然，自然，我也想好好学学日语呢！”他转头看着正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不说样貌不凡，也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美女，长的贼可爱，泪痣上的双眼好像会说话一样。
这时候，本三不重要了，二人之间的话也不重要了，只有得到和失去的东西才重要。
这也不怪他，毕竟嘉靖看起来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不上朝，不理朝政，不关心民间疾苦。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内阁，看起来什么都不管。
但其实不是，整个大明除了能骗他，捂住他的人只有三个，徐阶，严嵩，李芳。
三大巨头，三个放在任何朝代都能一柱擎天的老怪物。
其他人都被嘉靖牢牢掌握在手中，司礼监的太监们监视朝廷之外，锦衣卫时刻盯着嘉靖地方的臣子。
那个隐居深宫修道的老仙女遇到过很多强敌，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
“你以为我很厉害么？我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朝廷中也没靠山，谁想整我就整我。如果我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我就只能下去，你以为万岁爷真的信道么？他只想以这种方式蛊惑人罢了！”魏旭喜欢汉弗莱说的一句话——越聪明的人越不信神。
“他们想搞我就搞我，想整我就整我。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了会输，你以为我能赢么？凭什么？严党是废物？清流脑子有问题？”魏旭轻轻摇头，叹息道：“他们比谁都聪明，但最上面的人更聪明。你输过么？”
许景升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输比赢难太多了，赢的时候有话语权，想拿多少就可以拿多少。但输不一样，输得时候一定要让自己输得少，要不然就是一无所有。我现在必须要输得少。”
“大人要如何做？”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方法，你不是想让你儿子去锦衣卫么？去吧，用你的钱去尝试，然后把你这个没有军队背景还有案底的儿子送到锦衣卫吧。相信我，不出三个时辰，所有痛恨锦衣卫的人就会把你儿子查个底朝天，然后用儿子攻击整个锦衣卫。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
魏旭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在他眼中许景升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多谢大人指点。”
“记住，朝廷波谲云诡，险象丛生。它就像一场大戏，只有看穿一切的人才有资格登上舞台。之后才是看你怎么演，所有台本和发展都摆在你面前，让你去演，演不好就该死，死无葬身之地。”
许景升打了一个寒颤，他渴望权力，渴望当官的权力，渴望那种呼风唤雨的权力。
可惜他实在不适合当官，连看都看不明白，这种人上场就是炮灰，被一群老成精的人活活玩死。
“大人，您未来当如何？”
魏旭端起酒杯笑道：“不过被贬为庶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最不怕的就是重头来过。我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退出现在风云变幻的朝廷。然后安静等待就行了！”
“日后万岁爷还会用你么？”
称呼都变了，翻脸快是个优点，但魏旭不喜欢。
“谁知道呢？帝心如渊，我等凡人，怎能窥探帝心？”魏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能帮我，我很高兴，但你们一直试探我，摸我的底，我不高兴。在福建，现在，未来，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有资格摸我的底。”
“我知道错了！”
魏旭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大门打开，王直笑着走进房间，他张开双臂大笑道：“大人神威盖世，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就直接干掉了犬秋大名，厉害，厉害！”
“托你的福，没遇到什么风浪，要是有大风大浪，我也难有好下场。”
王直和他拥抱，“大人过谦了，但不可迷失在胜利中呀。现在大名们可都盯上你了！”
“岛津呢？”
“他没那么胆子，而且还想通过我来舒缓一下和大明的关系。大人，龙造寺可是对你敌意很深呀，那个犬秋和有马的关系很好，常常联合起来劫掠大明沿海，属实该死。”
“的确，大明的敌人都该死，我不会纵容大明的任何敌人还能喘气，他们与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应该埋在土里。”魏旭倒了两杯酒说道：“我敬你一杯。”
“哎，大人说的那个话，应该是我敬你才对。”二人碰杯一饮而尽，笑的和蔼，心怀鬼胎。
“大人，我听说徐海准备联合有马对大明展开报复性回击。”
二人坐下，魏旭笑道：“今日之明军已不可往日而语，若敢踏上福建一步，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尸果鱼脯。”
“若不是福建呢？”
魏旭一愣，皱眉垂首，窃声问道：“那里？”
“广东！”
“那就可惜了，我可不能乱动，现在朝野上下都等着我倒台了，若此时乱动，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可怜了广东百姓，骂名万岁爷和那些官员背。”魏旭端起王直的酒一饮而尽。
“大人，我可有他们的军事部署图和作战计划，若大人出击，联合我的海上舰队。内外夹击，必然让他们遭受毁灭打击。”
“你这颗棋了不起呀，居然能拿到此等军事机密。何不给我看看？”
“今日到来，只为赠予大人。”他取出一张羊皮图，打开摊在桌子上，用极其白话的方式讲解了他们的战术。
“好呀，太好了。”魏旭拿起羊皮图折叠起来，“依我之见，这图最好是秘密呈给万岁爷。”
“不好吧，我的卧底好不容易才打入他们内部高层，若是他们依照这图还没打过徐海，我的卧底可就死定了。”
“哎……这话说的。”魏旭笑着说道：“王老大，卧底本就是一份高危职业，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他必然早早就做好了为你而死的打算。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王老大您被大明认可，这份舍生取义，属实令我敬佩，他可是您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惜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他的恩情了。”
这番话说的魏旭自己都想吐。
“此言差矣。”
魏旭震惊。
王直继续说道：“他在走之前就把儿女妻子还有父母托付给我，如若不善待他的家人，我还是人么？”
魏旭立刻对他抱拳说道：“王老大，侠义心肠。居然能这样对待兄弟，真是让在下佩服。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如此侠义之人，实乃三生有幸，来，喝一杯。”
他起身倒酒，二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魏旭顺势将作战地图往怀中放。
王直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说道：“但我现在是个海盗，不能给他家人安稳的生活。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魏大人务必答应。”
这是在拉着魏旭一起做坏事，他知道王直肯定想和他绑定在一起，至少要在他身边安装一个眼线和定时炸弹，以给自己一份保障。
“说！”魏旭拍着胸脯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帮王老大是我的荣幸。”
“谈不上谈不上，就帮一个小忙！”
“什么忙？”
“帮我收留一个人，大人毕竟是大明的官员，身边不仅有锦衣卫还有大明的军队，您身边才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我兄弟为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他的家人受伤了不是么？”
“说得对！”魏旭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王老大考虑周全，说吧多少人！”
“不多！”王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就一个，我兄弟新野本三的女儿，新野樱！”
“这不太好吧？父亲刚死，女儿就出嫁，不孝顺！”
“唉，你这话说的，只是让你帮忙收留。再说了，我这兄弟早就死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还活着。这些年我一直尽心竭力照顾他的家人，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是害怕徐海查出来，给新野家留一个种，这都是兄弟的一片苦心。大人可一定要帮我呀！”
魏旭低头看着手中的羊皮图，深知，如果自己不答应，不仅这图带不走，自己能否走出门都是一个未知数。
“大人在犹豫什么？”
魏旭贱笑道：“王老大有所不知，我这人出奇的好色，养女人也像养画眉，不好看，我可不会养！”
“放心，绝对是个大美人，我能给您挑差的？”王直松开手。
魏旭慢慢将羊皮图收入怀中，只见王直拍拍手，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丝制和服，胸怀天地的女孩低着头进入房间，她跪在王直面前，双手放在地上垫着头，“王直恩公，我来了！”
魏旭听不懂日语，和周围的人一样一脸懵逼，转头的时候看到许山雪正死死盯着她。
王直也用日语说道：“从今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递交一次情报，如果发现他有任何针对我的意思，你就让他死在床上。明白了么？樱！”
“我明白了！”
“安心吧，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弟弟。”
“是！”
王直转头笑道：“大人，劳烦您照顾她了，樱不会说中文，希望您日后能亲自教教她。”
“自然，自然，我也想好好学学日语呢！”他转头看着正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不说样貌不凡，也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美女，长的贼可爱，泪痣上的双眼好像会说话一样。
这时候，本三不重要了，二人之间的话也不重要了，只有得到和失去的东西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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